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简看见安应宗离开,挠挠自己的后脑勺:“那我呢?我该干啥?” 林筠初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说:“你先去吃点东西吧,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要是打起来你就有大用处了。” 河简表情一白:“他们来了很多人?你都打不过?” 他林姐不是挺能打的么,偶尔练练的时候,他和安应宗一起上才勉强打平手,对方是来了多少人呀?难不成都是高手? 林筠初:“……” 要是能发表情包,我一定给你发一个“靓女无语”! 我要自己打架还请你来干什么?! “滚滚滚。”林筠初没忍住往他小腿踹了一脚,“赶紧回去吃饭睡觉,打起来要是输了小心我扣你工钱!”
第202章 夜探 河简蹦着躲开林筠初的脚:“好的姐,我这就回去吃饭睡养精蓄锐,明天谁敢对你们动手先问问我河简的拳头硬不硬!” “赶紧走吧,不走小心我揍你!”林筠初不想跟他插科打诨,转身就把院门给关上了。 河简摸摸鼻子,郁闷。 明福客栈。 安应宗跃上屋顶的时候,不出所料看到上面趴着个人,黑乎乎的一大坨,一看就知道是银家的人了,于是悄悄摸过去。 “哥,里面现在什么情况?” 大个子冷不丁被拍肩膀,吓得差点直接将安应宗给摁了,要不是记着不能惊动房间里的人,他真的想揍人,大半夜的! 人吓人吓死人不知道么? “……”大个子转过头不想理人。 安应宗没办法,只好也趴下来自己听。 六号房。 夏夫人在房中焦躁地踱来踱去,对于头上又一块瓦片被悄悄挪开的事情一无所知:“明天她还是不愿意认我们怎么办?” 夏青也烦:“她就一个人好办,难办的是那位银夫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头,要是没她插手,今天这事就成了。” 下午在茶楼,不管他怎么说,那位银夫人就是不为所动,顾左右而言他,他们那个女儿在一旁装死,死活不说话,夏青想起这件事情来就烦躁。 果然没养在身边的就是没规矩! “不管她什么来头,总不能插手我们的家务事吧?下午那丫头不是说养她的人都死了么,那这个银夫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插不上手。”夏夫人在桌边坐下,定了定神,说。 她觉得难就难在,女儿不愿回去。 夏青低头沉思了一下,觉得夫人的话也有道理,就算那位银夫人不同意又如何,只要夏儿愿意跟他们回去,谁来也拦不住他们一家人团聚。 “那就这样,明日不管谁来,我们就只跟夏儿说就成,实在不行,直接绑回去!”夏青拍了一下桌子,显然被自己的设想气得不轻。 说完这件事,夏夫人沉默了下来,就在安应宗觉得他们不会再继续的时候,她又开了口。 “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希望我们能赶得及,我的秀秀可千万不能有事。” 夏夫人想到自己的小女儿就忍不住忧心,还好,还好找到了大女儿…… 夏青手中的茶杯“啪嗒”一下搁在了桌子上,出言讽刺:“哼!还在担心你那个没用的女儿,你该担心的是如何跟梁家交代。你养的好女儿,但凡有点规矩,至于现在来这里看人脸色?这个煞星丢了也就丢了,还要接回去顶着秀秀的名号,想想都恶心!” “什么叫我养的好女儿?那难道是我一个人的女儿?”夏夫人急了起来,“孩子好的时候你说是随了你,现在孩子有问题了,就是我没教好了?你能你厉害,教孩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近边儿?” 夏青噎了一下,更生气了,铁青着脸:“相夫教子本就是你的本分,你还有理了?你要是本本分分把秀秀教好,难道还能有今天?你看看陈家,看看李家,哪家的男人不是在外面挣钱,放眼整个烟城,哪家夫人不都把女儿教得好好的,就你苦就你累?” 生的第一个孩子是煞星,第二个孩子未婚先孕,还瞒到月份大了没法落胎实在瞒不住了才说出实情,夏青想到这个心里就呕得不行。 要不是……要不是年轻时身子有了损伤,没法再生孩子,他至于把一个赔钱货千般万般娇惯着,就为了将来能换一门好亲事,好为家里的生意拉个靠山…… 夏夫人和他同床共枕二十多年,夏青张嘴要放什么屁她都知道,眼下看他的表情哪里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夏夫人下意识张嘴想再反驳两句,又怕他打人,于是默默闭了嘴,只觉得这日子苦不堪言。 夏青口中的陈家和李家,哪个不是烟城排得上名号的,人家夫人本家哪家不是有些底蕴的氏族或者书香世家,光陪嫁都比夏青十几年赚的多,这能比得上吗? 要是夏青有点本事,把生意谈下来,回家的时候心情好一些,不抱怨不责怪不诉苦,她至于三五不时地出去找那些夫人走门路,导致忽略了小女儿的教育吗? 仗着自己跟夏家有点关系,当真以为自己就是夏家嫡亲子孙了,连做派都跟人家正经少爷一样,讲身份讲排场,连女儿都成了换取利益的筹码…… 夏夫人想着,没忍住,默默掉起眼泪来。 夏青见她没回话,只当是自己占了理,当即洋洋洒洒继续起自己的那一套论调来。 安应宗趴在屋顶听着那夫妇俩的对话,简直叹为观止。 原来有钱人家夫妻是这样子相处的啊,还不如自己大字不识一个的爹娘呢! 至少自己爹娘就从没有这种想法,啧啧啧,还大户人家,怎么跟坨牛粪似的,也就表面看着光鲜。 哎不对!牛粪还能拿来种地呢,这夫妇俩,只会祸害人,牛粪都比不上! 