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啊! 向饵赶紧把自己往后靠去,双手胡乱抓着桌子,试图站起来,却差点儿把桌上的餐具都打落在地。 还是在沈遇鹤的帮助下,她才站在地上,立刻又往旁边挪动了好几个座位。 这样,沈遇鹤、向饵和安岳就成了三足鼎立之势。向饵小心朝安岳看了一眼,生怕对方看到刚才自己的出格行为……应该是没看到吧?如果看到了……那能不能当做没看到啊? 安岳已经自己在夹菜吃了,对面前两人的亲昵举动视而不见,反而带着笑意问向饵: “还不吃饭吗?” 向饵: “哦哦……” 她瞥一眼手上那厚重的电子表,上面san值依旧稳定在90,绿色的字体看起来稳重靠谱,叫人安心。 她稍稍叹口气,脱下表盘,递给安岳: “好了,谢谢你的表。” 安岳接过表,潇洒地一笑: “没关系。” 向饵准备吃饭,却没有餐具,一转头,沈遇鹤坐在了她座位旁边,正在把已经烫好的餐具送到她面前,还顺带帮她夹菜。 向饵觉得自己脸颊烧红,几乎不敢看沈遇鹤,对方刚才看到自己那个样子,实在是……太让她难堪了……简直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塞进去…… “吃饭吧。” 沈遇鹤声音温和平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夹过来的菜全都是向饵喜欢吃的,还顺带帮向饵盛了一碗海鲜粥。 向饵难堪地移开视线,落在沈遇鹤夹菜的手上: “你什么时候……筷子用得这么好了?” 沈遇鹤话音带笑: “练习过了,不能每次都让你照顾我啊,我也要照顾好你才行。以后日子还长呢。” 这句话说出来,比热乎乎的海鲜粥还要暖,向饵心里温热甜蜜,连胃也来凑热闹,变得暖烘烘的,舒服熨贴。 她就知道……沈遇鹤在为她们的将来努力。 向饵开始吃饭。刚才的什么san值、什么晕倒,什么出乎预料的冲动索吻,全都被她抛在脑后。 不愿去思索复盘,更不愿用那些疑虑的种子,破坏现在和沈遇鹤一起吃饭的幸福时光。 她只想要和沈遇鹤在一起的平静美好时光,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 什么san值,电子表,那都是和她无关的事情。 况且她的san值不是好好的停在90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 一顿饭很快结束,安岳站起身告辞。从向饵醒来到吃完饭,她都没再说什么奇怪的话,只是陪着聊了一些平常的事情,也不提什么工作上的事了。 她的手表,当然也没有再响过。向饵留意观察,发现她的san值稳定在80,是比较健康的浅绿色。 看起来……安岳之前san值不稳定可能有别的原因。 安岳身躯颀长,推门离开时长发在脑后被风吹得扬起,她莫名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和向饵对上的那一刻,向饵心中轻轻一跳。 她的眼神……总觉得像是有很多话想说,却又没有说出来的样子。 “你多吃点,你太瘦了。” 沈遇鹤又给她夹了菜到碗里,向饵注意力被吸引到菜上。 安岳关紧房门离开了,包厢里只留下沈遇鹤跟她。 向饵吃得挺饱了,拿纸巾擦嘴,盘算着要不要把剩下的菜打包带回家。 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微凉的细长手指圈住她手腕,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没有……没亲上,刚才。” 沈遇鹤不知何时已经凑近过来,像一只大狗在她头发上、耳朵上、脖颈上来回嗅闻,一只手按耐不住地拽住她衣服,将她往自己怀里拽过去。 “不……不要……饭店有监控的!” 向饵面红耳赤地挣脱她,站起身就要往房门口跑。 但这里椅子太多,空间又不大,她也才刚刚吃饱,正是最为慵懒的时候,走了两步反而踉跄一下,惊呼一声: “啊!” 随后,她便跌落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里。 沈遇鹤用一只手将她紧紧揽着,另一只手无力垂下,却恰好将她圈住,在这封闭的包厢之内,她被完全抵在圆桌之前和椅子之间,完全动弹不得。 向饵还没搞清楚状况,忽然尴尬难堪地感觉到……沈遇鹤的手放到了她屁股位置,将她从大腿后方轻轻一抬,她便坐在了圆桌边上。 这样一来,向饵坐着,要朝下看,才能看到在她双腿中间站直身体的沈遇鹤。 而沈遇鹤细长的手臂轻轻揽上她的后腰,欺身上前,黑眸里一点明亮光芒像火一样燃烧,带着甜腻的香气将她完全锁住。 向饵几乎要屏住呼吸了,她伸手,只能推到沈遇鹤毛茸茸的脑袋,手指之间缠绕上好几缕乌黑的长发,她越想放开越缠绕上来……丝丝缕缕纠缠不清,将她的手指和手掌根部全部缠绕…… 有一瞬间,向饵看着这些理不清的发丝,想起了小眼球的细长触手。她随即甩甩脑袋,将这联想迅速甩出去,专注于面前的状况。 “你别在这里做这些啊……会被监控拍到的……人家会嘲笑我们的!” 