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知道这人向来面皮薄,这样逗弄一番已经是极限了,于是拉起她的手腕,摩挲着上面艳红细绳,好整以暇,不紧不慢道:“不是道侣就不能亲了?” ...... 姚月面露疑惑,在修仙界,修士们只有在天道见证下结为道侣,才会正大光明地做些亲密行为。 ——随便亲热她人,无论女男,都是那种风流薄情的修士才会做出来的事。 难不成,宁安...... 想到这里,她蹙眉,无暇如玉的面容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不认同,“不能。” 她重复一遍,敛眸顿了顿,半晌,启唇清清冷冷道:“...不能亲。” 宁安勾起她的发丝,用发尾玩味的扫了扫她的脸,歪头状似不满,道:“师尊,你这说的也太晚了。”她凑近,眸中似有光华,暧昧地在耳边喃喃:“我们不仅亲了,还......” “我以为,我们早已是道侣。”姚月袖下的手指紧紧攥着,抿唇道。 无论有没有什么所谓仪式,她们在互通心意的那一刻,对彼此早已与对旁人不同。 闻言,宁安退后一步恢复了从容模样,良久,忽而笑笑,勾唇道:“师尊教训的是。” 她将手轻放在姚月腰间,隔着衣袍,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腰间的手不老实。 姚月突然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自己像是被盯上的猎物,快要被一口咬住脖颈,断送的,却不是命。 她故作淡定,却在轻颤的指尖中泄露出些许不安的心思。 转头看向窗外,火烧般的苍云在深远的天际悬挂着,满目澄澈,残阳如血。 “天晚了。” 姚月退后半步,拂袖敛眸,轻声说道:“本尊先走了,明日——” 一声轻呼,宁安拽着人走向床榻。 周围骤然暗下去,床帏飘落,狭窄的角落里,姚月声音不稳:“怀黎...” “师尊——” 白皙修长的手指按住了她的唇瓣,姚月心神慌乱,双目被不知哪儿拿来的一条红色轻纱遮掩,朦胧中看不清四周的一切,“你......” “……师尊,天晚了还走什么?” 耳边温热的吐息让失去光明的人更为敏.感,宁安将想要退却的姚月强硬按住,琥珀色的眼里早已染上了一丝欲.色,像挂在枝头,沾上朝露的白玉兰。 红纱系好,她在被逼入角落的姚月耳边,轻轻叹道:“弟子最近学了些...新花样。” “给师尊演示一番,如何?” 姚月刚想说个不字,但话还没说出,就被人压在柔软的床被上,墨发交缠,气息相触。 …… “...我想看...看着你,怀黎。” 什么都看不见,黑暗中压迫感无端被放大。 没得到回答,姚月的手指突然狠狠攥住床被,耳垂被滚烫的唇舌舔.舐,她的发丝从床脚蜿蜒垂落,如瀑般倾泻。 失仪的声音,再也抑制不住了。 ...... 天青宗。 轻英独自一人在夜色中穿行而过,来到破岳峰后的一处山洞内。 周围漆黑一片,只有前面尽头处灰褐色岩壁映着月光,泛出淡淡的白。 她将玉牌放进岩壁上的凹槽中,目光微冷。 一声震颤后,眼前的屏障骤然打开,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洞口。 轻英弯腰而入。 这里是天命阁机要,可以窥知修士命格,是天青宗掌门代代守护的重地。 其内别有洞天。 脚下的土地由青玉铺设,中央,一棵晶莹剔透,连枝干脉络都能清晰可见的古树长得茂盛,像是水晶琉璃雕刻而成。 绿叶长而细,如滴落的翡翠,在满目四溢的灵气中,投射出清浅的色泽,枝叶末梢悬挂着天青宗修士的玉牌,密密麻麻。
第138章 奇怪 轻英站在御灵树前,心念一动,便将上面镌刻着宁安名姓的玉牌摘下。 灵气灌注其内,手中的玉牌散发出耀眼刺目的白光,她的灵魄受到天道气息的牵引,很快离体而去,进入到一个漫无边际的空间里。 天上的乌云层叠翻滚,雷火交加,浓黑如墨的天幕下,巨大的紫色天雷直直劈落,在落地的瞬间,将黄土变得焦黑一片,不时溢出滚烫发亮的火星。 “凶极...凶极...”轻英缓缓低头,喃喃道。 本以为宁安修为大进,可以逆天改命,没想到…… 看来,在天意面前,即使资质再为卓绝,也改变不了注定的命途。 感受着脸部被烘炙的刺痛,轻英忍不住眼底一沉,打算将此事告知姚月。既然是仙尊的徒弟,便让仙尊自己去想办法吧! 江兰府。 晨光熹微,天色早已大亮。 宁安所在的房间内,下垂的窗幔却被人极为妥帖地掩好,将里面还未清醒的人遮的严严实实。 良久,待房门一声轻响,绵软的床被上,姚月指尖轻动,终是缓缓睁开了眼睛。 宁安撩开床帏,整个人顺势坐在她身边。 她温情地抓握起那红痕未散的皓腕,轻轻摩挲,垂眼轻笑出声:“师尊醒了?” 光线昏暗,周围朦朦胧胧,姚月低垂的眼睫下带着一丝倦意。 她脸上薄红未褪,闻言,扶着床边慢慢坐起,倚着身后的软木,低声开口:“...嗯。” 声音暗哑,有些轻弱。 听到这样的声音,宁安心情极好地凑近姚月锁骨处,低头闲适地落下一吻。 