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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小鬼怎么办？”木岛问。 且不说桃地再不斩潜入木叶的过程可以说惊险刺基不能复制，就他的战斗力也让木叶的忍者觉得不能放任他继续成长下去。眼下战争还在继续，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出什么乱子。 宇智波游火看向旗木卡卡西，他的小队长也没说话，于是，这件事最后又出现在了波风水门的桌子上。 本来觉得自己可以下班的四代火影看着新的报告，叹了口气，亲自去看了一眼潜入木叶的雾隐小忍者，但去之前他跟宇智波游火谈了谈。 “所以他是来给风切报仇的？”四代问。 宇智波游火谨慎地回答：“……大概，可能是吧。我不知道。他们可能还不知道风切是间谍？” 波风水门显得轻松多了，紧接着他说：“也就是说，就算现在回到雾隐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金发的火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是商量的语气，他也知道一旦回去面临的可能就是死亡，或者比那更可怕的东西。但宇智波游火也清楚这点。 少年低着头，语气跟之前一样平静而坚定：“您需要的话。” 毕竟他的任务本来就还没有结束。 就算这样回去极有可能被雾隐的人怀疑，他也有把握继续在那边待下去，只要战争还没有结束，谁的牺牲都是有可能的。 “游火——” “是「游隼」。” 他下意识地纠正了称呼，那边的火影也没有生气。对他来说代号比名字用得更久，而且他也不想被过去认识的那些人之外的人喊这个名字。 波风水门对他的情况一清二楚，顺势换了话题：“这件事以后再谈，卡卡西的情况怎么样？” “旗木前辈一切都好，不过他不想继续待在村子里了。”宇智波游火回答。 “是吗……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四代火影看着新送来的战报，下午的阳光落在里卷轴上，一行行文字格外扎眼，晃得人眼花。 那灿烂的金色，跟火影的发色极为相似。 不久之后，水之国与火之国的战线上展开了沉默的拉锯战，一直持续到这个冬天。雪花从天空中飘落，木叶少有地下雪了。 被冰雪覆盖的原野本不是气候温暖的火之国能看到的风景，这次仿佛是预示着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 雷之国展开了猛烈的攻势，打破了北方战线的平衡，一队忍者长驱直入，为了阻挡他们和稳定战局，四代火影决定离开木叶，重新回到战场。 北方的雪下的更大些，那道灿烂的金色比往日更加耀眼。 临走的时候宇智波富岳到波风水门家里去了一趟，带着妻子和孩子，看似是普通的拜访，但谈的却是关乎木叶和宇智波一族的事。 “如果你真的是宇智波……”宇智波富岳说到一半就摇摇头，这个流言虽然还在五大国流传，但木叶内部已经没有人相信了，反倒是宇智波富岳扮演四代火影这条被无数人当做了事实。 波风水门知道这位前辈在顾虑什么，他们在忍校的时候差几届，也说不上熟悉，只是因为宇智波美琴和漩涡玖辛奈相熟才能这样坐在一起。 年轻的四代火影面带笑意，他看着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往小小的茶杯里加了两勺糖，说：“我自然不可能是宇智波，但富岳，你没想过让所有人接受宇智波，而不是让大家接受火影是宇智波吗？” “怎么可能，”宇智波富岳端起了茶杯，“你知道二代是怎么评价我们的。从三十年前开始宇智波一族跟木叶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想当初宇智波之所以能跟千手结盟，只是因为那位是族长而已。他都已经离开了木叶，想要让宇智波融入木叶……还不如想办法说服大名拨款。” 为了保证血统的纯粹，防止写轮眼外流，宇智波一族向来族内通婚，没有了血缘关系作为家族间联系的证明，宇智波一族在木叶里自成一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波风水门看了看抱着佐助的美琴和抱着鸣人的玖辛奈，两个闺蜜在那里说说笑笑，两个孩子也发出了稚嫩的笑声。 上个星期刚醒的漩涡玖辛奈现在已经恢复了基神，那头红发就像燃烧的火焰一样肆意张扬，伴随着生机和活力。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鼬没来是因为要练习……” “怎么会啦！小鼬今天跟朋友出去了，刚好他的朋友回木叶。” “哎……也到了交朋友的年纪啊。”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几根尚且青绿的枝叶在冷风中被雪压弯，灰扑扑的麻雀抖抖翅膀，落在了不远处屋檐上。 “如果火影真的可以是呢？”波风水门忽然问。 宇智波富岳拿茶杯的手都在抖，一瞬间无数的想法从他的脑海里飘过，宇智波一族的族长震惊地看着波风水门，声音颤抖地说：“你不要跟我开玩笑。” “不是说我。”波风水门补充说。 年轻的宇智波族长松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紧接着他又想起来，波风水门的学生宇智波带土已经死了，现在的宇智波小辈也没有什么看上去有资格在未来当上火影的，所以这是在说谁？ 他盯着波风水门，等他给出一个答案。 但四代火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没错，宇智波一族的处境确实很麻烦，就算我是火影也帮不到你们什么。” 宇智波富岳喝不下茶了：“你不会是想……” 波风水门说：“解散警备部。