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第九席富人肯定会问他为什么一份就够了,却买了三份。 到那时他总不能回答是购买的人太思念岩神,悲伤过度,要给岩神最好的吧。 说不定富人听完,会直接把他以后的经费给断了。 达达利亚为能少解释两句感到庆幸,随即他又问,“除了这些还有吗?”他还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暂时没了,他们买完夜泊石就送去玉京台了。”年轻的摊贩一边帮达达利亚打包购置的玩具一边说。 年老的摊贩再度叹气,“重回故地,钟离先生到那边一定会很难过。” 这次达达利亚没再多聊,从摊贩手里接过各类玩具,他返回北国银行。 一进到北国银行,经理就凑了过来,他满脸是汗。 “公子大人,这边账单送来了。”经理小心地报告。 达达利亚扫了一眼,“你看着处理。” “是。”收起账单的经理提醒,“送仙典仪是不是花得太多了?” 这夜泊石购买账单送到他这边,让他着实吓了一跳,虽然早有预感,为神明办葬礼不便宜,可这个价格还是超出预期。 然而由于在路上听说了钟离差点买下三块夜泊石,达达利亚对送来的账单已经不当回事。 只听他不在意的说,“没事,有维克跟着,他会注意分寸。” 可是维克先生也是花钱如流水的人。经理在心里无声地说,万万不敢把这话说出口。 维克到底有多少钱,那些钱从哪来,一向是个未知数。 有人说他是找到了神明的宝藏,有人说他有能复印摩拉的金币,但不论怎么看,他都是个挥金如土的人物,他名下的账户上,经常上百万的摩拉在一夜之间被挥霍空。 至于是怎么花的,北国银行至今仍是传说,再优秀的调查员都查不出来。 经理擦了擦汗,越是想下去,不祥的预感越是加重。 偏偏这时达达利亚又嘱咐,“不要限制钟离的花费,从他身上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 “是。”经理低声应下。 没再理会经理,达达利亚叫来下属,询问月海亭那边有没有传来消息。 脸上覆盖面具的愚人众尽职尽责地回答,“今日在月海亭的卧底前往了玉京台做统计工作。” “领队的人是高级秘书令季。” 达达利亚听到令季的名字,轻笑一声感叹,“这种小活,七星还派高级秘书跟过去。” “是,依照令季的身份,他本不应过去。”愚人众顿了顿,“看来月海亭内部排挤他的情报为真。”让令季去做统计工作,就像是派遣执行官去刷至冬宫的墙。 “令季在玉京台上有什么反应?”达达利亚例行询问。 愚人众回忆片刻,坚定地给出答案,“他很伤心。” 这句引得达达利亚扭过头,什么叫很伤心。 对此愚人众心领神会,自信地对达达利亚解释,“他正巧遇见去玉京台送夜泊石的维克先生和旅行者,以及钟离先生。” “本来他的心情就不好,见到维克先生后,更是冷着脸一直没说话,直到维克先生和旅行者将夜泊石摆放到指定位置后,他才和维克先生说话。” 愚人众之所以能讲得这么仔细,全靠目睹这一幕的卧底。 那名卧底写了足足三页纸,把各类细节都描写清楚。 以至于这名愚人众第一次在阅读情报时,产生了他正在看小说的错觉。 但是这不重要。 深吸一口气,愚人众沉声说,“他说维克先生不应该过来。”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达达利亚对令季的这个回复很满意。 本质上,达达利亚不希望令季和维克多纠缠,除了对朋友的关心,还有就是他不想维克在关键时刻反水,去帮助璃月。 维克的行为模式无法摸透,他做什么都不奇怪。 达达利亚不介意与维克战斗,但他不希望他们之间的争斗,失去武力对决的纯粹乐趣,使战斗变为工具。 那样就太无聊了。达达利亚暗想着,问起愚人众维克的反应。 “维克先生说来什么地方是他的自由,旅行者也站在维克先生这一边。”愚人众汇报完情报,自作主张地多加了一句,“旅行者的眼睛是明亮的。” 达达利亚因愚人众的话止不住笑了,“接下来他们还有接触吗?” “后来又千岩军试图劝和,但收效甚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钟离先生与岩神的信息所吸引。”愚人众说完想起看到这份情报后很是吃惊。 与钟离和岩神是什么关系的讨论占了足足两页纸。 “继续讲。” 达达利亚不给愚人众走神的机会。 重新集中注意力,愚人众如实总结出两页纸情报上的内容,“岩神对钟离先生青睐有加,此次送仙典仪是岩神亲自委托给钟离先生。” “岩神最后的愿望,是希望钟离先生为他办葬礼。” 说实话,愚人众觉得很具有故事性,但考虑到璃月港内的传言,这好像是真的。 然而愚人众来不及细想,达达利亚突然问。 “钟离听到后是什么反应?” 愚人众稍作回忆,遗憾地说,“那时钟离先生站在玉京台的边缘看风景,运送和摆放夜泊石的工作是旅行者与维克先生一手操办。” “也就是说钟离似乎不愿意去看岩神遇害的地方?”达达利亚确认道。 “从钟离先生的行为来看,可以这样说。” 