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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安稳下来没多久，汉尼拔就把他拉得更近了些，嘟囔了些难懂的话，半梦半醒地对着威尔的头发叹了口气。他的嘴唇贴在汉尼拔喉咙的优雅曲线上，威尔感觉自己的胸口悄悄泛起了一股热涌。 他向后仰身，轻轻用手推着汉尼拔的胸膛，这样他就可以抬头看向汉尼拔的脸。他在汉尼拔脸上发现的表情令他震惊——他脸上没有一丝睡意，而威尔确信他在前一会儿真的是睡着的。威尔想不出一个词来形容汉尼拔看着他的样子——双唇分开，眼睛光亮湿润。惊叹，他想，可能是最接近的了。 “我昨晚看到你做的那些事……” 威尔感觉血液从他脸庞上流走。他猛地记起了，突然体验到他对现实的感知发生转变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曾感觉像是杯中的倒影，像是他们发现的那个孑然一身站在即将到来的潮水边的男人的镜像。他一生都在和自己无法关停别人的情绪作斗争，但他之前从未有过如此的感觉。他感觉到那个人的痛苦、感觉自己既是被审判者又是审判者的体验，让他想起了自己为了杰克而走进杀手心灵的感觉。他那时同样做出了那些无法对局里解释满意的直觉性跳跃，但比以前更快、也更容易了。他没法解释，甚至都没法对自己解释。 他还记起了，他是如何想要原谅，就像上帝原谅一样。 汉尼拔放开了在他身上的抓握，以便用指背轻抚威尔苍白面庞上伤痕累累的那一侧。威尔因这温柔的爱抚而颤栗。即使是这么轻柔的触碰也令他疯狂。威尔感觉汉尼拔就像一块磁铁，拉着他起身，将他们的脸凑到一起，突然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他周围的房间似乎跟随汉尼拔在他唇上的压力而收缩、扩张。男人虔诚地吻着他，缓慢得令人痛苦，并且对威尔的心意而言太过温柔。伴随着一声喘息的轻叹，威尔加深了这个吻。汉尼拔温和地回应着，他的嘴唇分开，以让威尔的舌头舔过他的上颚，他任由威尔引导着他们拥抱的轨迹。不过还是太少，太过克制。 威尔感觉他的欲望在体内跳动着，仿佛第二颗心脏。他发出一声轻柔、欲求不满的声响，并轻轻咬住了汉尼拔的下唇。 汉尼拔的身体抵着他一动不动，只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他的双手抬起，以握住他们之间威尔的脸，将他固定住，用他优雅的手指捏住他的嘴，使它部分张开，这样汉尼拔的舌头就可以侵入他的口腔。威尔能感觉到自己因汉尼拔舔入他口腔的方式而变得无比坚硬。汉尼拔的力气真大，威尔想，他想退出这个吻都不行。 有那么一秒，他想试一试，只是为了让汉尼拔能阻止他。他想象着汉尼拔温柔的禁锢如何变得严厉，想象着他会使出多大的力气，想象着他眼睛亮起的样子，因为威尔在他身下挣扎、却无法逃脱。 随后汉尼拔抵着威尔的下身扭动臀部，威尔能感觉到他有多硬，他的勃起就像一块烙铁，在威尔的大腿上炙热燃烧，并且淫靡地渗漏着液体。威尔自己的阳具同样隐隐作痛。他边将臀部拱起，边发出隐没在亲吻中的呻吟。他突然感到一阵空虚，他的身体以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方式深刻而空洞地疼痛着。伴随着一阵颤抖，他想起了汉尼拔在他体内的手指，并突然间好奇着，如果再多一些会是什么感觉。他那时感觉如此充实，他不确定自己的身体能否接受更多，想到这里，想象着他们将会看起来如何、当他们终于以这样的方式结合在一起，他的脸变得通红。 我们将会是什么样子，威尔想着，呼吸突然一滞，意识到这一切正在发生，真的、终于发生了。 