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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晴眼睛又睁开了，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把牛奶也推开，期待地说道：“那我要喝山药粥，牛奶就不要了，嘿。” 山药粥，其实是山药糊糊，是一种用大米、黄豆、山药煮熟后加上一点牛奶打成的糊糊，又香又甜，而且喝进去胃口会暖起来。 安室透曾在船上给他做过两次当早饭，澄晴非常喜欢吃。 他乐颠颠的在沙发上等饭吃，金色的头发丝都恨不得飘起来了。 如果此时有外人，看到他这种不值钱的样子，说不定还得笑话他几句。 但澄晴自己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山药粥在日本文化里可是好东西，芥川龙之介还专门写了一部小说就叫《山药粥》。 等了没几分钟，送行提灯把山药粥端了上来，天青色的大碗里盛着洁白细腻，清香扑鼻的粥体，上面还点缀着两瓣玫瑰花。 澄晴拿着勺子美滋滋地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拿着手机给妈妈发了个信息。 【澄晴：妈妈，等会儿有空吗？有事情想跟你聊聊。】 【贝尔摩德：可以，半个小时后视频。】 【澄晴：好的。】 现在是晚上9点，澄晴算了下时差，猜测贝尔摩德可能刚刚起床，准备先去洗漱化妆，然后再和自己视频聊天。 他飞快喝掉剩下的两口粥，觉得自己最好也洗个澡，毕竟贝尔摩德最喜欢他好看的模样。 半个小时后，手机视频打开了，里面一个金发紫眸的美丽少年，还有一个银发碧眼的美艳女人。 澄晴露齿一笑，两排洁白小牙熠熠发光，对着贝尔摩德挥挥手：“妈妈，好久不见。” 贝尔摩德撩了下头发，翠绿色的眼眸美的摄人心魄：“好久不见，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哦，对了你的事情先等等，带你认识一个人。” 澄晴眨眨眼，心里有了预想，仍是假装不知地问道：“是谁呀？”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被贝尔摩德拉了过来，她有些害羞地出现在镜头前，伸出手，腼腆地小幅度地左右摇了摇：“你好，我叫毛利兰。” 哇，好漂亮。 澄晴瞪大了眼睛，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看到毛利兰。 她非常漂亮，在贝尔摩德这样的女明星旁边也一点都不逊色，像一株名贵的兰花，清新、漂亮、优雅又娇憨。 “初次见面，”澄晴把手机放在支架上，直起身很认真的自我介绍，“我叫乌丸澄晴，是妈妈的养子。” “嗯嗯，我听莎朗说过了。”毛利兰的脸有些红，她目光躲闪着，身体不经意地往贝尔摩德身后躲。 看起来很容易害羞，这点倒是和工藤新一很像。 话说到这里，澄晴本应该再客套几句，然后引入今天的主题的。但是看到毛利兰那张天真烂漫的脸，他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他还没有问过妈妈，她有没有告诉毛利兰关于组织的事情。 贝尔摩德慵懒地坐在毛利兰身后，她一只手搂着毛利兰的腰，另外一只手从旁边摸了支烟，叼在嘴里，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兰她什么都知道。” “所有的事情？” “是的，你们这些臭男人，就喜欢对女生撒谎……我可不来这一套，兰是个非常强大的女孩子，可以接受所有的事情，包括组织的事情，包括你去追她的青梅竹马工藤新一的事情，我都告诉她了。” “你怎么把我的八卦都告诉人家了？” “那又不单单是你的事情，还涉及到兰的青梅竹马啊，她很关心工藤的，值钱担心他好久。”贝尔摩德又伸手去摸打火机，“如果她不知道工藤是安全的，怎么可能会安心和我去玩呢。” 这时两根纤细的手指将贝尔摩德手中的打火机拿了下来，毛利兰皱着眉看她：“莎朗，不是说好了少抽点烟吗？这才刚睡醒。” 贝尔摩德无奈地笑了笑：“好吧，这不是因为这个小鬼突然来找我嘛，肯定又有许多麻烦的事情了。” 澄晴坐在摄像头前面，双手托腮，看着贝尔摩德和毛利兰的互动。 怎么说呢，两个美女贴贴真好看，挺养眼的。 “还是女孩子贴心，”他忍不住感叹道：“我看妈妈吸烟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想过要让她戒烟。” 毛利兰转头看澄晴，可能因为对方是自己女朋友的家人，她总是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点忍不住八卦，问道：“澄晴酱，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和新一怎么样了？” 澄晴到没有对方之前是自己情敌的感觉，反而挺乐意和毛利兰分享现状的，坦诚道：“我刚到米花町也没几天，我们刚认识。不过工藤恢复原来的样子之前，我只能和他做做朋友了，好在……他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烦我，现在的好友进度大概百分之60？” 毛利兰捂住脸，感叹地说道：“澄晴你这么可爱，新一怎么可能烦你哦！” 澄晴想了想，说道：“工藤他，现在比我还可爱。” 三头身，大眼睛，夹着嗓子嗲的很。 毛利兰握拳替他加油：“柯南也没有你可爱啊，而且你更漂亮！