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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文有赏

时间:2024-03-04 16:00:40  状态:完结  作者:吕不伪

  温暖的夕阳洒在她手上,她愣了愣,将手翻了一下,让手心承接住了那金灿灿的光。她看着掌心的光浸在掌纹中,仿佛与她的手掌合二为一了。

  “景修哥哥,”阳光下的李琳琅略有些僵硬地转过头去,看向榻上病怏怏的李景修,“或许,我呢?”

  “什么?”李景修没听清。

  “没什么。”李琳琅收回了目光,走了。

  长安城的寻常小巷中,周浦渊刚听罢一曲。歌声止住的那一瞬间,周浦渊不禁鼓起掌来。“好,”他说,“果然是悠扬婉转,难怪涵真道长那样喜欢听了。”

  杨鲤儿立在周浦渊对面,听他夸赞,却只是垂手静立,一言不发。这人敲开了她的门便强行闯入,说要听曲儿。她看眼前人穿着似乎也是达官显贵,一时推脱不得,只得唱了。如今唱了几首,她也在悄悄地观察着来人,可她看不明白来人的意图——他虽说是来听曲儿,可却好像没有和风月有关的意图。他的眼中,更多的是幸灾乐祸。既如此,她便也不做些别的什么了,只管唱曲儿将他打发走便是了。

  见杨鲤儿这般拘谨,周浦渊自以为了然,便又故意问着:“涵真道长平日里在这里时,都喜欢听什么曲子?”

  杨鲤儿只低头答道:“涵真道长雅俗不拘,只要曲调好听,她都喜欢。”

  “哦?”周浦渊听了这话,心里又不痛快起来。“想来,杨姑娘也不会寻那不好听的曲子唱给她吧。”周浦渊说。

  杨鲤儿颔首道:“是涵真道长宽容。”

  “好,”周浦渊微笑着,“既如此,你再随便唱支《女冠子》便好。”

  “公子想听哪位大家所填的《女冠子》?”杨鲤儿又问。

  “你随意。”周浦渊说。

  杨鲤儿清了清嗓子,刚要再唱韦庄的《女冠子》,却听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她只得对周浦渊报以歉意的一笑,随即便忙提裙去开门了。门一开,只见门口立着的正是杜铭。

  “杜公子。”杨鲤儿行了个礼。

  “我的好鲤儿,”杜铭颇有些轻浮地唤了这一声,然后便看到了屋中坐着的周浦渊,他脸色不觉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只对着屋内笑道,“不曾想武进侯也在此啊?”他说着,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见过武进侯。”杜铭虽也是将门之子,可他家世官阶均不如周浦渊,见到周浦渊,还是要恭敬行礼的。

  周浦渊见是杜铭,便起身笑道:“一时无聊,来听曲儿。”

  “哦?”杜铭笑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杨鲤儿一眼。只这一眼,杨鲤儿心中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只听杜铭接着笑道:“武进侯也喜欢她的歌喉吗?”

  “歌喉美妙,谁人不爱?”周浦渊笑着,出来相迎。他看见杜铭到此,颇有些惊讶,没想到杜铭也会来这里。

  两人笑着,勾肩搭背,也不管杨鲤儿,便进了屋。杨鲤儿只得关了门,赶忙跟着二人进去,一句话也不敢多言。只听杜铭又问:“那侯爷,可喜欢这歌喉的主人吗?”

  周浦渊也只笑道:“如此佳人,谁能不爱?”

