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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杉本以为能够听到新鲜出炉的笑话，没想到到头来只有这，他失望至极：“啊？” “你确定吗？真的啊。” 他上扬的语气逐渐变得低沉，愉悦从他的语言里剥离，只留下了失望。 “那好吧……” 上杉的叹息之语还未说完，五条悟就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的。” 上杉马上竖起了耳朵。 “我尝试着把他们的那六扇防盗门给踢烂了，”五条悟灵机一动，找了以前的乐子说了，“走以后还捉了几只老鼠，丢进了里面。” “然后我躲在门口偷听，听到他们在里面嗷嗷叫，居然还有人叫妈妈救命，我在外面咯咯直乐。” “你不在真是太可惜了，当时我一个人在笑，都没有人可以分享。”他绘声绘色地说起了以前的事，一下子把上杉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上杉也跟着他一块笑了起来，整个墨镜都在抖动，差一点翻了个跟头砸中地面。五条悟一直在偷偷注意他的情绪，见此把他扶住了。 “还有吗还有吗？”他快乐地问道。 五条悟又给他挑了几件事情说了，两个人像傻子一样发出鹅鹅鹅的笑声，还好现在没有人路过，不然高专又将多一些都市怪谈。 烂橘子们的乐子告一段落，上杉还在乐，五条悟却在气氛好时突然问道：“你还会变成人吗？” “啊？”因为愉悦的情绪，上杉一时半会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明白了他的意思后，喜悦的情绪稍稍减弱了一点。 这是什么意思，他发现我和“她”有关系了？ 他心里冒出了这么一句惊悚的想法，接着快乐一下子离他远去，掉马的危机感充斥他的大脑，上杉偷偷地瞟了五条悟一眼。 五条悟正撑着脑袋，认真地看着他，眸子里看起来似乎没有试探的意思。 上杉迷糊了。 呃，到底什么意思啊？ 这回轮到上杉吞吞吐吐了：“这，我也……” 五条悟却马上开口补充道：“算了，这样也挺好的。” 他认真地道：“能天天把你放在口袋里，尽我所能保护你，不用像担心学生们一样担心你的安危，是一件很好的事。” “做一辈子墨镜吧，五条老师可以保护你一辈子哟，很划算的买卖吧。” 上杉听到他的话，只想吐槽这哪里划算了？但看着他亮晶晶的眸子里浓郁的情绪，蓝色的眼睛好似天空的延续，又像是发亮的蓝宝石，绽放着夺目的光芒，最重要的是里面可靠的安全感，让他吐槽的话说了半截就止住了。 他一下子呆滞了。 两人就此停住了话头，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原本快活的气氛，渐渐如同上了502胶水一般粘住了。空气被黏成了一团浆糊，撕扯不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气氛翻涌过来。 最终还是五条悟打破了这个气氛，他自然道：“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学生不会做一辈子学生，总是要展翅高飞的。” “你要加油啊，不然五条老师就得一直保护你了，保护费一小时一万日元，不打折哦。”他朝上杉wink了一下，眨了眨眼睛。 上杉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又有点失望。 原来是作为老师的保护欲啊。 真人再次找到顺平时，是在两人通话多天后的某个下午。在此之前，顺平还曾见过真人，也按了定位器，但上杉都在墨镜里，无法做出回应，遗憾错过了，只能事后在电话里安慰他。 这一次，上杉回到了身体里，正在和费佳聊天。 费佳似乎已经做好了计划，让他做好准备，半个月以后来横滨一趟，上杉欣然答应，并且开始做横滨攻略，希望能多刷点负好感。 与此同时，手机突然提示上杉，定位器被启动了。 上杉跟着提示点了进去。 上边显示，顺平似乎在他自己家附近，离上杉目前的位置也不是很远。 刚好现在没什么事，加上之前总是错过，上杉便立刻搭电车去了定位处。 到达顺平的位置后，上杉站在一条小巷子的进口处，探头探脑地往里看。 他远远地看到了坐在管道上的顺平，以及靠在墙壁上的真人，两人似乎在聊着天。 顺平看起来相当放松，只有紧紧捏着衣角的左手能表现出他紧张的情绪。 站在入口处看不清太多，上杉往里面凑近了一点，躲在了垃圾桶后边。他注意到，真人看顺平的眼神跟原著几乎差不多，是看玩具，看迷途羊羔的眼神。 上杉紧紧盯着那边，因为怕被发现，缓慢地离他们稍远了一点。 同时手中凝聚出一把冰锥，脚底也结了一层冰，方便等会迅速冲上去救人。 或许是顺平此时比较敏感，精神高度集中，上杉的动静被他注意到了。 他捏着衣角的手松了一点，眼睛偷偷往上杉那边瞄，对他做“没关系”的口型，真人发现了他的走神，顺着他的目光往出口处看。 ……看错了吗？似乎有咒力残秽诶。 它感兴趣地打算走过去瞧瞧。
