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中也睡着了之后,白濑摸黑爬了起来。 他偷偷摸摸翻了墙,跑到织田作之助的家。 他是无意之中跟着大胡子知道他的家,他家是两层高的小洋房,修葺的很漂亮。一楼租给了一对夫妻,两夫妻合伙开了一间咖喱饭店。二楼是织田作之助的房间,上面有三间房,两间房是孩子们的房间,另一间是他回来小住的房间。 曾是优秀狙击暗杀手的织田作之助,在白濑踏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已经警觉了。 “咯吱——” 白濑从窗户外翻了进来,后脑勺就已经抵在了一个冰凉的手.枪孔里。 白濑的额头滴下一滴冷汗,“喂,有话好好说,作之助..哥哥。” 明显感觉到对方拿枪的迟疑,白濑一个矮身扫向织田作之助的脚踝。织田作之助微微踉跄,长手长脚的他,胳膊一伸,轻轻松松将白濑的胳膊一拧,背一踩。白濑便跪倒再地。他倒吸一口凉气,喊:“疼疼疼。” 织田作之助低头闷笑了一声,“哼,小东西,这么晚大驾光临可是有什么事?” 白濑更加恼羞成怒了,叫你一声哥,是给你面子,现在叫了没松绑,真是丢脸极了。他梗着脖子输人不输面道:“我就是想要凌子的地址,我叫你一声哥,你给不给?” 织田作之助差点被气笑了,还没见过仗着年纪小,就蛮不讲理的蛮横。他知不知道他处于什么场景? 织田作之助脾气温和,不代表他是任人又搓又扁的软柿子。 “我要是不给你呢?”织田作之助起了个坏心眼。 白濑怔住了,颇有些委屈,“如果不是你先拿抢指我,我也不会出手防范的。” 这意思是他的错啦?有人闯入他的地盘还不能反击了?织田作之助无奈,他缓缓开口,“好吧,那我直接把你教给中也吧。” “等等!”白濑急了,他扭过头看织田作之助,气急败坏,“你要敢告诉他,你今天就别想竖着出去!” 他嗷地一声,仗着年纪小,身体柔软。上半身旋转180度,朝对方的手臂咬去。牙齿即将挨在发烫的皮肤,心中窃喜,没人能逃脱地了他的牙口。 可是,下一秒,他的下颚传来剧痛。 不愧是年龄大资历深的织田作之助,眼疾手快的松手捏住了白濑的下颚,唇中露出的尖尖白牙阴森森。他心有余悸,止住对方的动作却游刃有余,“啧,你这口牙还真是吓人。” 白濑瞪着眼,下巴合不住,口水直往下流。他见自己右臂可以活动了,毫无章法的又打又抓又挠。心中的怒火蹭蹭蹭往上涨,凭啥织田作之助这家伙这么对待自己! 虽然不让织田作之助受伤,但是他也没讨到好苦头吃。 “小东西,我有点生气了。”织田作之助狼狈地躲开,眼中的耐心渐渐消失殆尽。 他的声音冷了起来,“中原中也对你好,不代表别人也这么宠你。”他颇为苦恼,“真是的,我最不爱帮别人教训部下了。” 他嘴上虽这么说,下手却毫不留情。 膝盖骨踢到白濑软软的肚子,胸口又受了织田作之助一拳,打的骨头闷响。 白濑呕出一口白沫,趴在地上干咳。脸又红又涨,身上又疼又气。 什么织田作之助对孩子最好了,特别关照比他小的孩子。 都是骗人! 白濑虽失败了,可眼中炯炯有神,毫不妥协气馁。 “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你到底给不给!”白濑吼道,倔强又可怜兮兮的模样打败了织田作之助。 “我还从没遇到过你这么倔的人。”织田作之助无奈摊手。 他最终屈服于白濑不甘的眼神中,在抽屉里拿出了一张黑字白纸。 白濑跳起来要拿,他手臂一抬,白濑够不到。 “你叫白濑吧?以暴制暴不是最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如果是我,不会让自己受伤……”织田作之助还要说什么,白濑趁他不设防,跳起来一脚踢向他的膝盖,怒气冲冲地吼:“要你管!” 然后一把抢过织田作之助的纸,冲他龇牙咧嘴扮了个鬼脸,跑掉了。 说什么以暴制暴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那干嘛一直留着凌子的地址。 尽是些道貌岸然招摇撞骗的坏东西!
