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 她听到娘亲低声唤她。 “我在。”陆秋白俯下身,屏气侧耳倾听。 秦瑛自知命不久矣,竭力道:“回崖州……去找你舅舅,一定要活下去……” 陆秋白泪水猛地蓄上来,摇头道:“不,要去我们一起去,不要留我一个人。” 秦瑛攥住她的手,颤声道:“不要……任性!咳咳,你还年轻,好好活着……不可轻言放弃,知道吗?” 陆秋白哽咽着拒绝道:“你们都离我而去,叫我如何独活?” 秦瑛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没能给出一个笑容,她用尽力气,艰难道:“你……会有答案的,否、否则岂不是白来一遭?哪怕只是……为了我们……” 陆秋白紧紧抓着娘亲的手,却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一点点流逝,暴雨倾注,将一切的哭喊与嘶吼都隔绝在雨里,院中的所有动静丝毫没有引起街坊邻里的注意。 血液流进石板铺就的小路,很快就被大雨稀释得一点也看不见,雨过之后,一切都将了无痕迹。 陆秋白心中只剩下无力、不甘,还有深深的愤怒。 她牙关紧咬,汗水浸透她的衣衫,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猛地睁开眼睛。 “她好像有反应了。” “这个法子奏效!” “快!快!药煎好了没?稍后给她喂药。” 陆秋白朦朦胧胧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屋子,微微偏过头就对上一双柔和似水的眉眼,眉似青烟,眼如含露,她身后几个衣着相似,面上同样蒙着白布的人在屋中匆忙来去。 陆秋白嘴唇翕动,声音却淡不可闻:“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正在专心施救的女子似乎注意到她的动静,只是淡淡地向她瞥了一眼,并未回答。 陆秋白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随着她稍有动作,一股强烈的撕裂般的疼痛突然袭来,激得她冷汗直流。 “你不要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推推下一本古百《揽山河》又名《身弱谋士和开国女帝的二三事》,也是权谋,偏向乱世争霸流,文案如下: “君以国士待我,臣当以死效之。” 病弱清冷谋士×武力爆表大将军 建平二年,天下大乱,金人的铁蹄踏破郢都,孟书仪代父受过,成了过街的老鼠,人皆可欺。 叶安燕一把飞燕刀,破开了金人铁甲,是人人赞颂的巾帼英雄,面对卖国将之女,叶安燕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七岁幼女尚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辈又岂能独善其身而不顾家国天下耶?” 重活一世,叶安燕贪婪地汲取着来自亲人的温度,却又一次次被血亲手足背弃。 她不甘心,为什么她立下了赫赫战功,弟弟和父亲依然无法接受自己? 直到一个冰雪玲珑心的人儿无情地道出其中真相,逼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野心和欲望。 “权势才是利器。” 依附于权势终将被其抛弃,只有自己握紧权势,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以及即将开的现代感情流文《锦城秋半》,关于蜀地风光和非遗传承的,下面是文案: 清冷禁欲天才传承人vs心机撩人国风设计师 1、方纾以为第一次见到秦栈,是电子解说屏上一双格外引人注目的手,腾挪翻飞,极尽巧工,还长得格外骨节分明、修长漂亮。 她处心积虑想要靠近这双好手的主人,带着应当很难被拒绝的合作条件。 果然天降良机,在赛场上大放异彩的那个人,却因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意外,急需场外助力挽救她的作品。 方纾毫不犹豫挺身而出,本想着能就此顺利搭上这根线,谁知对方竟是自己学生时代那个可望不可及的存在。 曾听过秦栈冷言冷语的拒绝,方纾一颗心已凉了大半。 没想到这支高山雪莲却似乎一点不记得她,温和得与从前判若两人,带着她走过锦城的大街小巷,眉眼里是彻底被烟火浸透的柔意。 她因着这样的态度变得大胆许多,可刚刚有所试探,就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砸得晕头转向,心寒之下,她收敛心神,决定合作签订之后就立刻离开。 那双修长的手将她牢牢锁住,温热的气息轻扫过她耳畔,细细密密打破相隔多年的屏障。 “你不是说喜欢我,为什么要躲?” 方纾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你都记得?” 眼看她万分惊讶,秦栈清凉的手指游走至她的后颈,长睫微覆,叫人辨不清情绪。 “你还没听我说,我也喜欢你。” 锦绣铺墨,乍然心欢,方纾怔在原地,气息被人霸道地掠夺,一同沉沦。 2、秦栈自小听的最多的夸赞,就是乖巧懂事,又因着成绩优异,学习能力极强,也算是所谓的别人家的孩子。 但没有人知晓,她年少失怙,自小和年迈的外婆相依为命。 当学生时代的神话光环褪去,毕业后的她选择回归平凡,回到外婆身边。 去没想到突如其来的流量令她在网络上乍然走红,声名利禄再次骤然包裹住她。 上一次,她的退缩伤害了在意她的人。 这一次,她选择泰然面对自己的心。 连绵不绝的采访接踵而来,当主持人问到她对于网络上粉丝们给她和别人拉的郎配怎么看,秦栈坚定一笑: “对不起,我想这样我的女朋友会吃醋的,希望大家更关注咱们的蜀绣本身。” 粉丝:!!!老婆好攻啊!! 3、方纾没想到会在这里与一个意料之外的人重逢。 更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自己居然依旧会不自觉地被她的一言一行所吸引。 十年前无疾而终的情愫,没有任何理由就将她抛在原地的不告而别,混杂着新秋再次相逢时的怦然心动,猝不及防地搅乱了她的心。 十年之后,她已不再是当年凡事小心翼翼的懵懂女孩。 放下曾经的怨憎,方纾闻着秦栈身上清幽的兰香,只想击碎她冷静自持的伪装。 她轻轻咬着对方的耳朵,不吝夸赞:“姐姐的手指,真是灵活。” “ [暗恋成真/久别重逢]
