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名正言顺地搬到了裴宴卿的房间。 裴宴卿给她倒了杯水,按着她的肩膀坐进沙发里,低头在她唇上偷了个香,说自己要打个电话,便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是玻璃门,隔音一般,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 但是听裴宴卿说话的语气,应该是关系很好的人,至少比殷惊鸿要好。 柏奚无意窥探她隐私,专心看面前的剧本,直到一句话钻进她的耳朵。 “三次算什么?昨晚加今早,九次。” “见识浅了。” “我……当然没事了,我体力好着呢。” “其实技术……”裴宴卿声音低了低,道,“但是谁让我喜欢她,她一碰我我感觉就很强烈,技术倒在其次,暂时没那么重要。” “年纪还小嘛,慢慢练。” “瞎说什么,怎么会一直手艺烂,又不是你这位大小姐哈哈哈。” 裴宴卿和发小聊完这段又无缝切换到工作,听对方吐了吐最近的苦水,没注意到门边站着一个身影,悄悄又离开了。 裴宴卿打完电话出来,看见柏奚仍然在沙发看剧本,乖巧得想让她一口吃掉。 她快步走过去,两只手将她抱起来,像抱着精致的人形玩偶,不停地亲她。 柏奚由她亲着,女人将舌尖探进来时,她也没有回应。 裴宴卿双眸因为热烈的爱意带着湿气,问道:“怎么了?” 柏奚面不改色:“在想剧本。” 裴宴卿不容拒绝道:“先想我。” 柏奚嗯了声,专心致志地投入这个吻。 裴宴卿的睫毛都湿了,气喘吁吁地停下,道:“我去洗澡,你再看一会儿。” 柏奚应声,裴宴卿不等她坐下,勾过她的脖颈,不知是勾引还是冲动,跃跃欲试:“不然你和我再洗一次?” 她少说也是结婚半年的人,幻想一下鸳鸯浴不过分吧? 柏奚看着她的眼睛,极其认真道:“你非常想要这么做吗?” 裴宴卿迎着她的目光反而退缩了,声音不自觉地变弱道:“也不是。”进度似乎太快了。 柏奚不着痕迹松了口气,道:“那你去洗吧,我在外面等你。” 裴宴卿说好,拿着睡衣进去了。 一边洗一边止不住幻想,满脑子声色陆离,差点想反悔叫柏奚进来。 柏奚在外面看着自己的右手出神。 原来天赋异禀是假的,手艺烂才是真的。 怪不得裴宴卿今早起来生龙活虎,一点都不像自己学生时代偶尔看到的小说里描写的那样,不行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所谓越缺什么越炫耀什么,裴宴卿故意声音大,是为了照顾自己的自尊心吗? 柏奚收紧掌心,低下了头。 夜里两人都忙完了躺在床上,灯一关裴宴卿便主动贴上来求欢。 柏奚推三阻四,一会儿说拍戏累了,一会儿说太晚困了,真实原因闭口不提。 裴宴卿央求:“就一次,不然我睡不着。” 柏奚勉强答应了。 裴宴卿手背抵在唇上,指节咬出密密牙印,眼尾一片红。 柏奚听着黑暗里的动静,以及她唇间偶尔泄露的抽气声,心想:果然这次不演了么? 裴宴卿松开抵住唇的手背,改将脸埋进枕头里,连酣畅的声音一并捂了进去。 柏奚洗完手回来,裴宴卿已经睡着了。 柏奚抬头看着女人的下巴,低头轻轻含住她。裴宴卿半梦半醒,有自发意识地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柏奚感受着她的变化,又有些迷茫。 她再次擦了擦手,抱着裴宴卿睡了过去。 …… “《耳语》第二十三场七镜十九次,Action!” “过。收工。” 片场重新变得嘈杂,人声不断地涌入耳朵,夹杂着搬运道具的声音,还有场务的指挥声。 柏奚窝在自己的躺椅里,手盖在电纸书上,仰头看天边刚染上红烟的晚霞。 连着好几天阴沉沉的,难得一整天阳光都很好,还有火烧云。 一双软底皮鞋停在她跟前。 柏奚顺着匀称的小腿往上看,一个女人阻住了她身后绚烂的晚霞,但她的五官比晚霞更眩目。 裴宴卿邀请道:“去休息室换衣服?” 柏奚露出笑容。 “好。” 坐上车的时候,红云燃烧了半边天,隐有紫气,腾龙驾雾,片场好多人停下来拍照。 柏奚征询裴宴卿的意见:“我可以待会再走吗?” 裴宴卿说:“当然可以。” 柏奚又问:“我可以开窗吗?” 裴宴卿说:“可以。” 柏奚降下车窗,看了会儿晚霞和拍照的人,接着问:“我可以……” 裴宴卿柔声打断她:“不用问我,你想做什么都行。” 柏奚下意识说了句谢谢,探出半颗脑袋去看,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好奇,好像第一次见这般景象。 裴宴卿本想追究她这声“谢谢”,见她这么恣意舒展,暂时按下。 裴宴卿提议道:“你要不要去拍张照片?” 柏奚局促地说:“我不会。” 裴宴卿说:“打开相机,按下拍照,就好了。要是人人有摄影师的水准,摄影师还有饭吃吗?” 