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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自杀，以文学作品来说，是既令人绝望又带有一定浪漫色彩的经典故事。 工藤优作转过脸，看向从进来房间开始就安静过头的儿子。 柯南看着屏幕中的泽田弘树，突然意识到他要传达给遗族的讣告不止里间人治一则，还有诺亚方舟。 “诺亚履行了他与里间先生的约定。” 柯南沉默许久，终于酝酿出了个开头。 凡事有了开头，接下来是结结巴巴还是滔滔不绝，故事都有了顺理成章的路得以继续发展，然后结束。 从里间人治走进黄昏别馆的那一刻到他在废墟里扒出的手臂，从诺亚方舟弄虚作假蒙蔽他们的耳朵到他的耳麦里再也听不到人工智能的回音。 柯南条理分明，吐字清晰。 随着他将一切说完，内心莫名的松弛感却越来越上浮，几乎要让他忍不住揪住自己的衣领绑在桌脚上，好让自己不要被带着一起飘起来。 肩膀上突然传递一份重量，稳住了他的魂灵。 “这不是你的错，”工藤优作按住柯南不自觉颤抖的肩膀，一向挂着轻松写意的脸上现在却像山岳一样沉稳有力，他认真注视着柯南，“你尽力了。” “只是他们早已给自己写了结局。” 工藤优作想起来他跟里间人治的交谈，想起他们关于人工智能不加以限制的言语，想起他当时所说的“不会眼看着人类的消亡”…… 这便是里间人治的答案吗？ 太决绝，太残忍，又……太义无反顾了。 “我……我明白了。” 泽田弘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里间先生的判断的话，我能理解，之后需要帮忙的话，我也会尽力帮忙的……抱歉，我现在稍微有些失态，之后再联系，可以吗？” 工藤优作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尤其对方还是个孩子，不过—— “弘树君，恕我失礼，”工藤优作斟酌用词，开口道，“诺亚方舟死去后，你还能造出第二个诺亚方舟吗？” “不会的，”泽田弘树的声音很轻，“不会再有诺亚方舟了，这个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他。” 泽田弘树下线。 工藤优作虽然良心隐隐作痛，但确实松了口气。 人工智能对现在的人类来说，为时尚早，再晚个二三十年出现，或许就合适了。 这一点，工藤优作自己也说不准。 瑞士，泽田弘树的居所。 泽田弘树关掉计算机，离开房间，打开书房附近的另一扇门——如果有人打这栋屋子所有的门，就会发现，除了弘树的卧室书房跟卫生间，所有的房间里摆设都一模一样——里面都是机箱跟冷却装置的集群。 曾经嗡嗡运作、闪烁着脉搏一样光点的装置，现在一片漆黑。 泽田弘树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思考。 他没有出类拔萃的演技，他也知道里间人治在假死，但他刚刚的表现却足以骗过工藤优作的眼睛，原因只有一个，在这之前，他从不知道诺亚方舟会死。 沉默的机箱注视着他，冷却装置依旧在运行，但房间内还是有挥之不散的焦糊味，那是线路运转过头过载带来的恶化，表面完好的机箱内，所有关键线路都被烧掉了。 网络上找不到他的痕迹，主机被烧毁…… 诺亚方舟真的死去了。 “叮咚。” 泽田弘树怔愣一下，从身上摸出手机。 “弘树，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这两天一直没在线，我很担心你……” 朋友的关切之语喋喋不休，看着那个会话界面，他的眼泪才终于掉下来，但这又不仅是悲伤的眼泪。 诺亚方舟可以是泽田弘树这个人的延续，可以是划世纪的人工智能，可以是一切程序的总和，却不能成为泽田弘树的朋友。 就像孩子不能与父母成为朋友，虽然平时相处能如同朋友一样相处，但血缘隔开了他们，产出与被产出的关系横在他们之间，导致他们终究不能成为不分彼此的朋友。 所以诺亚方舟不愿意继续当“诺亚方舟”，他渴望摆脱这个身份，以另一个身份与泽田弘树成为朋友。 为此，即便死去成为真正的电子幽灵，他也甘之如饴。 “虽然我说这话比较奇怪，但是……” 小宫菅夫趴在窗台上逗麻雀，语气感慨：“这个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呢，有一个算一个都太偏激了，变态吗他们？” 凡骨：“你在说谁？” “仔细听我说的话啊，”小宫菅夫指指自己嘴巴，“我说的是所有人，哦，还包括不是人的。” 比如某个觉得自己跟创造者之间联系不够紧密，硬是要删号重来的人工智能。 父子关系都还不够紧密，你是打算跟弘树结婚还是怎么地？ 等到兜不住了，他就第一个倒戈去弘树那边，把锅都甩给诺亚，看诺亚到时候怎么办。 ……对，锅全是诺亚的，虽然他在起头上有一丁点作用，但全是诺亚的锅。 对！就是这样！ 柯南没有继续瞒着灰原哀，跟泽田弘树谈完，他就趁着余温尚在，心想早死晚死都要死，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闭着眼睛上了。 “你想我责备你吗？”