更何况，莎朗说了，你非常聪明，工藤最喜欢聪明的人了，他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 澄晴思索了片刻，冷静地说道：“我倒不觉得工藤最喜欢聪明的人，你看，他那么喜欢你，而且他现在和小学生们玩得也很好啊，我觉得他喜欢的就是兰你这样，善良勇敢漂亮也聪明的人。” 毛利兰脸又红了：“你不要夸我了。” “不愧是我儿子，和我一样有眼光。”贝尔摩德突然插话，她伸手捏捏毛利兰的脸，说道：“我也觉得，我的兰又善良又勇敢，还非常漂亮。” 毛利兰推开贝尔摩德的手，翻了个白眼说：“别以为我没听懂你的意思，你想说我是个笨蛋，对吧。” 贝尔摩德低声笑了起来。 毛利兰似乎有点恼火了，又去推她的手。 澄晴连忙开口：“不是啦，我今天才认识兰，但是我也知道你那么多优点，都是妈妈告诉我的哦。她说她的Angel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美丽大方勇敢聪明机智强大善良。” 毛利兰呆住了，过了几秒钟，脸变成了红苹果，匆匆丢了一句：“你们聊，我先出去了。”就跑掉了 澄晴：“……诶？” 他一脸迷茫：“我说错话了？” 贝尔摩德叹了口气，从旁边把烟又拿起来咬在嘴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点燃，语音略有含糊地说道：“宝贝，以后情侣两人打情骂俏，你就不要说话了，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啊？打情骂俏？” “宝贝，你情商比我想象的还低，我现在真的十分怀疑你以后能不能追到工藤新一了。” “诶？诶？诶？！！”
第28章 贝尔摩得第一次见到澄晴的时候, 澄晴才四岁。 之前负责这个项目的是另外一个人，后来因为事故意外身亡，所以她被那位先生指定为新的负责人。 那天是她上岗的第一天，在那之前她只知道组织养了一个研究室, 里面有很多小孩提供研究材料。 来到这里之前, 贝尔摩得没有想很多, 偶尔猜测了一下里面的场景，也只觉得这里的研究员是编制了某种谎言, 或者用高压政策, 来管理这里几十个孩子。 但是进了实验室才发现，她想的太复杂了。 孩子？根本不是，只是实验材料而已。 他们不算人，也没有人把他们当做人。所有的小孩都是用那位先生的试管婴儿，一出生就被放到实验室里培育, 研究员不需要他们身上的人性, 自然也不会教他们如何成为人, 只是像驱赶猪猡一样的驱赶着他们。 无论是刚出生的婴儿，还是已经养了十年的孩子，他们都活的和畜生一样，给了饭就吃, 关了灯就安静的睡觉, 被摁在实验台上就任人索取。 他们不知道现在的生活不正常，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不懂绝食反抗，不会说话, 不会写字，除了蹬蹬腿和嘶声力竭的哭喊, 他们没有另外一种表达自己的方法。 如果试验品太吵，那就会把声带一起割掉。 久而久之，这座实验室里也没有几个能发声的了。 那位先生让贝尔摩得来这里的时候，迎接她的就是这样一座安静且干净的人间炼狱。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心狠手辣的人，但那个时候也忍不住想呕吐的欲望。 这些孩子们其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组织有的是钱，做手术的时候麻醉是充足的，过后也一直给止疼和药。所以即使偶尔身体会很难受，他们也不知道这些痛苦到底从何而来。 反而，每次大人们出现，不是给食物就是给止疼药。 在他们的世界，这些大人们可笑的成了幸福的源泉。 于是，他们会为了一块糖，一颗药，努力且笨拙地讨好研究员。 会像期待主人的狗狗一样，用干净的双眼全心全意地看着研究员们。也会像幼儿对着父母一样，对研究员们露出孺慕且依赖的笑容。 贝尔摩得第一次看到这些孩子们脸上的笑容，觉得今天是人生中最恶心的一天。 她一直知道组织是罪恶的，也深知自己也是罪恶的，但是她第一次感觉这种罪恶仿佛淤泥一样，将人一层层地掩埋起来，沉重、恶臭、肮脏，无法挣扎，逐渐窒息。 她强忍住呕吐的欲望，挨个查看这些小孩们的资料。这些孩子分为几类，一类是养着为了以后给那位先生换器官换血的，这种一般好吃好喝供着，每天还要求运动保持身体健康。一类是用来测试各种药品的。还有一类是通过各种手段刺激他们的身体，希望能出现新的进化的。 澄晴就是第三类。 他当时还没有名字。 作为实验材料，只有一个挂在脖子上的号码牌显示身份，也就是78号 贝尔摩得看到澄晴的资料时，第一眼就被这个小孩的外表吸引了。这是贝尔摩得见过的最好看的人。皮肤白白净净的，眼睛又大又漂亮，紫色的虹膜璀璨的摄人心魄。 她在心里怀疑，这样好看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那位先生的试管婴儿，她看着那张干净的脸，有点想见他一面，但又怕他像其他孩子那样，对她露出讨好的笑容。那些笑容虽然干净但并不美好，代表着没有自我意识，恍若猪狗的人生。 但是她还是让人把这个试验品带过来了，旁边的研究人员看到她指的这个孩子，同意的点点头，说道：“78号啊，他确实让人印象很深刻，很漂亮，还很乖，就是太蠢了。” 贝尔摩得扭头看了看他，问道：“太蠢了？” 研究人员：“对，他是脑部实验的实验材料，我们想了很多方法去刺激他的大脑，希望能收获一个大脑额外发达的实验品，有一段时间，他的脑部反应确实挺活跃的，所以我们也尝试去教育他了，但是他很笨，学东西非常慢，我们教了两个月，也没有超出常人的表现。后来就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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