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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个谁，宇智波止水吧。他也在战场上，年纪比我们还小呢。”飞鸟说。 “嗯，族里的人。” 飞鸟失望地耷拉着眉毛：“就这点反应？我还以为你们能认识，哎，反正下一个任务是过去接应他，你们都是宇智波应该好说话吧？” 宇智波游火又想了想：“认识的。不久前在任务里遇到过。按族谱算的话我们血缘关系还很近，不过父亲死之后就没什么来往了。” 他们在任务里组队了一段时间，就像他现在跟飞鸟一样。不过这次任务就要结束了，也就跟他和止水会分开没什么不同。 那之后他们回到木叶，漩涡玖辛奈说要带他们去做班级的登记，但当时犬冢家的小姑娘不在，宇智波游火和飞鸟对视一眼，说等人齐了再说。 “你们这群小鬼……” “抱歉抱歉，因为这种事总要有个仪式感的啦！而且水门大人不是快要当选火影了吗？” “喂，飞鸟，这种事——” “说说而已啦！明眼人都能知道谁会当选吧？根本就是众望所归。” 宇智波游火欲言又止地看着路过的大蛇丸，最终还是没有当面开口。想必大蛇丸也不想听到这种话，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后来飞鸟果然又跑出去做任务了，就在犬冢回来之前，漩涡玖辛奈又好气又好笑，最后问他们有那么重要吗？ “飞鸟……大概根本没觉得自己能活多久吧。”宇智波游火迟疑地说。 但是他每一天都活得很开心，很洒脱，甚至跟宇智波游火回家去看了他的妹妹，三个人聚在一起吃了晚饭，飞鸟抱怨说为什么自己生活了那么久还不会做饭，宇智波游火只好笑了笑。 秋雨过后的一场任务是他跟犬冢杏一起走的，那是个身边围着很多毛茸茸的小姑娘，她说自己更喜欢跟动物呆在一起而不是人类。 犬冢一族是饲养忍犬的家族，宇智波一族的通灵受是忍猫，两个家族的个性注定合不来，但他们两个的相处一直很融洽。 “游火君，你跟飞鸟很合不来吧？” “还好。” “其实他经常找我抱怨你，说不想继续带你出任务了，跟宇智波一族的人一起走很麻烦。” “……” “没关系，游火君跟我走就好了，只是逃跑的话我很擅长，至少我们都能活着回来。” 宇智波游火非常清楚，自己的两个队友都不是什么正常人。飞鸟擅长跟各种人交际，也包括他，明明看上去跟所有人都要好，但其实不会对任何人付出真心，他只是选择了这种生活方式。 而犬冢杏，是非常擅长保护自己的人，她满口谎言，说着各种半真半假的话，讨人欢心或者惹人生气都是有目的的，并且从不提起自己家里的事。 “游火君，在这个世界上呢，学会说谎才能活下去。” 然后他们前往了雨之国，又去了风之国，不断地转移战线，直到追上战争的脚步。期间有遇到过两次波风水门，这个快要当上火影的人对他们还有印象，顺手把他们从战场上捞出来了。 波风水门问：“你们要去雷之国？” 对，还是雷之国，最近的战况越来越基烈了，有一份重要的情报需要送出去，本来不需要他们，但——情报使用的路线关乎上次的身份，所以还是小孩子去更妥当一点。 更何况，上了战场之后，就没有小孩子了。 不过他们终究没有都活着回来。 那天宇智波游火做了一场噩梦。梦里是飘摇的山火，连天的暴雨，还有雷之国那场任务里被他杀死的同伴。 杏说：都是因为你会活下来，所以我们才只能去死！你不会不知道吧？！他们就是让我们来送死的，为的就是让你活着出去！ 虽然她说着这样的话，却握住宇智波游火的手，用他的刀戳穿了自己的心脏。 她又说：你一定要活下来，这样才能对得起我们。 那时候宇智波游火想说什么，但是没能发出声音，雷之国的忍者很快就追上来，那时候他冷漠地抽出刀，雨水一瞬间把血冲刷得干干净净再无痕迹。 他对他们说：叛徒解决了，我们回去吧。 梦醒了，只剩下满手是血的他自己。 “玖辛奈老师，保护其他人什么的……我从来就做不到啊。” 他从雷之国回来之后，漩涡玖辛奈在西南战线没有回来，于是想找到飞鸟，但是只找到了飞鸟留下来的信。 飞鸟说：既然找到这里了，恐怕小少爷得不到答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反正我也玩腻了，小少爷，你不会真的打算继续玩过家家吧？你跟大小姐去玩吧，我就不奉陪了。 “……” 但大小姐已经死了。而且早就跟自己家里断了关系的杏也不是什么大小姐，她只是自己一个人活着的、非常坚强的女孩。 所以，飞鸟去哪了？ 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飞鸟，在又一次任务里奔赴前线，或许他们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而漩涡玖辛奈也要到很久以后才会知道他们的消息。 直到什么时候呢？ 直到那时候，大蛇丸出现在他面前。他答应了大蛇丸的要求，理由已经不记得，但他最终还是从实验里活下来了。 大蛇丸说要是死了太可惜，毕竟游火君很擅长分析数据，可以来做他的研究助手。 “游火君，”那天大蛇丸忽然想起来，对他说，“你应该认识一个叫做飞鸟的孩子吧？” 宇智波游火在他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他怎么了？” 大蛇丸的笑意跟刚才一模一样：“在你之前，他也来过我这里。你知道他那时候说什么了吗？” 听到这句话的宇智波游火等着下文。 “他说可以，但是不准碰他的朋友。不过很可惜，那个代号已经没人用了，我也不知道他的朋友是谁啊。” ——那是当然的。 因为游隼是飞鸟以前的代号，不是宇智波游火的。他重新留长了一点头发，扎了个歪歪的小辫子，至于后来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无所谓，”宇智波游火说，“讨论已经发生的事没意义。所以，接下来要做什么？” 大蛇丸回答：“去雾隐的新任务，随便选个身份吧。” “能选这个叫飞鸟的吗？” “你还真是个念旧的人。” “谢谢夸奖。”