搂住下意识退后的腰,她语气温和,慢慢道:“今日无事,聚才大会的下一场比拼在半月后才开始,师尊怎么不多歇息歇息?” 歇息? 才睡了没多久。 姚月处于归元状态,自然也想要好好休息一番,但视线落进她琥珀色的眸子里,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要是还不走,恐怕今日再也出不了这个门。 “不了。” 按住那探进衣袍、并不规矩的手,她抿唇开口道,眼尾带着些淡红,“本尊还有些事情,伏魔阵...” “伏魔阵昨日不是安排好了?”宁安看着她脖颈处的鲜妍红痕,用指尖轻轻碰了碰,歪头霎有其事道:“难不成…还有什么重要的宗内事务,等着师尊去处理?” 姚月沉默不言,余光瞥见床被褶皱处摊开的两条细长红纱,不由得想起昨夜荒唐。 双目被遮掩,手腕被红纱紧紧束缚住,难挨之处,便只有咬牙强忍。 偏偏这人在床上恶劣得很,非要逼她出声,手下也没个轻重......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姚月瞬间推开她的手,脸颊滚烫,凝声道:“...有。” “有?”宁安蹙眉,半晌,忽而牵唇笑笑,似乎相信了她的话。“那师尊便去吧,只是事务繁忙,莫要让自己太过劳神。” 姚月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将自己的衣襟穿戴好后,就要下床离开。 “嗳——” 踩在地上,腰间的酸软刺痛瞬间让姚月阖眼缓神。 听到身后宁安的声音,她轻轻吐出一口气,侧眸看过去:“做什么?” 姚月的神色看似平和,但眼底一闪而逝的慌乱还是被宁安敏锐地捕捉到了,仿佛是生怕她再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还要乱来。 宁安莞尔,走上前去拥住她,有些温存的意味。 “时生。” 她的声音在姚月上方响起,“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是么?” 姚月因被这莫名其妙的话乱了心神。她嘴唇翕动,望着窗棂处洒下的融金般的光辉,目露茫然,怔怔道:“...是。” 发丝上呼吸一窒,因姚月的肯定,宁安手下力道加重,像是要把怀中人揉进骨血。 姚月将手抵在宁安胸口处,感受到里面跳动的、炙热的心脏。 她突然闭上眼睛,另一只手攥上宁安腰间的袍带,嘴角轻勾,一字一顿地开口:“……我不会离开你的,怀黎。” . 半月后,聚才大会继续进行,这一轮,自然是天机宗的白行烟和破天宗石楼交手。 “欸!师妹,你看!”有天机宗的弟子看到台上男修黑袍裹身,只露出一双眼睛,不由得大笑道:“这石楼真是胆小如鼠,他身上穿的竟是一件法器!可以抵挡忘魄境修士的一击呢!” “这不是作弊么!”有人愤愤不平。 “就是就是!” “脱下来!” 听着周围的争论,对面,破天宗的弟子冷哼回应道:“只是一件防御法器罢了。” “照这样说,你们白师姐打败姜道友,是不是光明正大,还有待商榷呢!”县驻赋 “你——” “肃静!”空中,坐在上首的轻英转头看向姚月,笑问道:“仙尊,这聚才大会上,可否穿戴防御法器啊?” 姚月挑眉,今日她一席白衣,腰间的梅花刺绣精美而雅致,如朵朵红云堆叠,绮丽绝艳却丝毫不显俗气,反而衬得玉容如雪,清冷出尘。 她微微扯唇,淡声道:“此事,还是这丫头自行决定的好。” 轻英听了,透过云端望向台上的女人,凝声问道:“白行烟,你愿意让石楼穿此护身法器,与你对战交手吗?” 话音刚落,白行烟微微一笑,躬身作揖。 她朗声道:“姚仙尊,诸位掌门,行烟愿意。” 闻言,陈弃蹙眉,“你这丫头——” “嗳?”轻英抬手拦住他,哂笑开口:“陈掌门,你宗弟子都亲自开口了,何必多言?” 陈弃冷哼,刚想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哽在喉中,暗道不是你天青宗吃亏,你当然不急! ...... 看着面前眼里凝重,甚至隐隐透出些怯意的石楼,白行烟打心眼里没把他当成对手。 一个每次对战总是险胜,还没打就心升恐惧的修士...... 思及此,白行烟眼底微暗,打算一招结束此轮战斗,不在他身上耽误太多时间。赢了这轮,她的对手便是宁安,那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咚—— 钟声响起,大比开始。 众修士翘首以盼,目露期待之色,“白师姐既然不在意对面穿戴法器,定当有把握制敌!” “是啊是啊...” “道友所言甚是。” 空中,宁安突然出现在姚月身旁。 她今日银冠束发,一席墨袍,身上的气息玄妙无极,颇具大能威势。原来,就在几日前,她的生死剑意又有所悟,因而成功突破一个小境界,抵达忘魄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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