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朴素的男子国中生的愿望。 还以为他会是许愿拯救世界的类型。 七海把吐槽咽回去:“……说出来就不灵了吧。” “反正又不会实现。” “这么悲观吗?” 月下未来耸耸肩。 “会有好事发生的。”七海建人干巴巴的安慰。 月下未来瞅了他一眼,倒是笑了:“我知道。”他说,“今天就发生好事了。” “是吗?” “是啊。”月下未来拿着蛋糕刀挥舞,“拿到了想要的书,捡到500日元,遇到几个熟人,还见到了喜欢的人。” “那真不错。” “还有朋友给我送蛋糕。” “……咳。” 两人分切蛋糕。 黑猫划走了最大的一块。 两个国中生的闲聊无非就是那些,学业,家庭,爱好,社团。 七海建人发现月下未来这个人好像颇为神秘,虽然看上去不会说谎的样子,却很少说自己的事,好像没在上学,性格比看上去要成熟很多,也很擅长照顾人的情绪。 两人年龄相差不大,也许真的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说起来,你有什么愿望吗?”月下未来问,“作为蛋糕的报答,也让我听听吧。” “……这是报答?” “就算是吧。” 不过都被这么问了,说说好像也没什么。 七海建人想起一周前那个诡异的短信。 咒术师的部分不能跟新认识的普通朋友讲,但只是愿望的话…… “变强一点吧。”他说,“再强一点,至少不会轻易死掉的程度。” / 两个咒术师并一只系统吃掉了一整只蛋糕。 黑猫吃的最多。 七海建人离开了,离开前用探究的目光看了它好一会儿。 月下未来希望他就此不要对猫咪这种生物产生些不必要的误解。 有沉稳的脚步声从楼上走下来。 是他的客人。 月下未来坐在沙发上向后仰头,咽喉明晃晃地暴露在白光中,灯光晃得睁不开眼,他打了个哈欠。 该干点正事了。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很困。 恢复剂开始起作用了,他能感受到一点微弱的痒意从伤口传来。 黑猫给他叼来了毯子,琴酒安静地垂手站在他身后。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隐藏在深重的阴影中,银色长发在白炽灯中呈现出一种铁灰的色泽。 月下未来盯着它们看了一会儿,觉得它看上去跟五条悟的不太像。 “您要的人已经找到了。”琴酒说,“要让森鸥外来见您吗?先生。”
第159章 星期日的早上,9:30。 穿西装的男人和金发少年相对而坐。 “……我代表东京都立咒术高校正式向你发出邀请,希望能考虑一下我校。” 七海建人端坐在西装男人的对面,以同样认真的态度回道:“对不起,我拒绝。” 上个月刚在隔壁听过同样说辞的男人露出仿佛牙疼的表情。 “我可以听一下理由吗?” 七海建人表情严肃: “咒术师并不符合我对未来就职的理想规划。” 男人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七海建人:“虽然年薪和福利相对优渥,但作为一个面对全社会的、稀少的、每时每刻要面临巨大危险的工作来说,做到如此是基础吧…… 我提前调查了一下,以贵职的就业率和死亡率来说,其投入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 虽然我也希望能承担这份社会责任感,也感谢咒术师们对和平生活的默默付出,但我并不认为我能活到平安退休…… 所以虽然我对此颇为心动,但很抱歉……” 七海建人说:“请恕我拒绝。” 西装男一脸沧桑地叹了口气。 七海将男人送到门口。 男人晃了晃手里的烟:“介意吗?” 七海摇摇头。 辅助监督有一头泛黄的卷毛,叼着烟的样子颓废又沧桑,他站在门外默默地吸了口烟,抬头看了着隔壁的房子,突然说:“你认识那小鬼?” 七海建人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用下巴点了点隔壁:“别看我这样,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侦探……你认识月下未来那小鬼?” “毕竟是邻居。”七海斟酌着说,“您认识他?” “嘛,不算,只是见过。”男人笑着哼了声。 七海模糊听到了“好巧”两个字,男人不再解释,摆摆手离去。 只剩下七海建人蹙眉看了看那栋无人的房子。 月下未来在几天前就出门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七海建人也是这时候才想起来,两人还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 “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 夏油杰推开五条悟的脸。 “七海建人找到了,正巧有辅助监督去邀请他入学。” “然后?” “他拒绝来咒高上学。” “啊?为什么啊——”五条悟在桌子上撑着脸,墨镜都歪在了眼眶上,神子显得困惑又不满,“老子还想看看我未来的得力干将呢!” “人家又不是你的部下。”