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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五分钟，李炎回复： “买票了，二十九号11:49到。” “它可能是说”，那天许行之对着一个名叫“背叛沙子”的雕塑很认真地分析到，“我们每个人其实都生活在沙子里，有一部分有魄力的人逃出来了。 但是我觉得，不管你知不知道能不能逃出来，从沙子里出来看看总是好的。”
第17章 十七 “你们下车了吗，为什么我看不见你们？”李炎手机震动了两下，是顾飞的信息。 “晚点了，还得20分钟。” “哦，那不着急，我们在车站再溜达一会儿。” “好。” 李炎的手指刚刚离开发送键，刘帆的脑袋就凑过来：“许行之？” “不是。”李炎把刘帆的脑袋掰过去，“大飞。” 手机又震动两下，毛笔写的“知”字头像上出现一个红圈：“你们到了吗？” “这回是了。” “操，滚。” “啧啧啧，”刘帆摇摇头，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某视频平台。 “需要去接你们吗？”红圈中的数字变成了2。 “不用了，大飞他们已经来了。” “好的。” “你在哪，学校吗？” “出来了，和我们老板在一起。B大第六医院。” “好。”李炎想了想，又回复，“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你不和你朋友在一起？” “李炎你去哪我不管，”刘帆看看车窗外不再狂飙的树，“反正我是不跟着你一起去。” “那你跟谁，他们俩？你嫌自己不够亮是吗？”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们俩这不是已经成了么。你还没成呢，我得积点德。” “放屁。” “不是，李炎，你以前不这样吧，你能不能别跟个小姑娘似的一天到晚口是心非？” “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吧好奇心控制在不讨我嫌的范围内？” “得，我不跟你讲理，说不过你。” “你本来就没理。” 列车的车门被哐啷一声打开，耳边是逐渐沸腾的喧闹。 这里是B市啊，大城市。 其实想了那么久的地方，不过一张车票也到了。 刘帆说到做到，放下行李以后真的和顾飞蒋丞把李炎一个人扔在酒店出去了。 李炎也没再说什么，直接打了一辆车：“B大第六医院。” 其实这样的感觉有一点奇怪。 明明前一秒还在迭口否认，这一秒就已经放弃挣扎。刘帆说的挺对的，一天到晚口是心非确实不是他的风格。唉，装个屁的装。 还挺累的。 “这么早。”许行之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诊室门口的李炎，向他一笑，“我还准备等一会你。” 操。 许行之今天这个形象，还真是让人有点震惊。 许行之外面穿了一件白大褂，手里拿着一个便携笔记本，正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医院极好的采光使浅金色的阳光毫无保留的泼洒在了那个人的身上，使他的笑容温暖得像人间四月的天。 许行之穿白大褂真好看。 真。好。看。 李炎站在那里，希望自己看许行之的眼神别跟个傻子似的。就像现在这种情况。 许行之向他走过来，他就这么站在那干看着。 最主要是他旁边还有好几个同学。 “hi”其中一个女同学率先向他打了招呼。 “你好。”李炎笑了笑。 “这是我朋友，李炎。”许行之走到李炎面前，拍了拍他肩膀。 “你好你好。”旁边的几位同学都打过招呼，“这是你说的今天要来的那个吧？” “对。” “那我们先走了，一会儿吃完饭还有课。” “好，拜拜。” 打了个照面之后，几个人都下了楼，许行之站在楼梯口拿着手机不知回复谁的信息。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生折回来，问：“那中午你不和我们去吃饭了吧？” “帮我说一声。” “啧，草哥你不够意思，”那个男生眼神往李炎这边瞟了一眼，然后声音低了下去，好像在问什么。 许行之笑了笑，说了几句话，看不清口型。 然后那个人又说了几句，许行之把脸别过去一脸无语：“你还去吃饭吗？” “我看快了。”那个男生意味深长地一笑，然后一脸牙疼的表情，“哎呦我受不了了，我滚了。” “不送。” 等到人都走了，许行之回过头对李炎说，：“你吃饭了吗？没有的话一起吃个饭？” “没呢。正好。” “刚刚那个我同学，裴风。”许行之一边说着，一边向隔壁一间诊室走去。 哦，裴风。 裴风长得挺帅气，个子很高，李炎估计他有一米九几，刚刚站在一个台阶下面和许行之说话都差不多能平视。 啧，身高正常的妹子和他说话都看不见脸。浪费了。 “你上这来干嘛？” “我把衣服放包里。” 走进那间空诊室，许行之从地上拎起一个书包，放在一边的台子上，另一只手解白大褂上的扣子。 “你不是心理学研究生？” “嗯，怎么了？” “那你们穿这个？” “心理医生也是医生啊。”