愚人众讲出自己的看法,他的说法和达达利亚在璃月港内听到的一致。 再加上令季在听到他怀疑钟离有特殊身份时的表现,达达利亚基本可以确认,钟离绝对和岩神有关系。 不过他和岩神的关系,不像是令季与岩神一般。 令季是受岩神委托,保证对璃月的考验正常进行的人,钟离则是他的……私心。 达达利亚皱了皱眉头,他不愿意这样认为,可从目前的情况来说,好像又没有别的说法。 不是出于私心的话,岩神没有必要让钟离来举行仪式。 旁人不知道,达达利亚却早就从令季那边得知,钟离是内定给要岩神举办葬礼的人选。 还真是复杂的关系。 这么想来,达达利亚自觉他听到别人说岩神对钟离青睐有加,想必会不舒服。 愚人众接下来的话果不其然正是达达利亚猜测的那样。 “令季先生没有完成统计工作就返回了月海亭,他很不高兴。” “呵,他很难高兴。”达达利亚补充。 愚人众眼中浮现出疑惑,接着他想到什么,“是,作为神明的信徒,得知神明的青睐之人并非自己,心中必然会很难受。” “他们之间的纠葛与我们无关,我们唯一的目标是找到仙祖法蜕藏在了。”达达利亚结束了这个话题。 “是。”愚人众深深的行了个礼。 达达利亚没再等他,朝地下的金库走去,这次他来北国银行是想到了一件事,是不是能换个方式,比如从旅行者那里得到想要的信息。 他准备以对旅行者开放北国银行金库半小时为筹码,向他购买与仙祖法蜕有关的消息。 虽说这不符合岩神定下的流程和规则,但是达达利亚没有必要遵守别人定下的规矩。 忽然间,达达利亚又想到令季,他摇了摇头,莫名替他感到不值得,费心为神明奉献了一切,谋划了一切,到最后还只能藏在幕后。 真是可惜。 暗中感慨着,达达利亚觉得如果令季对岩神没有那么忠诚的话,他一定会邀请对方加入愚人众。 - 月海亭,一间隐秘的会议室。 这间会议室设在资料室内,平时此地几乎没人进来,这次里面却整齐地坐满了人。 令季坐在首座,他的身后站着那名年轻的秘书,在会议桌的两侧是一个个欲言又止的下属。 “说就行。”令季温和的下达命令。 下属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他们鼓起勇气念出最近的监控报告和调查报告。 “咳,今天截获了一则从月海亭内发出的情报,目测三千字左右。”下属尽可能镇定地念出,“在那份情报里详细地描述了您与钟离先生等人在玉京台交流的场景。” “情报的内容非常的,额,生动。”读到这里,下属快念不下去了。 令季看出下属的困难,他让年轻的秘书把情报的复印件给他。 谁料下属当即说道,“不,令季先生,不用您亲自过目。” “那你来读。”令季微笑道。 下属犹豫了片刻,马上将那三千字的情报递出去。 年轻的秘书接过来尽可能面无表情的传给令季,对着里面的内容他都品鉴过了,不想再看第二次。 拿到那份情报,令季垂眸扫过上面的文字。 【他凝视着维克先生,脸上冰冷的面具裂出一道缝隙,伤心与眷恋从中透出,过去相处时鲜活的画面似又出现在眼前。】 【倘若立场相同,他们大可称兄道弟,从诗词聊到梦想,可惜世事弄人,名为信仰的鸿沟划在两人之间,如雪与山岩,不可交融,不可相容。】 仅看了两行,他的脑子里冒出一句话,有时候挺后悔自己认字的。 “这个卧底,一直是这个风格吗?”令季抬头对下属问话,同时也给自己缓冲的时间。 太刺激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在冰冷的面具之下是伤心与眷恋。 令季忽然间明白他的小说为什么销量一般。 那是他应得的,他连至冬卧底的情报都写不过。 他输了个彻底啊。 令季压下心中翻滚的惊涛骇浪,静静等待下属的回答。 “是的,这次可能是比较激动,写的比较,比较丰富。”下属筛选用词。 好在令季没有计较这点小事,他继续看下去。 【钟离先生?神明选定的人?何其幸运,青睐与注视皆落在他的身上。】 令季闭了闭眼,他可以确信此时他的表情和过去见到的地铁老人看手机表情包一模一样。 耐着性子阅读完这篇长篇大论,令季缓了一分钟才缓过来。 在令季缓神的期间,下属们一言不发。 对于令季的反应他们很理解,因为他们在看到这份情报的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令季终于提出新问题。 下属严谨地回复,“月海亭内流传的消息仍是维克先生对您过度追求,只是其中多了您将身心奉献给了岩神与璃月。千岩军则觉得您和维克先生是因为身份问题才不能在一起。” “愚人众内部我们没有安插卧底,暂不知他们的猜测。” 下属感到懊恼,愚人众流动性太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调走一批人,根本无法派遣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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