第18章 战友 宇智波一族的动向已经传到了暗部，就算是已经离开了木叶的旗木卡卡西也写信回来问他最近是不是有动静。 虽然说是旗木卡卡西问的，但想知道这个情报的应该是波风水门，所以宇智波游火决定去一次族会，看看他们最近在谈什么。 宇智波一族的祠堂里开着灯，坐在这里的人都肃穆而庄重。 年迈的老者穿着旧样式的族服，坐在最中间的宇智波富岳没什么表情，他五岁的长子冷静地审视每一个人，摇曳的光照不透他们脸上的阴影。 一些在族会最末尾的年轻人正在窃窃私语，对这样庄重的传统早就不屑一顾，他们想到的是祠堂外的雪和跟女孩的约会，又或者哪里传出来的八卦与松下屋新出的甜点。 宇智波游火借用了同族表哥的身份，来到了族会里。 表哥看到他的时候脸色还是白的，一眼就认出了他，说就算你这次长大一点也不能掩盖其实你是鬼的事实。 他只沉默了一下就把表哥揍了一顿，果然过去的仇已经过去，新仇还是要报。 族会枯燥得要命。虽然依旧是些能预料到的东西，跟同族传递给他的情报没什么区别，但就在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宇智波止水出现在了祠堂里。 “我回来晚了。” 止水出现的时候整个祠堂都安静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放到了宇智波一族的天才身上。 平心而论宇智波止水在整个族里的地位还排不上号，有太多人比他权高位重，可谁让他跟族长一家走的最近，还经常受到战场上一些人的照顾。 宇智波富岳说：“辛苦你了，止水。这段时间先留在族里吧。” 是族里，不是村子里。 大家对这件事都心知肚明。 宇智波游火坐在角落里，时不时回应两句旁边年轻人的话，却在打量刚回来的止水。 祠堂里的光并不是很亮，但足够看清楚止水那头软乎乎的卷发上还沾着两片雪花，这两片雪花进祠堂后不久就融化了，变成亮晶晶的水珠，又彻底消失；止水进来的时候带着一股很冷的风，他身上的族服应该是刚套上的，左手的袖子要比平时看起来厚一点，可能是受伤了。止水坐在族长旁边，说起雨之国的情况，那边刚刚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战役，又说到最近的物价和边境的经济，还有一些对战况的推断。 真是被大家期待的天才啊。宇智波游火想。即使是离开了几个月都没有人质疑他的地位，要说未来的话，就只能等族长家的长子长大才有机会夺走他现在能吸引的目光——不过话又说回来，以他们两个的友好程度，说不定能一直做朋友下去。 “真不想看见他。”旁边的族兄嘟嘟囔囔地抱怨，“不是去前线了吗，怎么次次都要在族会上回来？” 那是因为止水现在需要族里的支持，族长的、长老的、其他人的。 宇智波游火没说话，不过在族会散掉的时候，他悄悄伸腿把族兄绊倒，然后脚步轻快地走开。 然后他给四代传消息，说宇智波一族正在筹划新的方向。 「有些基进派已经主张叛出木叶，投奔雷之国——反正只要他们能出去，在战争的节骨眼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欢迎他们，更不用说宇智波一族的发源地雷之国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更加迫在眉睫的事，宇智波富岳让某个年轻的族人提出解散警备队的想法，但是被其他几位长老言词基烈地驳回了。」 他觉得宇智波一族的事越来越无聊了。 那天下午他还在暗部宿舍的楼顶看雪，从这里能看到银装素裹的木叶，半圆拉出漂亮的弧线，火影岩上的四个头像也落了雪。 一只乌鸦落到了他的肩头。 “警备队就像是一块马上就要沉没的浮木，抱着也会慢慢死去，掉进水里也会死，他们宁愿继续咽下这并不可口的毒药，也不想为宇智波的未来寻求一线生机。” “他们可不见得不明白，只是装不知道罢了，止水。” “是啊。战争才是宇智波一族和木叶矛盾的缓和剂，我也不指望他们能看清楚。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不知道宇智波的未来还能在哪里。” 乌鸦的黑色羽毛散开，宇智波止水已经坐在了他的身边，也望向远方的火影岩。 数月不见他好像又长高了一点，止水靠过来的时候宇智波游火只觉得他身上还带着点少年人的温度。不像他，明明只比止水大几岁，身体总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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