  “那小弟便将这女子赠与侯爷了!”杜铭哈哈一笑。

  “啊?这……”周浦渊大为震惊。

  可一旁的杨鲤儿却只是低头冷笑了一声。“果然。”她想。

  只听杜铭接着笑道:“侯爷有所不知,这女子乃是小弟的妾室,她人已答应了,礼也收了,该办的都办了,只是小弟想着总要挑个好日子让她进门,以祈内宅和睦,这才让她还住在外边。说实话,小弟府中的美姬娇妾已够多了,如今既然侯爷喜欢,小弟便将她送给侯爷!侯爷在战场浴血奋战,回到家中,也得有这么个知心的可人唱曲儿解乏才是。传出去,也是一桩风流美谈。”杜铭说着,又凑近了些,道:“而且啊,小弟本就不通音律,听她唱曲儿本就是听个热闹。听闻周老夫人颇懂音律,让这女子给周老夫人解闷儿,也不错。”

  周浦渊本要拒绝,可他看了杨鲤儿一眼,忽又想起了荀旖来。“既如此,便却之不恭了。”周浦渊笑了笑,说。

  杨鲤儿在一旁一句话都未曾说过,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男人就这样将她送给了另一个男人。这实在是荒唐。更荒唐的是,在杜铭用那样的眼神看她时,她便知道会是怎样的结局了。她这样的身份,如礼物一般被人送来送去,本就是常有的事。这些事,她从小到大早已见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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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琳琅终于压不住自己的心思了,很快她就会醒悟过来,彻底冲出她给自己设下的枷锁。至于杨鲤儿,她一直是清醒地在泥潭里打滚。古人会把自己的姬妾当做礼物送人,杨鲤儿在他们眼里也仅仅只是一个礼物、一个玩物。但大家放心,杨鲤儿这个弱女子,会让这些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

  以上是保命发言,因为今天是除夕,我竟然发了这么一章……刚好到这一章,实在是躲不开了。

  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51章 蛛丝马迹

  那一日,杨鲤儿一句话都没说。她漠然地听着这两个男人随口说了几句话,便决定了她的归属。她已然麻木了,只听着这两个男人的安排,然后微笑着要将他二人送出门。

  只是,杜铭在出门前却用手扒住了门框,回头对她嘱咐着:“回头你到了武进侯府,也别忘了我。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你自己拿捏着。要记得,你是从我杜府出去的人。”

  “是。”杨鲤儿只低头应了一句。

  “过去之后,好生服侍他,”杜铭说着,拍了拍杨鲤儿的脸,“我明日派车来接你,将你送到武进侯府上。前些日子送你的漂亮衣服首饰那么多,记得穿戴整齐,别给杜府丢人。”

  “是。”杨鲤儿又只应了一声。

  杜铭笑了笑,又看了她几眼,便走了。杨鲤儿关上门,又微微出神,最终竟连叹息都没有了。她在院里的小凳上坐了下来,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翡翠玉佩。她紧紧握着这玉佩,直盯着这玉佩看了半宿,漫天繁星逐渐西移,她也浑然不觉。

  天快亮时,她才起身回房,胡乱睡了一觉,可很快,邻家的报晓鸡便开始打鸣了。她从梦中惊醒,愣了愣神,便自去梳洗打扮,又换上了体面衣服,端坐在屋门里。她一句话也没说,一滴眼泪也没掉,她只是等待着,疲惫而麻木地等待着。

  很快,杜家的车马便来了。

  荀旖知道消息时,杨鲤儿已被杜家的车马送进了武进侯府。荀旖甚是焦急,当即便要出门去武进侯府,却被李琳琅伸手拉住了。

  “木已成舟,”李琳琅垂眸说着,“没用了。”

  荀旖听了,站住了脚步,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可是凭什么!”荀旖愤愤不平,她看向李琳琅,问着:“凭什么他们可以将她送来送去!”

  李琳琅看着荀旖,有些话却根本说不出口。在这个世界,大户人家将妾室作为礼物送人乃是常事,就如历史上那许多文人轶事风流故事一般。这些人自己风雅过了快活够了,后人也视之为美谈,可又有谁想过那些被当作礼物送来送去的女子?

  “我不服!”荀旖说着,连连跺脚,又道:“我这就去武进侯府,把杨姑娘抢出来!然后打死那群乌龟王八蛋!”