柏奚被她逗得笑了一笑,拿起手机下车去了。 她对着云拍了一张,趁裴宴卿不注意,偷偷把她也藏进相片里。 接着又拍了好几张晚霞的照片。 柏奚上了车,心满意足道:“走吧。” 裴宴卿说想看看照片,柏奚把手机拿在自己手上,滑动了前几张给她看,裴宴卿看完,说:“这不是挺好的吗?” 柏奚挺高兴,但想起她的“前科”,容色淡了几分,仍然是微微喜悦的。 她雀跃道:“我想发条微博。” 裴宴卿道:ⓨⓗ“那就发微博。” 柏奚打开微博编辑内容,裴宴卿等她按下发送键,才温柔道:“你不用事事问我意见,你是自由的,不会因为和我在一起而有任何束缚。” 柏奚有很多感情的事想不通,但她会对裴宴卿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我想要被你束缚。” “什么?” “像是锚。” “锚?”裴宴卿微微不解。 柏奚带上肢体,努力向她描述清楚自己的感受。 “有一艘船,在海上独自漂泊了很久,但是遇到的每个港口都无法收留她,不是因为她不想停下来,而是她没有自己的锚,没办法停船靠岸。” “所以……” “你就是我的锚。”柏奚说。 裴宴卿内心受到了巨大的震动,险些潸然泪下。 对柏奚来说,裴宴卿就是这混沌世界唯一触碰得到的确定,她所有的勇气和希望,有她才可以靠岸。 裴宴卿看着她道:“我会永远做你的锚,让你可以出海,也可以随时靠岸。” 永远太遥远,充满了新的不确定,柏奚不愿意想,也不敢奢求。 于是她只说:“谢谢。” 裴宴卿这次必须纠正她:“不要和我说谢谢,用‘好’来代替。” 柏奚张了张嘴,道:“好。” 又自发地凑上去轻轻印了一下女人的脸颊。 裴宴卿满意道:“后面这个也加上。” “好。” “怎么这么乖?” “因为我找到了我的锚。” 裴宴卿感动又好笑,捏了捏年轻恋人充满胶原蛋白的脸。 柏奚脸颊眷恋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埃尔法保姆车往酒店的方向驶去。 两人在抵达所住楼层后,裴宴卿跟着柏奚进了她的房间,柏奚习以为常,但是女人在她房间绕了一圈,说:“收拾行李。” “去哪儿?” “搬家,同居。”
第八十五章 柏奚在最初的惊讶过后,直接默认了对方的话,开始收拾行李。 因为不赶时间,裴宴卿在她的房间里站着看她收拾,边开玩笑道:“你这么听话,不怕我把你卖了还帮我数钱吗?” 柏奚低头叠衣服,淡道:“拐卖人口是犯法的。” 裴宴卿已经习惯她一本正经的冷幽默,笑了笑,上前帮忙。 柏奚抬手阻止了她。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你可以是你的事,我帮你我开心。” 柏奚想想,主动让了一半位置给她。 裴宴卿的自理能力仅限于一个人能活,家务做得多好是不能苛求的,从小没有条件让她锻炼。倒是柏奚,动作麻利,又快又好,不像是初见时预想的富家千金。 裴宴卿想起之前的猜测,如果她母亲十几年前去世,那她这么多年是和谁一起生活? ——宋……是谁的姓氏? ——是……我舅舅。 ——你舅舅和你妈妈不是一个姓吗? ——表亲。裴老师,我累了,我想休息。 她表舅对她不好吗? 但她为什么又说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混血,至少有一方亲属是不确定的,抑或是两者皆不确定。 她表舅没有告诉她吗?为什么? 裴宴卿眼神里沉吟的光闪了一下,手背被一只手轻轻碰了碰,仅剩的最后一件衣服也被柏奚拿过去叠好了。 几乎没帮上忙反而站着碍事的裴宴卿:“……” 柏奚对上她略微歉疚的目光,只道:“你的手不该用来做这个。” 裴宴卿说:“那应该做什么?” 明知柏奚肯定说的是正经话,她仍不可避免地想歪,目光也染上笑意。 柏奚回:“用来抱我。” 裴宴卿抱住她,温暖的体温紧紧包裹,女人在她耳边低声问道:“这样就够了吗?” 柏奚嗯声。 裴宴卿环着她躺到刚刚收拾好的床上,手渐渐做更多的事。 柏奚在她怀里发出不稳的气息声。 裴宴卿手口并用,双管齐下,把昨夜她对自己做的施展一二,柏奚便主动搭上她的肩,欲拒还迎。 裴宴卿抬起头看她,舔了舔唇道:“你还坚持这个回答吗?” 柏奚虽不热衷,但也并不抵触与她更亲密的接触。 况且只要对她做这件事的是裴宴卿,她不能完全否认内心的欢喜,以及隐藏的极深的期待。 柏奚无法说出口,裴宴卿便换了种问法:“喜欢吗?” 柏奚道:“喜欢。” 裴宴卿放开她,顺便拉她坐起身,道:“我不喜欢听到你说够这个字,你可以向我索取更多,甚至是全部。” 年轻女人薄唇无声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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