第34章 白濑从织田作之助家匆匆跑了回来,肋骨和肚子疼的他直抽气。 夜晚的风刺骨冰冷,刮的他脸火辣辣的疼。万幸脸上没有伤痕,不然不好和中也交待。话说,他为什么要和中也交待?他为什么要感到心虚? 他的肩胛骨那里也很痛,估计在打斗时不小心磕到桌子上了。 他小心翼翼拿着红花油,钻进了洗手间。 “啪——” 灯光猛然亮起,打在白濑半捞起的衣衫下,苍白的皮肤上赫然呈现着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肿胀痕迹。 白濑心猛地一缩,直视刺眼的光芒,往回头瞧去——是冈崎真一。 真一的头发还染着水汽,他愕然的看着白濑,“你的伤?” 白濑手疾眼快的关门,将真一扯到一边,关掉灯。双手撑住墙壁,目光灼灼,将真一圈在怀中,微扬下巴,声色俱厉,“不许说出去!” 真一比白濑高半个头。他俯视着白濑,又眨眨眼睛,噗嗤一笑,脑袋一歪,“这是墙壁咚吗?” 对方笑的太过灿烂,声音太大。 白濑紧张地捂住对方的嘴唇,急急吼:“小声点!” 对方的唇很薄,呼出的热气滚烫。他眉眼弯弯,纯净到一点渣滓都没有。 白濑被笑的莫名,想起自己对真一撂下的狠话,一时有些别扭,见对方毫不在意的模样,没好气道:“你怎么回来了?” 真一扒开白濑的手,没有回答他的话,“我给你上药吧。” 真一搬来小板凳,白濑坐在板凳上,撩起上衣。冰冷的空气,刺的白濑裸露的肌肤直起鸡皮疙瘩,汗毛直立。 “那个,这个怎么用?”真一宝宝腼腆的看着白濑,“我之前一直在国外住,还从没有见过这东西呢~” 白濑见怪不怪,他已经习惯了真一对生活的一窍不通。他拔掉瓶盖道:“这是红花油,有活血化瘀,消炎止痛的作用。你先把药倒在手中,然后均匀抹开,敷在受伤肿胀的地方。然后以痛点为起点,向周围轻柔按压。” “哇,你懂的好多。”真一乖宝宝赞叹,射出星星眼。 白濑黑线,“这是常识好吗?” 真一的眸子暗了下来,“我从小和保姆住在一起,他们不怎么管我。” 白濑一把将红花油怼到真一脸上,没好气:“这么丧家犬的表情还真不适合你,不是要帮我上药吗?快点!”他气鼓鼓硬邦邦转过身,掩下自己微颤的心。 “好的。”真一乖宝宝笑起,一巴掌狠狠按在白濑的肩胛处,差点没把他五脏六腑震出来。 白濑几乎吐血,转过头。看着真一头上若隐若现的小恶魔翅膀腹诽,其实对方是个小心眼爱记仇的家伙吧! “好了,我要继续了。”真一掰正白濑的肩,开始抹药。真一其实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只是看他愿不愿意学。 真一年仅14岁,有着外国人的血统。听说是在瑞士长大,五官深邃,面部线条宛如刀锋般凌厉,只是因为年幼,弱化了这份凌厉。 他的手掌骨节很宽大,轻柔盖在白濑的肚子上,几乎可以盖满。他掌心炙热又滚烫,伴着药烧的白濑肚皮暖洋洋的,令白濑昏昏欲睡。猛然感觉自己的小肚子被弹了一下,一股酥麻从下腹升起。 白濑犹如惊弓之鸟弹起,万分惊恐:“你、你干什么?” 真一托着腮,笑嘻嘻,“白濑很敏感呢。” 一瞬间,白濑直起鸡皮疙瘩,他拍掉真一的手,忽视空气里这股奇怪的粉红色。他皱着眉,一定是凌子那个坏女人,乱教东西给真一。 他放下衣服,对真一道谢:“谢谢。” 真一耸耸肩,从裤子口袋掏出烟盒,叼起烟,侧身找打火机。 “我不喜欢烟味。”白濑开口道。 “抱歉。”真一将烟收了回去,他靠在墙边。一瞬间像被人抽筋拔骨,软绵绵靠在墙上,让自己一点点的往下滑。 “喂,你怎么回事。”白濑大惊,不就禁个烟,有必要这样? “我有点累,就让我这样躺一会儿。”真一宛如卸掉了面具,露出了软弱的一面。 白濑没有动,安静地坐在他旁边。 夜晚,万籁无声。 过了好大一会儿,真一轻轻开口道:“你们能不能不要伤害凌子?”他见白濑难看的脸色,他又掏出了白濑从织田作之助那里得到的纸,“我看到了。” “你!” 他什么时候拿走的?对,他帮他上药的时候,肯定拿走了。 白濑要去抢,却被真一躲了过去。 “我知道你的伤是为了我,但是,我不希望你伤害她。”真一瘫坐在地上,像软骨头一样。 白濑简直被气的肝疼,他忍着怒气,“你难道看不出来,那女人不怀好意?” 真一摇摇头,目光越过了白濑,似乎在看另一个人。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想念,“她长的很像一个人。白濑,你不懂,人都是寂寞的动物。” 白濑铁青着脸,大笑三声,轻蔑道:“是的,我不懂,所以,你心甘情愿的往火坑里跳!” 真一沉默了。 他又笑了起来,带着难以察觉的悲伤,“她给了我一直想要的东西。”她给了我家的温暖。 “她有什么好东西?”白濑肺都快被这个人气炸了。 “不是的,就算没有凌子,也会有下一个凌子,甚至会有下下一个凌子。”真一低低道,这句话说的像宿命般,逃脱不了。 不知是伤痛还是心痛,白濑心乱糟糟的,急想找个什么东西放肆的发泄。 真一已经被凌子蛊惑的太深了,白濑太了解真一的眼神了。 和他一样,有一双寂寞孤单的眸子,看到一家三口,会发出渴望的目光——渴望家庭的温暖。 他不能眼睁睁瞧着真一误入歧途。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平静心情。 他扶起了真一,将他送回房间。今天不是和真一争执的好时机。他得另外想办法,反正他已经记下了凌子的地址。不要也罢。 次日的早晨,天微微亮,竟然下雪了。 他去了真一的房间,他的房间乱糟糟的,地上床上到处都是他的衣物。桌上和垃圾篓都是他手写的音乐手稿,被窝的热气快要消散不见,唯独墙壁上的大海报不见了。 他曾说过,是东京有名TRAPNEST摇滚乐团,他每次都会两眼发光的看着主唱,主唱叫什么?他不记得了,这样想来,似乎那位主唱和凌子也有一头漂亮的粉色长发? 他刚刚想到此处就被人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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