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罢了。”池屿闲微微一笑,看样子还挺诚恳。 旁边的花满楼看到他们这个相处,不由得垂首叹气,第不知道多少次感叹这两个人幼稚。 * 三天并不长,几乎是眨眼间就流逝了。 和那个小乞丐说的差不多,几乎是在两个人订下赌约的第二天下午,丐帮帮主中毒和少帮主挪用公款的事情一同被爆了出来。 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池屿闲正坐在院子里,旁边是生机勃勃的花花草草。 “看来这三十两是保不住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花满楼走到他旁边,抬手摸着他的头,一下一下的,像是在摸着什么动物。 “和对方赌也只是因为早就相信了对方的话,只是不想表现出来而已。” “你说得对。”池屿闲仰面抬眸,眼睛里只有花满楼一个人。 微风吹过,院子里盛开的各种各样的花摇曳着,花香杂糅到一起,形成了一种类似于花满楼身上的味道。 “明天就把钱给那个小乞丐。” 池屿闲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看来雇中原一点红的人就是南宫灵了?” 他微微眯起双眼,中原一点红的索价是天下最高的,因此南宫灵才会挪用丐帮的公款,只不过…… 池屿闲有些不明白,既然南宫灵敢这么做,难道他没有想到后果吗?还是说,原本做好了准备,只是不知道被谁泄露出来了?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花满楼注意到了,于是揽着他的肩安抚道: “怎么了?是在心疼那三十两?”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池屿闲侧首看着旁边的花满楼,嗤笑了一声。 闻言,温润如玉的白衣青年叹了一口气: “原来池公子视是金钱如粪土的人,看来那些宝石是讨不了池公子的欢心了。” 此言一出,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不是那么肤浅的人的池屿闲便立刻换了另一副面孔: “当然,我有时候就是那么肤浅。” 说罢,他半抱着花满楼,眉眼弯弯: “究竟是什么宝石?” 花满楼轻笑一声,被他这幅变脸的样子给逗笑了。 见状,池屿闲轻咳一声: “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不是你要讨我欢心吗?当心我心里讨厌你。” 他这句话说的没有一点儿威胁力,但花满楼还是无比配合地说道: “那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池公子消消气?” 池屿闲脸上的笑意几乎都遮盖不住,抬起手勾了一下花满楼的下巴: “当然是——看心情喽。” 说罢,他便动作迅速地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知道的还因为花满楼会怎么他似的。 “喏。” 带人上了二楼之后,花满楼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个巴掌大的锦盒,上面还有一些卷草纹,看上去很是精致。 池屿闲接了过来,一边打开一边开口询问: “怎么想起来送这个了?” 他说完之后一顿,视线落在了锦盒里装着的那枚冬枣大的宝石上。 说是宝石,其实就是钻石,亮闪闪的,还这么大。 花满楼垂眸看着他,语气很正常: “之前在沙漠,你不是喜欢那枚极乐之星吗?只不过那个我没有,说好了回来之后送你的。” 时隔这么久,久到池屿闲根本都没有将那句话记在心上,但花满楼却一直记着。 他还以为对方当时是在开玩笑,而且,他看极乐之星也只是在想剧情,并不是喜欢到想要拥有。 池屿闲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平淡,但又看不出来高兴。 见状,花满楼的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原先的笑意也渐渐地收敛了起来: “怎么?你不喜欢?” 他话音刚落,刚才还低着头一眼不发的人顿时抱住了他,抱得很紧,仿佛是要将他给揉进骨头里似的。 花满楼咳嗽了一声,一时之间险些喘不过气来。但他却没有推开池屿闲,而是抬起胳膊回抱住了对方。 “怎么了?” 他的声音温柔,语气也是宠溺纵容的。 池屿闲的情绪变化很明显,以至于花满楼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对方是在难过。 确实是在难过,池屿闲就是在难过。 “你怎么这么好。” 他低声说道,分明是该开心的,毕竟有一个人能这么爱着自己,还把他说的话都放在心里,哪怕是他以为只是在开玩笑的话。 甚至花满楼还付出了行动,把说的每一句话都做到了。 池屿闲鼻头泛酸,他也有些懊恼自己现在的反应,花满楼该不会觉得他不喜欢吧? 想到这里,他闷声说道: “我很喜欢,就是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 花满楼打断了他的话,安抚道: “你只是太激动了而已,我明白的。” 他垂首在对方脸侧亲了一下,抬手不断地抚摸着对方的背: “这有什么好激动的?不过是一个宝石罢了。” 池屿闲撇撇嘴,但也没有反驳,而是颇有些破罐子破摔地开口说道: “我就是这样的人。” “对,”花满楼笑了笑,低声道, “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人。” 这句话的杀伤力不压于对方将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上,池屿闲将脸埋在花满楼的肩膀上: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这么一说,池屿闲便莫名地有些自卑,自己又没钱,不仅住的是花满楼的,吃的也是花满楼的,平时用的还是花满楼的。 