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颊渐渐染上绯红。 她碰了碰自己的嘴唇,意识到自己在做些什么, 又赶紧放开。 她叹了一口气,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满脑子都是那些东西, 她以前谈恋爱时也不会一闲下来脑子里都是恋爱。 她捂住自己的脸:太羞人了。 她们这一个月基本上每天都会打电话,每次打到手机发烫, 耳朵发红,都不舍得挂掉, 只有快到叶半夏的睡觉时间,文子衿才会催促她去休息。 明明她上课也很累的, 但她总是关心叶半夏吃没吃饭, 辛不辛苦, 说要是太辛苦了可以去她爸公司上班, 整天摸鱼就有工资拿。 叶半夏只是笑笑,没有当真。 文子衿也是跟她开玩笑的, 她知道,叶半夏工作也不是完全为了钱, 她有自己的追求, ——— 元旦的前一天晚上,文子衿提前考完试,没告诉叶半夏就订了早一天的票回晋城。本来是快登机了,结果她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这个消息来得太意外了,震惊和难过同时涌上心头,她竟然感觉到茫然。 她最终没有登机,而是买了最早的一班机票回了香港。 她一下飞机,拿了行李就冲出了机场,在机场外的时迁早已等候多时。 “小姐。” 文子衿表情是僵着的,她点点头,也没有在意时迁叫自己的称呼,而是立马把行李扔给她,自己快速地坐上了后座。 时迁很快就装好了行李,坐上了副驾。 文子衿对着司机说:“开车,直接去医院。” 时迁转过头,担心地说:”小姐,你坐了很久的飞机了,先回家……” 文子衿眼眶竟然红了起来,她咬了咬牙,好似在憋着什么东西:“不用,直接去。” 时迁看到她这样也难受,但也不好再劝。 文子衿边看平板边问:“她是怎么受伤的?” 微博里并没有相关的新闻,应该是文道全让人给封起来了。 “少奶奶当晚正和康氏集团董事长康憬在一起,却被康太太当场抓奸,康太太身上拿着一把刀,她一气之下……”时迁看着文子衿的眼眶越来越猩红,手攥得指甲泛白。 “不过……” 文子衿看着时迁,她的眼神逐渐冰冷:“什么意思?” 时迁面无表情地说:“康憬让人把监控录像都给删了,当时太及时了,来不及修复,连备份也没有,没有证据是指向康太太,所以康憬可能会找替死鬼。” 文子衿瞬间无力地握紧拳头,下一秒用力地捶了捶前座,得亏前面是时迁,要是那个司机估计得吓尿在车上。 “小姐……” 文子衿摇头苦笑,她闭上了眼睛,没有再说话了。 车里的气氛太过于压抑,司机正想要开车窗透透风,他的手刚摸到车窗按钮上,文子衿一说话他吓得把手缩了回去。 “去找人把监控录像给找回来,无论多少钱,我要他们都血债血偿……” 文子衿的眼神越发狠戾,是时迁第一次见到她这样。 “有困难的话去找我爸帮忙。”文子衿知道她爸不会帮林曼香,她爸最厌恶别人背叛他了,但是只要文子衿开口,康太太进去应该是不成问题。 但这就相当于鼎衿海墅集团向康氏集团宣战。 香港两大巨头就是说的这两家公司,以前就明争暗斗的,但没溅起太大的火花,恐怕这次金融也会受到影响。 文子衿头疼地揉揉太阳穴,她太累了,想得事情也太多了。 去到医院,院长专门在门口迎接她,带着她和时迁去了ICU。 文子衿透过玻璃窗看向里面插满管子的林曼香,她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上面,平时那么傲气,那么光鲜亮丽的,现在竟然如此狼狈。 悲伤和愤怒如同乌云一般笼罩在她的心里,她紧攥着拳头,手背后的青筋已经暴了出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林曼香是这幅样子,平时她有多恨她,多讨厌她,但也不希望自己的妈妈被人捅了好几刀。 文子衿声音冰到极致,用着流畅的粤语说:“佢救冇救得番(她能不能救活)?” 院长脸色有些难看:“文小姐啊,我地已经尽力噉抢救林小姐,但都冇脱离生命危险(我们已经尽力抢救林小姐了,但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院长叹了一口气:“总之,总之你哋做好心理准备。” 文子衿没再说话,而是靠着墙壁阖上了双眼。 时迁只能对着院长点点头:“辛苦晒院长。” 院长走后,文子衿身体才缓缓贴着墙滑了下去,似乎她全身失去了力气,她坐在地面上。 时迁以为她是累了,正想让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坐,可没想到,下一刻,文子衿直接倒在了地上。 时迁慌张地摇了摇文子衿:“子衿……” 文子衿晕倒了,医院的灯似乎照着她的脸更加苍白了, —— “怎么了,还是打不通电话吗?” 左元霜又跑过来叶半夏这边了,一进门就看到叶半夏在客厅急得转来转去。 左元霜问她怎么了,叶半夏说她已经快一天没联系上文子衿了,明明今天是元旦,是她们约好见面的日子,文子衿却消失不见了。 叶半夏昨天见文子衿没回自己的消息,以为她在考试,就去睡觉了,但是第二天起来文子衿还没回自己的信息,叶半夏直觉出事了。 “要不你去问问盛宛白她们?” 叶半夏摇头,眼角有些泛红,看来是哭过了。“我已经问过了,她们打电话给子衿也不接。” “然后槿棠她们去子衿得学校问过,说子衿早就离开了学校。” 左元霜惊讶:“她是失踪了?” 叶半夏点点头,眼里的泪好像憋不住似的,哗哗往下流。 “子衿不会无缘无故玩失踪,你说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左元霜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叶半夏,她说:“你要不想想你还认识谁也认识文子衿的。” 叶半夏愣了一会儿,好像想到了谁,立马打开手机给一个人打去了电话。 那边很忙才接。 “喂,季总。” 季薇北好像在处理什么事情,她说:“你谁?” “我是叶半夏。” 季薇北愣住了,手上的事情停了下来。 “叶半夏?” “对,你知道文子衿在哪吗?我找不到她了……” 季薇北听到对面声音带着哭腔,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子衿她在香港,出了一些事,她正在医院昏迷着。” 叶半夏听到这个消息,她不敢相信地捂着嘴,眼泪又再次落了下来,心里好像空空的。 她挂了电话,魂好像被夺走了一般,眼神空洞地看着左元霜。 左元霜看到她这种表情:“怎么了?” 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悲伤笼罩了整座城市,整个世界都像是没了色彩一般,压得叶半夏喘不过气。 说巧不巧,下个星期叶半夏要去香港出差,她提前办好了通行证,她没有想很多,她只想着她要见文子衿。 现在就要见,她不留着她一个人了。 她买好了机票,左元霜想陪她一起去,可惜自己的通行证过期了,现在办也来不及了。 “没事,我自己一个人过去不会有事的。” 左元霜很是心疼她,但自己帮的也不多:“那你多注意安全,到了给我发信息,我找朋友给你带路。” 叶半夏只是对她点点头,就拖着行李上车了:“好,谢谢你了元霜。”
第50章 文子衿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病房的灯光刺眼,周围形成了一些光晕,照得病房更加孤寂冷清。 “你醒了, 女儿!” 文道全当时在开会, 听到文子衿晕了立马就过来了。 文子衿点头:“嗯。” 她用着虚脱的语气喊他:“爸爸。” 文道全满眼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红了眼眶, 文子衿已经五年没回来过香港了, 这孩子未免也瘦了太多。 “爸爸,我想让妈妈受伤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文子衿脸色惨白,有力无气地抓住了文道全的手臂, 眼里带着泪花。 文道全心疼得不得了,立马答应了她:“好, 爸爸现在就安排人去查。” “好, 谢谢爸爸。”文子衿咳嗽了几声,时迁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 然后又看了文道全一眼。 文道全好多工作没处理,看到文子衿只是疲劳过度而晕倒的, 现在没事了,还有时迁在这照顾她, 他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文道全走后, 文子衿瞥了时迁一眼, 时迁的嘴角正被她压着。 文子衿终于憋不住了, 笑了起来:“行了,你想笑就笑。” 时迁嗯了一声:“小姐的演技越来越好了。” 文子衿摇头:“也还行。” 时迁:“……” 只要是她爸爸太爱护她了, 受不得她受苦受委屈,就算不使用这招, 只要她撒撒娇,文道全都会帮忙的。 文子衿没有躺着等消息,也是找侦探去观察一下平时的康憬会去哪里。 警察也过来带她去录口供,文子衿只是说她已经很久没跟林曼香联系了,警察也觉得问不出什么,只能把林曼香的随身包包给了文子衿。 时迁:“要打开看看吗小姐?” 文子衿看着手里的包,国外牌子的一个新款包包,她却摇摇头,她把包扔给时迁。 “不看了。” 然后从警局出来坐回到了车上。 时迁看着文子衿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哐当”一声,林曼香的包包好像掉下来了了一个东西,像是怀表。 文子衿也注意到了,她眯了眯眼,霎时,她瞪大眼,跑下车拿过那个怀表。 她的眼角渐渐变红,嘴唇蠕动着,好像要说些什么。弦猪府 怀表看起来有一些年代感了,但是被主人保护的很好,只有几条不明显的划痕恶意。 文子衿打开怀表的手都是颤抖的。 上面的照片里有一个女人抱着两个小女孩,看起来是母女。 时迁也认出来了。 那个女人是林曼香,其中一个小女孩是小姐,还有一个小女孩看起来比文子衿大一点的,是文子衿的姐姐。 时迁也愣住,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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