  她破口骂着,骂罢,她又要走,却被李琳琅死死拉住。“没用的,”李琳琅无奈叹息,“素霜姐姐查过了,一应文书契约俱全,我们帮不得了。”

  “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送来送去吗?”荀旖回头问着,又气冲冲地骂着:“他们都是仗势欺人,我就要去了他们的势!我要去了这个世界的势!”

  李琳琅见了她这心急如焚以至口不择言的模样,想了想,又道:“只有问问冯姑娘了。她如今是武进侯府的当家主母,应该可以帮上忙。”她说着,松开了手,便回到了书桌前,道:“我这就给武进侯府下帖,请冯姑娘明日来赏荷。”说着,她便铺好纸,拿了笔,将请帖写好,又对外喊道:“芷荟!”

  芷荟听了,忙跑进来,李琳琅便将这请帖交给了她,还嘱咐着:“要让武进侯府知道,是本宫请的她。”

  芷荟听了,应了一声,忙拿了帖子出去。李琳琅看着芷荟出去,又收回了目光,只垂眸盯着书桌上那空空如也的白纸出神。荀旖本来满肚子的怒火要发泄,见李琳琅这般魂不附体的,生怕她又自责,一时忙将怒气强忍住了。她走到李琳琅身侧,蹲跪在她身边,只抬头望着她,却一句话都不说。

  李琳琅正发呆着,视野中却忽然出现了荀旖,这实在很难不被她注意到。她回了神,看向荀旖,努力地笑了笑,刚要说话,却听荀旖先开了口:“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李琳琅一时不解。

  荀旖将下巴放在了李琳琅的膝盖上,垂下眸子,说道:“你这些日子本就有许多烦心事,我刚才还脾气不好,大吼大叫的。”

  “就为这?没事的,”李琳琅笑着捏了捏荀旖的面颊,又抚上她的头发,“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杨姑娘,所以才那样的。我又怎么会怪你,你又何必向我道歉呢?”

  “可我却不知你在想什么,”荀旖仍是垂眸说道,“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忙,你还担心着楚王。可自昨日你从楚王府回来后,你便一直没怎么说话,魂不守舍的,明显还有别的心事……琳琅,你若心里有不痛快,可以和我说的。我不能帮你做一些实事,但我可以永远听你倾诉、帮你排解……只是,你不要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荀旖说着,又直起身来,抬头望着李琳琅。她伸出手,抚摸着她面颊,又颤声唤了一句:“琳琅……”

  李琳琅听见这一声唤,心中一动,忽而也从椅子上下来跪在地上,一把将荀旖捞过,紧紧地抱在怀中。“荀旖,我不想说,”她小声说着,“我只是……心里很乱。”

  荀旖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道:“不想说便不说了,想说的时候再说,只是不要一直憋在心里……如今,我在你身边,你和从前不同了。”

  “嗯。”李琳琅轻轻应了一声,鼻腔里已酝酿着厚重的气音。她吸了吸鼻子,又把荀旖抱得更紧了些。她如今很是迷茫,又觉无力。她知道,荀旖早就把能宽慰鼓励她的话都说了个遍了,如今要迈过这道坎,只有靠她自己了。

  第二日,冯晚晚果然来了。荀旖还没开口,她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找我来是为什么,我也是她进门那日才知道的消息。”冯晚晚说着,命侍女捧过一个盒子来,对荀旖道:“这是杨姑娘托我送来的。”

  荀旖见了,忙伸手接过,打开一瞧,却不由得一愣。李琳琅忙问:“是什么?”说着,她也看过去,只见那盒子里是些碎银压着几张纸。

  荀旖将那几张纸拿出来,看向李琳琅,道:“是我先前帮她租房的文书契约。”她说着,又将这几张纸粗略看了。“还有我这些日子帮她花的钱,她写了一份明细。”荀旖说着,手里捏着这几张纸,一时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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