向饵说得都有点急了,可她的声音也甜软发黏,根本没法严肃起来,心底里更是有一团火焰在烧灼着她,让她又有点儿失去理智。 不过……不行……她还没有,还没有真正的……确认彼此的心意…… 向饵的手掌热腾腾地压在沈遇鹤面颊上,那一朵鲜艳血红的山茶花被她自己给挤掉了下去,山茶花的花瓣扯下去好几片,落在沈遇鹤头发上,也顺势落在向饵的胸前。 而沈遇鹤并不在意任何,她从头到脖颈到肩膀,一直在开发向饵的身体,嗅闻、亲吻、碰触……她像是饿坏了的人享受美食,毫无章法可言…… 长发掩映之间,她精细的玉色肌肤泛起闪光的微红,美得像红宝石般夺目耀眼。 一片花瓣掉落,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从鼻息之中沉重地发出一声呼气,长发扫过,她忽然间低头。 向饵身体猛地一颤。 沈遇鹤的头完全埋进了她胸前! 这个疯子!她在干什么! 向饵今天穿的是一件衬衫,衬衫领口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纽扣欲盖弥彰地要掉不掉,里头露出的……是……啊! “你……你起来啊!” 向饵手都完全软了,还得压着声音。陌生的环境,完全封闭、但是又时刻会有人进来的包厢,将这场景的刺激性提到了最高,她简直要承受不住! 她胡乱地伸出手去,扫过桌上一大片杯盘碗碟,稀里哗啦的很多碗碟掉在地上,在地毯上发出闷闷的滚动声响。 而向饵狠命扬起脖颈,眼神水光淋漓,看着天花板,身体一连串地乱抖乱蹬…… 这个时候,包厢之外居然传来脚步声! 向饵咬紧牙齿,把自己的声音使劲压在喉咙口,不敢发出一点儿来。 可是这个时候,沈遇鹤坏心眼地抬起头来。 那张绝美的面容迅速贴近向饵的脸,近到无法更近,红宝石一样好看的红晕绽放在她肌肤表面,而那双黑眸熠熠生辉,盯着向饵的眼睛…… 她就这样停顿了一会儿,甜腻至极的香味铺天盖地蔓延,她嘴唇鲜红得像在滴血。 沈遇鹤盯着向饵看,像在看稀世的珍宝。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向饵紧张至极。 沈遇鹤却忽然间凑到向饵的右耳边上,无比沙哑的嗓音直入耳蜗,像坚冰又像火焰,叫人发疯。 她说: “我想要你。”
第67章 继续 我想要你。 回荡在耳边的这四个字, 让向饵所有动作都完全停滞,世界随着温热的呼吸在耳边缠绵不休,她的每一个细胞都燃烧着警报。 她的身体痛苦地回应了,可耻地回应了。 她脖颈高高扬起, 条件反射一般抓住沈遇鹤的头发, 看着对方垂下头去, 开始解开她的牛仔裤拉链…… 她完全溃不成军。 泪水咸涩地落入嘴唇之间, 她抓住沈遇鹤冰凉湿润的头发盖在自己眼睛上面, 那些沾染上她眼泪的长发温柔覆盖着她的脸颊,能够把所有一切外界因素尽数淹没熄灭…… 身子一凉,门户大开, 向饵忽然颤抖,紧紧一把拽住沈遇鹤的头发。她知道自己疯了, 果然是疯了才会这样, 允许对方在餐厅的包厢内,在监控底下对着自己这样予取予求……甚至潮水般的享受其中, 她连自己拽都拽不出来。 她是疯了,她被这一切冲晕了头脑, 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真正的自己…… 粗重的呼吸声交缠融合, 她分不清那是谁的, 是她的还是她的, 她什么都分不清……她手上拽着那些头发, 像拽着飞奔的马匹的缰绳,可是这匹马自顾自飞奔, 她根本控制不住…… 然而就在沈遇鹤的手指即将冲破束缚,进入禁区之时, 向饵还是挣扎着、抬起手按住她的手臂,轻声说出一句: “不。” 沈遇鹤粗重的喘息声传来,夹杂着一些轻微的呢喃,像星星点点的花瓣撒在岩浆之上: “为什么……我想要……” 向饵双手抱住沈遇鹤的手臂,几乎是哀求地: “不,不要……” 她不要……这是她的第一次,她连初吻不够正式都难以忍受,何况是这件事…… 她很低很低地说: “请你尊重我。” 沈遇鹤呼吸依旧粗重。 那道脚步声转向其他方向,渐行渐远。 向饵胸口沉重地起伏着,双手抱着对方那只手臂,抬眼哀伤又倔强地看她。 那双棕黑色眼睛里,是沈遇鹤见惯了的神态,脆弱无助,祈求信赖,像是抓住洪灾里的唯一一根浮木,恳求这根浮木能够……带她回家。 这就是向饵,是她的灵魂,是独属于她那种矛盾复杂,又脆弱又韧劲的灵魂。 终于,沈遇鹤的呼吸微微平复了一些,她往后退了一步。 那只手也不再作乱,抽了出来。 向饵几乎是生理性地发出一声呜咽,声调甜美到几乎让沈遇鹤立刻失控。 向饵立刻低下头开始收拾自己,她艰难地爬下桌子,没有接受沈遇鹤的搀扶,自己背过身去整理。 她没有看见。 在她身后被莫名欲望裹挟的沈遇鹤,身后骤然爆发出浓黑的雾气,地面上黑色河流蜿蜒而过,整个半边世界都被彻底染成漆黑,餐厅所有家具晃动起来,杯盘碗碟在桌上哐啷作响,终究全部摔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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