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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顾飞点点头，“谢谢。” 许行之看看站在一起的两人，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要顾飞嘱咐两句：“还有……” 说着脚步向一边走了走，蒋丞很善解人意的留在了原地，不去打扰他和顾飞说话。 “你们，尤其是你，要多创造接触的机会，这样对你们两个，对妹妹，都有好处。如果你们的关系是尴尬的或不正常的，顾淼即使不懂，也能够感知出来。我觉得以你们的感情基础，其实只需要一次破冰。我觉得你可以选择一起去给妹妹挑一个宠物……” “嗯，我明白了，谢谢。” “不用……” 顾飞抬起眼，看着他：“对我有很大意义。” “真的，谢谢。”
第7章 七 “这么多注意事项，”李炎翘着二郎腿看着面前的一页纸，“合着你之前教育二淼的方法就没几个对的呗。” “看就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顾飞在里面的货架子上不知找什么东西，“要不是你常带二淼,冲你这么多话我连看都不给你看。” “啧。”李炎感叹一声，“不是我说你……算了。” “说我什么？忘恩负义还是始乱终弃啊？” “你发现了没，蒋丞回来一趟你明显话多。” “没你多。” “不是。”李炎把那页纸翻了个面，“以前我说五句你顶一句，现在三句就顶一句。” “那说明我怼你的功力变差了啊。” “要我说，你干脆就和蒋丞复合了吧现在，趁着过年他在。要不他一去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了。你说你俩现在这样有意思么，你总不会指望着蒋丞提这事吧？” “没有。” …… “行吧，你俩自己的事。” …… “这个许行之，还真挺厉害的。”李炎又说，“以前看了那么多回，训练也没少做，没想到他一来二淼的情况就有进展了。” 顾飞正好从货架中走出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看我干什么啊。”李炎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不是这么回事吗。” “是，”顾飞呵呵了两声，“是这么回事。” “哎？二淼呢。怎么没看见她，今儿不在店里？” “跟丞哥出去玩了，这不刚买的小猫吗。” “那是玩猫啊还是玩蒋丞啊？” “反正不玩你。” “我跟你说大飞，要不是今天我们家来亲戚，我现在肯定不跟你这耗着。” “呵，”顾飞把李炎放在桌上的那张纸收起来，“你没少跟我在这耗着。” “我他妈这不是没办法吗。”李炎从柜台后面站起来：“谁让那帮傻逼串个亲戚都恨不得四世同堂，这还没过年呢就迫不及待收红包来了。” “哎，也是没办法。”顾飞叹口气，“你今天在这吃吗？” “不了，我回家。你有空看看蒋丞跟二淼，我就不掺和了，中午一家子人吃饭就我一个电灯泡。” “你没少当。”顾飞轻笑两声，“行，你随便吧。但估计中午你们家那一帮人得出去吃吧。” “是，要不是我就算再大瓦数也得在这蹭饭。” “你妈还那么锲而不舍？” “没，”李炎揉揉眉心，“但这两天受刺激就不一定了。就我一个每回过年跟渡劫似的。走了。” “快滚吧。” 李炎掏出手机，微信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刘帆的：“听说你们家来亲戚了？” “滚” “我还没说完呢。” “你憋不出什么好屁来。” “你中午哪吃？罗宇他们准备撮一顿，你去吗？” “不去。” “那你上哪去？” “回家，他们今天中午出去。” “你他|妈不会是因为分个手抑郁了吧。” “你不提我都快把这事忘了。” “那我多提两回，”刘帆回到，然后又紧接一条：“今天中午我上你那吃去。” “行，滚过来吧。” 李炎关上会话，看看朋友圈，他微信好友很多，里面一片群魔乱舞鱼龙混杂，他往下翻了翻，一条全是猫的九宫格在里面显得格外清新脱俗： 御驾回銮，主子回家过年啦。 李炎点了个赞，把图片打开一张张的看，唇角浮上来一丝笑意。 半晌李炎点开许行之的头像，发了一条信息： “顾淼的事，谢谢你了。” 几乎是一秒，手机便震动了两下：“不谢。” “现有事，一会再聊。” 李炎家离顾飞家店不远，走不久就到了，刚上到二楼，就看见一个人影杵在他家门口，看李炎来了，说：“你干什么去了，我等你半天。” “离咱们两个发完微信刚过去一刻钟。” “我刚发完就到了。” “你怎么这么着急，饿死鬼托生的？” “我他|妈以为你在家，正好我在附近，就过来了。” “你看看微信，我要是在家还能说回家吗？” “谁知道你发的微信都几个意思，赶紧开门，冻死老子了。” “活该。” 李炎把门打开，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夹杂着洗衣粉的茉莉味儿和烟味儿，有一种特殊的气息。 两人进了门，换了下鞋子，又把外套随便往衣架上一挂，都在客厅坐下了。刚刚来客人剩下的瓜子水果还摆在桌上，地上散落了一堆瓜子皮烟头和糖纸。 