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清几乎不着寸•缕地半跪着贴上了殷九弱,唇瓣滚•烫地覆上纤长如玉的手指。 一室温暖,女人仰着头绞•弄殷九弱的手指,墨眸里盈着一汪春•水,不经意的嗓音沙哑异常,“殿下。” 殷九弱讶然地抬头,怔愣出神之间,女人已然跌进她怀里,薄纱轻撩,瓷白肌肤下青色血管缀着摩•擦时起的红•痕。 从她的角度看去,对方玲珑瘦弱的蝴蝶骨白如脂玉,无比渴望地看着自己。 扶清此刻颇有一种无所顾忌的疯魔,眼眸灼灼,那是剥除掉天性无情后内心最强烈的情•欲。 “你发烧了,身体不适吗?”殷九弱手里还握着没看完的书卷,鼻尖嗅闻到除了墨香外的第二种甜腻气息。 她低头发现自己黑袍的衣摆已经被女人打湿。却不知是浴池未擦干的泉水,还是别的什么。 思索的时刻里,跪在她身侧的女人衣衫半褪不褪,绛纱裙子被风拂动,玉石般的身体上带着水珠,留不住地往下滑。 扶清的肌肤似乎因为寒冷而微微发红,青色的血管藏在瓷白里,“殿下,夜深了,不就寝吗?” 这个人……真的是十三王妃吗? 这样的念头一起,殷九弱心里悚然一惊,眼眸如潭水般碧幽幽的透出寒意。 虽然她还并未接触到对方的元神,但神魂深处已经漾起一种时而陌生时而熟悉的颤栗。 是错觉吗?殷九弱匆忙将手指收回来,一时不察几乎擦伤了女人娇•嫩的唇,引来幼猫似的惊呼。 扶清呢喃着轻唤,容色似妖般妩媚动人,“殿下,今夜准许奴家伺候您好吗?”
第51章 明亮摇曳的烛光,薰笼里更加清新甜软的柚子香袅袅升起,殷九弱握着桌角的另一只手抖了一下。 桌角上其他书卷咕噜咕噜顺着白玉阶梯滚了下去,发出轻微的声响。 桌案上的高烛被这阵香风吹歪了焰火,女人高盘发髻的倩影映在殷九弱的桌案上,撩人心醉。 一时之间,寝殿安静下来,只有扶清鬓发间的水珠划落,滴在殷九弱骨节分明的指间,由温变凉,幽香深入肌理。 已经不近女色多年,殷九弱沉浸在魔族经济军事规划中的大脑,根本无法快速反应现在在发生什么。 扶清湿漉漉的裘衣松松垮垮,不断往下滴着水,衬得那淡金色的薄纱朦朦胧胧,像是魔界特有的金黄色圆月。 殷九弱的衣服不可避免地也沾上这样温热的感觉,她勉强整理着衣摆,一侧身便嗅闻到「十三王妃」头上搽着类似玫瑰的花油,湿软黏腻,在这一刻弥漫开来让人熏醉在花香里。 “殿下,夜已深,奴家伺候您就寝。” 扶清媚着嗓音,心下紧张又期待,她不知道平日里这位「十三王妃」与殷九弱是如何亲昵的,也不想知道。 但此时此刻,她要献祭自己,要侍奉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要让小九享用自己。 最好只愿享用自己。 “小十三,你……”殷九弱多次低头打量着对方,的确是小十三的脸,只是容色绯红,媚眼迷离春•意浓浓。 扶清长睫微撩,漾出一片潋滟水光,“殿下,怎么了?是奴家伺候得不好吗?” 居高临下看着女人深陷情•欲、渴望交•合的情态,殷九弱回想起前段时间,小十三的确也想过这样做。但被自己严词拒绝后,便安分守己,不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 并且在岁歌反复的教育下,更明确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表示绝不再犯。 怎么会短短数日,又故态复萌,而且还……她扫过女人薄纱下细软如春•水的腰肢,觉得这简直是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到了极致。 这人绝不是小十三,难道是……扶清吗? 这样的念头一起,殷九弱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紧紧攥住女人细白手腕,力道大到让人半跌在地毯上,娇•嫩肌肤发红破皮。 “啊,好疼,殿下太用力了,”扶清软绵绵地依附着殷九弱,任由皓白手腕被对方施力攥紧,毫无反抗之态,甚至想要更多。 她心知这样有多不知耻,但小九此时赐予她手腕间的束缚与痛感,让她心神恍惚,身体难受到心甘情愿被对方锁住,不可逃脱。 寝殿里明亮的灯烛被风熄灭了好几盏,殷九弱目光冷冽,一心睨着身下姝丽无双情•态缠绵旖旎的女人。 她几乎想即刻质问对方的身份,另一只手已经蓄起腐朽之力,想要还原对方所施的法术。 但电光石火间,她忽然停住,若是自己当场拆穿扶清,对方或许会因此心生疑窦,继而发现她并没有什么三十几房王妃。 毕竟,这一整个晚上她与「十三王妃」待在一处,看书、用膳、谈天,都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怎么偏偏到了侍寝的时候,自己就能瞬间察觉出不对劲。至少在扶清面前,她和这三十五位王妃,恩爱异常难舍难分。 夜里再正常不过的两相欢,又是她亲自翻了「十三王妃」的牌子,若是直接拒绝,很有可能引来扶清的怀疑。 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深邃眉眼轻折,温润如玉矜贵优雅。 