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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关于“替罪羊”——很显然也只剩下了一个人选。 松田阵平突然皱着眉问道：“清祐去哪里了？” 萩原研二一听到这个问句就心里一个咯噔。“清祐？”他也焦急地向四周望了一圈，没有找到九十九清祐的身影。 ——糟糕。 他们的脑中出现了这么两个大字。
第144章 松田阵平总感觉类似的情形已经出现过许多次了, 类似的心情也体会过许多次了，但每一次最先生起的感慨都是：一定要好好教育一通清祐那小子。 萩原研二深深地叹了口气，按住了松田阵平的肩膀。 “小阵平, 仔细想一想，零和景愿意让小清祐跟着诸星大一起到这里来, 肯定是对情况非常有把握了，如果不是有掌控住事情发展的能力的话, 他是不会让小清祐到这里来冒险的。” “啊, 这我知道。那家伙可是降谷零啊。不过你之前不还说零是已经把清祐当作是伙伴了所以才这么做的吗？” “小阵平之前不也说他学会了‘体谅’这个词吗？” “所以果然那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偷偷摸摸地瞒着我们干蠢事, 一点长进也没有。什么变懂事了变听话了, 全都是因为他在背后想着更让人生气的事。”松田阵平的表情看起来已经在生气了。 “这次要教训的话可是要连着零和景一起教训了，他们两个应该是早就知道组织安插在警察厅的卧底——就是那位‘替罪羊’，他们早就知道了替罪羊的身份, 也知道替罪羊在意识到朗姆计划将罪行推到他身上后、他会在慌张之下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所以小清祐现在的行踪，很有可能也是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松田阵平拦住一位正准备向目暮十三汇报案发现场指纹鉴定结果的鉴识课的警官，问他：“刚才，是不是有一袋垃圾送去鉴定指纹了。” 一袋垃圾这种算不上太常见的鉴定物品，那位警官根本不用思索就回答他：“没有啊, 是有什么需要鉴定的垃圾吗？” “不, 没有什么。”松田阵平摆了摆手, 那位警官就一头雾水地拿着报告走了。 松田阵平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非常流畅地点开邮箱找到代表降谷零的那个账号, 劈里啪啦地编辑短信道：“没有什么要和我们说的吗？” 降谷零那边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忙碌, 好一会儿没有回讯息。 而“又一次偷偷干蠢事去了”的九十九清祐正躲在一辆车的车后座上, 在车用绝对会被贴罚单的速度开离警方管控的区域好一段距离后, 他突然掀开盖在头上的黑色外套，从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之间探过头去，对正在开车的那位“警官”说道：“开得这么快的话，等一会儿就要被巡警抓到了噢，这个时候应该低调一点才对吧？” 警官被吓了一跳，车在路上扭出一个大大的“S”形，差点撞到路边的人行道。 “你......” “吓了一跳呢，警官先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姑且先叫警官先生吧。总之，现在是要去哪里呢？这个方向，难道是想要回到据点去吗？” 警官勉强稳住了表情，用还算镇定的语气说道：“多赛托大人叫我纪野就好。” “唔，这个是作为‘警官先生’时的名字吗？” “不，这是我真正的名字。” “呜哇，竟然把名字告诉我了。” 他苦笑道：“已经没有意义了，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已经注定无法继续间谍的工作了，既然如此那隐瞒也就无所谓了。多赛托大人在一开始来找我搭话时就已经识破我的身份了吗？” “不是你的问题啦，换成其他任何人我也可以一眼识破。没杀过人的人和践踏过其他人的生命的人是不一样的嘛。你其实还算不错啦，没有在一开始就刻意将怀疑引到高取先生身上，反而说出了‘他们只是单纯地睡得比较沉’这样为高取先生开脱的话，所以阵平和研二才没有怀疑到纪野先生身上呢。但是九十九大人的眼睛可是超厉害的！比推理还要厉害噢！” “其实...一开始我以为多赛托大人是朗姆大人安排来帮助我的 ......” 刚刚还好心地劝抚了纪野的自我怀疑，现在九十九清祐就毫不客气地说道：“所以纪野先生只是有一点点聪明而已，在和朗姆先生一起去杀人的时候就应该有成为弃子的心里准备了嘛。” 纪野捏紧了方向盘，在经过一段心理挣扎之后，他终于妥协一般地垂下了肩膀，很丧气似的问道：“我该...怎么做？” 和诸伏景光预料的完全一样的反应——纪野作为朗姆的下属，他很信任朗姆，并且相信朗姆一定会处理好后续的事情。而他本人作为参与进了这次调查的警官，可以利用职务之便做许多事情，将嫌疑引到高取夫妇身上也好，甚至可以是另一位邻居诸星大，只要朗姆能安排好计划，他都可以做到。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朗姆的选择竟然是让他成为替罪羊。 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之后，一直以来都依附于朗姆听令行事的纪野会下意识地选择另一位信任的对象。 “所以，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九十九清祐问。 —— “昨天晚上，被害人一家被残忍杀害，凶手并不是在短时间内非常利落地接连杀死三个人，或许是处于恶劣的玩弄心里、或者是为了报复，凶手给予了他们逃跑求饶的时间，所以尸体才会躺在房间里三个相隔甚远的角落中，地上也有很明显的血液拖拽的痕迹。但邻居却没有被动静吵醒，说明被害人制造出的动静只能算得上是‘噪音’，并没有大声呼救。”萩原研二说道。 “子弹检测的结果呢？”松田阵平询问鉴证科的警官。 警官比照着手中记录的小册子回答道：“是，和松田警官猜测的一样，虽然用的是同一型号的枪，但是在检测过弹头上的痕迹后，可以分辨出房间内的子弹来自于两把磨损程度不同的手|枪。” 松田阵平点了点头，“所以当时房间内除了有三位被害人之外，还有两个人。” 目暮十三询问道：“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没有大声呼救呢？如果把邻居叫醒的话，说不定会有侥幸存活的可能...？我是这么觉得的。” 松田阵平没有直接回答目暮十三的问题，反而又一次问鉴证科的警官道：“那两种不同的子弹是怎么分布的？” 警官沉吟后，回忆道：“A子弹在房间各处都留下了弹痕，根据弹道分析，开枪之人应该是在不断走动中。而B子弹只有两颗，都是从这个方向射出的，一颗直接射向墙壁，令一颗从受害者孩子的胸□□入，再从背后穿出。” 他所指的方向正是受害者家的孩子倒下的地方。
第145章 “所以是你控制住了小孩, 告诉小孩的父母‘如果敢大声呼救就把你们的孩子杀了’这样吗？” “是的。但是在朗姆大人杀死了那对夫妻之后，他让我把小孩也杀掉。” “真是没劲啊。”九十九清祐突然丧气地往后一靠，摊在了后座上。 “诶？” “我还以为会是更有意思的手法呢，这么简单直接, 真是没劲啊。” “因为......” “因为这次行动非常匆忙吧？朗姆根本什么都没有计划, 直接和你说要去杀一个人，到了那里才发现这家人还有一个小孩, 而之前你们甚至没有进行过情报调查, 只能见机行事, 是这样吧？” “是、是的, 这次好像是非常紧急的情况。事实上朗姆大人一开始也并没有要我和他一起去完成任务, 还是我在完成上一项任务后询问了他一句‘还有什么任务需要我做的’，然后就被他叫到了那个地方去。” “你还不明白呀。” “什么？” “那个根本就不是任务啦，昨天晚上你们杀死那一家人, 其实只是朗姆的私事而已啦。” “啊，是这样啊......”因为私事而杀害一家人，这对于组织成员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纪野并没有对此产生特别的波动。 但是，“那家人啊, 他们绝对想不到，只是在路上和朗姆擦肩而过时不小心勾到了他的衣服, 竟然就因此招来了这么大的祸患呢。”九十九清祐说。 纪野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起因，“等一下...”他有些愣愣地在红灯前停下了车, 这才可以专心地思考。“所以，是那人在无意之间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吗？为了消除隐患, 朗姆大人就决定将他杀掉。” 九十九清祐像看一个泯顽不灵的笨蛋一样地看着他, “到底是哪样的隐患比较大纪野先生分辨不清吗？杀掉那一家人、然后引起警方的注意这种解决方式, 只有笨蛋才会采取啦。” “就算多赛托大人你这么说了......” “所以你不是没想到，而是根本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思考嘛。真是让人无法理解，早点意识到不对劲之处早点脱离苦海这不是最简单的选择吗？朗姆把你的手套放在案发现场，意味着他根本没有让你回到组织去的打算啦，不管你有没有被警察怀疑上，现在回到据点去，等待纪野先生的只有由朗姆亲手赠送的死亡噢。” 纪野的额头上开始冒冷汗，因为他也知道这是最有可能的结局。 “啊，前面往左拐，好像是这个样子。” 下意识地，纪野就按按照九十九清祐的指令转动了方向盘。在车偏离了往据点去的路线后，他才突然反应过来：“现在，现在是要去哪里？” “去找安室先生噢，纪野先生现在向我保证‘都听九十九大人的吩咐’的话，安室先生就会帮你啦。” “安室先生......” “唔，用代号称呼的话就是‘波本’。” 九十九清祐的语气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纪野不认识波本”这种可能性。当然纪野也确实知道波本这个名字，甚至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立刻就产生了“这样就有救了”的感慨。 九十九清祐感受到了。不过降谷零确实比他要更可靠，在他和赤井秀一一起过来之前，诸伏景光也说了：“只要在他心理防线最薄弱的时候告诉他‘波本会帮助你的’，他就有很大的可能答应下来。” 九十九清祐现在非常想见到诸伏景光，告诉他“九十九有非常完美地完成任务噢”。 纪野沉默地开着车，只在九十九清祐命令转弯时才会做出反应，其他时间里都好像是个没有灵魂的空壳一样，如果 不是因为这条路上的车辆非常少，他恐怕会因为走神而引发一起车祸事件。 降谷零把见面的地点定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寿司店内，就是诸伏景光推荐的很好吃的那一家。 论好吃程度，这家店或许只能排得上是中上游，但更重要的是，今天琴酒会去找朗姆，而他必定会经过这一条街。只要算准了时机，让伊达航带着搜查一课的警官们当着琴酒的面逮捕纪野，那么琴酒就会开始考虑这件事造成的严重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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