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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维莱特先生，在这个世界上我一直是一个人，直到维克出现，我才找到同类，没有那么的孤独。所以他对我来说特殊的，因此得知他被关进梅洛彼得堡，我难免会担心他。” 说话间，他无奈的笑了笑，“只不过人类总是不喜欢被人看出真实的意图，便会下意识的去掩盖，最终这份掩盖，既是欺骗别人，也是欺骗自己。” “我很抱歉。”那维莱特下意识的说，他听完令季的讲述，感觉自己那时不应如此轻易的答应维克去梅洛彼得堡的要求。 令季看出他的想法，他摇了摇头，“不，那维莱特先生，您不需要道歉，我只是在说明我的意图时有感而发罢了，这也是人类的天性。” “好，我先收起这份歉意。”那维莱特认真的说，“对人类而言，自有高于生命的东西，或许你前往梅洛彼得堡的想法也与之有相似之处。”这是他最新的领悟，不论是卡雷斯为了保护女儿选择背负污名慷慨赴死，还是玛塞勒承认他想见到薇涅尔的愿望高于生命，都展示了一样那维莱特过去无法理解的东西。 在人类中，无论是高尚者与卑鄙者都有超越存在于世上更加重要的东西。 这令那维莱特认为，可能这份超越正是人性与生俱来的一部分。 想到此处，那维莱特淡淡的笑了一下，“这也是我的有感而发。” 令季见状点点头，他发现那维莱特其实远不如看上去的那么‘成熟’，可能他还处于探索人类社会的阶段。 对于这一点，令季还是比较理解，即便是当了几千年月海亭秘书的甘雨，有时候也会无意透露出身为仙人，却无法融入尘世的疏离感。 所以令季没有再和那维莱特讨论与人类有关的事，他们这样的长生种，很多事情他们可以在漫长的时光中亲身去体验，进而如今天这样产生这样感悟。 抱着这个想法，令季换了个话题，“那维莱特先生，有人去调查公子和维克失踪的事吗？” “此事不宜对外宣告，因此我委托了旅行者进入梅洛彼得堡寻找线索。”那维莱特说到这里顿了顿，“如果找到与维克先生有关的线索，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令季由衷的感激，随即他向那维莱特提出回去。 那维莱特没有阻拦，只是在临走前，他告知令季假如想起更多的线索，可以随时来找他。 不管是从外交的角度还是从枫丹安全的角度，他都必须尽快找回来维克和达达利亚。 对这个要求，令季表示理解。 然后他起身与那维莱特一同走出会客厅。 刚从会客厅出来，令季就看见手捧着文件的美露莘跑向那维莱特。 见到那维莱特中午都不休息，让令季不禁又想到甘雨。 只不过他没有说出来，在又一次向那维莱特告别后，令季独自走出沫芒宫。 来到沫芒宫外，他意外的发现在他和那维莱特交流期间好像下过一场雨。 这雨不大，刚刚打湿地面。 令季没有多想，仅仅是扫了眼几眼地面，便准备动身前往白淞镇。 既然旅行者都去调查，那么维克很快就会出狱，届时他们会在刺玫会的总部，白淞镇会合。 再一次想到维克，令季不免叹了口气，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的内心又泛起了几分担忧。 - 梅洛彼得堡，某一处不起眼的管道内。 “旅行者，这里就是怪谈里提到的地方吧？我们一定要，要过来吗？”派蒙贴近空，用含有害怕之意的语气小心的问道。 来到梅洛彼得堡调查达达利和维克失踪的这些天，他们没查到与失踪有关的线索，反倒是听了好多怪谈。 要不是知道维克和达达利亚的实力，派蒙都要相信他们俩是触犯了某些禁忌，被神秘的存在抓走了。 空能看出派蒙的想法，他放慢脚步告知派蒙没有什么怪谈。 “啊？没有怪谈？”派蒙很是吃惊，他们明明有和怪谈里说的一样，收到了红色的液体，奇怪的肉。 谁会这么无聊做这些恶作剧？ 空这次没有解答，因为很快派蒙就能得到答案。 果然如空预料的那样，没有走太久，一阵谈话声就从管道的深处传过来。 “那两个新来的还在到处打听吗？” 一个让派蒙有点耳熟的男声飘进他的耳朵里。 稍微分辨了一下，派蒙听出那是告知他们怪谈的人之一。 可这还没完，又一个让她感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啊，他们似乎在找老大，不会是什么隐秘的侦探吧，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偷偷潜入梅洛彼得堡……” 这个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就算是侦探又怎么样，我看他们听到那些怪谈挺害怕的，肯定不会找过来，就算是过来，我们三个打他们一个半，肯定也能赢。” 派蒙听到这里，恐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生气。 什么叫三个打一个半？谁是半个啊？ “可恶，旅行者，我们一定要拆穿他们，让他们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派蒙义正言辞的说，她现在一点都不害怕了。 空嗯了一声，再次加快脚步，领着气冲冲的派蒙走过去。 在管道深处的三人察觉到有人过来，立刻发出质问。 “谁！” “哼哼，是我们！”派蒙双手抱在胸前，气愤的说，“说了那么多，最后都是你们在装神弄鬼。” “你们是白天到处打听的家伙。”