第02章 岁寒之日(二) 一道清冽的声音寒声质问道,一旁的女子将银针收起,站起身准备离开。 陆秋白一手撑着,趴在床上,再次问出刚刚那个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你是谁?” 那女子低着头整理针囊,有些冷漠道:“救你的人。” 不多时就有药童端着药走进来,将药碗放在床边就匆匆转身离去。 “这是哪里?” 那女子抬眸看她一眼,似乎觉得有些奇怪,续道:“白山村。” 白山村是什么地方?陆秋白努力回想着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却怎么也记不清自己是如何走出的那场雨夜屠杀,脑子里最后的画面只剩下娘亲一点点闭上双眼的样子。 是谁将她带到这里来的? 娘亲和阿韵如何了?兄长和父亲是否还活着? 众多问题萦绕在陆秋白心头,叫她心中不得安宁,她顾不上强烈的疼痛,急切地想要回京看看。 趁着那女子转身准备出去的空档,她挣扎着下床,试图下地,却不料借力不稳,脚下一软直接扑倒在床边。 姜林转过头看到病人脸色苍白,明明疼得冷汗直流依然要强行下地,皱眉嘟囔一声:“还真是个不要命的。” 言罢银针出手,直接让人继续昏睡下去,待人安静后复将人放回床上摆好,唤来药童将汤药灌下,再继续去忙别的事情。 这一幕恰巧被沈方撞见,控诉道:“师姐,你又这么简单粗暴。” 姜林不置可否,但并未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白山村疫灾一事来势汹汹,目前她们医堂人手不够,哪有余力照顾一个不听话的病人?若是因为病人自己折腾一个不小心伤情恶化,她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更何况医药费都还没收呢。 此时正值秋高气爽之际,按理来说不应爆发如此传染性强的疫灾,但偏偏此病来势凶猛,不过两三日便能要人性命。 她与师门几人本欲回京,途经此地偶然碰上,此时灾情已有数日,白山村中不少村民已经医治不及病逝。 她们花了整整一日时间不眠不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较为完善的隔离地带,将村中已经发病的人聚在一处,方便治疗观察,也是这个时候,她们发现了这个不仅染病,还身负重伤昏倒在道路一旁的姑娘。 她的情况尤其危急,只能立即用药,否则再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哪怕新药方还未经检验,尚有风险,但也总比眼睁睁看着人就这样病死的好。 师父本有犹疑,害怕此药药力过于霸道,这姑娘身体单薄,还有外伤在身,万一扛不住,那就真的是无力回天,即便是华佗再世,也难以挽救。 他老人家行医多年,用药力求一个“稳”字,可她却觉得,有时候情况特殊,也应变通一二,否则恐怕真的连一线生机也没有。 斟酌一番后,师父才好不容易同意用药,能否奏效,就看今晚这最后一帖的效果了。 若是此方有效,后续便可给其她染病之人服用,若是无效……也是天意。 她们现在只需要静待结果即可,村中还有不少人等待医治,虽根治之药尚未确定,但能延缓一刻便是一刻。 除此之外她们还需要安抚人心,让村中众人切莫惊慌外逃,以免将病灾染给其她更多的人,或是让本身还未染病的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传染,抑或是造成自己的病情进一步恶化。 而悬济堂人手有限,此等举措单单依靠她们医馆这区区几人,自是难见成效,因而刚刚意识到此地疫灾之迅猛的时候,她们就已经遣人去往京城官府处报信,这也本就是民间医者应尽之责。 只是两日过去,按理说京兆府反应再慢,今日也该派人前来。 不论是派官兵来此设下路障也好,或是加派太医院之人来此支援也罢,像如今这样悄无声息,毫无反应,实在是有些不太正常。 难道是她们的人没有将事情汇报清楚,未引起京兆府的重视?还是她们的人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没有顺利报到官府处?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其后果都不是任何人可以承担的。 当务之急一是确定对症药方,二是稳定此地人心局势,三则恐怕要再派一人前去探探。 不过目前病人众多,诊治人手本就不足,派谁去比较合适? “阿骨!”姜林想到早些年师父收留的这个孩子,为人机灵,会些拳脚,去探听消息再合适不过,还可以让他顺路到京城的分堂再再加派些人来。 一个面容清秀、头发卷曲的半大少年从煎药的人堆里探出头,高声应道:“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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