扶清乖乖地让对方紧握住自己,她近乎迷恋地看着殷九弱极漂亮的眉弓与鼻骨,这样的凝视让这张属于「十三王妃」的脸,都有了凌厉偏执之感。 被推到离殷九弱太远,她垂眸敛去眼底的一抹厉色,再次软绵绵地唤了一声: “殿下,你弄得奴家好疼。” 这一声过分酥软娇媚,殷九弱终于从混乱心绪中回神,发觉自己力道之大,将女人手腕雪白嫩滑的肌肤,勒出过于明显的红印。 想到对方极有可能是扶清,殷九弱触电般放开女人,端坐于黑色桌案前,脸色肃穆平静。 她立刻在心里召唤小鹦鹉,让它前去查看扶清和十三王妃的情况。 “十三王妃不是在你那儿吗?”依靠心声沟通,小鹦鹉更是懒洋洋地飞,没有一点干劲。 “太初神尊的住处有天地神力护佑,她不同意我一个本命兽哪里飞得进去?”小鹦鹉飞了好几圈,上上下下都没有看见扶清和十三王妃。 通过小鹦鹉,殷九弱也看见了状似毫无异常的夜晚。 一切都非常正常,唯独这个跪在自己身下的人不正常。 因为查不出半分疑窦,殷九弱几乎已经肯定这人就是扶清。 她拼命想要找出只有十三王妃跟自己知道,扶清不知道的事情,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发现还真是一件都没有。 “殿下,您怎么了?”扶清眼见着殷九弱在这短短几刻间神色变了好几变,不由得担心自己是不是哪里露了馅儿。 “是奴家哪里做得不对吗?”她那双媚眼里盛满清透的水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若是旁人看见这一幕,早就被迷得神魂颠倒,只觉得连心都甘愿掏给她。 但殷九弱一旦想到对方是扶清,心里便烦闷异常,还有更难以压抑的恨意闪现。 她以为扶清强行神降,破戒闯魔界抢婚,已然是女人能做到的最出格、最不可理喻的举动。 现在看来,还是她太小看太初神尊了,人家纵横于世,无所顾忌,便是生了心魔也不加克制,反而更过分。 过分到假扮别人来接近自己,真是荒谬绝伦。 对自己有什么好心执的。 “殿下?”扶清因为担忧和紧张,不自觉咬紧唇瓣,滋润出一片诱人的嫣红水色。 “你很喜欢我?”殷九弱鬼使神差地问道。 “喜欢……殿下,”女人几乎将上半身靠在殷九弱腿间,触感绵软。 即便变成别人的容貌,这女人的神态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看似清冷傲气,实则疯癫到让人失语。 殷九弱眸光清寒,忽略掉腿间的柔软,居高临下地扫视扶清,微微笑着继续问:“为什么?” 被忽然的问题惊讶到,扶清垂眸,纤长的眼睫挂着细小的水珠,该怎么回答? 那个十三王妃会怎么回答? 她一直都很清楚殷九弱赤忱、温柔、美好,那些人会被这样一个容貌好性格好的小九吸引在所难免。 她们应该都能说出殷九弱许许多多的优点吧。 “因为,不会喜欢别人,”女人沉默良久,呢喃软语这么简单的几个字。 听上去烂透了。 听到这回答,殷九弱立刻就想冷笑,在心里笑到一半,反应到这不是扶清模仿十三王妃的答案。 是这女人自己的答案。 她顿时让自己的冷笑再加带上浓浓的嘲讽,怎么,至高神寿元恒长,流水般的岁月里见过千千万万的生灵,神于他们之间穿梭视其为无物。 呵呵,不会喜欢别人,不管别人好与与坏,都偏偏就看中自己吗? 疯魔的人才会是这样的答案。 “嗯。” 得到一个语气词的回答,扶清顿时心口一空,紧张到指•尖都有些发麻,是被发现了吗? 还是小九不喜欢这样的回答? 女人湿软的呼吸全数撞在殷九弱的手指上,脑海里闪过扶清含弄指节的画面,殷九弱即刻把手藏到身后贴住衣物,企图将那种感觉从身体里甩出去。 “殿下,”扶清软绵绵地抬头,就这么凝视着殷九弱,“您如果太累了,奴家只陪着您休息,为您点灯好吗?” 重新握紧桌角,殷九弱强作镇定,将双腿移开,不想被发现任何端倪,更不想与扶清有任何接触,便低声说: “我还要处理政务,你先回去睡。” “不能让奴家待在殿下身边吗?” “我处理政务会很枯燥,你待着只会无聊。” “不会无聊的,”扶清舍不得这个夜晚,一分一秒都不想浪费,“奴家只陪侍一旁,绝不打扰您。” 殷九弱意外地瞥了一眼扶清,还以为这女人会坚持想和自己发生肌肤之•亲。 绝不打扰? 只是陪在自己身边,就能缓解扶清对自己的占有欲了? 她发觉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懂扶清,看似这女人要的很多,实际又好像很少。 这样的念头与疑问一旦冒出来,殷九弱心底的怒与恨也跟着涌起。 为什么予自己苦痛的人,偏偏记得最深? 好的坏的,如附骨之疽不曾遗忘半分。 “现在夜里寒凉,你衣衫单薄不如早早去睡。何况我今晚的确事务繁忙,恐怕无暇顾及于你。” 听着殷九弱对自己的温言软语,扶清心里一半欣喜,一半更加妒恨。 这份温柔令她近乎枯萎的心重现生机,可这份温柔并不是给予她的。 原来小九对待她们真的很好,温柔小意体贴入微,她们也让小九很快乐很开心吧。 为什么自己不能令小九快乐,她好希望自己也能重新使小九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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