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在小姐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十分弱势的形象,从数据过往到他在降谷零面前展现出来的性格,都是一致的柔弱菟丝花。 谁能想到那是彻彻底底的伪装。 降谷零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有些轻敌了,但花在小姐的事也给他上了一课,以后面对任何人都不会放下警惕心。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受过花在小姐的蒙蔽,让降谷零在前些日子和贝尔摩德的接触中占了上风,两人顺利结成了搭档。 降谷零抬手,非常无情地将乱步拿糖果袋的手按了下去。 “好了,再不回去就要过了匹配时间了。”降谷零无奈道。 乱步一脸无趣,被降谷零推着走,他冷不丁地问:“你应该很想报复回去吧?” 降谷零不明所以:“什麽?” 乱步把那包糖果拿出来给他看,说:“你知道这里是什麽。就算没有人因此而死,也算谋杀未遂吧? “在这里逮捕她,怎麽样?”乱步侧眸看他,翠色的眼眸在昏暗的环境中中显出几分冷冽的危险。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会让人无端受到蛊惑,仿佛某种心理暗示,在告诉你相信他,只要是他所说的,都会成为现实。 降谷零承认自己有那麽一瞬间的心动,不仅是因为游轮事件上被花在小姐诓骗,更是因为花在小姐背地里做的脏事也不少,单说最近为了继任家主四处打压分家的人,就足够让花在小姐去公安部的审讯部喝茶了。 当然,也只能是喝茶。 公安或许根本没办法对这位千源家未来家主做出什麽实质性惩罚,但能给花在小姐添添堵也不错。 “还是算了。”降谷零犹豫片刻,婉拒道。 他今日来这里是用了假身份,为了一次小小的报复,让花在小姐记恨上他,对他未来的卧底行动没有什麽好处。 “这样啊。”乱步一脸“看不到乐子”的惋惜。 在两人即将抵达宴会厅之前,乱步从糖果袋里拿了一颗出来,降谷零以为他还和刚刚一样是虚晃一枪,便没准备再拦着。 乱步毕竟也不是小孩子,不会明知道这糖果有问题还克制不住馋虫,他多少还是有些分寸的。 片刻之后,两人回到了最初的宴会厅,大厅里的人已经不多了,没找到目标的人面上都有些遗憾。 降谷零恢复了侍者的伪装,把乱步送到宴会厅之后便退开了。 乱步去随意选了一枚号码牌,拿在手里转身就走。 端着托盘的侍者疑惑地问:“客人……这里是要两两组队的。” 乱步向身后摆了摆手,说:“会有人来拿相同的牌子。” 侍者果然没再说话,因为有人站在他面前,拿走了那个和乱步相同的牌子。 说完这句,他跟着带路的侍者——刚好又是降谷零,两人向着门牌映射的房间走去。 降谷零察觉到身后多了一道脚步声,他知道RUM就跟在身后,心跳都有些加快了。 降谷零面上装得平静无波,将房门打开,恭敬地请里两人进入室内。 一回头,还没来得及看看RUM的真容,就见乱步从他的糖果袋里拿了一颗出来,剥开糖纸,“啊呜”一口,吃掉了。 吃掉了…… 吃掉了! 正好看到这一幕的降谷零:“!!” 他脸上的假笑差点裂开。 降谷零:乱步智多近妖,不会轻易吃毒药玩死自己 乱步:啊呜(吃掉) 降谷零:!!(裂开了)
第一百一十章 降谷零思维都有一瞬间凝滞。 乱步下手……啊不,下口的速度太快了,他完全没来得及阻止。 在有RUM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他的确不能表现出什麽异样,但打断乱步吃糖还是有可能做到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没有一点点防备,任谁能想到乱步会突然把那个危险物品吃掉了。 现在小学生都不会随便吃别人给的东西了啊!! 降谷零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他尽量语气自然地说:“客人,这是您二位的房间。” 他迅速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恢复了那份服务人员的完美笑容,只不过在低头和乱步对上视线时,眼里的怒火和不解简直要窜出来了。 乱步假装自己没看见,还非常热情地又从糖袋子里倒了两颗糖出来,一颗递给面前的降谷零,降谷零没打算接,却被乱步硬生生塞到了掌心里。 随后他转身,直接将糖果往身前一抛,“一个小小的见面礼。” 身后跟着的那人抬手接住了那颗飞过去的糖果,他拿在掌心里端详一阵,最终没有像乱步那样把糖果吃掉,而是收到了口袋里。 这人穿了一身黑色西装,右眼被一个黑色眼罩遮住,长相普通,甚至仅剩的那只眼睛阴郁地看人的时候无端有种说不出的丑陋。 这位便是黑衣组织之中和阿斯蒂平起平坐的二把手,出身千源家,其父与乌丸莲耶有旧,带着千源家的一部分财产离开京都之后投奔了乌丸莲耶,当年是乌丸莲耶手下第一走狗。 至于为什麽一个大家族的少爷会上赶着和别人另起炉竈,只能说乌丸莲耶忽悠人很有一手吧。 如今的千源家未来家主花在小姐,将这位亲叔叔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认为对方是辱没千源之名的罪人。 