夏青一顿叨叨,也不管夏夫人有没有在听,反正自己说爽了,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直至深夜,夫妇俩都入了睡,银家那边换了一个人来盯着,安应宗和银家那个大个子随从才从屋顶上离开。 叶新夏不知道林筠初的安排,上了床倒在林筠初的臂弯之中很快就陷入了沉睡,白天的事情,已经耗掉了她太多精力。 林筠初在黑暗中睁着眼耐心地等着安应宗的消息,等到门口传来特定节奏的敲门声,林筠初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臂从叶新夏脖子下抽出来,起身穿鞋出门。 “如何?” 林筠初打开门让安应宗进来,低声问,一边捏着自己麻木到没什么知觉的手臂。 “来者不善……”安应宗看着她的动作,嘴里的汇报卡住了,奇怪地问林筠初,“你的手臂怎么了?可是白天的时候拉缰绳费力了?” 林筠初的动作一顿,沉默了两秒,不太忍心伤害眼前这个加班到深夜还要自讨狗粮吃的单身狗,但是看着安应宗担忧的眼神,她又没法说谎,最终只好如实说了。 “……不是,是夏夏枕着睡,时间久了就麻了。” 安应宗:“……” 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大概就是自己吧,扎心! 林筠初见安应宗一脸的生无可恋,忍着笑默默将话题拉了回来:“他们都说了什么?”
第203章 非亲生 原本林筠初听了叶新夏的描述之后对夏家夫妇的感观就不太好,再听安应宗一字不漏的汇报,心里对夏家夫妇的印象就更不好了。 不过考虑到叶新夏的感受,林筠初并没有把夜探得来的消息告诉叶新夏,而是决定现场再观察一下,如果真的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即使他们真的是叶新夏的生身父母,她也会想办法搅糊了。 林筠初想事情想得入迷,没注意到隔壁屋子的窗帘被人拉开然后又悄悄拉上。 夏家夫妇显然很着急,双方约定的中午的时候再次进行商谈,但夏家夫妇还是很早就到了茶楼等着了。 林筠初带着叶新夏进门的时候,夫妇俩正坐立不安。 这一次到茶楼商谈的只有林筠初叶新夏和河简,夏家夫妇一早上商量好的如何对付银夫人的话术,在看到林筠初的那一刻,全都白费了。 不过夏青夫妇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不是那个银夫人来谈就好,太难缠了,这几个人都年轻,应该好忽悠一点儿。 “夏老板夏夫人,中午好。”林筠初端出谈生意时的那一套,笑得端方,“我叫林筠初,是夏夏现在的家人,听说你们是她的父母,想要将她认回去,约在今天的商谈,所以我便过来了,冒昧打扰,还望两位长辈见谅。” 夏老板被林筠初的话说得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笑着道:“没事没事,谈什么见不见谅的,都是一家人,请坐请坐。” 夏老板笑眯眯的,态度极好地请林筠初一行人坐下。 这个年轻姑娘,恐怕就是夏儿这些年在外的姐妹了,今天商谈不带银夫人,反而带着个姑娘,说明这个姑娘在夏儿心中极为重要。 刚刚这位姑娘的那一套,在生意场上极为常见,指不定就是个商人,既是商人,那就好办,利益给足了,可不就行了么? 夏青觉得今天这事儿稳了,脸上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 河简默默往叶新夏身后一站,背着双手,身姿挺拔,倒是将夏青夫妇看愣了一下。 林筠初趁着落座的空当快速打量了一眼夏青夫妇,目光在两人的双眼上停留了一瞬,心下大安。 “夏老板,夏夫人,今天的事情很简单,就一句话,这亲,我们不认。”林筠初喝了一口茶,直接开门见山。 叶新夏抬头看了她一眼,但是没有作声。 夏老板脸上的笑容一顿,以为她是待价而沽,这么说只是想要更高的价格罢了,于是道:“林姑娘这话说得也着急了些,夏儿是我们的女儿,也不是说不认便可以不认的。 而且,夏儿跟我们回去,便是夏家的大小姐了,身份地位都比现在还要高上不少,将来婚嫁,也能嫁到好人家不是,一辈子窝在这个小镇上,难道就是为了嫁给一介村夫吗? 你说你现在是她的家人,我夏家也不会亏待于你,届时我们一同把你认下,你们姐妹俩还是能在一块儿,当夏家的小姐,每个月都有例银可拿,还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好好吃喝就行。 人呐,总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不是?” 夏老板不慌不忙,反正叶新夏现在还未婚嫁,女子总要嫁人,谁会嫌自己的夫家有钱有势呢? 用婚嫁来说事,肯定没错。 林筠初:“……” 林筠初听完夏青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一个给员工发工资的,缺那点例银? 再说,以昨晚这夫妻俩吵架的内容来看,这夏家小姐可不好当啊,整一个交换利益的筹码罢了,谁稀罕呐? 林筠初不想再纠缠了,这些言论听着着实恶心:“就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考虑才不认的,毕竟……你们也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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