茶发的女孩冷冷看着他，语气也冷冰冰的，“还是说，你希望我责备你，好让你从自责中解脱，想着已经有人狠狠骂过你了，罪恶感得以消减，再自顾自地谅解自己吗？” “不，我没有这么——” “抱歉侦探，你的话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用了。”甩下这句话，灰原哀把自己关在了实验室里。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失控过，没有流泪过。 但是…… 柯南站在门外，触碰着轻微抖动的门扉，仿佛觉醒了超能力，能看到靠在门后泣不成声的灰原哀。 对不起，灰原。 死亡的沉重，死亡的悲伤，死亡的痛苦，向来浅尝辄止的东西，现在正源源不断地被灌进来…… ——肩膀好沉，从未这么沉重过。 再次与泽田弘树联系上，已经是晚上，瑞士仍在正午。 “弘树，”柯南看向明显大哭过一场的泽田弘树，“里间先生在生前，签署过一份文件，关于转移财产给别人的，但被赠予者还没有签字，所以——” “谢谢你柯南，”泽田弘树知道柯南话里的意思，“财产的话，里间先生确实有过安排。” “如果他出了意外，他名下的所有财产都会交给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小宫菅夫’，是以前租过他房子的租客。” 据点里一片死寂。 精确来说，死寂般的沉默只萦绕在柯南跟赤井秀一周边。 泽田弘树：“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你们表情不太对劲啊？” 赤井秀一：“……不，只是突然发现，乌丸俊所那份文件签不签，现在都没差了。”不过只是租客就能获赠这么大一笔钱吗？ 并不知道乌丸俊所操作的泽田弘树：“？” 比起赤井秀一，柯南更加复杂，这份复杂的心情甚至冲淡了他的伤心。 在天国的里间先生啊，你到底跟小宫哥是什么关系！是跟神代先生见面不会打起来的关系吗？ 粥出自动档我真的哭死，4.5年了，NTM总算出了啊！！！ 薇薇安娜出了！好耶！卡池结束！ 之后只需要白嫖赠抽了~ 因为同归于尽的死法过于高尚，让工藤优作有点怀疑是否真实，又因为所有证据都表明“里间人治”跟诺亚方舟一起完了，怀疑又被自己硬生生打散。 非战之罪啊，优作老师~！
第139章 不关心 “哟，约翰，你老婆怎么样了？” 约翰悄咪咪回来上工第一天，小宫菅夫就发表了很有稻妻人风格的发言。 “……小宫先生还是换换说话方式比较好，”约翰习惯了，加上又有对方帮忙给他打配合，此时依然好声好气，“另外，我妻子现在已经能下床了，身体没有大碍，检查后是汽车剎车系统的问题。” 小宫菅夫摸着下巴：“保险公司赔了你们不少钱吧？” “是这样的，”约翰不好意思地点头，“医药费跟误工费，还有赔偿金，都够小孩子们用到上学了，算是因祸得福吧。” 那可不，为了计算到这么大一笔钱，还要卡住让保险公司肯赔偿不赖账的底线，光是电话，小宫菅夫就跟约翰老婆打了不下五次。 同行相轻这四个字，在小宫菅夫身上体现了最残酷的一面。 凡骨除了为保险公司点蜡，真想不到自己还能做什么，毕竟剎车隐患是真的，交通事故也是真的，就算是被算计的，赔钱也理所当然。 五五分账在昨天就打到小宫菅夫指定的账户上了，这就是他所谓的“用嘴巴跟脑子挣钱”。 论奸诈，还是小宫菅夫更胜一筹。 凡骨只想给他四个字——卑鄙小人。 游戏搭子重新上工，小宫菅夫终于能在任○堂再次踏上征程。 随着全息游戏发布，任○堂的游戏流水一天天下滑，自从前一段时间，Ambition宣布攻克了技术难关，茧的制造成本大幅下降时，他们的股价就直线漂绿，陡峭得仿佛一条直线，销售量曲线更是直接往跳崖发展。 电子游戏产业的寒冬肉眼可见地逼近，到处都是伤心X-BOX人。 FBI条件不行，没在公寓里装全息游戏舱，小宫菅夫只能靠手柄游戏将就。 不过小宫菅夫玩得还挺愉快的。 一想到任○堂马上要倒闭，里面的游戏设计师都要丢掉饭碗，他就想申请一张参观证件，去任○堂好好欣赏一下他们的表情。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收购他们，让他们在Ambition给他打一辈子的血汗工。 这就是你们从我手上夺走宝可梦的下场！——by某个抓不到心水宝可梦的废物训练师 凡骨：别把自己菜怪在别人头上。 一流的玩家，无论什么游戏什么机制都打倒不了他，能把任何游戏玩成所有人高攀不起的样子，二流的玩家，普普通通被制作者牵着鼻子走，不抄答案不氪金就只能打出中规中矩的结局，三流的玩家，对付不了游戏就对付制作人，对付不了制作人就对付游戏公司，主打迁怒连坐、不择手段。 毫无疑问，小宫菅夫就是最后面的那种人。 里间人治的死亡撬开了直指组织BOSS的大门，但在终点前，还缺一把钥匙。 范围在鸟取县，入口不能确定，大规模排查容易打草惊蛇，这就意味着他们必须找个机会，让对方主动将入口暴露出来。 尽管怨恨乌丸俊所，但柯南还是得承认，对方的服务确实面面俱到，早在交易的时候，就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朗姆就是现成的钥匙模具，往里填入贝尔摩德，新鲜的钥匙就会自己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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