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真人正被虎杖一拳打得不存在的脑浆都快飞出来了,冲他大喊:“我要是赢不的话不就被你害死在这儿了?” 但下一刻他就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喜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狱门疆内,观南镜用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才理清了记忆,和五条悟复盘了许多羂索的阴谋,一些遗漏的细节,而后就呆呆地抱着他变出来的抱枕躺在他变出来的软沙发上,一动也不动了,显然还沉浸在他的恐怖亲妈一次次杀了他,还窃取夏油杰尸体继续若无其事做他妈这件事里。 他看过的所有恐怖片都没有羂索可怕。他看过的所有悲剧片都没有夏油杰的死亡让他感到更悲伤。 五条悟躺到了他旁边,把抱枕扯走了:“抱着它干嘛?抱我啊。” “不知道外面怎麽样了……”观南镜轻声说:“我们该怎麽出去呢。” 他原以为可以从内部找到狱门疆的什麽破绽,但这个想法已经在刚刚的尝试中失败了。对方确凿无疑就是个活着的,无法用任何方法从内部打破的结界,五条悟甚至展开了领域,但无非是被狱门疆十分轻描淡写地裹在了更里面罢了。 源信活着的时候应该就是特级咒术师,死后他诅咒自己生成的咒物,确实是超凡脱俗的,就好像人们到现在也弄不坏宿傩的手指一样。 等价交换是咒术最底层的黄金律,而所有可以用来交易的东西重,又没有什麽比死亡的砝码更重,这也是为什麽很多活着的最强者奈何不了死物的原因。 “就这麽想回去吗?” 五条悟看着依然环绕在他们四面八方,像是流动壁画一样的骷髅:“我倒是觉得一点都不可怕呢。” 他握着观南镜的手,指给他看两个挤在一起,有点挤变形了,以至于有点好笑的骷髅:“想到也许会和镜一起变成那样,竟然感觉挺开心的。” 观南镜不解:“前辈不想要出去吗?” 外面有他们的朋友,同伴,同学,家人,老师,学生,有责任,有义务,有太多焦虑的牵挂和眷恋了。 “我知道我们得出去。”五条悟摸着他的脸,低声说:“可我还没有多看你一会儿呢。” 从他苏醒到现在,不管是他的反应,还是他的叙述,他的状态仿佛都很好,好像已经完全从观南镜当年的死亡中走了出来,现在再遇见他也是一种全然积极的欣喜和快乐。但这并不科学,观南镜从不把他当神看,只觉得旁人该有的伤心,五条悟也是该有的。他对五条悟这种堪称“傲慢”或“自作多情”的温柔怜悯经常惹得别人笑,可他从来都很认真。此时观南镜愣了下,不再面露焦急地想着要出去的事,只是翻过身来专心看他,也轻轻地摸对方的脸颊: “前辈,心里很难过吗?” “……当然啦。”五条悟冲他坦露了一点点脆弱,一点点疯狂,只敢一点点:“我一直在后悔,就应该把镜关在家里,哪里也不让你去的。” 观南镜微微笑:“那我反而更没有办法陪着前辈了呀。” 五条悟的心脏震动起来:“镜……那个时候有在找我吗?” “对不起。”他把脸埋进观南镜的手里,低声呢喃:“对不起。” 他没法不去想观南镜死亡前得多麽绝望,他答应好了要护好他的,却没有做到。碎裂的六眼显得那样苍白,他想着要做他的神灵佛祖,实际上却只是当了个无力的凡人,这就像是命运在他的脸上劈头盖脸地打大耳光。但观南镜只是抱紧了他:“没有想那麽多,从来没有觉得前辈就应该什麽时间都跑出来救我……” “你要这麽想。”五条悟有点执拗地说:“你要怨我,你要诅咒我,把我变成你的背后灵。” 如果能快点出去的话,他打算介绍乙骨忧太给观南镜认识一下,让观南镜研习一下这种精神。 观南镜没忍住笑了起来,把头抵到他的脖颈中:“好吧,我诅咒前辈……诅咒前辈……” 他有点苦恼和无奈地笑了:“我没有办法诅咒前辈。” “诅咒我变成牛皮糖好了,只能黏在镜的身上,甩都甩不掉。”五条悟作势要挠他痒痒,观南镜正笑着躲,忽然想起什麽时候,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 “怎麽了?”五条悟也跟着坐了起来,看到了构成他虚假身体的咒力因为情绪激动在乱流动。 “领域!”观南镜一时间思绪太多太杂,都组织不清话语:“我有可能把前辈他们,留了一部分在领域里。” 他说不清楚,立刻就要结印,掌心翻转下扣到一半时却顿住了。糟了,尽管他和心脏的联系还没有断掉,在这里什麽都不会发生,咒力不生不灭,但他进来时的咒力总量已经被固定住了。 而这些咒力不够用。 “我们得出去。”观南镜咬着下嘴唇,又回到了原话题。 羂索操控着咒灵,随意穿行到了一个空置的房间,把快死亡的七海建人吐出来,丢到了一块地面上,而后蹲下身用反转咒术替他急速治愈了致命伤。他被烧焦的那半边在疯狂长出新的骨头和血肉来,羂索很是嫌弃地“呃”一声,看差不多后就收回手,毕竟他只是不想让对方死,治得太好了给自己找麻烦的话,还是算了吧。 狱门疆虽然是个完全闭合的完美结界,里面的人也完全别想和外界有任何联系,但外面却可以找到手段和里面沟通。 羂索真是没想到会用到这个预案,归根结底,他准备这个是打算等大业已成,万一无聊可以和五条悟喊话折磨他的,才没有想过失忆的观南镜会抛下他,宁愿去狱门疆这种鬼地方里和五条悟过一千年去。 草他爹的。 他身上怨气比鬼都重,在冷静的计划中第一次又产生了一点私人恩怨,真想把五条悟这种生下来受尽命运恩惠,一直随心所欲就能给他带来重重磨难的人给一刀捅死,狠狠踩在脚底下,问问他到底还敢不敢勾引自己儿子了。 