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美酒饮尽!那么——日后再战吧!!” 神牛的铁蹄踩上雷电,[神威车轮]霎时间向天空奔去,只剩下征服王回荡在空中的豪放笑声。 看着已经退场远去的聚会举办者,吉尔伽美什环抱双臂,朝中也高傲的扬起下颌。 “在本王杀死你之前,尽情的展现你那副被狗链所系住的丑态吧,愚神。” “哈——!你这金皮卡才是,” 扬起挑衅意味十足的笑容,中也朝已经渐渐灵体化的吉尔伽美什竖起中指。 “从你被咬断的喉管之间飚出的血液,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尝尝到底什么什么味道了!” 对于中也血腥的回应,空气里只留下了一声不屑的嗤笑。 直到感知之中,属于征服王、与属于吉尔伽美什的气息,完全的离开了感知的范围之内,中也才将手重新的插回口袋。 抬头遥望着天空上的月亮,中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并不是因为月光太刺眼这种无稽之谈,只是中也联想到征服王,对于他与太宰之间关系的评价而已。 这或许是一个提醒也说不定。 自己已经是个死人,注定不会存在于圣杯战争之后的世界里。 但太宰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今后也会坚强的活下去。——中也是这么希望着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和太宰这个小鬼走得太近了?如果因为别离,而让这小鬼伤心的话……’ 越是这样想,中也越是无法原谅对此什么都做不到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 韦伯:[摔!]这场圣杯战争就没有正常人对吧!! 中也:不,我和你算两个。 感谢阿言言投出的地雷! (本章完)
第33章 金铁之声 无法融入进名为[大家]的氛围之中——太宰知道的,关于自己这个缺点。 当然,要努力去做的话也能做得很好,又或者说曾经就是这样做的。 将自己内心的细小声音,用笑容掩埋压实;对于自己什么也无法共鸣到的话题,观察着他人的表情有样学样;甚至于神采飞扬的附和话题,只要掌握了在场大部分人的心理,那就没有问题。 事实上过去在那个[家]中之时,每每想要避免麻烦,就必须要融入周围的[大家]中的时候,太宰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明明征服王所发起的圣杯问答,自己去提问显然能获得更多情报的……只不过是这种小事而已,原本可以做得很好的。 但却放弃这么做了。 能够引起他喜欢的东西很少很少,但是讨厌的东西却很多。 看到也无法有感而发的天空与白云,行人总是神色匆匆的城市,在风中摇摆的树木花草,端庄的礼仪,人因为社会的规则、而不是发自内心展露的笑容。 还有很多很多,都是太宰讨厌、却又达不到痛苦这一程度的东西。 喜欢的东西现在却还是很少。 在理解他的一切本性之后,知晓在他这里付出任何东西,都无法得到相应的回报之后,仍然选择留在了他的身边。 因为有看出人的缺点、与在乎的东西这一天赋,不加虚饰的话语脱口而出时,总是能将他人的心情搅得一团糟。 能让他快乐的东西是如此的稀少,就像是在无源的湖水中,妄图用网去淘起金子。 ‘蟹肉,是啊,这是自己现在喜欢的东西,还有……还有……?’ 因为很容易被识破吗? 强颜欢笑时,总会被习惯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摸头;忍耐身体的不适时,温暖的衣物先一步的被套在身上;因为现在的体力问题,行走都感到吃力的时候,沉默却不由分说的拉起自己的手腕。 一旦伪装下方的冰冷暴露出来,所能得到的评价,终究也只不过是他仍然没有任何感觉,但却会带来不少麻烦的——[真是个怪孩子。] 但是中也和以前的那些人不一样。 而且最最恶劣的是,太宰讨厌他人露出一副幸福与满足的笑容。 对自己的性命不重视,同时也意味着对他人的性命也不重视;自己身体出现什么问题,也不会太过在意,这也意味着他人被怎样血腥对待,也无法在他结冻的心湖泛起任何涟漪。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根本没有感觉的东西展露笑容已经成为了习惯。 对了,她是怎么说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对太宰这样做过,小时候的老师就很喜欢他。 太宰知道自己是个有多麻烦的人。 所以老师喜欢的并不是真正的他,只是喜欢他所显露出的光鲜伪装而已。 [XX,你真是个好孩子~]——那个老师是这么说的。 但是中也没有逃开。 但是太宰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好孩子。 ‘就像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中也面前讨厌伪装的自己了。’ 会在一众兄弟中准确的喊出他的名字,带他出去散步,一起给庭院中的游鱼喂食,然后摸摸他的头,给他一些宅邸里不允许吃太多的零食。 但是讨厌的东西却不断的随着认知的扩张而增多。 