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简单地吃过饭之后便分开了,杨过要找人,此刻正匆匆忙忙得一刻都不敢耽搁。 可惜池屿闲也不知道小龙女如今正在何处,只好抬手拍了一下杨过的肩膀:“我会帮你留意一下的,若是有消息了,定会告知与你。” “多谢!” 杨过抱拳,说罢便匆匆地离开了。 望着对方的背影,池屿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光稍微一暗。 不过他很快就缓了过来,再次恢复到了平日里的冷漠阴郁。 天也逐渐得热了起来,大家都换下了厚重的衣衫,转而穿着轻薄的衣服。 池屿闲换来换去都是一件黑衣,因此倒也看不出来他究竟有没有换衣服。 没一会儿天边阴了下来,厚厚的乌云遮盖着太阳,天地间的光线都黯淡了下来。 还没走多久,一场小雨便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类似于油炸的声音,听着倒是催眠。 池屿闲确实是不喜欢下雨天,到处都是湿漉漉的,稍有不慎就会将衣衫打湿。 相比于下雨天在外面,他还是更喜欢待在房间里睡觉。 抬眸望了一下步履匆忙的行人,池屿闲压低了伞沿准备先回客栈去。 路上的其他人大都是没带伞,此时正抬手遮着头往旁边的屋檐下跑。 但有一个人却不这样,他先是抬头望了一下阴沉的天空,随后又像没事人一样的继续在街上走着。 周围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像是在好奇这人受了什么刺激似的。 池屿闲一开始也注意到了对方,只不过正当他准备收回视线的时候脑海里猛地想起来了那个人是谁。 他低垂下眼眸,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迟疑了片刻之后还是向对方走了过去。 正走在雨中的人头顶猛地一暗,随后便嗅到了一点几不可察的冷淡熏香。 “是你?” 池屿闲稍微垂眸,看着面前这位天真无邪的少年稍稍点了点头:“温公子。” “好久不见!” 温青柿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池屿闲,他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因此看到对方之后便想起来了之前曾经说过的话。 “怎么?你是来找我看病的吗?” 这次池屿闲不像是第一次那么得果断拒绝,反倒是显得有些迟疑:“你……真的什么都可以治?” “自然。” 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从对方的口中所知,金风细雨楼的那位苏楼主就是他治好的。 听到这里的时候池屿闲还稍微吃了一惊,毕竟苏梦枕的身子差成那个地步,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听到对方身体痊愈的消息。 说道这里,温青柿还凑到池屿闲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哥哥不让我随意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嗯。” 池屿闲也明白冷血为何会这么说,能医治好苏梦枕那种程度的人,说是神医都不为过。 虽然只是见了两面,但他也能看出来眼前的少年是什么性格,不管是长相还是谈吐,都流露出一种不谙世事的单纯。 倘若医术高明的事情被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对方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 “就这么告诉我,可以吗?” 黑衣青年笑了一声,原本郁郁沉沉的脸上猛地绽放出几分光来。 温青柿也在笑:“你救了我,我答应你一个要求不是很正常吗?” 他说完后稍微歪着头看着池屿闲,仿佛是在好奇对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似的。 池屿闲收敛了笑容,低垂下眼眸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似的。 “我到了。” 最终还是温青柿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唤回了现实。 抬眸一看,他们正站在一处庄严且巍峨的建筑前,大门口还有侍卫把守。 “我想……”池屿闲看着眼前的神侯府,思索了片刻之后才迟疑地开口,“请你帮我救一个人。” “不,是医治。” “谁?” 池屿闲无奈苦涩一笑:“我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那你可以问问他。” 温青柿不知道池屿闲的那些事情,因此稍带着些天真地说道:“能够让你说出这种话的人,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既然如此,你告诉他一声不就好了吗?” “或许吧。” 池屿闲缓缓地摇了摇头:“可以等我再想想吗?” “可以啊。” 温青柿没有任何的犹豫,听到这句话之后扬起了笑,宛如春花烂漫:“等你想清楚了就来神侯府找我吧。” 说罢,他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人,于是快步朝对方跑了过去。 等跑到对方的伞下之后才扬手冲着池屿闲挥了挥:“再见!” “再见。” 看着不远处的两人,池屿闲微微眯起了双眼,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想法,是有几分的羡慕,又有些感叹。 至于他想要让温青柿医治谁,几乎是没有任何悬念了。 只不过,花满楼眼疾已经这么多年了,早些年花家估计也请了不少名医,他有些摸不准对方究竟会不会对此有些抗拒。 这么想着,池屿闲几乎是一下午都在纠结。 他坐在客房的桌子旁,桌子上散落了不少的信纸,但还没写几行就被他烦躁地揉成一团。 没过多久,桌子上和地上都已经散落了不少的纸团,足以彰显池屿闲此刻内心的急躁和迟疑。 