不过怨归怨,他手里的行动依然冷静而有条不紊,甚至可以说是更冷静了。就像他打算把观南镜捞出来,固然有一点都不想离开心肝宝贝的心情,但归根结底是因为对方对他接下来的行动而言,是必不可少的。 他从脖子下摘下纤细明亮的项链,像是在手里握住了一条细细的银河。项链底端小小的可开挂坠中,隐约有一颗鲜红的心在其中跳动,但并没有血液流出,只是透过月亮装饰的镂空处,能看到一点其中的颜色罢了。 羂索感觉胳膊又有点抽筋,看到手腕上青筋跳动,他不由得拧紧了眉头——夏油杰这副躯体的反应已经不能用意志顽强来解释了,毕竟对方的大脑已经被他挖空焚烧干净了,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实在是不可能再有任何残留。 除非灵魂还在。 但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灵魂总要有个凭据,有个依靠,要麽靠怨力变成诅咒,要麽魂散了,但灵还在,靠特殊的手段附身他人借尸还魂一段时间,要麽极特殊的像观南镜这样,自己诅咒自己成功后,依然保有了神志,只是灵魂变得不那麽稳定罢了。 但这是极少数的情况,如果不是混沌体的特殊性,他是做不成手里这个特殊至极的咒具的。看狱门疆就可以明白,源信那麽了不起的一个人,死亡后的极致也不过是个没有复杂意识,任人掌控的活结界。 他不认为夏油杰有超越源信的手段。 羂索闭上眼睛,用咒力再次冲刷了一遍身体,确认没有异常的地方。他跟随设计夏油杰近十年,他的身体和咒术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如果不是非必要的话,羂索并不打算换一副躯壳。但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刻,也只能把对方丢掉,反正他的生得术式已经到手了。 熬过今晚再说,他想着,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握紧了手中小小的心脏: “实。” 伴随着砰砰砰的热烈跳动,无与伦比的澎湃咒力弥漫开,包裹住了狱门疆。 观南镜正在和五条悟描述自己领域展开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们就一起听到属于夏油杰的声音,说着羂索的话,森森幽幽地像是利用了某种异规则,硬是从毫无缝隙的狱门疆外“渗”进来,仿佛有实体一般滴滴答答地落进他们旁边,不是一般的渗人: “宝宝,我来操办仪式,等会儿要记得响应我,乖乖出来哦。你还小呢,和那种家夥待在一起太久,妈妈会很担心的。而且,看,妈妈又找到了一个你的好朋友。” “再死一个的话,你会很难过吧?” 声音后渗透进来的还有扭曲的画面,但再扭曲,观南镜也认得出这是虚弱地躺在地上的七海建人,半边身体都是严重的烧伤,密密麻麻的生长疤层层叠叠。 — 5:还有没有王法啊,说好了关小黑屋恋爱的,结果恶毒丈母娘披着我挚友的皮要抓我老婆走啊 新年快乐妈咪们!妈咪们今天开心吗?nina打算夜里出门看跨年烟花,白天就还是在家里准备考试哈哈哈哈,过得好枯燥(眼泪流下)不知不觉竟然一年又过去了,感觉好感慨好感慨!今年之前还一直在艰难复健好不容易写完了德加的,感觉写了一百年,一不留神竟然又开一本静静呼噜呼噜写到现在了,果然日更时间反而过得快哈哈哈哈哈。很感激妈咪们和新来的妈咪们一直陪伴nina! 每天看评论是我最幸福的事情!今天也是都有红包包,然后按照惯例开放点梗,可以点一些番外, nina会在完结结算后当做免费的福利番外送给妈咪们的爱妈咪们,今天就到这里啦,新的一年再见啦!啾咪啾咪(手动放烟花)(siusiusiu)(高专大家庭一起祝妈咪们快乐!)
第69章 回归篇(4) 我得出去,观南镜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不能出去,五条悟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他们俩面面相觑地互相看了一会儿,观南镜本能地要抽出自己的手往后躲,而五条悟则是一把抓住了他,冰蓝双眸中满是郑重和紧绷: “你想都别想。” “前辈,娜娜米在那儿。”观南镜的声音几乎带上祈求了:“我们不能看着他去死——” “你如果出去的话,也许就是你们俩都没命了。”五条悟看着他,嘴唇抿得紧紧的,努力克制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镜,不要这样,不要再信任他……” 观南镜着急:“他也不是所有时候都会害我……” “你已经被他杀死两次了,这还不够吗?”五条悟气急:“你们在这里又没有办法缔结束缚。而且就算缔结了,在束缚完成后他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反悔。” “前辈,可是如果我不出去的话,他真的会杀掉娜娜米的。”观南镜太知道羂索特有的那种平静的残忍,整个人都有点发抖:“他不会真的杀死我的,不过是再失忆重来一次……” 五条悟没办法冷静:“总是这样被打破的话,你的灵魂会变脆弱,乃至碎裂的,那你就会真的死去一部分,再也找不回这麽多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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