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崎一护早有准备——他作为队伍中的领头人,敢来到尸魂界与所有死神作对也并非只凭一腔孤勇,临行前,不靠谱老爹除了塞来母亲生前留下的护身符外,还额外给了他一个球型装置,叫他在遇到危险时朝其中注入灵力,可以制造出威力极为强大的爆炸,可谓“神挡杀神”。 虽然当时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都忍不住笑起来,而且黑崎一护至今也不知道自家老爹究竟曾与死神有着怎样的关系,但少年好歹知道对方总不至于在明知长子要到尸魂界劫回朽木露琪亚的情况下还进行整蛊,故意搞个后果严重的恶作剧。 怀着这样的自信,黑崎一护深吸一口气,他飞快从腰侧的布袋摸出那枚装置,身旁三人按之前演练过的那样飞快后退,留黑崎一护独自准备引爆炸弹。 但就在熟悉的红灯闪烁起的一瞬间,日番谷冬狮郎尘封的记忆终于苏醒,他惊愕地睁大双眼,下意识朝前一步,高喝一声:“停下!我带你去见……” 黑崎一护过于专注,并未第一时间注意到日番谷冬狮郎态度的转变,而是在那个装置显然已经到达承受极限的瞬间猛地挥臂、以投出棒球的姿势狠狠朝日番谷冬狮郎掷了过去。 托前队长有段日日外出前检查自己是否已经带上了这保命之物的时间,那个装置中的灵力储量究竟有多么惊人,日番谷冬狮郎简直再清楚不过了。 他在察觉到黑崎一护并未收手的瞬间卍解,大红莲冰轮丸在他身后凝结成的冰翼带他转瞬之间极为迅猛地冲到几人面前,一堵倾注大量灵力搭建起的厚重冰墙阻挡了装置即将爆发出的力量。日番谷冬狮郎尚且担心这样的防御不够坚固,翅膀向后反卷护住四个少年少女,同时将斩魄刀横在身前,只等应对接下来必将惊动护廷十三队的大爆炸。 但或许连研发者涅茧利本人也没有想到是—— 这个装置是个哑弹。 装置落地,叮叮当当地弹跳几下,倾泻出的不是巨大爆炸的冲击波,而是极为澄澈、令人感到熟悉至极的灵力。 属于元新歌的灵力在瞬间扩散至整个瀞灵廷,这并非是使用鬼道时那种单纯的释放,而是倦鸟归巢,川流入海,封存在小小容器之中近百年的庞大灵力终于重获自由,世界极为流畅地接受了原本便属于自己的力量,不知道是否是日番谷冬狮郎的心理作用,他感到瀞灵廷内的灵子浓度都蓦然上升了一截。 蹒跚云的能力相当奇妙,元新歌的灵力即是尸魂界的灵力,此时物归原主,这股带着那人气息的力量不带有任何攻击欲与威慑力,仿佛只是拂过面颊扫去盛夏炎热的一股清风,令人感到近日因虚圈进攻产生的焦虑都被抚平。 ——装置虽然没有爆炸啊,却也的确以另一种方式惊动了护廷十三队。 日番谷冬狮郎沉默着解除卍解,他转身望向身后的少年少女,并未在意他们因自己刚才的挺身而出展现出的惊愕。他稍微平复呼吸,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刚才不该扔出那个装置的。” “……抱歉,我刚才有点紧张。”黑崎一护下意识道了歉。 明白此时的对话在他们眼中大概有些奇怪,日番谷冬狮郎叹了口气,不再过于纠结,朝前走几步捡起那个装置,重新递给黑崎一护:“走吧,我带你们去见总队长。” “啊……嗯、嗯!好的,多谢。”橘发少年摸着后脑应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随后才瞪大双眼问道,“你是说总队长吗?!” 日番谷冬狮郎点了点头,已经率先迈步朝前走去,快到一番队门前时,他总归没能压下心底的探究,佯装无意地问道:“这个装置是谁给你的?” 有了刚才日番谷冬狮郎舍身举动的好感加成,黑崎一护对他已经没了太多防备,此时也意识到那个装置一定相当重要,便不再过多隐瞒:“是我老爸在我临行前塞过来的,他说注入灵力就能引起爆炸,但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嗯,他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日番谷冬狮郎心中了然,他有了结论,嘴角不自觉便微微勾起,说道,“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就坦白说了,朽木露琪亚的境遇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糟糕,等解决虚圈的入侵之后,自然会有几位队长为她求情,尽管难逃惩罚,但绝不可能是死刑。” “我破例透露了这些信息,作为交换,一会儿还请你知无不言。” 日番谷冬狮郎站定,一番队的队员显然早有准备,大门缓慢打开,看守齐声迎接十番队队长与旅祸共同前来参加诸位队长临时间自发举行的紧急队长会议。 拐过几个转角才来到举行队长就任仪式与队长集体会议的会场,日番谷冬狮郎每次来到这里都会生出万千感慨,他没能亲眼目睹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只从松本乱菊含糊的叙述中得知了部分信息。 蓝染惣右介是改造虚出现的罪魁祸首,元新歌在揭发蓝染惣右介的阴谋后用拥有特殊能力的武器天逆鉾解除了镜花水月的完美催眠,之后,他将天逆鉾托付给京乐春水,在最后时刻揭穿了蓝染惣右介与东仙要改变外貌的阴谋,成功刺中目标,自己也随着催眠的消失而再次死去。 