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相信在这样敏感的时间段,就那么巧合地在他们必经之路上出现的人,会像她的背景那般干净。 一定有忽视的地方。 谷雨既然那样传话,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得找几个人暗中监视着。 想到这,鲁齐乌斯有点头疼,以前这种事他都会交给猴恩去做,猴恩武力不高,但隐秘能力强,“唉……” 可惜。 “怎么了?”鲁齐乌斯的叹息引起安娜的好奇,她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可以帮上忙吗?” “没什么。”鲁齐乌斯不看她,他这会儿才注意到,安娜身上传单衣服。 低胸的紧身连衣裙,很好看,但他一低头就会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这个让他变得拘谨了许多。 安娜对他的言行前后不一致,大感不解。 再三追问问不出东西,她也只好放弃。 谷雨皱起眉头看着走在鲁齐乌斯身边的女人,“有种熟悉的感觉……” 哪里熟悉? 说不上来。 很奇怪,这种感觉与对邪眼的不同,谷雨很清晰地认知到自己以前绝对知道邪眼,也很确信自己从未见到过那个女人。 过度消耗导致脑内刺痛,谷雨脸上留下行行冷汗,为了不让自己的精神再度受创影响记忆,他不情不愿地收起了四散的感知。 远远地跟在二人身后,他听到鲁齐乌斯喊那个女人“安娜”。 陌生的名字。 鲁齐乌斯在巴里亚的声望很高,尤其是小孩子之前,大多数的孩子都对他抱有憧憬,期望自己以后也能像他那样成为守护部落的英勇的战士。 以至于鲁齐乌斯才来到没多久,就被孩子们团团围住,他们叽叽喳喳七嘴八舌地对鲁齐乌斯说话。 “鲁齐乌斯鲁齐乌斯,你们这次战斗是赢了吗?” “鲁齐乌斯鲁齐乌斯,打仗的感觉怎么样,我什么时候能进军队参与训练啊?” “鲁齐乌斯鲁齐乌斯,你身边这个姐姐是你的老婆吗?” “什么!好狡猾,这么漂亮的姐姐怎么会看上你?!” 最后一个孩子遭受的鲁齐乌斯的铁拳制裁。 “好痛!”小孩捂着脑袋,“我又没说谎!” “就是就是!”其他孩子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一边起哄,嘲笑鲁齐乌斯玩不起。 安娜捂着嘴偷笑,完全没有出声给鲁齐乌斯解围的意思。 算是为一开始他拒绝跟自己同游的报复? 好说歹说,鲁齐乌斯买了一堆吃的喝的,终于让这群祖宗安分下来,自己累得虚脱,“不行,俺得休息休息,这比打仗还累人……” 见状,安娜把人扶到一旁坐下,“那你坐在着,我去去就回。” 谷雨躲在一个摊位后面,就这么看着安娜对鲁齐乌斯百般照顾,鲁齐乌斯这家伙也不推辞了,露出傻傻的憨了吧唧的笑。 “……”真想上去把他牙给打掉。 看不下去了,再看眼睛要瞎了。 谷雨转身,没有察觉到鲁齐乌斯朝自己投向这边的目光。 庆典开的热闹,人们闹到了后半夜,十几米的篝火烧了一茬又一茬,最后木材不够,上头的人们还脱下自己的衣服扔进去。 美酒的芳香伴着悠扬音乐飘向远方,战争中失去家人的人们也在默默祈祷,祈祷自己的亲人的灵魂能够安息,感恩他们为部落安定的付出。 谷雨坐在窗边,拿出来一瓶太过好奇买的匹利斯酒,他倒出一杯,仰望着被一道道彩旗分割的夜幕,嘴唇抿了一口。 “……”淦!这是什么鬼东西?! 只一口,谷雨就受不了了,他颤抖着放下杯子,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收起来,送人吧。” 送给谁? 他的思维一滞,“得找找恢复记忆的方法了。” 想什么都戛然而止的感觉,就像上厕所没纸,不上不下憋的人心里发慌。 关于邪眼的研究,谷雨从自己带着的物品中找到了一沓资料,上面的内容虽不是主研邪眼,但邪眼的内容却包含其中。 “……力量的运用,后果与危害。”这份手写的资料完完全全把控了谷雨的心神,正好火山刚刚爆发,岩浆流满了巴里亚和奇克斯对战的主战场,双方心照不宣地选择了停战,谷雨有很多时间来进行研究。 他从庆典开始就闭门不出,鲁齐乌斯来看过几次,派了个人留下来“照看”着,有什么事也可以让他跑腿通知。 于是谷雨更加理直气壮地呆在家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时间匆匆,半月过去,谷雨的研究有了进展,他需要进行一点验证实验,现有的器具无法满足,为了避免转述出错,谷雨准备亲自上门。 一路上,遇到谷雨的人还是热情的向他打招呼,只不过那眼神有点怪异。 不想自找麻烦的谷雨选择无视,有点后悔没在脑袋上罩块布再出门。 找鲁齐乌斯前,谷雨先去了趟医务室,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现成的东西可用。 拉开门,嬉笑声迎面而来,这让谷雨有些不适。 他走进去,看到的是那个叫安娜的女人和几位战士。 这个女的怎么还在这儿? 谷雨深吸了一口气,将原本的斥责憋了回去,反正自己也不用医务室,具体怎样,鲁齐乌斯都不管,他多管什么闲事,“麻烦让让。” 笑得花枝乱颤的安娜挡住了门口。 “哦,抱歉。”安娜立马道歉,侧身闪出通道,“你是谁,我好像没见到过你?” 她的语气带着质疑,仿佛谷雨是个不该存在的外人,这样莫名的敌意让谷雨很不舒服,他选择闭口不言。 “他是我们巴里亚的萨麦尔!”一旁的战士兴奋地为安娜解惑,他喜欢安娜,虽然安娜喜欢首领,但他并不想放弃,总是一有机会就来安娜这里刷脸。 “萨麦尔是什么意思?”安娜眨眨眼,疑惑地问道。 “萨麦尔是我们巴里亚的称呼,你应该更熟悉另一个,”战士被心上人注视着,脸颊红红的,“游医圣手,外头的人都这么称呼他!他是我们巴里亚全体战士的救命恩人!”献殷勤一点不妨碍他表达对谷雨的尊敬。 “这样啊……”安娜看着正在挑选药材的谷雨的背影,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笑了。 终是见到你了……圣手大人! “你在恨我?”谷雨敏锐地感知到了身后人传来的视线,回头就跟人对上,双目相接之间,谷雨脑袋上冒出问号,“为什么?” 这可不是单纯的敌意。 “恨?!”战士的反应比被质疑的本人还要大,他跳起来,着急忙慌地替人找补,“安娜怎么会恨您呢?!萨麦尔大人您一定是想错了!” “我是不是说过,”谷雨偏头看向战士,“我讨厌萨麦尔这个称呼,难道你不知道?” 战士当然知道,不过是我行我素并不把谷雨的抗争放在心上罢了,他讪讪地说道:“因为这样的称呼更为尊敬,所以……” “我可看不到半点所谓的尊敬。”谷雨不愿多言,点头致意,“失礼了。”说着拿着挑好的东西,离开了医务室。 谷雨突然发难,吓了安娜一跳,她目送着谷雨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暗自恼怒自己的莽撞。 随口安慰几句被谷雨怼的战士,安娜不顾战士想多待一会儿的意愿,直接送客。 谷雨的直言打乱了她原有的计划。 “我们该走了。”安格琳娜低声说道。 “嗯。”谷雨应了一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去开车。” 倒是没想到,现代没有驾照的他,在提瓦特精通了多种交通工具,最意料之外的当然还是枫丹的飞艇。 安格琳娜没有抬头,嘴上说着走,自己却是又独自坐了一段时间,听到谷雨按喇叭才起身。 洁白的大褂被坐脏了,她上车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缓了一身黑色的便装。 “怎么不穿实验服了?我记得有多余的。”谷雨看了一眼她的装束,问道。 “不想穿了。”穿了十几年,她穿够了,“我最讨厌的颜色就是白色。” “是吗……”谷雨叹道,他记忆中的安格琳娜,只有白色和红色,“换掉也好,白色不耐脏。” 咔哒—— 安格琳娜依靠着车窗,打开了火机,桔红色的火苗腾起,摇摇晃晃地映照在她的瞳孔里。 “还有烟吗?”谷雨问道。 “有。”安格琳娜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香烟扔过来。 “给我点一根吧。” “我记得你不抽烟。” “长夜漫漫,抽根提提神。” 安格琳娜的视线从火苗转移到谷雨身上,良久,她有了进一步的动作——她给自己点了一支,随后扣上了那枚银色的打火机。 “……好吧。”谷雨耸耸肩,没有强求。
第123章 纳塔 在纳塔待的时间比预想中要久,谷雨以为自己会为了找回记忆,迫切地希望离开。 但事实恰恰相反,他真正的自愿的留了下来。 许是喜欢围在他的窗前叽叽喳喳地指点他怎样研究的小孩,太过烦人意欲报复,也可能是登门拜谢的伤残战士及其家属们的连绵不绝,使得他抽不出时间思考离开的事情,又或是因为他,交到了新的朋友——一位戴着假面的少年。 不过,谷雨敢保证的是:纳塔的温泉,他超爱! 在部落里流传着一句俗语:温泉让匹利斯美味,可想而知它的吸引力是多么强大。 为了几池温泉,谷雨决定安半个家在纳塔。 谷雨住在部落放边缘位置,安娜渐渐顶替了他随军医师的身份,没有大病要治,他就潜心研究。鲁齐乌斯安排他进了后勤,毕竟圣手的名头在到枫丹采买的时候非常好用,浪漫的国度喜欢光鲜的东西,闪亮的名号自是。 巴里亚与奇克斯的对战并未休止,但不如之前激烈。众多神之眼的持有者相继消失,现在的奇克斯很少主动出击,多是用些阴谋诡计。 假面少年便是奇克斯计谋的一环。 天真无辜的孩童被投入战场,丧心病狂的奇克斯在他们身上绑满了炸弹,假面少年是谷雨唯一一个救下来的。 奇克斯此次彻底点燃了整个巴里亚的怒火,鲁齐乌斯想要率领军队踏平奇克斯,谷雨阻止了他。 “交给我。”谷雨第一次对鲁齐乌斯提出请求。 翌日的奇克斯在一阵阵尖叫中苏醒,他们大半都变成了无法见光的怪物。有一人在慌乱中跑出家门,他站在阳光下,皮肤在瞬间溃烂,鲜血与烂肉啪嗒啪嗒掉到地上,莹白的骨架闪烁着宝石的光泽。 这是策划一切的祸首,他的灵魂化为灰烬,滋养孩童的沃土上少了一只害虫。 其他的人看到了结局,纷纷闭门在家,不敢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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