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心口一跳。这样稍显笨拙的,淳朴的表达方式,问出的不是能够用玩笑和浅显的话语能够回答的问题。 唯有同样的真诚才能与之对应。 “听着,神木千裕。”松田阵平蹲下身,平视着那双灿烂的绿色眼睛,“朋友没有什么及格不及格的说法。我们是朋友,和那些鬼扯的评分什么的没有半点关系。”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没有和别人虚与委蛇的习惯。” 松田阵平一口气顺完,回过头翻了个白眼:“怎么?你是傻了吗金毛混蛋?” 降谷零:“……为什么又是我?还有你刚刚绝对在内涵我是鬼吧?” 他就不该对松田阵平那张嘴抱有不恰当的期待。 但是…… “小阵平说得对哦。”萩原研二弯眼浅笑,也坐回了神木千裕身旁。 小阵平的直球有些时候杀伤力还挺大的。至少今天,多少得算个范围真实伤害。 金发青年长舒一口气,撩起零碎的额发:“我们刚才在商量什么来着?” “补考。”伊达航接回话,“既然这样,下次的一票否决权就给松田吧。下次考试可和今天不一样,你自己好好复习吧小神木。” 神木千裕点头:“什么时候!” 松田阵平冷笑一声:“随时——下次再把我们丢下去,我也会给你不及格。” “……”神木千裕沉默了一瞬,有些心虚地转移话题,“考核是算平均分吗?还有什么项目?我在勇敢一项上总能拿分吧?” 真要这么说,其实勇敢应该给满分。伊达航沉思片刻,但是…… “没有勇敢这一项哦。”诸伏景光晃了晃手指,“本来就能拿满分的项目,没有考核的意义吧?至于其他的,我们得保密哦。” 开玩笑,考核这件事根本就是他们开局一张纸内容全靠编,要是现在说出来以后有漏洞怎么办? “啊……我会努力的。”神木千裕一人发了一枚糖,眼神飘忽了一下。 既然不影响朋友关系……那么挂科其实也没什么吧? 反正警校又不能让他退学。 【作者有话说】 工藤家,专业养娃,松甜甜,直球的神。 这波啊,这波属于是松甜甜a上去直接破防了,但是破过头了。 鬼塚八藏:问题学生要交给问题学生来解决() 今天也在评论区捉十个小天使发红包包w
第12章 梦中的夜雨 ◎这是你的过去吗?◎ 晚饭之后,五个人又压着神木千裕去医务室检查了左臂的伤。 “没有什么大问题,注意不要剧烈运动就行。”医生检查后下了诊断,“你们警校生,一天天就会往前冲……又不是铁打的,顾忌下自己的身体不行吗?” 一个人受伤,六个人挨骂,几个青年挨挨挤挤挪到天台上。 “还好没事。”降谷零也松了一口气,“你这家伙也真是……明明对方有木仓还敢往上冲。” 神木千裕眨眨眼,“我体格很好,受伤也很快就会愈合了。而且当时有计算过,不会影响战斗力的。” 他露出一个勉强能称为狡黠的微笑:“所以,如果考核官们真的不让我通过的话——我其实也可以考虑去做别的?” 神木千裕兴致勃勃地数着:“打手?催债人?拳击手……这个算了,赏金猎人?” 萩原研二听得一阵无奈:“呐呐,为什么直接就放弃了?我还以为小神木会选择说服我们?” “啊,总得考虑些别的吧。毕竟最开始印象里警察总是晚来一步……不过果然还是侦探吧,做别的总觉得可能给你们送功绩。” “其实我还有些心动诶。”萩原研二掰着手指算了算,“以小神木的能力,不管哪一行都能干得不错吧?” 神木千裕转过头去认真询问:“萩原你真的需要吗?太过分的事情我不能做,但是如果需要我送功绩的话,我可以……” “别别别!”萩原研二撩起刘海叹了口气,“我只是开个玩笑,小神木。我可是认真想做警察的。这可是是永远不用担心破产的职业啊。” 松田阵平,伊达航和诸伏景光做警察都是因为上一辈的影响,至于降谷零—— “我吗?我是为了找到一个已经失踪的,对我非常重要的女性啊。”金发青年眼中带着柔软的笑意,目光仿佛穿过了遥远的夜空,落到某个人身上。 话题又回到神木千裕身上。 “我吗?”神木千裕垂下眼帘,“为了找到一个答案吧。” 那是他被工藤优作收养之前的事情,也并不能称为太美好的回忆。 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冷雨,城市里阴暗潮湿的废弃小巷,和黑暗世界里的人或兽抢夺活下去的每一次机会。 争斗,鲜血,伤痕。 他啃过过期的干面包,也给瘦骨嶙峋的流浪猫分享过自己唯一的口粮。他活在城市阴冷泥泞的黑暗倒影里,沉默着,缓慢地追逐着每一个太阳出来的日子。 那实在不是一段光明的过去,但也不是那么糟糕。至少他是作为一个人活着,而不是什么被人抛弃后生锈腐朽的工具。因而他感恩自己活着的每一天,珍惜每一段记忆。 他总是幸运的被人爱着。就算像流浪猫一样漂流时,也被温柔的好心人妥善照料过。 那是他第一次生病,照顾他的宫野艾莲娜对他也的确是救命之恩。 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宫野艾莲娜不会失踪。 他要找到宫野艾莲娜的下落,找到让自己变成现在这样的那些人,找到失去的朋友—— 他要找到自己作为一个人活下去的答案。 