富岳，你知道的，一定会有这么一天，不然灭亡的只有可能是宇智波。” 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木叶和宇智波必然不能共存，要么一起走向毁灭，要么有人挑起事端——而只要他还是火影，木叶就不会有事，波风水门就是这么自信的男人。 “……” 宇智波富岳有一会儿没说话，他在来之前真的只是来喝茶的。 良久，他才说：“四代，我可以当做你没说过这句话。” 波风水门接话很快：“但我说过。” 宇智波富岳：“……”我给你台阶你倒是下啊，今天谈这件事真的合适吗？ 最后波风水门先转换了话题，他说：“我不知道你们族内到底是什么打算，但如果你真的想听我的建议——不要接触木叶的黑暗。我迟早会把他们都扫清。” 那天晚些时候，准备离开四代家的宇智波富岳，在平时暗部蹲点的树上看到了一个正在读卷轴的少年。 黑色半长发，穿着暗部马甲，单腿搭在高一点的树干上，很像宇智波。 不过那不可能是宇智波。宇智波富岳确定自己没见过这张脸，也没有哪个宇智波可能在暗部任职，他们一族一向不会轻易沾火影这边的东西。如果有，族长会知道。 “游隼——”漩涡玖辛奈走到了门口，她在喊那边的少年，“一起过来吃晚饭吧。” “玖、玖辛奈前辈，我在任务中啊。”树上的宇智波游火只是轮班到，他本来是想一边研究新甜点一边看着四代家，没想到前脚宇智波富岳走出来，人还没走掉呢，出门的漩涡玖辛奈就发现了门外的他。 漩涡玖辛奈的表情变得危险起来：“叫前辈？” 宇智波游火：“……那、玖辛奈姐姐？” 站在旁边围观的宇智波富岳眼睁睁地看着那棵树被红发的女性砸断，原本在树上的暗部象征性挣扎了两下被拖进四代火影家门口，紧接着门就被关上了。 看起来是别人的家事，估计是漩涡玖辛奈认识的孩子吧。那更不可能是宇智波了。不过，如果是暗部为什么不戴面具？ 宇智波富岳迈开脚步往家走，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老婆孩子还在别人家里没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波风水门家里传来了漩涡玖辛奈的声音： “美琴和佐助也被我留下吃饭啦！” 那天，独自一人回到家的宇智波富岳发现自己的大儿子也没回家，而是被某个同族的天才少年带出去玩了，看留言字条是准备第二天早上才回家。 当时宇智波富岳对着空荡荡的家沉默了足足五分钟，最终决定开个族会讨论宇智波的未来，真实目的是让大家都吃不上饭，还有把拐他儿子夜不归宿的那个也叫回来！ “族长今天好像非常不高兴啊。” “谁管他啦！他平时不就板着一张脸吗？我来的时候还没吃饭呢。” “好像是刚从火影那边回来吧，他可是独立派，见到火影不高兴也是正常的。” “所以说这些大人啊……” “嘘，他看过来了！”
第16章 飞鸟 在暗部一个月的工作经历让宇智波游火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清闲下来。相比起在外面的间谍工作，留在村子里的任务都相对简单，旗木卡卡西跟着波风水门回到了战场，宇智波游火暂时还没有新的任务，他现在的日常就是在四代家门口看漩涡玖辛奈一天天带着鸣人到处逛。 按理来说他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本不应该得到这样的信任，但谁让漩涡玖辛奈直接去问了波风水门他的身份，于是这件事就直接变得没法收场。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他看着漩涡玖辛奈带鸣人回家，正准备下班的下一秒就被抓住后领从小巷子里拖了出来。 “玖辛奈前辈，其实——”他象征性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怎么用力，漩涡玖辛奈的身体恢复能力强是不假，但她毕竟身受重伤还刚生完孩子不久。 “还要叫前辈？”漩涡玖辛奈看着被她拎到家里来的少年，她干脆坐到沙发上，用手撑着下巴，“宇智波游火。” “……” 宇智波游火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有人叫自己的全名了。 他低着头，没说话。 就像是在黑暗里生长的枝杈那样，穿透心脏，从更深的角落里蔓延出来，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但最终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那些以为早就被忘掉的东西，又从记忆深处缓缓抽枝发芽。 那还是两年前的事——对他来说两年这个时间实在是过去了太久。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曾经长什么样子，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老师。”他听见自己说。 声音有点干涩，不像是他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有人潮控他的身体说出了这句话。 漩涡玖辛奈拉长了语调，她说：“现在敢承认了？我可不记得我交出过这样的胆小鬼。” 两年没见，长高了不少，差点就认不出来，但骨子里的东西还是一模一样。不喜欢说真话，通篇都是假装自己过得很好的谎话，一旦真的被问到就开始沉默，直到沉默不能解决问题，他就会说—— “对不起。”宇智波游火小声说。 他已经说过多少次这句话了？但是最终都没有任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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