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先生,来点?”达达利亚笑道。 流浪者不悦地瞪他一眼,“人都走了才想起来演戏,不觉得有点晚吗?” “别这么说啊,好歹我们也算是一同并肩作战的伙伴,而且...你还帮过我一个大忙呢。”(注1) “既然如此,就该好好待在须弥,跑来枫丹搅什么浑水。” “得了吧,你不也在这儿吗?有什么立场说我。”达达利亚无奈地耸耸肩,“要知道,我还没退休呢。就算真到了那一天,也无法阻止我追逐战斗哦。” “等你不幸殉职了,可别求我把你的尸体带回去。”流浪者冷冷地说。 “你可真好心,阿帽,怪不得他那么喜欢你,连吃枣椰蜜糖都想着给你留一包。” 达达利亚的话透一股酸意,流浪者懒得理他,“别把我当做假想敌,我可没兴趣掺和你们俩的事。” 另一边,温迪在前面领路,把欧莱特和钟离带回他和流浪者共住的监舍。 “不得不说,布洛瓦堡的基础设施还是很棒的,但...这应该不是我们谈话的重点,对吗?”温迪合上简陋的木门——或着说是木板,因为没有任何门锁或把手。 “钟离先生和我说了歌剧院发生的事情,他在自己的身份暴露后,也报复性地向你公开了我的身份,所以...我想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可以隐瞒了。” “我是在尽可能地减少沟通成本。”钟离纠正道,“而且他似乎早就知道,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吃惊。” “欸?”温迪睁大双眼,“真的吗?难道是我表演的不够好?”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欧莱特有些措手不及,的确,昨天在钟离提到巴巴托斯的名字时,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也没有追问。 “额...我只是...”他不安地整理鬓角的碎发,胡乱从“借口箱”中翻出些用得上的说辞,“只是昨天让我吃惊的事太多,所以表现得没那么明显。” “这样吗?倒也可以理解。”温迪接受这个说辞,“那不如进入正题,快速整理一下目前的状况吧。” “等等...” 欧莱特打断他的话,显得有些犹豫。 “开始之前,我想再确认一下,所以...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对吗?” “团队?”温迪将这个词着重重复了一遍,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团队...摩拉克斯,你听到了吗?他说我们是一个团队,这是不是很妙?” “我听不出妙在哪里。”钟离平静地回复,“另外,关于称呼问题,我们之前达成过一致。” “好的好的,钟离先生。”温迪笑着摇头,“相信我,我也是很重承诺的。” 说完,他开始关照欧莱特的迷茫,“是的,子爵,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你可以竞选团长,我会给你投票的。另外我们的团队叫什么?欧莱冒险团吗?” “亚莉珊德拉交出了她的信物,但态度很模糊。”钟离直接略过了这些表面问题,一语破的,“你也看到了,她派了一个执行官来。” “我知道...达达利亚对吗?听说他在璃月的时候,从你那里吃了不少苦头?” 钟离对这种说法不太满意,但他觉得没必要纠结于此,“我不否认这种叙事,但...我还是要强调,他并不好对付。” “没准他是来帮忙的,毕竟从你们方才的对话中判断,似乎是这个意思。” 温迪从床铺底的箱子里抽出一瓶苹果酒,“哎,这是最后一瓶,你们有谁想要吗?都没有?欸嘿,那归我了。” 欧莱特记得布洛瓦堡规定罪人不可以在监舍私藏酒类制品,但现在显然不是严格执法的时候。 “也就是说,并不能确定冰神大人和愚人众是完全支持我们的?这会对我们之后要做的事有什么影响吗?”他总结着当前的状况。 温迪放下酒瓶,“大人?你可没有管我叫风神大人,或是...管他叫岩神大人?难道你还有神明歧视吗?” “这很正常,亚莉珊德拉有她自己的计划,能够交出信物,已经代表了她的诚意。”跳过温迪的提问,钟离给出答案,“她的计划和我们的行动暂时不会产生冲突,这点你大可放心。” 潜台词就是,关于冰神的话题到此为止,他不会再深入讨论。 温迪并不吃这一套,“你还是那么喜欢打哑谜,我要是子爵,一定经常忍不住想和你干架。” “你可以试试。”钟离不着声色地看了他一眼。 “额...所以我们现在拥有了两件信物,戒指和转心球,对吗?”欧莱特选择打岔,他不想面临类似“两个神明打架你要站谁”这种地狱选择,还是岔开话题比较高明。 “可以说是三件。”钟离纠正道,“转心球内包含了岩与水两种元素力,是打开栈桥尽头的钥匙。” 二合一的信物?算是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尽管欧莱特很想弄清为什么帝君和初代水神会使用同一件物品作为信物,但猜钟离不会告诉他。 “那么...风神的信物在温迪这里,对吗?”说完看向温迪,这样他们就拥有了四件信物,已经凑齐了一半以上。 “唔...你确定不要试着叫我一声风神大人吗?”