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个机关一定能通过,只是耗时问题。 可莉不出所料的失败了,不过她看上去并未气馁,玩儿的很高兴的样子。 “阿贝多哥哥,我知道怎么过去了。” 可莉回到阿贝多的面前,“嗯,帕诺斯哥哥和温迪哥哥也在。太好了,我们一起通关。” 这的确是最后一关。 她让我们等她一下,然后迅速解谜。 石门震动,机关很快解开,面前是一条新路。 协会放的最终奖品挺丰厚的,阿贝多不缺,我和温迪也不需要。不过这种一路解谜凭努力获得的成就感不是平常能获得的。 温迪挺习惯哄孩子,他指着终点问可莉要不要比比看谁先到。 “如果可莉先到,我就把我和帕诺斯那份送给可莉。”大概就是这种话语。 其实他不过是找借口不想要奖品罢了。 可莉表示拒绝:“不可以,帕诺斯哥哥那份是属于他的。” “别担心。”温迪对我眨了眨眼,寻求认可的说:“他早就同意了。是吧,帕诺斯?” 做出这种先斩后奏的决定,他到底是为什么觉得我会同意? 我看着少年的眼睛,突然想到如果我拒绝,他会不会露出很有意思的神情。 当着可莉和阿贝多的面,我最终没有尝试这种可能。 “我同意了。” 听到肯定的回答,温迪心满意足。 于是再度提出要和可莉比试。 这次她没拒绝。 我和阿贝多走在后面,看着两人慢慢跑远。 阿贝多说:“我以为你会在城里等我。” “发生了点儿事。”我没说是什么事,只是皱了下眉露出几分抗拒,他就没问下去。 我不止一次庆幸所谓的人际交往规则。即使它大多数时候显得麻烦迂腐,不得不说我仍从中得到很多便利。 对于体贴的人,他们往往从别人细微的肢体表情推测出他人的心理,明白什么是可以说的。 这项技能非常有用,因为现实中很少有人主动得罪不必要交恶的人,即使那是个陌生人。 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人们约定俗成的划定出陌生人不该触碰的领域。 如果我不想谈一件事,我只需要表现出心理倾向,大多数时候即使是热心肠的人也不会过分探究。 通常情况下我会恪守规则,因为那是最简单的行为方式。我也喜欢守规则的人,利用规则的漏洞他们很好应付。 规则本就具有两面,不是吗? 我不想花时间解释遇到温迪的一系列事,阿贝多理解了我的想法。 “需要帮忙可以找我。”所以,他只是这样承诺。 从压力板上走过去,石门机关的限时还有很久,温迪正和可莉说些什么,我们都不着急。 可莉抱着背包跑到门口招手。 我先阿贝多半步出来,感受着脚下机关的震动。 门又要关上了。 ——石门缓缓落下。 本应是这样的。然而,机关缓慢而滞涩的运转声在某一刻顿了一下。 紧接着,是来自背后强烈的危机感,和石门轰然落下的颤动感。 “小心!”阿贝多猛的推开了我,然后用剑格挡掉落的建筑物。 出于惯性,我们一前一后向前几步。 但秘境的变动不止如此,猝不及防的,以石门掉落为中心,本该为实质的地基断裂塌陷。 范围几乎包括了整条秘境出口。 而这狭窄的出口并不足以支撑到我们出去,塌陷很快,快到我来不及思考下去。 “可莉!”阿贝多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以他的距离,甚至无法在掉下去之前越过我,更别说带可莉离开。 熟悉的失重与混沌感,让我瞬间回到了前不久才经历过的不愉快的回忆之中。 知觉消失前,我只来得及捞过可莉,用力抛出。 “温迪——”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滴答——滴答—— 熟悉的冰冷的触感。我听到液体滴落,还有四周传来的风声。 睁开眼时,面前一片黑暗。 我没感知到四周其他人的存在,在这个秘境里,我的五感被突然的,或夺取,或削弱。 这种乍然我已经体会过一次了,但遗憾的是我并未习惯。我僵直的躺在地上,其实四肢并无接触地面的实感。 传递到大脑中枢的感受轻飘飘、模糊而混沌。 如果说在璃月,我触发机关掉入秘境还能算是场意外,那在蒙德的现在我就不能再欺骗自己去忽视了。 我必须承认,这两个诡异的秘境与我有关。 又或者,我本就是秘境启动的条件。 我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我知道如果我自己都找不到答案那其他人更是如此,对我的异常最熟悉的人应该是那位名字席位都不清楚的执行官。 那有如何?至少现在我仍一无所获。 因为掉下来昏迷了段时间,所以我的计时是从意识恢复时开始的。 大概半个小时后,有一阵从西北方向传来的脚步声,声音变化了三次。根据步伐和震动产生的高度计算,最后对方是在一个长约十米的平台上向我走来。 在平台之前,整体趋势向下,不是台阶,估测为斜坡。 8秒后,对方来到我的面前蹲下,伸手探查我的情况。 在璃月秘境,我只能看到荧附近的放热瓶的一点光,甚至无法察觉派蒙的存在。我原本以为那是掉落造成的部分神经受损。 虽然有些荒谬,但人脑无比精妙,说不定呢? 现在我正式排除掉这点可能。 因为我在这里能明显感知到接近者的存在。很奇妙,五感削退时,却能感知到其他人,自相矛盾却真实存在。 这种现状让我对秘境本质产生了一种猜测,或许我之前的推论都是错的。 