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月海亭知道,也不会惊讶了。”令季委婉的说。 他们怎么知道?因帝君遇害,整个月海亭都在加班,根本不知道外面各路消息都传成什么样。 这么想来,令季发现七星要各种辟谣,管控言论是有道理的,不然说不定璃月港里的谣言要成什么样。 也许我也该管管那条谣言了。令季这么想着,听见千岩军接下来的话。 “这倒是,比起我们,你们那边要更忙,不知道璃月港内流传的消息也是正常。”千岩先表示理解,随后透露出几条令季不知道的情报。 “那天钟离先生与胡堂主赶来玉京台整理仙祖法蜕一事,已经在璃月港传开了,也从那会起,往生堂要为岩神送葬这个说法冒出来。” “大家有的猜是胡堂主亲自主持,有一些人说肯定是钟离先生,这两拨人吵得可谓是不可开交。” 今天钟离出现在玉京台,可以说给这场争论落下帷幕。 到最后竟然真的是由他这个对岩神有很多不满的人,来为那位陪伴璃月几千年的神明送葬。 千岩军想到这点摇摇头,顶着众人若有所思的目光,继续讲下去,“好好想想,帝君不是一直青睐钟离先生吗?” “赐予他岩系的神之眼,即便是钟离先生经常发出对帝君不敬的发言,帝君也从不降怒,甚至葬礼都任由他来办理。” 此话一出,令季发现自己身边的不少秘书跟着点头了。 实在是看不下去,令季提醒,“真是论‘不敬’,玉衡星更甚。” “玉衡星是雷系神之眼,不是岩系。”千岩军有理有据地反驳。 令季哽住,他忘了玉衡星的神之眼是雷系的。 好在这时维克自告奋勇地接上去,“天权星有岩系神之眼。” “可是天权星一直对帝君很恭敬。”一名秘书忍不住小声反驳。 “而且天权星和玉衡星都没有给帝君办葬礼啊。”另一名秘书接话。 千岩军叹气附和,“是啊,往生堂派钟离先生出来办葬礼,一定是得到了帝君的启示。” 现场因千岩军的话又沉寂了。 过了不知多久,不知谁的声音点醒梦中人。 “也许让钟离先生办葬礼,是帝君在人世间最后的心愿。” 令季和维克像是被雷劈一样克制不住的抖了抖,他们同时想去看看究竟谁说出这种话,结果却见秘书和千岩军统统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这时再转头,他们又发现连空和派蒙也被绕进去了。 甚至派蒙还对空说道,“没想到岩神是有这样的想法,接下来我们一定要好好挑选仪式上的物品,帮助钟离举办送仙典仪。” 空犹豫了几秒,没有反对,本来他们也要办好送仙典仪。 “够了。” 听着这番对话,令季实在是受不了,要强行按下停止键。 “回月海亭。” 秘书们在令季的呵斥中也找回跑远的思绪,他们定了定神,看向令季的眼神变得复杂。 令季忽略了周围的秘书,装作镇定的率先向月海亭走去。 眼看上司真的走了,秘书们也不好停留,遗憾地离开。 目送令季和秘书们回去,维克叹了口气,对派蒙和空提议,“我们继续去买东西。” “我也去值班。”千岩军顺势说,他刚刚从那震撼人心的发言中找回灵魂。 原来弄了半天,让钟离先生举办葬礼是帝君他老人家的心愿啊。 这名千岩军沉浸在这个设定里,准备将这个劲爆的消息分享给他的同僚,完全忘记这是没什么证据的猜测。 维克不知千岩军接下来的行动,他默默地和空一同去找钟离。 站在玉京台边缘的钟离如往常般对他打招呼。 奈何经过几分钟的交流,在空和派蒙的眼里,钟离已不是为了维护传统才要举办送仙典仪,他还是背负着神明的期待和最后愿望之人。 “钟离先生,你是接收到岩神的提示了吗?”派蒙耷拉下眉毛,满脸沉重地问道。 “来自神明的提示?我没有接到来。”钟离坦然地回答,随即他意识到什么,笑着问道,“你们是听到与送仙典仪有关的传言了?” 派蒙睁大眼,“你早就听过啊?”她以为钟离和那群月海亭的秘书一样一无所知。 “略知一二。”钟离回忆着说,“璃月港内流传的传闻众多,我与胡堂主都未放在心上。” 听到钟离这么说,空彻底反应过来。 若是岩神知晓自己会死,提前托梦让钟离给自己办葬礼,那么岩神为何不顺便告诉七星这件事?任由请仙仪式照常举行? 假设岩神是‘死后’托梦,只能意味着岩神没有真正死去。 空找到明显不符合逻辑之处,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论是千岩军也好,还是令季身边那群秘书也罢,都是被岩神青睐钟离这个认知先入为主,照着箭头画靶子。 认真地想了想,空将他们在玉京台中心听到的话讲给钟离。 在讲述中,他详细说明了外界认为岩神对钟离青睐有加。 然后钟离似乎沉默了。 与钟离同一个反应的还有维克。 如果说之前仅仅是感觉被雷劈,现在他就是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脚下的玉京台仿佛是他脚指头的杰作。 维克本以为钟离能逃过一劫,谁想到空竟然全部告诉了他。 “居然还有此事。”