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意思呢。” 仍然维持着那女性的面目与形态的,仿佛是从路西菲尔身上苏醒过来的路西法开口,发出嗤笑。 “你看啊,你永远是这般虚伪与不真实,满口谎言,将一切所欺骗和愚弄。” “所以你如果会认为,这世间之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会按照你的心意与意念而行?” 过去与未来,那叫路西法的同路西菲尔再度生出交集。 跨越时间线而来,同主生出交流。 只是神明眉眼不动,伸出的手不曾有任何的颤抖与摇晃,似乎自始至终都未曾收回。 “选择吾早已给出,是你选择了背弃,而非是吾,路西。” 神明如是言,并不曾对这造物的言语做出任何的反驳,更不曾有任何的解释。 只是开口,恍若是没有任何悲喜、波澜与情感的陈述及宣判。 “主的赠予和馈赠并不会收回,选择的权力,一直在你的手上。” “那您可当真是仁慈与宽容呢。” 于是路西法似真似假的生出意味不明的感叹。 而后在下一瞬间,在主的目光之下,缓缓走向神明。 似有意似无意一般,这造物的身形避开了主那伸出的手掌,贴近了神明。 身与神相贴属于造物的身形主动向着造主靠近,神明的眼睑垂下,目中之所倒映的,是那分明属于路西菲尔女性面目及形态之下,却又由于七罪之傲慢的主君于此苏醒的秾丽到极致的,世所不能及的颜。 端庄者放纵,高洁者披上神圣的皮囊。 然而不管是那一举一动间还是一言一行里,都分明是带有着说不出的、恍若是裹满了毒液与蜜糖的危机与诱惑。 属于这造物的呼吸落在了神明的耳边,属于这造物的手在主颈部的、未曾被衣料所遮掩的肌肤间游离。 “那么您说,又或者说您觉得,我便是以这样的形态与样貌同您相交,叫您的信徒都来观摩。您认为会是怎样?” 有风刃在这造物的指尖生出,在神明颈侧的肌肤与纹理间,划下一道道深浅不一的痕迹。 有似乎是带着温热与甜腻的神血自那之间渗出,仿佛是雪地里绽开的朵朵血色的蔷薇,叫这造物的身躯生出本能地叫嚣。 于是自然而然的,遵从欲与念的魔鬼以唇落下,以齿细细的在那风刃所划出的痕迹间撕咬。 仿佛是那再是原始与没有理智不过的,以齿、以爪对敌对者做出攻击的幼兽。 主的手落在了这造物的发上,任凭那发丝自指尖滑落,而后将手在那造物的脊背间游离。 神明的神情与眉眼间并没有任何的变动,只是那细碎的眸光里,璀璨的眸光深处,却又似乎有什么在不断滋生和蔓延。 “如果你想的话,那么,未为不可。” 至高的主如是言,伴随着神明话音落下,伴随着主的指尖沿着这造物的腰线缓缓而挪动,有衣料似乎因此而脱落下来,落到那带着泥土清香的草地间。 “所以,你想叫他们看到和观摩吗?” 神明侧头,将吻落在了这造物的耳侧,问出疑问,喊出这身躯与皮囊之下,最真实的灵魂。 “路西法陛下。” 属于这造物的眉眼有那么一瞬间的冷凝,而后在下一瞬间,在神明的口将那并不存在于现世的称呼及名叫出,路西法失去对这身躯的控制。 又或者说这至高的主恰如同一个牵动着木偶的傀儡师一般,将那存在于木偶身上的丝线所牵住,彻底的归于自身之所有的掌控。 只是路西法的意识与灵魂并未因此而被驱逐。
第110章 世间的众生颂扬着主的名,期盼着主的降临,将主的光辉与恩泽传递。 但事实上就主而言,神明从不因信仰而存在。 这众生、这天地,以及那信神的或不信神的、分属神明的或不属于神明的地方。只要是在这经由主所创造的世界里,那么所有的一切便是因主的意念与意愿而行,从来便不会被改变和被更改。 这是此世之间唯一的、自有永有且存在于过去现在和未来之上的真神。 是万军之耶和华,是将一切尽在掌握和统治的暴君,更是仁慈和光辉的、不容许有任何亵渎的造物主。 主的意,从来便不容反驳和不容违逆。 更不会被轻易的更改。 而这世间的众生,世间的造物与生灵,那存在于主羊圈的和不存在于主羊圈的,对于主而言,从来便只是一个个可供摆弄和把玩的傀儡而已。 这是属于神明的牧场及世界,更是属于神明的游戏。 更遑论于此时间线上,在这现世之中,存在且本应当存在的路西菲尔,是信仰神明、侍奉与愉悦神明的炽天使长。而非是路西法,是七罪之傲慢的主君,是那来自于地狱当中的君王。 神明将这造物掌握在手中的进程似乎要较之以想象中的更加迅速和快捷,又或者说那叫路西菲尔的原本就不曾对神明有任何的、过多的设防。以致于纵使是路西法在这身躯上醒来,纵使这魔王的意志与灵魂等种种都同那叫路西菲尔的相背离。 可是于主的意念与意愿之下,却如同是被摆放在桌案之上、摆弄在主的掌心里的傀儡和玩偶一般,任凭着主的把玩。 属于这造物的、再是馨香与曼妙不过的躯体放松、放开、放软、放柔,贴近了神明。 