家入硝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拨弄刘海,“果然是那个吧、那个、” “啊对,有可能是那个。”夏油杰点头。 五条悟侧过脸,刚刚玩闹般的不满如冰雪般消融了,霜白的睫毛轻轻张合,露出湛蓝的无垠之瞳。 “预知短信?”他说,“是了,很有可能是这个,新田监督说他拒绝的态度很坚决,如果他接到了预知短信的话就很合理了。” “是啦,毕竟都知道会在未来死掉了,还不赶紧离这群怪人远一点。” “谁是怪人啦。” “悟是最奇怪的那个吧。” 家入硝子无视旁边某个同期的抗议,不怎么有兴致的提议:“那现在怎么办?要去挽留他一下吗?怎么说也是未来的一级咒术师,战力上就值得挽留一下了吧。” “这不好吧?” “悟怎么说?” “这跟老子有什么关系,做不做咒术师是他自己的选择吧。”大少爷把墨镜推到鼻梁上,“但……关于预知短信的事我想去问问看,说不定他会知道点什么。” 他说:“我还是对那个幕后之人感兴趣。” / “我们首领要见你。” 因为被这样告知了,所以森鸥外现在站在了这里。 森鸥外听说过这群“乌鸦”。 最典型的特征就是神秘。 这是一群将神秘做到极致的狂徒。 就像在黑夜中起舞的乌鸦,漆黑的羽翼遮天蔽日却无人可知。名字和组成均为不明的国际型犯罪组织,在经济、科学、医学、政治等各界有很深的人脉和痕迹,势力范围跨越多个国家,至今却无人能抓住他们的痕迹。 森鸥外隐约听到过这样的都市传说。 据说被乌鸦盯上的人,至今还没有谁能逃离他们的阴影,不论是金钱收买,还是暴力胁迫,这个组织总能达成自己的目标。纪律严明、情报无孔不入的乌鸦们,如果被他们抓住把柄,这一生再无法摆脱这个组织的掌控。 FBI和CIA在很多年前就介入了对这个组织的调查,露出水面的阴影却永远都只有冰山一角,直到现在,都几乎没人知晓他们的首领是谁。 简单来说,这远不是一个前·军医、现·地下黑医能抗衡的庞然大物。 他跟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走进一栋颇为古老的洋馆,听见有人叫她贝尔摩德。 森鸥外却认识她的另一重身份:全球知名的美籍女演员——莎朗·温亚德。 这种世界顶级的女明星竟然也会是组织成员。 他有点惊讶又有些了然,强压着心中的警惕,感觉对这个组织的首领人物更感兴趣了。 对方到底为什么会想见他? 这么多富豪权贵都见不到的大人物,为什么会想见他一个小小的地下黑医? 最终他们停留在一座高大沉重的黑色木门前。 在他们身后,每隔两米就有一位实弹荷枪的守卫目不斜视地伫立。 很难想象这里是横滨的一部分,法律像是个摆设,墙上挂着的古董名画全都是真迹,而这些守卫……他尚且没有去过天皇的住所,但只论守卫之森严来说,想必也是毫不逊色吧。 “进去吧。”女人说。 尚且年轻的森鸥外愣了下,问出了进门以来的第一个问题:“不需要搜身吗?” “不需要。”贝尔摩德笑了下,浅色的眼珠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视,“那位先生不需要这种东西。” 森鸥外表面上弱气的笑了笑,实则心里的警惕要达到了顶峰。 这样的大人物找他究竟是—— 双开的大门无声地向内侧滑开,森鸥外怀着一种觐见吸血鬼暴君的心情恭谨地迈步向前。 门后是一件微暗而广阔的书房,传统的欧式建筑中有着占据整面墙壁的巨大书架,暗红色的长绒地毯从脚下一直铺到视线尽头,花纹繁复的墙纸上挂着色彩明丽的油画,房间最中央摆放着一张沉重的实木书桌。 宽大的皮质转椅正面对着门口的位置。 如果是平常的话,可以预想出这样的一幅场景: 忐忑不安的来访者推开大门,直面一个威严的组织首领,背后和四周都是守卫,这样的站位天然就会带来一种压迫,不论是问询还是质疑都会变得简单而高效。如果站在那张椅子的角度来看,一定是一副令人极为愉悦的景象吧。 但此时,这里却没有人。 空荡荡的房间中只有细微的风声飘荡。 森鸥外用余光谨慎的环视周围。 大门已经被关闭了,墙角的监视摄像头并没有在工作,房间左右两面各有一扇通透宽敞的飘窗,米白的窗帘被风轻飘飘的吹起来…… 不对,窗帘后面有人。 森鸥外心中一凛。 于是现在有了两个选择:站在原地等待,和上前查看。 “您好?” 他一边轻声呼唤着,一边谨慎地向那边靠过去。 “您好——” 他刷地一把拉开窗帘。 “——你在干什么?” 一个好像刚刚被吵醒的黑发少年,皱着眉头,在不满地瞪着自己。 外表弱气的前军医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少年从一堆抱枕里爬起来。 窗户大开,而他好像忘了自己睡在飘窗上,小半个身子都在外面,在他爬起来的过程中一个白色抱枕被挤出了窗外。 这里是四层高的洋楼,人头着地落下去的话估计立即就去见阎王了吧。 少年看上去睡眼惺忪,头发乱蓬蓬的翘起来了几簇,额前有些发丝扎到了眼睛,又被不耐烦地拨到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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