仔细想想,进入和离开秘境的方式都有些奇怪,我并未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掉入”,也没有离开的记忆,只是醒来时已经在陌生的地方。 对方试着叫我,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是温迪。 他当时,是离塌陷最远的人。 试着睁开眼睛,依旧是一片漆黑。 “帕诺斯,你还好吗?” 不,很不好,看不到的感觉糟糕透了。尤其在这种情况下我旁边还有其他人。 我看不到,就意味着我无法观察他们的动作,无法猜测他们的思考,并非所有人都像旅行者一样。 非要遇到一个其他人,我更希望那个人是阿贝多,哪怕是失控状态的他。 无垢之土创生的非人之物有了情感和思想,即使如何呼吸尘世的污秽,他的本质依旧。最重要的是,如果是阿贝多,我有办法应对最糟糕的情况。 可他偏偏是温迪。 我坐起来,低头思考。 “可莉已经在安全的地方了。我本来想让风接住你们,没想到突然也被吸了进来。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有没有见到阿贝多?” 这段话一共有两个意思:他不是自愿进来的,他对现状一无所知。 他先说明可莉的状况,是在想我最先担心的是可莉吗? 除此之外,让风接住是在说他对风的掌控吗?温迪在进入秘境的用词有些奇怪。“吸”? 我按下疑问,开始回答他的问题。 “不太清楚,我刚醒,没看见阿贝多。” 一阵沉默。 我问:“要四处看看吗?” “当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说起来——” 温迪用带着笑意的语调:“你不害怕出不去吗?” “为什么这么说?” “帕诺斯看上去比平常还要镇定呢。这里看上去和外面那些不太一样。就连冒险家协会的活动秘境都会放些魔物作为关卡,可在我找你的路上,这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听上去很让冒险家失望。” “帕诺斯也在失望吗?” 我没说话,站起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第35章 犹豫 在非常时期,不能用一般标准来要求人做出正常的行为。 现在我走在路上,第三次被温迪提醒小心面前。 “我刚才就想问了,你的眼睛是不是……”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温迪的语气带着熟悉的笑意。 这让我知道他一路上安安静静只在快撞上障碍物时提醒,只是为了观察我在看不清的情况下会怎么做。 老实说,我们应该没熟悉到可以互相玩笑的地步。 尤其是我是真的不舒服。 对他人即使做不到最基本的关心,也应该保持着疏离的尊重。 温迪不可能不明白加上语气这是句多败好感的话,而据我观察,他待人接物一直都很有分寸,甚至温柔。 除非他知道点儿什么。比如秘境的实质,或者我们的现状。 我觉得温迪的话更像提醒,他没必要让我生气,那会对他也造成不愉快的影响。 所以问题是,他到底想说什么? 看不到东西对我影响很大,如果我能看到温迪的表情,也不至于不断列举猜测而无法验证。 我对温迪生不起讨厌,就像他所有不合常规的语言一样,我唯一感受到的只是自然。 很难形容现在的感受,因为我并非完全理性。如果站在其他人的角度,我可能更容易想清楚,但我没有。 我觉得 ——他本来就应该与我用熟悉的语调说话,他本来就和我是这种相处方式。 我放弃思考这个问题。 他的话没说全,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过并没有接话的想法。 好在温迪并不尴尬,他从我身边越过,走在了前面:“我来带路。” 对于未知,虽然人们总是偏向理性,但不可否认的是直觉往往会起到出乎意料的作用,大多令人惊喜。 这个结论并不严谨,我只是想拿它说明我们此刻产生的分歧。 我们所走的路同样是一条向下的斜坡,倾斜幅度不大,速度很好控制。 在向下的路上,我在思考道路设计是否同样有所指向。 按照温迪的说法,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选择了向下的路,因为上面是个断层,“我上不去。” 他没看到阿贝多,也就是说阿贝多在更下面的地方,或者他根本就没进来。 大部分秘境没有进入限制,这里情况特殊,不排除这个可能。 “两条路,走哪里?” 我总觉得面对的情况有些熟悉。 “说说情况。” 温迪:“长得一模一样,长度也看不出来,不过,左边墙壁上花纹比右边多。” “走右边。” “这么快就决定了吗?我倒是觉得左边的感觉更好。” 我心里微微一动:“为什么?” “左边花纹炫丽,火把亮的速度也比右边快,看上去很友好。非要说的话是直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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