那四肢、那柔软的腰肢与躯干恰如同无骨的蛇。 又好似是再温暖与轻柔不过的春水。 天使的身躯是属灵的,再是纯洁与洁净不过的,没有任何重量的。 纵使以那类人的形态而出现,可是那些对人类、对造物和生灵而言或许是不可以被完成的、是合乎于常理的姿势等种种对于他们而言,其实并不为难。 更不必说,这本就是神明之最完美造物,是主按照着自己的心意及意愿而创造的、近神的生灵。 属于造物的身躯主动的将神明的光辉及恩泽吞吐和容纳。 恰如同菟丝子依附于大树一般以四肢将主紧紧的攀附和纠缠,近乎于没有任何的缝隙。 肉与肉相贴呼吸相闻有似是舒爽似是愉悦的乐章自这造物的口中逸出,神明的手顺着路西法的脊背向下,而后开口,似乎是没有任何波澜道: “所以,你想要如此吗,陛下?” 伴随着主话音生出和落下的,是神明的脚下随之而踏出,周遭要光芒大震大方光明。 目之所及,俱是一片光辉和纯白。 于是自觉或不自觉地,纵使于那被控制之下,这造物的身躯亦开始变得僵硬和绷直。 便连那每一根发丝,都好似是受到了惊扰。 都似乎在变得惊惶。 主的手似轻似重的,仿佛是有意与无意的在本属于这造物的土地间探索和游离。 神明的声音落在了路西法的耳侧,落在了那颈部的肌肤间。 仿佛是极缱绻,暧昧与缠绵。 造物的指甲深深陷入到主的皮肉里,眉眼轻抬,那眸中分明是蕴着火,又似是淬着冰。 只是下一刻,在四目相对路西法似乎是恢复了对这躯体掌控的下一刻,七罪之傲慢的主君轻笑,而后带着嘲弄与讥诮的做出疑问道: “这便是您的情/趣吗?叫这天国的众生看到您同您的造物相交,而后将那记忆抹去?让我想想,您还会做什么呢?是扭曲、篡改和涂抹,还是......” 属于这造物的语音破碎,头颅向上、向后仰起,优雅细长的颈间喉结滚动。 出口,俱是一片控制不住的、却又仿佛是躯体最本能的喘.息与乐章。 于是那未曾出口的话语,自然而然的被主的动作所冲散。 神明摇头,仿佛是极温和与宽容,又仿佛是极冷漠的做出宣判与解读,对着这造物道: “吾并不在乎这些,路西。” 主的眼眸中倒映着这造物的颜,有空间于主的脚下被压缩,被呈现出最是初始与本源的模样。 咫尺与天涯,并不曾具有任何的距离。 恰如同这世间的种种一般,俱皆是可以叫主随意所把玩。 “甚至于,” 神明的话语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而后开口,将那平平无奇似乎没有任何波澜与变动的身影落在这造物的耳中。 “吾从来便不曾想过将其抹去。” 这至高的造物主如是言,而后在下一瞬间,在下一刻,越过那空间的距离,再度回到了那庄严且肃穆的会议与庆典之内。 面目与身形俱皆是笼罩在圣光同迷雾之中的神明再度降临,再度回到那上首的御座之中。 属于造物的腰肢叫主按下,那被造访过的、再是隐秘不过的场所再度迎来主的光临。 有声音控制不住的自路西法的唇间逸出,只是在将要逸出的那一瞬间,这傲慢的主君却又以齿咬住了唇,将那声响吞没在口里。 但喉咙里所发出声响固然可以被抑制,那身躯间的碰撞以及......以及隐秘的交.合...... 有那么一瞬间,路西法只觉得在场所有生灵的目光,尽皆投诸在了自己身上。 从无尽深渊里走出的魔鬼本不应当是具有任何底线与羞耻的,更何况随时随地的将那欲与念展现甚至是相交对于地狱中的生灵而言,是如此的正常不过。 恰如同人之所想要吃饭喝水一般自然。 经受过地狱风气侵染的魔王对此并不陌生。 即便于那地狱之中,在撒旦的王座被举起在路西法统治地狱之中,这七罪之傲慢的主君,实在是足够傲慢与足够残酷与铁腕冷血,叫那黑暗中的生灵,都在依循着他的意而行。 但,有些东西却又似乎是不可以被改变的。 比如那些流淌在每一个黑暗生灵血液与灵魂当中的,永远得不到满足以及放纵及对欲与念的追求等种种。 只是这魔王足够傲慢亦足够的冷静和自持,于某些方面来说,似乎较之以再是信仰坚定和虔诚不过的苦修教徒,更像是一位教徒。 毕竟于那信仰神明的教堂里,那些信仰神明的牧师、主教,甚至是教皇们,可不曾有想象中的清心寡欲。 更不曾放弃过对金钱、财富、地位甚至是生灵之本能欲念的追求。 更不必说,这世间若论及对教义、对神明甚至是对那诸多种种戒律与清规的熟悉和理解。这世间又有谁能够较之以曾经的天国副君,那于诸天使中做王的,那再是接近于神明的造物,更加的了解呢? 自视甚高的魔王是命运、是神明的囚徒,却又从来不是命运、是神明甚至是那欲与念的囚徒。
108 首页 上一页 99 100 101 102 103 10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