其中名叫莱奥尼德的人认出来派蒙和空。 其他两人跟着威胁，却被派蒙无情戳穿。 发出一声冷哼，派蒙告知他们，“别演了，你们刚才说的话，什么听说怪谈以后挺害怕的，什么三个打一个半，我和旅行者全听到了。” 莱奥尼德等人这下没有办法辩解。 意识到秘密暴露的三人互相看了看，准备软的不行来硬的。 可就在他们要动手，意图让怪谈变为真实前，空突然说了句，“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 听到这两个名字，莱奥尼德和他的两名同伴愣住。 下一秒他们异口同声的说，“你们怎么知道老大走之前商量的话？” “走之前？公子失踪前对你们说过自己的去处？”派蒙很吃惊，他们想到这三个会编造怪谈的家伙，知晓达达利亚的去了哪里。 可惜莱奥尼德摇摇头，“我们不知道，我还以为这是老大出去前对你们说的。” “他们出去了？”空顺势发问。 这次莱奥尼德仍然给出否定的答案，“我们不清楚，我们只是偶然听到两位老大走之前，他们商量的时候说过一句，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 “是谁说的啊？”派蒙听糊涂了，这个老大那个老大的，都是老大。 莱奥尼德苦恼的挠了挠头，“额，是身份需要保密的老大，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明白，你说的老大是不是橘色头发，和枫达很像。”一听到身份要保密，派蒙就猜出老大之一是谁。 而她说的没有错，莱奥尼德等人头点的像全自动盖章机。 “对，就是橘子头老大，另一位是维克老大，那句话是他们走之前商量的时候我们偶然听见的。”莱奥尼德觉得派蒙形容的很到位，他们老大之一就是如经典枫达一样清爽的男人。 可惜派蒙的关注点不太一样，“橘子头，可恶，这个外号为什么不是我想出来的。” 空无奈的看了看派蒙，然后询问他们知晓多少关于橘子头老大和维克老大的事。 因为空的那句话，莱奥尼德认定他和两位老大认识，便如实讲出他知道的有关达达利亚和维克的信息。 “说来惭愧，两位老大刚来到梅洛彼得堡的时候，我们几个对他们的态度很差，但是梅洛彼得堡是一个尊重强者，认可实力的地方。” “所以你们被他们打服了？”派蒙理所当然的说。 毕竟在沙漠里，维克已经干过类似的事。 然而令派蒙意外的是，莱奥尼德等人竟然齐齐摇头。 “如果只是单纯的殴打，我们肯定不会决定跟随他们，愿意做小弟，是为其他更为高尚的存在！”莱奥尼德大声宣布，“两位老大比赛打工，居然破了梅洛彼得堡生产制造零件的记录！” “就连公爵听闻此事都前来祝贺他们！” 莱奥尼德为能见证一项新的历史而骄傲。 他的同伴也纷纷点头，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看他们这样子，派蒙和空都沉默了。 几秒后，派蒙最先强调，“这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骄傲的地方吧，旅行者打工也很快！”她认为空拼尽全力造零件肯定不会比达达利亚和维克差。 空这下更加不知说什么好。 于是在极度的无语中，空转而问起别的关于怪谈的事。 “因为两位老大想要出去，身为他们小弟，我们自然把他们的事当做自己的事。”莱奥尼德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们编造了怪谈，让守卫和其他犯人们恐惧，他们就不敢接近了。” “这么说我和旅行者还是少有的找过来的人。”派蒙有点自豪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条管道是死路，据说到真正的尽头，全部是水，想要浮上去要花费不少时间，因此除了巡逻的守卫和偷懒的犯人，也没有多少人会过来。” 莱奥尼德摊开手，“但为了防止出意外，我们还是会抽空来这边守着，如果有人过来，我们就和你说的那样，装神弄鬼。” “没想到你们还挺仗义的。”派蒙听完后夸赞。 不管怎么说，这个怪谈还是挺成功的，她都被吓到了。 被夸赞的三人不好意思的发出笑声。 这时弄清楚来龙去脉的空提出请到管道的尽头去看看，内心飘起来的三人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可以啊，不过看你们的样子，似乎不是从老大那边听到的那句话话，所以你们是认识维克老大的家属吗？”莱奥尼德领路前随口一问，他很想知道空从哪里听到的那句话。 只是空这次的关注点和派蒙一样不同。 “家属？维克的家属来探望过他？”派蒙抢先一步把惊讶表达出来。 空也看向莱奥尼德想让他们解释一下。 一直以来，维克也没有提过他有亲人在枫丹。 面对这份惊讶，莱奥尼德以为自己说错了，便改口，“是还不能算真正的家属吗？那只能是未婚夫了吧，就是那个黑色头发的人，我听其他的小弟说，他是装成记者进来的。” 听到这个描述，空和派蒙知道是谁了。 而也令他们同时感觉令季其实没有必要费尽心思，又是去找愚人众，又是去找蒸汽鸟报，甚至还找到风纪官，就为来到梅洛彼得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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