许行之笑笑，“我们刚跟导师观察的临床用药。” “你们老板？” “嗯，超级厉害。”大褂上只有三颗扣子，许行之随手解了两下就都解开了，一抬手把大褂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白色卫衣。 李炎感到自己被击中了一下。 许行之把这身白大褂脱得让人有一种血脉贲张的力量。 真。好。看。 “你穿白大褂真的挺好看的。” “是吗？谢谢。”许行之把外套从包里掏出来，“就是没什么机会穿，我们理论方面比较多。” “那看来我今天运气还不错。” “是呀，”许行之又笑笑，“中午吃什么？” “我……随便吃点就行。”其实本来也没想到要吃什么，就像你每天吃饭之前也不一定饿但是还会吃一样。 “其实我也没想好。”许行之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要不搜一下周围有什么饭店？” 你也没想好。可吃饭这事是你提议的吧。 许行之竟然也有脑子一热就决定了的事。 最后还是问的裴风，在电话如同外放一般的一串哈哈哈哈哈中，李炎好像听见了一个什么什么拌饭，然后就是被许行之无情打断的八百字彩虹屁。 行吧那就拌饭。 然后两个人就站在一家小店旁边与“本周不营业”的牌子面面相觑。 “不然街上随便找个地儿吃了得了。”李炎说，“又没说非要吃什么。” 话还没说完裴风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草哥，要不你们叫外卖吧，我听说有一家……” “那我让他们送到哪？” “你家啊。” “什么？” “你不是在外面租了房子吗，送那去。” “……”许行之顿了两秒，“也行。” 许行之租的房子不大，但房间很齐全，客厅甚至还有一面落地窗。尽管并不宽，却也足以让外面热烈的阳光泼洒进来。 他们本来还想与海鲜焗饭赛跑来着，结果饭并没有跑过他们，此刻李炎正站在窗子旁边，极有兴趣的研究那面落地窗：“这窗户不是房子自带的吧，你把墙打通了？” “没有，房东打的。这个小区还有一户出租，和这个差不多，但是没有落地窗，我比较喜欢这个，就定下这一套了。” “挺好看的。” “是啊，可以从这看到不少风景，”许行之也向外面看过去，“比如说外卖。” “嗯？” 许行之的话音刚落，手机就响了，果然是焗饭到了。 领先了八分钟。 他们的速度并不快，李炎拿出手机来想算算一家距离不远的外卖现在才送到是不是已经超时了。 “嗯，半个多小时了。” “什么半小时？”许行之拿了外卖回来，看见李炎拿着手机在哪里不知研究些什么。 “外卖。”李炎盯着手机，“你刚下单的时候是1:02，现在1:40了，他说预计20分钟，时间超了啊。” “节假日人多。” “我知道，”李炎笑了笑，“你还怕我去投诉啊，我就是闲的。” 海鲜焗饭的味道很不错。 裴风诚不欺我。 要是真没欺我的话。 ———— 之后： 许行之：“裴风。” 裴 风：“怎么了？” 许行之：“你和我说的你周三刚去过那家饭店。” 裴 风：“对啊，就是周三刚去过。” “我又没说是这周三。” 许行之：“……” 好吧，其实也……挺不错的？
第18章 十八 肥羊很听话，一动不动窝在落地窗边晒太阳。要不是那团因为反射了阳光变得分外亮的白色毛，李炎都差点忘了许行之还养了一只猫了。 不对。忘是不能的。毕竟刚刚吃饭的时候许行之已经和他提了不下五遍。 李炎好像对许行之的书房很感兴趣，一吃完就问能不能进去看看。 其实也不是什么书房，不过是一个既不是卧室也不是厨房客厅的架子上堆满了书的房间而已。 里面收拾得很干净，虽然东西摆的随便却并不乱。 桌子旁边戳着一个琴盒。 “小提琴？”李炎拿起来看了看，琴盒上没有灰，应该是常常打开。 真是小提琴，不是顾飞那扮演着吉他活在一张胡扯的嘴里的小提琴。 “挺长时间没拉过了。”许行之笑了笑走过来，“这两天事情比较多。” “你以前，天天拉小提琴？” “啊，也不是。主要是有心情了就拉一段吧，肥羊挺喜欢听的。” “时间也有影响，我有时候回来比较晚，再拉就不合适了，毕竟这个声音也不比钢琴小到哪里去，穿透力还是很强的。” “哦，”李炎放下琴盒，“你挺多才多艺的。” “这好像是我夸过你的话吧？” “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过你也能想起来我也是挺佩服的，我就是过过嘴瘾。” “你想听吗？” “啊？” “小提琴，”许行之打开琴盒，“你想听吗？” “你现在有心情了？” “嗯，挺有的，”许行之笑笑，“你想听什么？” “随便，”李炎挥挥手，“你不想我报上来一个什么小苹果什么的就自己想个曲子吧。” “行。” 许行之依然笑着，从琴盒里把琴拿出来，在弓上打松香。 松香大概用了有一段时间，许行之大概每次都在同一个地方磨，圆形的松香中间有一个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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