伪装被轻而易举的看穿了,其中绝对有着[另一个自己]在这份观察力上贡献出的功劳。 全部都是伪装出来的,只是为了摒弃麻烦而做出的轻松选项而已。 每次看到这种笑容时,太宰就又一次的被提醒——自己的状况是怎样的不幸。 虽然很想说这并非多么严重的不幸,虽然这不幸在芸芸众生看来,更像是无病呻[yín]。 但是这不幸却如同永远停在他视线之内的、一块阻挡一切美好事物的碍事石头,又像是永远穿在脚上的、一双冰冷潮湿的袜子。 可只要浸泡在这种微小的不幸之中,不去触碰自己得不到的、过于庞大的幸福,就算自杀总是不断失败,那么苟延残喘的爬过这一生,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本应是这样才对。 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居然变得恐惧[失去]了。 温暖的手盖在太宰的头顶上,以一种惯常的手法,像是挼小动物的软毛一样揉来揉去。 “一副像是一口气吃了三百罐盐渍青花鱼的表情,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被揉脑袋的太宰连忙扔开中也的手。 “会一口气吃三百罐那种食物的,只有中也而已啦!” 挑起眉头,中也露出笑容,“饶了我吧,我可没有那种肚量。” “那我也没有。”太宰朝中也做了个鬼脸。 少年遥望着远处Saber与ancer的战局。 “呐…中也。” “嗯?” “你觉得[说谎]的人讨厌吗?” “虽然要看情况,但是如果是被骗了的话,我反正是会非常不爽的。” “善意的谎言也一样吗?” “我是一直认为,所谓善意的谎言,只是对于说谎的人来说才是[善意],直面谎言背后的真实,才有资格被称作与人生搏斗的勇士吧。” 说到这里,中也偏过头看向太宰,弯起明朗的微笑。 “而且啊……太宰,你没有对我说谎,所以不需要露出这种完——全——不像你会露出的表情!” 太宰微微睁大了眼睛。 然后,缓缓的扬起了自己都没办法控制的笑容。 “中也果然是个笨蛋~~” “……为什么话题突然变成贬斥我是笨蛋啊?!” 太宰的语气变得揶揄,“说什么[与人生搏斗的勇士]——这种羞耻感满满的台词~~” 中也瞬间红透了耳朵,为自己强作争辩: “我不是为了安慰你才会说出这种话的吗?!别得寸进尺啊你这小鬼!” “是嘛~~只会用出这种级别安慰的蛞蝓,还没有被净盐融化真是奇迹呀~~” “吵死了!老子是有用主义实行者!” 不知不觉中承认了自己是太宰口中那只蛞蝓的中也,伸手捞住旁边的少年,一副恶狠狠的模样揉着对方的脑袋,好一会才在对方咬手抗议中松开。 看着远处的战局开始逐渐白热化,ancer因为魔力的不足,而从开始的占据上风、变为现在的被Saber压制。 太宰拉了拉被挼得乱糟糟的头发,在上衣口袋里又一次的发出了一条简讯。 简讯的内容,除去那些会将肯尼斯的心脏扎得鲜血淋漓的宰言宰语,剩下的大概意思就是[快点用令咒给ancer补充魔力]。 这是最简单的一种用法,此时此刻在ancer的身上倒是非常明显的能起到作用,至少ancer挥舞双枪的速度在太宰的眼中,快到了从一开始的看得见残影,到现在的只能看得见重叠的身影了。 看着远处的战斗,中也微微皱眉。 “总是能在ancer关键出击的前两三秒,就做出了躲避的准备……Saber这家伙,难道会预知吗?” 能在历史上留下鼎鼎大名的费奥纳骑士团第一勇士——迪卢木多·奥迪那的战斗技巧自不必说。 如果说在不使用重力的状况上对上ancer的话,虽然有点灭己方志气,但中也没有能从对方的速度、和凌厉而又不失稳固的枪法下全身活下来的自信。 战斗中握枪的手从未颤唞过分毫,完美的肌肉控制,出其不意的打出一连串会让敌人溅血在此的攻击。 ——本该是这样的,但是仿佛手握[无形之剑]的saber,却一次又一次的躲过这本该注定会吃下的攻击,用打游戏的术语来说,就像是开了预知外挂。 突然的,一声沉重震耳的、仿佛尖锐的长针撞在钟上的声音卡在了空气之中,直到一两秒之后仍然能听见余音。 中也习惯性的压下头顶的帽子。 “ancer撑不了多久,他手中的那柄[必灭的黄蔷薇]已经快要靠不住了,Saber宁愿受[破魔的红蔷薇]所造成的伤,也要咬死ancer的黄蔷薇,而且还是用双手砍。” 几乎看不清战场局势的太宰啧了一声: “ancer的速度那么快,造成的伤害却没有多少吗?” 中也解释着说道: “职介不利吧?历史上的迪卢木多·奥迪那,本来就是擅长使用双剑多过双枪的。 ancer的职介虽然给他增加了速度,但是力量上显然没有单手就能与他双手对拼的saber猛啊,相比之下,有力量加成的saber就算受到了伤害,也能迅速的反应回防。” 说到这里,中也看向站在远处,紧张的观察战局的爱丽斯菲尔。 “而且还有一个后方治疗不断的为Saber续航,[破魔的红蔷薇]穿透盔甲所造成的伤害,这个女人几乎是瞬间就给Saber治疗好了,这个医疗支援不点掉,ancer从一开始就赢面渺茫。” 几乎是伴随着中也的话音落下,一声清脆的破碎音出现在所有在场之人的听觉中。 ancer的[必灭的黄蔷薇],终究还是在Saber的猛攻之下断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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