数位队长共同制服了蓝染惣右介,东仙要却趁乱逃走,掩护他离开的是莫名其妙出现在一番队队舍内的两只瓦史托德与多只基利安,他在临走前带走了蓝染惣右介身上的崩玉,藏身于虚圈,继续谋划该如何才能改变尸魂界,直到最近才又有音讯。 蓝染惣右介被中央四十六室判服刑一万两千年,在审判过程中,他表示一直表现得置身事外的三番队队长市丸银也是他的同谋,并给出了令人无可反驳的铁证。 在市丸银接受最终审判之前,松本乱菊到监狱中见了他一面,没人知道她当日说了什么,但市丸银在之后一改无所谓的态度,承认自己接近蓝染惣右介是为寻求机会复仇,最后他被判服刑九千八百年,已经算是中央四十六室的仁慈。 “我之后思索了很久,发觉唯一的突破口便是新歌在展示天逆鉾时并未出声。仔细回忆起来,大概也就是那时,他意识到没有跟随他手部动作移动视线的‘蓝染惣右介’可能是双目失明的东仙要——真是细心,如果他还活着,想必也能成长为足以改写尸魂界历史的大人物吧。” “……你已经说过不知多少遍了,虽然我认同他的英年早逝的确令人感到惋惜,但要是只按你说的这些来评判,他已经改变了尸魂界历史吧。” “确实,如果放任蓝染惣右介的阴谋发展下去,现在我们所要应对的可就不只是东仙要这样还在能力所及范围内的敌人了。” 日番谷冬狮郎听见门内正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他能轻松分清每句话的来源,也就推断出了自己大概是最后到场的队长的事实。 重新感受到元新歌的灵力,这的确是件会令所有人都格外在意的大事,也难怪大家如此积极。日番谷冬狮郎相当理解他们的感受,可惜的是灵力已尽,如果黑崎一护在使用装置之前愿意将装置交给涅茧利看看,说不定他会想出保存灵力的办法。 日番谷冬狮郎也说不清有谁会希望元新歌的灵力能被长久保存下来,但这总归是个有意义的念想,他想,或许山本元柳斎重国会因此感到高兴。 不过,护廷十三队中没有会被无可挽回之事束缚脚步的队长。 日番谷冬狮郎朗声道:“四位旅祸已经随我到场,请总队长指示。” 室内猛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后,山本元柳斎重国那浑厚而颇具压迫力的声音响起。 “把人带进来。” 门开了,日番谷冬狮郎望着仅有他一个空位的室内之景,突然恍惚一瞬。很快,他意识到—— 人终有一死,生者仍需奋发向前。 自现在起,这又将是一段全新的故事了。 ---- ==== # 终章 ====
第180章 === 元新歌的意识回到穿管局后, 心中最直观的感觉便是系统空间的纯白色未免太过晃眼。 他的身体被人工智能精心照料,加上不同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此时并没有明显的活动受限之感。元新歌深知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应该尽快从床上坐起身子,然后用手中的明信片再次联系库洛洛, 抓紧时间开始下一步计划。 距离上次联络已经过去太久, 任务世界中,对于死神来说算不上什么的百年时间转瞬即逝, 但回到系统空间, 元新歌对库洛洛的现状一无所知。最糟的情况大概就是他在那场牵扯到太多势力的争斗中死去, 使元新歌与夏油杰之间唯一的交流方式也就此断绝,如此一来,元新歌就失去了一份极为可靠的助力。 元新歌手指微动, 发觉笔还在袖口上夹着,他尽力回忆一番,总觉得笔别住的位置发生了一些细微的改变。或许002故意为他留下了这根笔, 正是想要看看一支最为朴素的圆珠笔能发挥怎样的作用、又会如何创造出一种怎样新颖的见面方式。 ——该行动起来了。 但或许是他真的在至今的任务中得到了什么不知是否多余的东西,因为墙壁的颜色刺得人眼睛发酸, 又总能提醒他马上便要面对一场苦战, 他再一次闭上了双眼。 他懒洋洋地想到:如果现在才是一场梦,那么他沉沉睡去, 苏醒时会看见谁呢? 系统还没能得出任务的具体评价,002也不会在他刚返回时主动打扰, 房间里安静得要命,元新歌似乎能听见身体中心脏跳动的声音。 像大鼓被重重敲打的声音, 震得他清醒了不少。 自欺欺人是他绝不能拥有的软弱心理, 元新歌不会将此时的懈怠归于必要的修整, 每当他再多犹豫不前一秒,他被洗清记忆的可能性便多出一分,逃离穿管局控制的机会也会越来越小——尽管元新歌总是在任务世界耽搁太久,但在与002有关的事上,他希望自己能尽量追求高效做事。 他深吸一口气,将姿势从平躺切换至盘腿正坐,想将原本明信片上空白的位置撕下一块传达给库洛洛时,突然发现手中并非只有一张明信片。这张最新投递来的明信片大概是写于夏油杰为他送去天逆鉾的时候,上面的内容很简单,是库洛洛与夏油杰商谈的过程之一。 “为了判断咒力是否能跨越世界间的屏障,夏油杰要先尝试借助咒灵将一把咒具送给你,回来后记得反馈结果。听说是因为那把武器正好被毁,他才能在死后的世界找到其灵魂所在,我们已经约好,等你用过后研究一下如何把它送来我的世界。” 元新歌认为与夏油杰交流是件糟心事,因为对方对祈本里香虎视眈眈,凡是出现便象征着难以避免的麻烦。但或许是恶人间有沟通交流的特殊信号,库洛洛看上去倒是很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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