李炎骂了一句，转身拿了扫把把地扫干净了，刘帆帮忙收拾了一下桌子。 “那边有垃圾篓，眼瞎吗，都扔地上。” “人多就这样。”李炎把扫把放回去，又打开窗散烟味，“连伸手都懒得伸一下。” 窗户打开的那一刻一股冷风瞬间灌入，在并不大的空间里攻城略地，顷刻就驱散了最后一丝暖意，一直充斥在空气里的特殊气味被稀释得几乎闻不出来，刘帆被冻得打了个寒噤：“操，你开窗户干嘛？” “屋里面闷得慌。” “你不是挺怕冷的吗，怎么一天到晚开窗户。” “怕冷和开窗户不矛盾。”李炎打开玻璃门从厨房里说，“你冷了一会关上。” “我是说你。天儿冷没冻死你是吗。” “冻不死。”李炎拉长了声音，“我做什么你吃什么啊。” “行。” “没问你行不行，吃就吃，不吃滚出去。” 吃完饭，李炎打开卧室的门——他这间卧室，如果家里来客，一定都是锁着的。刘帆东倒西歪地坐在里面一张小沙发上，两人没主题的神扯。 李炎这个人，在这帮人里算是比较折中调和的——他跟谁都能有话说——你和他讲阳春白雪他也不是傻子，你跟他讲下里巴人他也能从容接话。如果不是李炎，顾飞和“不是好鸟”这帮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多共同语言。 换句话说，把他扔到哪个人堆里，都挺像那么回事的，即使有那么一点轻微的特殊，也能被忽略过去。 在沙发上坐久了，刘帆就站起来在李炎房间里乱转。 “李炎，你之前摆在那的那小灯呢？” “怎么了，你还惦记着呢。” “没，我对那玩意儿不感兴趣。” “那你还要。” “你不是要送我一个吗，我就看着那个好，你还不给。” “我还不给自己留一好的？” “那现在你放哪了？” “你又不感兴趣问那么多干吗？” “我随口一问，”刘帆啧了一声，过一会儿好像反应过来点什么，“操，你他妈该不会是送人了吧？” “送人关你什么事？” “不是，当初一堆人围着要，你都不送，你一反常态啊。” “摆时间长了我懒得要了还不行吗？” “行，行。”刘帆举起手来，“你说行就行。” 过了半分钟刘帆又啧一声：“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不用说了。” “操，”李炎笑了一下，“有病。” “是我有病。” 刘帆又在李炎家耗了一会，看看表估计那帮子人该回来了，就说：“我走了，你自己应付吧。” “嗯。”李炎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伴着消消乐的背景音。 半小时后。 “回来了？”一声门响，一双女式皮鞋踏在地板上。 “嗯，你们吃完了？” “吃完了，你爸没回，一会儿去和你二姨姥打牌。” “哦。” “你干嘛去了一天到晚不着家，这都过年了还天天出去鬼混。” “嗯。” “我跟你说，你那表哥，茂儿，他比你就大两岁吧……你要是再抱着那手机我给你扔出去。” “哎，”李炎叹口气，按了暂停键，“啥事？” “算了不跟你说我心烦。” “那别说了。”李炎又解锁了手机。 “你别玩了，关上。”李炎妈皱皱眉头，“算了我直接跟你说吧。你二姨姥给你介绍了一个，这回不是我。你也别管啥样了，她好歹是你长辈，总之你去见一面儿，不然不合适。” “男的女的？” “你小子脑子没坏吧？” “行。见一面儿。”李炎伸个懒腰，“什么时候？” “他们这一趟一块儿来了，要不就……明儿？” “明天？！”
第8章 八 “你好，我叫秦月。”李炎一走进那家咖啡厅，就看见一个姑娘从座位上站起来。姑娘是小圆脸，五官圆润，看起来挺可爱，是不讨人嫌的那种。 “李炎。”李炎伸出手和姑娘伸出的手握了握。 “坐吧？”姑娘对李炎笑笑。 “嗯，谢谢。” “我是嫂子的表妹。今年和她一起过来玩玩。” “这么巧。”李炎也笑了笑，心里并不太摘的清这复杂的关系。 过了一会儿服务生拿了菜单过来，两人点了饮料和甜点，又重新恢复到相对而坐的状态。 “嫂子和我提过你，但我没想到是这么一个大帅哥，”秦月一笑就露出一口整齐的牙，“和我爱豆长得还有点像。” “是吗，谢谢。” “她说你话可多了，可我看你还挺高冷的。” “嗯……”李炎犹豫了一下，“那个，我不知他们怎么和你说的，但是我觉得还是提前和你说了比较好。” “嗯？” “首先这和你真的没什么关系，全是我个人的问题，你这个人看起来真的挺好的。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这个打算。”李炎斟酌一下措辞，“就是今天不管对面坐的是谁，我都没有这个打算，对不起……但我事先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你……能明白我意思吗。” “你……”秦月看着李炎，有点发愣。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李炎又重复一遍，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话说的太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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