但看RUM这种态度,还用千源的名字出来招摇,分明是不清楚千源家对他的敌视。 乱步说这人没脑子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降谷零也跟着乱步视线看去,迅速翻找先前的记忆,最终锁定了在门口签到的第三十一位客人,他记得这个人填写的名字是:千源兼则。 原来如此,RUM果然与花在小姐有些关系。 两人隔着两三米远的距离,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下,RUM目光落在了降谷零拿着糖果的手上,那意思十分明显——“吃下去”。 RUM不准备吃掉这个来历不明的糖果,他疑心那是会让他丧命的毒药。 乱步虽然吃下糖果后平安无事,但RUM也会怀疑,乱步吃下的那颗会不会与丢给他的那颗并不是同一种类的。 不过没关系,他会同意带上波本就是为了这一刻,一个不能为他排忧解难的下属没有存在的必要。 降谷零眯了眯眸子,知道这时候不管那颗糖果的作用是什麽,他必须得吃下去,RUM会把他当做一个观察的模版,如果不吃的话恐怕会让RUM对他起疑。 方才他先入为主,因为花在小姐是个制毒高手,就将乱步手里的那包糖果认作是毒药,现在转念想想,乱步这麽聪明的人怎麽会让自己陷入死境,所以这糖果大概率不会要了他的命。 但到底是什麽效果也未可知。 降谷零觉得有些牙酸,他站在乱步身后,当着RUM的面把那颗糖果剥开,吃了下去。 乱步甩了甩手里的糖果袋,问:“怎麽?你不吃吗?” RUM笑道:“我不吃这种小孩子的零食。” 他看着乱步手上的糖果袋子,好像暗中窥视的某种啮齿类动物。 “是吗,大叔你确实到了这个年纪了呢。”乱步一脸唏嘘的说。 算算时间,RUM应该也快五十了吧?这个年纪的中年男人的确容易得糖尿病,尤其是RUM看着还很虚。确实是不能沾糖的。 不知道RUM一直不愿意在组织里露面,当什麽神秘主义者,是不是就是因为身有隐疾呢。 这是乱步第一次与RUM的真身面对面,单是对视一眼,乱步就感觉仿佛有只老鼠在自己面前“吱吱吱”。 乱步目光奇异地上下打量RUM一眼,随后转身抬步走进了房间内。 RUM被这一眼看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那个臭小子脑子里在想什麽失礼的东西。 他面色一沉,跟在乱步身份也进了房间中。 房间里是经典的榻榻米,中央只有一个将棋棋盘,两个蒲团,另有一个小桌子放置东西,桌后面就是属于裁判员的位置了。 领路的降谷零就是此次两人将棋比赛的裁判员,降谷零拿起小桌上的托盘,示意两人将门牌都放到上面。 “那麽这是76号房间今夜的比赛,两位准备好了可以告诉我。”降谷零轻咳了一声,才解释道。 降谷零嘴里还一股子甜腻的味道,那糖果和普通的水果糖没什麽太大区别,就是甜味实在太重了些,给降谷零一种不好的预感,甜味这麽重,不会是在遮掩主要成分原本的味道吧? 他压下心里乱七八糟的猜测,将两人的门牌收到托盘内。 乱步没什麽形象地在蒲团上盘腿坐下,有种不守规矩的放肆感。 他此刻穿着一身正装,动作却不太优雅,多少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毕竟这里也不是正经的将棋比赛现场,随意一点也没有人会在意。 只有对面的RUM好像老古董一样,正正经经地跪坐在蒲团上,看到乱步的举动眼里隐约有些轻蔑之感。 真是让人讨厌的眼神。乱步双手环胸,被RUM盯得非常不爽,他拍了拍桌子,说:“那现在就开始吧。” “好啊。”RUM应了一声,视线瞥向当裁判的降谷零,又看看对面坐着的阿斯蒂继承人,并未从两人面上发现什麽不对劲。 难不成那糖果真的就只是普通的水果糖吗? RUM眯了眯眼睛,两人正式在裁判版降谷零的引导下开始了将棋比赛。 室内陷入寂静,只有两人落下将棋的声音。 “大叔,你听说过吗?据说这里以前是正经的将棋俱乐部,倒闭之后被现在的主人买下来改成了现在这样。来之前我看过腾宇楼的相关数据,这种旧事可真是吓了我一跳呢。”乱步懒洋洋地开口道。 他似乎只是因为听到了和腾宇楼有关的八卦而随口一说。 RUM意味不明地说:“啊,当然知道,这不算是什麽秘密吧。” 乱步随手推了一枚棋子出去,又道:“说的也是。不过据说前任主人是狂热的将棋推崇者,对现任老板把将棋作为社交工具的举动非常不满呢。” RUM突然笑眯眯地抬头看向乱步,不怀好意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是换了主人,自然就要按照现任主人的想法做出改变。” 他似乎在暗示当初从阿斯蒂手底下背叛的前任基尔酒,也同样是在暗示,如果乱步作为阿斯蒂的继承人反叛到RUM手下,就必须按照RUM的心意做事才行。 “有道理。”乱步随意应了一句。 两人一边在话里打着机锋,手下的将棋对局也没停过。 然而旁观的降谷零越看越觉得奇怪,因为提前学习过将棋相关的知识,他能看得懂将棋比赛,他发现RUM的棋路很有章法,每一步都很有深意。 但乱步的棋路基本就和他这个人一样突出一个随心所欲,而且在RUM的进攻下节节败退。 这不太应该,以乱步的智力,不管是什麽种类的棋都应该能融会贯通才对,何况是将棋这种一步三算的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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