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段时间里,雪山并没有其他陌生人出入。或许对方有其他办法躲避观测点,也有可能信息通过别人传递。 雪山除了冒险家、丘丘人,活动最多的群体是愚人众,他们有专门交流通道,可能性很大。” “洞窟干净的有些刻意,明显经过人为处理。种种指向都在表明你和愚人众或者其他势力有合作,但是,你想听听我的结论吗?” 火光照在少年脸上,他平静的说道:“你没得到任何信息。” 空气凝滞了一瞬。 虽然和总务司的行动受保密,但被关起来这件事不在保密之列,骑士团能获得我在璃月的活动很正常。 毕竟我亲口说秘境出现问题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出于情理,他们要进行必要的调查。 我站起来走到阿贝多面前:“你说得对。” 马奥尼科夫没有信守承诺,从荆夫港到雪山,两个出于逃亡路线上的约定地点都没有留下的信息。 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哪里了,是死是活。 当然,这对我也不重要。 因为我从没想过他会把情报交给我,就像他否决我提出的逃亡路线时表现的犹豫不安,他也没准备离开后还冒着危险和我对接。 悲惨的过去是假的,他所描述的煎熬存疑,对我讲的故事我只能信三分之一,很抱歉,我对陌生人没有信心。 蒙德愚人众活动的权限远高于璃月,马奥尼科夫不会不知道这点。 从始至终,我都没把获取信息的事放在第一位,也不关心他后面是否会出卖我。 我们本就是相互利用,那些目前看起来很严重的代价,和我所得到的比起来,就太微不足道了。 我不需要向总务司证明什么,同样不用管那些被抓捕的间谍会怎么样。 从始至终,我的诉求都很简单,我只要在往生堂某位看着我的人面前证明我的无害——源于我刚去璃月时的故事,和目前面对的问题无关。 去往荆夫港的路上,同船而来的有个橘发青年,身上至冬特征明显。 那张脸我在北国银行见过一次,他至今没有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如果名为达达利亚的执行官优先选择马奥尼科夫为目标,那我祝后者能跑快一点,毕竟我不想这么早和执行官对上。 阿贝多说:“你的行动很零散,动机简单。所以为什么要处理痕迹表现的那么可疑呢?你在寻求保护吗?” 我咽下准备说明的话:“你已经把话说完了。” 他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看来我猜的没错。” 早在进入蒙德之前遇见达达利亚开始,我就做好了应对危机的准备。 幸运的是,对方没有用武力解决我的意思,而是让我顺利抵达蒙德,给我省了很多步骤。 他的搭话在可以任何人眼里出于巧合,但对我来说不存在这种意外。 因为就是我把马奥尼科夫是叛变的情报送给他们的,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我没有掩盖自己的痕迹。 这么做的原因在于,我对于马奥尼科夫说的执行官还是有些在意的。 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制造一个太离谱的谎言欺骗我,所以我倾向这部分没有撒谎。 退一步讲,就算知道我过去的不是某位执行官,那也应该是重要的人才能让他记下。 以前说过,我不具备人类普遍所具备的道德感,也并不高尚,我想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事了。 意识到马奥尼科夫欺骗我的情况下,我不可能让他安然带着我自己都不清楚,会造成什么后果的我的信息离开。 至少要制造一些麻烦拖延时间。 离开荆夫港后,我第一时间来到蒙德城。 在蒙德,没有比骑士团眼皮底下更安全的地方。 我必须纠正凯亚一个错误,即,就算我对于外界发生之事不是全无兴趣,那也不意味着我会参与。 兴趣不能作为我行动的依据,危机才是。 无论是答应凯亚为他做事,还是在星荧洞窟做出痕迹,我都是在增加自己的可疑程度,并让他们认为我另有所图。 相比于展露出来的恶行,隐藏于不合理举止背后的意图更令人畏手畏脚。 又恰好,骑士团聪明人很多,往往更容易将问题想的复杂。 我只是普通的冒险家,必须增加自己的分量。 让骑士团的目光才能投到我的身上。 这就是我来蒙德之后我唯一的目的了,我需要他们的目光来保护我。 凯亚也同样掌握我的情报,比起阿贝多他甚至知道的更多,但他依然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因为他一开始就想的太复杂了。 阿贝多似乎更了解我,我不在蒙德城我就在雪山,除了奔狼领那次再没独自去其他地方。我的心理需求很低,对外界不怎么关心。 不论是同类的直觉还是理性判断,总而言之,他说的对。 “你不觉得很麻烦吗?为什么不直接寻求骑士团帮助?” 我愣了一下:“嗯?” “你就没考虑过这种方法吗?” “结果一致,方法不重要。” “我发现在有其他方式的时候,你很少考虑更简便的可能。” 我说:“那是错觉,我不喜欢复杂。出于自身计算的途径包括无数突发可能,我只是选择了成功率最高的。” “当你说自己不喜欢麻烦的时候,做出的选择恰好却更麻烦。