花满楼心头一动,干脆将怀里的人给抱了起来,随后走到床边坐下: “没事,你若是喜欢,我每天都送你。”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没用了?” 池屿闲皱着眉头,原本是想要自己憋到心里难过,但突然想到了对方之前说过的话,于是便开口直接问对方。 “不会。” 花满楼听到他这句话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就回答了他。 “我怎么会这么想你?”他无奈地笑了笑, “我们成亲了,而且,哪怕我们没有成亲,我也不会觉得你没用。” “之前不是说了吗?”花满楼抬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目光温柔, “你怎么会没用呢?只不过是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罢了,我送你东西是因为我爱你,喜欢看到你收到东西时开心的样子。” 池屿闲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浑身都在颤抖。 “不过你已经很厉害了。” 花满楼眉眼弯弯,抬手摸着池屿闲的头,一边柔声安抚着,一边用动作来给予对方安全感: “这次心里在想什么竟然和我说了。” “这就厉害了?” 池屿闲总算是笑了,抬起脸看着面前的人: “我会改掉这些坏毛病的。” “不改也没关系,有我在。”花满楼响应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这也不是你的坏毛病。” 池屿闲眉眼一弯,虽然对方是这么说的,但他并不会就任由自己这么下去。 * 那三十两隔天就送到了小乞丐的手里,丐帮的事情也十分迅速地传遍了江湖。 毕竟丐帮门下弟子众多,在江湖上也算是一个不小的势力了,影响里甚至比一些名门还有大。 丐帮帮主中毒,原本是要少帮主接替他的,谁知对方的一些事情也被捅了出来,如今只好先让帮主夫人暂时接替帮中的一些时间。 期间,中原一点红又来了三次,但每次都没有成功地杀掉池屿闲。 只不过,对方似乎是在从每次的对招中吸取经验,招式一次比一次刁钻,甚至都能明显地感受出来对方的进步。 池屿闲有些惊讶,但也没有说些什么,甚至有时候心情好了还会指点对方几招。 这些中原一点红怎么可能会不明白,但也因此,心里隐隐有了些许的纠结。 他是拿了雇主的钱要刺杀池屿闲的,但这几次下来,对方指点自己的几招已经是莫大的帮助了。 中原一点红是杀手不假,但他却和其他的杀手不一样,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之后,他几乎是没什么犹豫地便将钱给退了回去。 再一次见到池屿闲的时候,中原一点红迟迟没有抽剑。 “嗯?” 池屿闲原本还在等着他出剑,见状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 “怎么?难不成你要放弃了?” “我退回了雇主。” 中原一点红回答道,随后抬手向他行了一礼: “之前的指点,多谢了。” 池屿闲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也没什么,指点你也只是觉得你打不过我,次数多了就没意思了。” “……” 中原一点红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但尽管他是这么说的,心里还是有些感激。 “快要下雨了,阁下要留下吃个便饭吗?” 刚才外面回来的花满楼一进来就看到了院子里的两个人相处正常和谐的画面,于是便笑着开口。 他说的话很是礼貌,但不知道为什么,中原一点红隐隐觉得对方有些排斥自己。 应该是幻觉吧?毕竟这可是花满楼,谁不知道对方温柔且温文儒雅?怎么会排斥他呢? 或许是因为自己杀了不少人,身上有种血腥气吧。 想到这里,中原一点红也不多说什么了,向池屿闲微微点了一下头之后就离开了。 人刚走没多久,外面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池屿闲刚才正在发呆,双目涣散着,天边猛地响起一声惊雷,倒是吓了他一大跳。 “吓到了?” 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之后,花满楼快步走到他旁边,抬手摸了一下他的头。 “有点,现在已经没事了。” 池屿闲摇摇头,随后上身前倾靠在了对方的身上。 他坐着,花满楼正站着,他此时往对方身上一靠,刚好靠在对方的腹部。 “怎么了?心情不好?” 池屿闲闭上眼睛,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腹部的肌肉: “没……就是有些困了。” “再忍忍,”花满楼无奈, “再撑两个时辰再睡。” 现在刚刚傍晚,等一会儿用过晚饭之后才睡觉,时间刚刚好。 久睡也不好,一开始花满楼可以纵容对方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是十一个时辰都在睡觉,但现在不行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于是便抬起手捧着池屿闲的脸,观察了一番之后说道: “最近睡得时间太长了,你看看,你看上去都没什么精神了。” 闻言,池屿闲强撑着坐直了身上: “春末嘛,本来就容易犯困。” “你夏天也困,秋天和冬天也困。” “嗯,正常。” 池屿闲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还是听话地打起了精神。 “丐帮帮主好像快不行了,”他说道, “我到时候去看看。” 他扯了扯嘴角,眉眼微压: “正好看看南宫灵。” 说不定还能遇上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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