汉尼拔的手指在他的臀上要按出淤青，他正抓着那里以使他保持静止不动，他的骨盆缓慢、放荡地滚动着，磨蹭着他的身体。威尔从吻中挣脱出来，他的脖子拱起，喊着汉尼拔的名字。他感觉到汉尼拔的手指缠绕着他颈后的短发，汉尼拔的潮湿气息落在他喉咙的皮肤上，随后他的嘴唇贴近了那里的柔软肉体。随着年长男人在他脖颈的原始柱身上吮吸出一块暴力的淤青，他的心脏跳动着，脉搏在汉尼拔的嘴下失控地搏动。 汉尼拔的牙齿擦过他脖子上的娇嫩肌肤。威尔在感受到压力的几秒钟后，就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汉尼拔的一颗锯齿状的门牙上撕裂了。他“嘶”地抽了口气，随后因汉尼拔舌头舔去他血液的湿润运动而呻吟。他感觉汉尼拔的舌头拖过的是他的大脑表面而不是脖子，仿佛他的大脑像被舔过的冰淇淋旋一样，在热度、吮吸和力量的作用下塌陷了下去。如果你现在要杀我，他想，头向后靠进汉尼拔手指的托握中，以便更好展示自己的喉咙，我会允许你的。 汉尼拔在威尔的喉咙底部串起一串淤青吻痕的项链，他血淋淋的嘴唇下冒出鲜血，皮肤下泛起一片猩红的污迹。他的舌头在威尔脖子绷紧的肌肉上划出一条炽热线条，最终在一只耳后舔弄着。他将耳垂吮进嘴中，在威尔支离破碎的吸气声中轻柔咬住。 “在偌大世界中，威尔。”他说，他的嘴唇贴在了威尔的耳朵上，如此他的话语便充满了他。它们在他头骨边界上跳动。“在茫茫人海里，我找到了你。这个维度中唯一一个能够理解我的灵魂。有时候我觉得，你比我更像我自己。” 威尔喘息着，在汉尼拔的钳制下扭动着。他能听到自己发出一阵阵令他难堪的渴望声音，但他对此无能为力。他已经感觉失控，与对方如此多的肌肤接触令他无所适从。随后汉尼拔抵着他轻轻摇动着臀部，一次又一次，他们之间的紧张逐渐累积，直到威尔想要尖叫。汉尼拔的呼吸炙热稳定地落在他的耳廓上，汉尼拔的气味在他周围弥漫。他能感觉到汉尼拔的勃起在他两腿之间抽插，厚实的头部，被前液所润湿，拖蹭过他的洞口。 “我想要你。”威尔啜泣着，双手紧抓住汉尼拔的前臂，关节发白。明天会有淤青在那儿产生，一部分遥远的他知道，会有黄青色的挫伤纹印在苍白皮肤上。不过汉尼拔没有流露出任何不适。“就现在，汉尼拔，哦上帝，我想感受你。”他边说，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因为他自己的话语而逐渐升温。 汉尼拔嘴角一扬。“你现在没有感受到我吗，威尔？”他问道，声音稳定得让人恼火，臀部慵懒地扭动着。汉尼拔分开双唇，溢出最细微的喘息，威尔感觉到他的眼睑颤动着闭上，他的双眼几乎要翻到脑后。“我能感受到你。”汉尼拔呼吸着。他的声线边缘充满着欲望。“你感觉棒极了。” 威尔摇了摇头，在汉尼拔的双手下无用地使劲。当然，他太过有力，太过坚定不移，太过无法动摇，太过无情，太过残酷。“求你。”威尔的声音哽咽着。“你已经知道我的意思了。” “还是告诉我吧。”汉尼拔满足地轻声低语道，轻咬威尔的耳廓。他松开了威尔的一侧髋骨，而威尔试探着挣扎了一下。然而，汉尼拔的力量并没有被动摇。他用那只腾出的手的拇指勾勒出威尔下唇的完整曲线。“我想要听你说。” “你想听我求你操我。”威尔挖苦着说，汉尼拔的眼中闪过一丝也许是欲求或是警告的东西，“这样就称你的意了。” “我想要的可不止是称意。”汉尼拔说。“客气点求我，威尔。” 他已经羞红的脸庞因汉尼拔的话而变得更热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突然干涩得说不出话来。汉尼拔近乎无辜地垂眸对他笑了笑，却贴紧了威尔的身体，如此他的龟头又一次在威尔的身体入口处挑逗。