第59章 顺平一下子急眼了，左手马上绷紧起来，抓住了裤子，连忙道：“……等会！” 真人顿了一下，好奇地问：“怎么了？” 它转身看向顺平，脸上毫无阴霾，纯真极了，它拥有一张容易让人放下警惕心的脸。 顺平拼命搜刮脑瓜里的语言：“嗯，我是说，刚刚你问我，人有心吗？你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呢？” 真人转动眼珠望向头顶的天空：“嗯，其实我曾经试图检查过啦，就是剖开他们的腹部。我想知道灵魂和心究竟有什么区别？灵魂在心里吗？” 它天真又残忍地笑了：“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诶，然后流了一地的血，真难清理。我懒得处理，直接跑了。” “你这么说，不会是对这样的事感兴趣吧？” 顺平听得想呕，硬着头皮道：“是的。” 真人点点头，突然快步往出口处跑，顺平一时间没有喊住它。它在出口处左右张望，什么人都没有，刚刚的咒力残秽仿佛是错觉，现在已经一点都不剩了。 趁着刚刚那段时间赶紧清除了痕迹，并且躲到屋顶上的上杉：别等了，快走吧。 于是真人回到了顺平身边。 顺平已经整理好了话语：“真人先生，怎么了？你对灵魂感兴趣吗？” 真人轻松地靠着墙壁，抬起眼睛看着顺平道：“我的术式与这个有关。” 它抬起手，一个很小的长条形生物从它的袖子里冒了出来。 那一瞬间，顺平差一点真的呕了出来，还好真人低头看着掌心里的长条形小人，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是人类哦～”它像个孩子一样展示着自己的玩具，“我可以通过触摸改变人的灵魂，让他们变成我希望的样子。” “哇，”顺平毫无感情又相当做作地发出了一声感叹，他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敷衍，连忙找补道，“是你生来就有的术式吗？真厉害。” “对啊。”真人开怀地笑了起来，像个实现了愿望的小朋友，眸子里的天真几乎让人看不出它手上鲜血淋漓，满是人命。 顺平微微低着头，将面部的恐惧隐藏在阴影。 也对，它是咒灵，杀人对它来说或许就像人类祓除咒灵一样，是正确的事情。上杉君是咒术师，他手上肯定有很多咒灵的生命，但他也很正派。 换个角度想，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而自己确实不跟它一个立场…… 真人的话语还在继续，它弯腰侧着头，企图看到顺平的脸，想要得知他的情绪：“你应该没有术式吧？你只能看见咒灵吗？” 顺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说：“是的。” 真人：“你想要术式吗？” 顺平：“啊？” 真人耐心道：“你希望得到术式吗？有术式的人才能被称为咒术师吧？” “我感觉你应该会很渴望这股力量吧。” 它兴致勃勃地看着顺平。 顺平被真人捕捉到了眼神，他叹了口气道：“有一点吧。” 这确实是他的心里话，在了解到咒术界的种种设定后，他就对术式很感兴趣。知道上杉君有术式后，他对这种东西就颇为渴望了。 虽然不知道真人在打什么算盘，但既然被它看出来了，就先肯定一下再说。 真人笑了起来，一双黑漆漆的眸子深邃极了，仿佛幽深的黑洞，能把人的灵魂吸走似的，充满了洞悉人心的力量，让人难以看出里面究竟是否包含着恶意。 它道：“我可以送你这个哦。” 上杉轻轻地攀着屋檐，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没发出一点声音。他猫着腰，再次往里面望去，他们俩似乎相谈甚欢，更隐秘的动作就看不太清了。 上杉有些担忧顺平的安危，就见真人突然朝顺平走去。 上杉：！？ 他瞪大眼睛。 我现在需不需要冲上去救人啊？ 这句话从任何人口中说出来，顺平都会心怀感激，满怀期待。 唯独从真人嘴里说出来，他的雷达滴滴响，只感觉到了深深恶意。 “不……不了吧？”顺平颤颤巍巍地开口，“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拿到这种东西，真的好吗？” 真人哼着歌，无所谓道：“放心啦，无公害，无污染，没有副作用哟～” 它向顺平走去，如同劫匪走向了被绑架的肉票小可怜。 “只需要你伸出手，让我摸一下就好。” 这一下，顺平脑内的危险雷达响得更厉害了，他可清楚地记得上杉告诉他的话：不要被它触摸。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动到了旁边的改造人身上。 ……我不会是这个下场吧！？ 他瞳孔地震，然而，真人却离他越来越近，顺平只好打起精神，心如擂鼓。 虽然后悔之前说自己想要，但事已至此，只能先伸手了。 他没有反抗的能力，如同待宰的羊羔。 顺平的眼睛往出口处瞄，眼球都转酸了，也没盼来自己的同伴。 上杉君，快来救我啊！！我不想变成改造人！ 此时，他呼喊的上杉君，因为怕被真人发现，所以一直离得相当远。上杉探头探脑往那边看，真人走向顺平以后，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整个人都进入了视线的死角，被阴影笼罩起来。 上杉想冲上去，又不敢轻举妄动。还好很快，真人就退后了两步，重新来到了阳光下。上杉赶紧变换着角度看顺平，他看起来并没有变成改造人，只是摊开手握拳又松开，盯着掌心，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分钟后，真人手指交迭，后脑勺靠着掌心离开了。顺平君却依然盯着手心，似乎在发呆。 待到看不见真人的身影后，上杉本想赶紧去看看顺平有没有危险，但他往前迈了两步后，想起了什么，放弃了先去找顺平，而是爬上屋顶，想去寻找真人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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