你在担心什么? 如果在寻求他人帮助前的纠结,我很清楚那种感受。 但那并不可耻,与他人建立联系,第一步过后你会发现那没有想象中困难。” 我问:“不是这个原因,对事件投入太多感情会增加失败概率。” “我现在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帕诺斯,你在担心直接找骑士团会为判断增加感性部分吗?” 我没说话。 必须承认,我性格中很割裂的,是将麻烦和利用区分开来。尽管从结果导向来看,他们殊途同归。 但麻烦他人意味着感情的投入,然而理性就是理性,我只要最好的结果。 阿贝多摇摇头:“帕诺斯,你现在还不太明白。”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毫无疑问的是,他在否定我对情感的理解。 “是吗?” 谈话中止。 我一直认为麻烦他人就是披着「投入感情」外衣的利用,直到现在也是如此,不觉有错。 利用他人时,我是明明白白知道我在利用,我在亏欠。我能感受到自己不合普世价值的违和。 但价值本就对我无意义,我甚至连自己的诉求都能忽视。只要能达成目标,我不在乎失去他人眼中良好的印象。 就算不能理解阿贝多的否定,也不清楚为什么人们会乐衷于互相利用。 我必须清楚自己在做的每一件事,无论好坏。 除此之外,我没告诉阿贝多,其实我并不是从一开始否定那种可能。只是比起被限制行动的保护,我更乐意自己挑个地方。 而且,我不信任骑士团。 阿贝多离开两天后,我从营地出来,沿着破碎的山路寻找一处谷地:眠龙谷。 山路本来是好的,因为一次意外坏了,和他师父的实验遗留有关,阿贝多不愿多谈这件事。 而我要去的地方也和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毕竟,葬身于雪山的龙同样创生自那位炼金术师之手。 从高处展开风之翼飞下去,底下有人等候已久。 橘发青年摊手笑道:“要来个自我介绍吗?还是,你更喜欢另一种打招呼?” 话落,蓝色的弓被握在青年手里。 和青年保持着距离,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每一个遇见陌生人时的招呼一样平常。 我说:“你好。”
第43章 寒冷没有意义 天空上面有什么? 晴朗的时候,我会看着星空和月亮。象征至高力量的天空岛再更下面的位置,从大陆任何一个地方抬头都能看到。 那无疑是神秘的地方,任何已知的传说都未透露属于神明汇聚之地更多的信息。 据说拥有神之眼的人都有成神的资格。 我拿起它在手中观察,对于这条说法无比怀疑。 收起神之眼,继续向上走。 从目前探测过的路来看,通向山顶没有更好的办法。即使我能借住元素机关大量缩短路程,仍然有很长一段距离要爬。 已经能感受到冷了。 我停在一个山顶点燃火堆,打算休息一下。 抬头睁眼,出于未知力量悬挂于天际的巨大石柱漂浮。 以它命名的这片山地叫寒天之钉,它来自天空岛,曾用来打击一个位于雪山的文明。 就外观来看与名字十分符合。 冒险家玉霞说过,之前雪山有不明冰块儿阻拦道路,荧受委托调查这件事的时候,顺便把那枚石钉从地下解放出来。 “具体的经过我不清楚,动静挺大的,我们在山脚下营地这儿也能看到。” 我几乎没有关注那枚钉子,即使它以无比高调的姿态进入我的视线,浑身上下都说着我有问题。 不久前滑雪活动有一次丘丘人袭击,我和魔物短暂交流过,那个听上去在胡言乱语深渊法师只向我传达了一个信息:雪山不能接近。 至于为什么,他的行为已经告诉我了——他一直示意我抬头向上。 雪山正上方只有一样东西,来自天空岛。 我不清楚这枚钉子意味着什么,但深渊法师的确在警告我不要靠近。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警告我? 我并非执着于答案的人,大脑随机从已知的情报中制造问题出于习惯。 一般产生疑问后,能不能获得答案基本随缘,只有明确知道那和过去有关,才会打起精神寻找答案。 很久以前我就清楚我是有些懒惰在身上的,问题只有迫切到眼前必须解决不然我会持续性视而不见。 所以这个疑问产生后我是抗拒的。 然后我就在去眠龙谷的路上碰到了达达利亚。 这不是个好消息,最近骑士团对我的注意力刚好是最低的时候。 好消息是,对方依旧没有干掉我的意向,他甚至饶有兴致地说:“要来打一架吗?朋友。” 拒绝后,对方再三确认:“真的不过两招吗?” 因为这种态度,我一度怀疑他在试探我是否有能力使用元素。 后来我才知道,他得到的情报里有关于我战力的猜测,只是单纯想打一架。 愚人众对黄金炼金术的造物很感兴趣,眠龙谷有他们的驻地,我准备绕过他们近距离看看杜林。 他的心脏未死,仍有生机。 达达利亚制止了我,说前面是军事重地,“你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我并未以“这里是蒙德”之类的话反驳,姑且将他的话当做友善的劝告,顺势改变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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