神木千裕将目光收回:“总之我目前还是很希望能够做警察的——拜托不要扣分!” 松田阵平想了想自己那“想要揍警视总监一顿”的理由,总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在这种时候开口。 在降谷零提出履行五打一要求后,就更没人能再继续说扣分的事情了。 星和夜风都安静地陪伴着他们。 * 滴答、滴答。 有细雨从天空落下,淅淅沥沥地打湿整座城市。 神木千裕睁开眼睛,把自己努力蜷缩进一小片干燥的角落。 又是梦境。 是因为今天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吗?还是说,那些让他不得安宁的人距离他又近了一步? 神木千裕漠然地擦掉落到眼前的一滴雨珠。 有些奇怪……这应该是他十岁的时候。以前的梦,从来没有出现过他的回忆。 有着稍长黑发的绿眸少年摊开手接住从天而落的一捧雨一饮而尽,神情是让人陌生的漠然。 在他看不到的身边,诸伏景光有些无措地收回手。 这是梦境吗?可是…… “我为什么会梦到小时候的神木啊?” 神木千裕自然听不到他说的话。 这段时间他的生活并不平静,但如果这次梦境也是因为那些在黑暗中紧紧追逐着他的疯狂人类…… 神木千裕握了握手指,从小臂旁抽出了自己藏好的匕首,拉下破破烂烂的帽檐挡住雨,在诸伏景光讶然的目光中攀上了旁边废楼的高墙。 他手中的匕首锋利无比,卡入墙壁的缝隙中轻而易举。细雨淋湿了这栋绝对能称为危楼的石楼的外墙,神木千裕轻飘飘逆着雨幕,像一朵黑色的云一般飘了上去。 雨天是很麻烦的。 神木千裕本就锋锐的眼眸彻底平静了下来。他控制着呼吸与迈步的速度,让滴滴答答的雨声遮盖掉自己行动的声音。 “等等,神木!”诸伏景光顾不得再思考自己是在什么梦境的情况了,他爬不上废楼的外墙,只好急匆匆绕了一圈从楼内“吱吱嘎嘎”的楼梯上去。 到了顶楼他才明白神木千裕不走正门的原因。 几乎在看清楼内情形的瞬间诸伏景光便扑了出去。 这是绝不应在城市里出现的,开在黑暗中最为阴毒的罪恶花朵。 那是毒‖|品。 然而就像方才他试图替神木千裕挡雨失败一样,他整个人从房间内的人身上穿了过去。 只是梦境罢了。 诸伏景光落到窗边,眼前落下了一片冰冷的阴影。 风声和雨声掩盖了窗边的动静,诸伏景光抬眼,对上了一双薄冰一样的双眼。 诸伏景光从没见过这样的神木千裕。 他身上甚至没有一点因为眼前罪恶的交易而产生的愤怒或是其他情绪,只是一只手抓着窗户边沿,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狼,只有眸光还清澈明净。 他没有杀意,没有恐惧也没有兴奋,只是平静地注视着风雨中的废楼,目光在角落中停留了片刻,像是确认了什么。 随后他一撑窗户,平静又轻灵地跃了进去。 诸伏景光条件反射想要拦住他。 这种程度的交易怎么可能不设防?神木千裕看上去绝对没有超过十岁,怎么会轮到一个孩子来在这种地方冲锋陷阵? 他为什么会做这种梦!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朋友? 诸伏景光眼神飘忽起来,就像面对以往夜晚的每一个噩梦一样,自责和恐惧在意识深处探出细小的触手,一点一点将他拖到沉沉的黑暗之中。 醒过来就好了……可是神木千裕呢? 他近乎本能地看向那道瘦小的身影。 那与他曾见过的战斗都不一样。神木千裕从未在他们面前展露出过于强烈的攻击性,只以压制,胜利为目标的战斗和真正的以命相搏怎能相提并论? 神木千裕没有欺骗过自己的同期,在战斗方面,无论是二十二岁的他还是九岁的他都有着绝对的自信。 黑发少年旋身撞倒一人,一边提着匕首一边回忆着。 这段时间应该是他离开长野后不久。除了宫野艾莲娜一家,这段记忆中其他大部分都是黑暗又混乱的碎片。 他来这里……应该是为了替某个孩子找到伤药? “神木!”诸伏景光看到了角落里的危机。有人捡起掉在地上的木仓,瞄准了那道灵巧的身影。 无论徒劳与否,诸伏景光的身体比意识更先行动。他猛地向前一扑,伸出手挡住了那枚飞向神木千裕的子‖弹。 子‖弹在被他触碰的同时便虚化消散,像是被清除掉的程序bug一般。 是因为梦境吗?猫眼青年有些茫然地看着已经分出胜负的战场。 神木千裕拉开窗户,让风雨将血腥气带走。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骤然狂暴起来,像是海上卷起的浪潮般从窗口呼啸进来。 地上哀嚎的人不多,黑发少年翻了根麻绳把人都绑到柱子上,低着头从被灰尘碎石掩盖的药物放置堆里仔细翻找着。 诸伏景光没有去看被绑着的犯人,也没有去看被随意搁置在一旁的毒‖|‖品,他走到神木千裕身前,僵硬地蹲下身子,看着小小的少年将盒子翻来倒去看了好几遍,将所有药品都打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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