忙活了大半天之后,快要将自己的头发给扯掉的池屿闲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他挽起袖子,踟蹰了片刻之后才落笔。 “在京城再次遇见了那位温公子,对方医术高明,据说可以医治不少疑难杂症。” 池屿闲看了一眼自己写的信,再次叹了一口气之后便将信装好。 他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发现时间还没有那么晚之后便拿起放在一旁的伞出门了。 街上还有些湿漉漉的,只不过因为雨势较小,地面上并没有太多的积水。 池屿闲找人将信寄了出去,还特意嘱咐对方一定要送到百花楼。 “您放心,一定会的。” 对方甚至在说完之后还抬手拍了拍胸口,让池屿闲放一百个心,这封信自己一定会亲自送到对方手上。 见状,池屿闲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明白了。 等回到客栈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大堂里还有几桌客人在吃饭。 他找了一个偏角落的地方坐下,随后点了一碗面,吃完之后便上楼回房间休息了。 池屿闲没点灯,依靠着系统界面的萤蓝色光芒走到了床边坐下,他抬眸看完了对方的回信,里面全篇都是劝他多去外面散散心。 一目十行地看完之后,他抬手摁压着眉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不成是他经常想花满楼,所以才会觉得这个文风很是熟悉吗?真的很像花满楼。 头脑混乱地想了一通之后,池屿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萤蓝色的光照在了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冰封过后的冷漠感,眉眼锐利,五官立体,充满了满满地攻击性。 池屿闲松开了手,开始写今天的日记。 “我想让花满楼来,但又担心对方抗拒治疗。失望的次数多了,便不像再接受了。与其一次次地痛苦,不如就这么放弃。” 他再次叹了一口气,合上系统界面之后倒头向后躺在了床上。 那双深色的眼眸很是漂亮,只是从未见它亮过。 算了,反正信都寄出去了,对方来不来什么的…… 池屿闲抬手扯着被子蒙住了头,开始自欺欺人。 房间里很是安静,只有淡淡的呼吸声。或许是今天想得太多了,他难免有些困倦,在被子里待着待着就开始困了起来。 在睡着之前,池屿闲迷迷糊糊地抬手掀开了被子给自己透气,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才彻底地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池屿闲竟然破天荒地起来了——至少离开了百花楼,他还从未起这么早过。 呆坐在床上片刻之后,黑衣青年总算是开机了。 昨天还阴云密布,今天倒是阳光明媚。 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一地融金。 池屿闲打着哈欠起来洗漱,洗完脸之后,原本还残留的睡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走到窗户旁垂眸向下看,冷白的脸在阳光的照耀下竟是流露出了几分柔和,甚至乍一看还有几分的温柔。 外面的大街上人声鼎沸,处处一片繁荣之景。 有卖早点的、包子的香气格外霸道地往人鼻子里钻。还有卖一些小玩意儿的、摊主高声吆喝着。 池屿闲站了一会儿,垂眸的样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其实他只是在纠结现在要不要下去吃早饭,哎,算了,起都起这么早了,大不了吃了再睡。 这么一想,黑衣青年便撑着伞下去了。 果如他自己心里所说的那样,他下去吃完了早饭之后还当真回房间继续睡觉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多觉可睡,一睡就是许久,躺在床上就跟死了似的。 池屿闲一睡就是一整天,晚上爬起来吃了饭之后就又躺回去睡觉了,甚至连日记都没有写。 他就这么无所事事地过了小半个月,期间也有人来找他,比试和为了辟邪剑谱而来的人五五分。 不过另池屿闲好奇的是,有几个人打完之后总会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他一番,却又偏偏什么都不说。 池屿闲很是好奇,颇有些抓心挠腮。 纠结了许久之后,他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好奇,抽空一大早就出去打听消息了。 他找了老熟人——丐帮。 尽管京城的丐帮没和他做过交易,但最近他的名气很高,丐帮的人一见到他就猜出来了他是谁。 “这件事啊。” 听完池屿闲的问题之后,那个丐帮弟子脸上露出来了几分诧异:“你竟然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江南花家。” “这我是知道的。” 池屿闲眉头稍皱,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提及到江南花家,难不成这件事情对方也掺和进来了? “不久前,江南花家放出了消息。” 对方摇头晃脑地说道,说到一半还停了下来,一副卖关子的模样。 池屿闲轻挑了一下眉梢:“快说。” “哼。” 对方似乎有些畏惧他,轻哼一声表示了些许不满之后才继续为他解答问题:“也没什么,就是对方说若是针对你,也是和花家为敌。” “那可是江南花家。” 丐帮弟子说完之后啧啧称奇,还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似乎是在看他纠结为什么能和江南花家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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