而威尔发现自己再也抑制不住了，突然间愿意做任何事、说任何话来得到他需要的东西。 “汉尼拔，”他呻吟着，“我想要你进入我——我想感受你的阴茎在我体内。”他的眼睛刺痛着，他快速眨了眨眼，好弄干净它们，随后透过湿漉漉的睫毛抬头望着汉尼拔。他看上去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而威尔清楚地知道那是什么。“求你。” 汉尼拔的笑容扩大了，大到露出牙齿。他把嘴唇贴到威尔唇上，这个吻出奇温柔。威尔呜咽了一声，发现自己突然仰面躺着喘不过气来，而汉尼拔撑在他上方，俯身落下了又一个吻。这一次更深、更用力，他的舌头强行深入威尔的口腔，窃走了他的呼吸。有那么一瞬，威尔确信自己会昏过去。 “我想要你进入我。”当汉尼拔撤回呼吸时，威尔喘息道。 汉尼拔微笑着。“我想要在你体内，”他赞同道，“我想做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以一种别人从未有过也永不会有的方式，得到你、触碰你的人。”威尔的心疯狂地跳动着，他的视野边缘模糊了。他想说点什么——说说这感觉有多强烈，说说他如何感觉太过混乱、太不稳定，现在站都站不稳，说说他是如何终其一生试着变好、而现在他只想变糟。但他什么也没说，而汉尼拔又一次亲吻着他，随后低头亲吻着威尔的喉咙，嘴唇扫过敏感而疼痛的皮肤，然后向下移动。汉尼拔的嘴找到了威尔的一侧乳头，用舌头轻轻挑逗着。 威尔的背脊痛苦地拱起。汉尼拔边用牙齿轻咬他敏感的皮肤，小心翼翼地叼住，边舔弄吮吸着，使得威尔分开的唇间溢出阵阵喘息，他的阳具在肚皮上渗漏着液体。 “汉尼拔，天哪。”威尔呻吟着。他听到了汉尼拔的声音，穿过依稀记得的梦境的迷雾，渗透到他耳旁，如同穿过浓浓雾气的阳光。你是我唯一的神明。 汉尼拔的嘴向下移动，滑过威尔的胸骨，威尔感觉到自己正在颤抖。他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当汉尼拔的舌头滑过他的腹部，炙热而湿润地，沿着他多年前在那儿留下的伤疤的粗糙边缘描画时，他还是被震惊得发出一声尖锐喊叫。 “汉——哦我的天——你太、太、太——” “嘘，亲爱的。”汉尼拔喃喃道，将张开的嘴贴在疤痕组织上，而威尔因他的触碰、因他嘴唇扫过威尔通红紧绷着的龟头的方式、因他唇间那声指代威尔的爱慕称呼，而发出一股近乎哀鸣的声音。“让你自己去感受。” 威尔抽泣着，伸出一只手臂遮住双眼以掩饰他的面庞——但他忍不住偷偷看向汉尼拔，那人正低下头舔舐着威尔腹部积聚的前液。威尔用力地呼吸着，看着汉尼拔的舌头伸出来品尝他。这是一个如此突兀的下流画面——完全不是威尔期望着他会做的事情，但却表现得那么温文尔雅、胸有成竹，正如汉尼拔如何应对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美味。”汉尼拔喃喃道，而威尔呻吟着。“仿佛你从不可能如此。” 威尔的心脏和大脑飞速运转，他的脑袋里充斥着他们共同欲望的喧嚣。他想要告诉汉尼拔，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爱过另一个活着的生物——想要告诉他，他根本从来没有爱过，甚至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如此接近过爱。但他的嘴却拒绝运作，于是威尔满足于以一种渴求的目光盯着汉尼拔，并将破碎的喘息吐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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