温迪说完,立马接收到了帝君的眼神施压,他急忙做出投降的手势,“好吧,我是开玩笑的啦,信物当然在我这里。” 酒瓶上的木头塞子被风元素抛至空中,在吸收了足够的元素力后,变成了一只散发着绿光的——木头塞子。 “拿去,现在它是你的了。” 温迪郑重地将瓶塞放在塞纳莱手心,仿佛交给他的是顶王冠。 握着如此“儿戏”的信物,欧莱特有些无语,但他面对的是巴巴托斯,想想倒也正常。 “稻妻方面,我在前来枫丹之前曾递信过去,巴尔泽布的眷属应该会做出妥善处理。” 提到八重神子,钟离罕见地皱起眉,“前几天,一个罪人曾暗示我去一趟千织屋,他是个从稻妻来的走私商人,我不确定两者之间是否有关。” “哦?通过一家服装店和一个走私商人传递消息?”温迪噗嗤一声笑起来,“我觉得这位眷属小姐应该和我很合得来呢。” “说到这个,如果子爵打算去千织屋,能否带上我呢?” 欧莱特一怔,“额...当然可以,只要钟离先生没有意见。” 等等,他在说什么...钟离先生没有意见?这话显得他完全被钟离拿捏了,他可是布洛瓦堡的管理者,不能给人留下被入幕之宾完全掌控的印象。 “我的意思是...” “我无所谓。”钟离十只交叉,不动声色,“带谁出行是子爵的自由,我只希望温迪先生能够信守承诺,把事情办妥。”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这段对话给他的感觉有些奇怪,像是战争时期被某个无知的魔神无意冒犯了他的领土一样,他很想做出回应,声明、惩罚或是再次占有——绝对、彻底地全然占有。 摩拉克斯略感困惑,如果他想这么做,那么对象是谁? “对了,埃尔文的诗社拜托我提供一篇稿件,用来歌颂今晚拳赛的冠军,你们也要来看看吗?一起来吧,会很热闹的!” 温迪没有给钟离留下太多思考的时间,他跳跃的思维已经进展到下一项令人兴奋的事情上。 “...我不知道,我好像从来没参加过拳赛...” 欧莱特完全应付不来自由之神的天马行空,他正了正胸前的领巾,缓解被热情“推动”的压力,“不过去看看也无妨?我今天晚上倒是没什么别的安排...” “呃,你要一起来吗,钟离先生?”他边说边看向钟离,那眼神仿佛在说“拜托,快说点什么吧”。 钟离缓缓眯起了双眼,瞧,他的领土在向他求救。 “乐意之至。” 夜幕降临,布洛瓦堡管道顶部昏暗的煤气灯也一盏盏依次亮起。 今晚的比赛是本月的最后一场拳赛,也是角逐本季度冠军的关键之战。罪人们热情高涨,擂台下人声鼎沸,还没走到斗技场,欧莱特已经听到了主持人一声高过一声的热场台词。 “他!来自智慧国度的须弥学者,个头小小,却充满了惊人的力量,一拳能打飞十个重甲蟹!” “他!来自至冬的底层销售员,高瘦颀长,却上蹿下跳能力超群,用半天时间挑战了五位守擂者!” “就在今晚,拳王争霸!让我们看看是像小豆丁的他咬下了对手的耳朵,还是像瘦竹竿的他砍掉了对手的脚趾?今夜的布洛瓦堡斗技场好戏不断,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肤浅,但足够热血。” 在欧莱特挣脱出摘帽致礼的海洋,坐在温迪身边时,听到他如此评价。 “晚上好,子爵。”他放下羽毛笔,和欧莱特握了握手,“抱歉,这是蒙德的礼节,我还是不太习惯你们枫丹人的贴面礼。” 而且跟在你身后的那位活岩王应该也不太会同意吧,温迪默念。 “你已经开始创作了吗?” “在酝酿。”温迪在羊皮纸上记下几个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号,“说真的,我觉得斗技场的主持人手稿急需优化,再这样下去,我怀疑比赛没开始,他会先被选手一脚踢下台。” 他用笔指着在角落里交谈的流浪者和达达利亚,“我猜他们一定在商量,一会谁去打主持人第一拳。” “呃...很好的建议,我会和斗技场的负责人讨论的。” 欧莱特稍微降低了一点声音,“关于去千织屋的事情,有几点我想和你确认一下。” “勇士即将登场!让我们躁动起来吧!”主持人振臂高呼,台下像被投入炸弹的池塘,欢呼声、掌声、口哨接连不断。 “什么?你大声一点,我听不清。” “我是说...”欧莱特靠近温迪的耳朵,他觉得在这里谈话似乎不是个明智的选择,“结束后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去你办公室?好的!”温迪大声答道,此时场内热度暂歇,他的声音顿时显得有些突兀。 面对罪人们投来的狐疑眼光,欧莱特知道他们一定又误会了,魔爪伸向未成年、脚踏两只船...欧莱特真的很想大声解释事情不是他们像的那样,但此时爆发只会越描越黑。 “子爵希望你能对蒙德的酒业概况做一个简报,也许会对布洛瓦堡未来产业的拓展有所帮助。” 钟离朗声补充道。 “哦?哦!我明白,我了解。”温迪心领神会,急忙点头称是。 钟离的处理办法很聪明,在谣言产生前先放出另一个值得深挖的正面信息,再加上拳赛马上就要开始,众人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到了擂台之上。 首先登场的是几名热身赛选手,他们大多带着自己开发或买来的特化型机关,打的有来有回,精彩有余,血腥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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