钟离一派镇定的评价。 只是从他的语气上,维克和空都听出明显的无奈。 “事实上,我与岩神并无交集。”钟离淡淡地说,“举办送仙典仪,于我来说仅是为维护璃月的传统。”换言之和岩神本身没关系。 “真的假的?”派蒙不信,“还是说你对岩神这么讨厌。”这下子她都同情起岩神了。 “看来派蒙也相信了流言。”钟离叹气。 面对钟离这个态度,派蒙才逐渐相信钟离说的是真话。 挠了挠头,她不好意思地问不用解释吗? 对于这个提议,钟离认真地思索了一会,随即告知派蒙,“等仪式结束后,往生堂会去辟谣。”单单凭他来解释没有用,毕竟他只是往生堂的一名客卿而已。 然而其他人有不同的看法。 “最好快点。”维克真诚地说道。 空也跟着点头。 经历过那句他的爱人是神明以后,空对岩神青睐钟离这则消息能演变出什么新花样都不奇怪。 要知道璃月港的人可比愚人众多太多了。 和空有同样经历的派蒙也是这样想,她摊开手,“是啊,万一变成岩神喜欢你就糟糕了。” 钟离因派蒙的话又沉默几秒。 “待今日采买完,我便回去与胡堂主商议。”钟离接受了提前去和大众解释的建议。 这下空和维克才松了口气,询问起接下来要购置什么。 话题终于回到正轨。 在钟离的讲解中,一行人向玉京台下走去,接下来他们要去采购霓裳花制作香膏,最后将香膏供奉到七天神像附近。 另一边,璃月港内,与送仙典仪有关的传闻正在快速发酵。 售卖各类璃月特色玩具的摊位,商贩们生意都不做了,聚在一起聊天。 “我刚听解翠行的老板说,真是钟离先生给帝君办葬礼。”年龄颇大的摊贩啧啧几声,“我就说,肯定是钟离先生。” “那看来帝君是真喜欢钟离先生。”年轻的摊贩赞道。 年纪大的摊贩笑了几声,“不喜欢能发神之眼?还是岩系的,还帝君一样都是岩系,这不是欣赏这是什么?”除了欣赏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就是就是,帝君眼光好啊。”说话间年轻的摊贩头点得如同捣蒜,“就可惜钟离先生不领情。” “再不领情还不是要给帝君办仪式。” 可能是觉得还不够,年纪大的摊贩又补了句,“强扭的瓜也有甜的。” 年轻的摊贩对此满脸的赞同。 也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两位是在聊钟离和岩王帝君?” 听见有人说话,两个摊贩皆看过去。 达达利亚见状熟练的说,“我想买些纪念品,等返回至冬送给我的弟弟妹妹,正巧听到几位谈话,有些好奇钟离先生和岩神的关系。” “客人,你是来旅游的吧?”年纪大的摊贩笑道,“现在璃月港谁不知道,岩王爷是托钟离先生办葬礼。” “还有这种说法?”达达利亚装作好奇地问。 不光是问,他还顺手拿了几件诸如拨浪鼓,九连环之类的璃月玩具。 摊贩见到达达利亚不光问话,还真买东西,当即说得更多,“当然,之前就有风声,说往生堂要给帝君办丧事,现在真办了。” “这件事我知道。”达达利亚随意地说,所谓往生堂给岩神办葬礼的风声,还是愚人众放出去的,为的就是给七星施压,让他们顾忌民间舆论,不好阻碍送仙典仪。 但是他没想到背后还有这种牵扯。 达达利亚不自觉又想起令季那天来北国银行时,听懂钟离与岩神有关时的态度,不由多上了几分心。 此时摊贩还在讲。 “听解翠行的老板说,钟离先生去买夜泊石,直接要三块顶级的,眼睛都不眨一下,要不是他身边同行的人劝住他,他当场就要全买下来。” 年纪大的摊贩说到这里,自顾自地得出结论,“这不是为了给帝君最好的还是为了什么?别看平时钟离先生对帝君横挑鼻子竖挑眼,其实心里也是有帝君的。” 旁边年轻的摊贩也跟着说,“就是就是,钟离先生嘴上不说,给帝君买东西的时候还是很诚实。”说完他自己都要感动了。 “谁说不是,而且后来被劝的只能买一块,钟离先生还精挑细选,甚至做实验。”年纪大的摊贩一拍大腿,“这态度,谁听了不说一声好。” “是啊,钟离先生要给帝君最好的。”擦了擦眼角,年轻的摊贩落泪了。 “甚至要不是解翠行的老板问,钟离先生都不说买夜泊石是给帝君用的。”长长叹了口气,年纪大的摊贩意味深长地说,“这是伤心过度啊。” “就是就是,除了伤心过度,谁会不提给帝君用,提了还能打折!”年轻的摊贩似乎能体会到那股无法言明的悲伤。 “钟离先生宁愿多花点钱,都不愿意提起帝君的离去。”年纪大的摊贩又叹气。 达达利亚忍不住,多问一句,“最后打折了吗?” “打折了,半价呢。”年轻的摊贩接着又说出价格,末了还不忘补充,“说真的,要不是有人拦着,钟离先生他肯定要全买了,真不知道该说拦着的那个人什么好。” 琢磨着购买夜泊石的价格,达达利亚在心里翻了三倍后,突然觉得维克留在往生堂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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