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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灿衡背对着tei，后背感受着对方的后背。肌肤摩擦着睡衣，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连衣服上的一个微小皱褶都觉得很不舒服。 “妈妈知道我们的事情了吗？”tei转过身问。赵灿衡转过身，说：“恩，知道了。” Tei本来还想问问妈妈的反应，如果同意，自己要给妈妈打电话；如果不同意，自己要怎么想办法说服妈妈。但是他看到对方咽了一下口水。可能是因为两个人离得近，他呼出去的气被另一人吸进去，两个人在触手可及的距离之间，感受对方的呼吸，循环利用似的，要把这点氧气吸光。 Tei咬了一下唇。 赵灿衡下意识的也学了对方的动作，他也咬了一下唇。 唇和唇贴在一起。 唇的质感像玫瑰花瓣，绒绒的，软软的。没有任何重量，也没有任何阻碍，唇就是唇，撕开洋葱的第一层。 都瞪圆了眼睛。 赵灿衡是主动亲吻上去的。 Tei感觉自己像坐在大摆锤上，没系安全带。思维都乱成一团，大脑一片空白。 “没关系。”赵灿衡松开唇，吐出这样的话。他一直很害怕走出更亲密的关系那一步，因为亲密就会受伤，就会离开舒适圈走到陌生的领域，但是刚才他突然就想试一试，如果走出去的话，自己会怎么样呢？ 对方的唇是柔软的，就像是这颗心一样。他忽然不害怕了，这样温软的唇怎么会伤害自己呢。 Tei回过神，伸出胳膊轻轻的搂着对方的脖子，继续刚才这个吻。他闭着眼睛在嘴唇上亲吻着，感受着对方对自己全然的信任。牙齿和牙齿互相触碰，舌尖和舌尖交流试探，鼻子触碰着脸颊。赵灿衡闭着眼睛伸着手搂着对方的脖子回应着，温柔的，缱绻的，一点一点试探着配合着对方的节奏。 一切都是寂静的。 小小的房间没有风，没有声响。 两个人躺在床上，墙壁上的影子投映融合成一个。 Tei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主动的亲吻自己，这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并没有打算今晚就接吻。车上的吻只是可有可无的玩笑，就是为了逗眼前的人同意自己的要求而已。他想着如果在一起，一天又一天这样在一起，所有的都会水到渠成，当然太晚才渠成的话，他也会想办法用挖掘机挖出来的。只是没有想到今晚就满足了自己的贪心。 赵灿衡觉得自己度过了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时间，漫长的他整个人心尖都酥软了。他不想再去想爱或者受伤，也不想去想别人会怎么看自己。如果上帝知道，那上帝一定会明白，爱情比所有的教义更令人难以抗拒。他庆幸自己和金镐京之间的相遇，上帝赐予自己的安排远远比命运本身更好。他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将所有想要说的话变成亲吻的无数秒钟，等到爱意溢出身体，充满宇宙。 Tei用舌尖舔了一下对方唇的轮廓。赵灿衡觉得自己好像被猫鼻尖触碰了似的，湿湿的，舌尖离开又凉凉的。 “不行。”温柔的把想要继续下去的手拉回来。Tei的眼睛温柔的注视着眼前的人。 “明早你要上班。早点睡。”tei起床去关灯。 “恩。”轻飘飘，像少女的裙摆。 两个人就平躺着在被子里，指尖和指尖触碰。 “晚安。”一双手牵在一起。灿烂的眼睛在黑暗里也迸发出光亮。 花朵， 花朵， 开放了。
第31章 Tei从赵灿衡嘴里没有问到妈妈的想法，只能忐忑的打过去电话问候。 “妈妈好。”tei等到电话通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你呀。”语气平平淡淡。“是我，妈妈，妈妈最近过得怎么样？”礼貌的问候着。“过得很好。灿衡和我说，他已经有恋人了。我一想到那孩子有人照顾，就放心了。”妈妈隔着电话笑了一下。“那，妈妈知道灿衡的恋人是？”tei犹豫了一下，就装作还不知道的样子。“灿衡没说。你们两个不是同居呢吗？你也不知道？”妈妈说。Tei含糊的说：“他前几天搬家了。”“搬家了？这孩子可真是。也没和我讲。”妈妈叹口气，继续问：“你俩是闹别扭了？” 闹别扭了？ Tei的脑子忽然就意识到了妈妈早就知道他俩的关系了。也是，赵灿衡很爱妈妈，这种重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和妈妈讲呢。 “妈妈是知道了，对吧。”tei试探着问，他没说知道什么，以防万一对方真的不知道，也还有那么一点点回转的余地给自己。 “我知道。虽然还是很难接受，但是灿衡喜欢你。”妈妈说。“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喜欢男生，突然告诉我喜欢你，我没办法接受。”“但是，灿衡说喜欢你，我劝过，他不听。既然这样，作为灿衡的母亲，我也会努力尝试接受你。” “谢谢妈妈，我会认真对灿衡的。”tei松了口气。 “我不需要你这些话。对于我来讲没什么用处，我听了也不会安心。灿衡因为你，选了一条这样的路，我只希望这条路能和你一起走下去。我支持他，是除了我，没有人能支持他。”妈妈隔着电话，却能感觉她一点一点被侵蚀的悲伤。儿子像是飞蛾扑火那样，朝着火孤注一掷的奔撞过去，母亲只能被迫接受，又要从碎掉的心上揉出一丝爱意去支持。 “妈妈，谢谢你。”tei郑重的讲。他想过这次通话的无数场景，只有这样的场景他不敢想象。 “好了，灿衡和你的事，如果有时间，就双方父母见个面吧。你父母反对这件事吗？”灿衡的妈妈温柔的声音，就好像电话对面的，是自己孩子一样。“好的， 我父母没有反对。”tei老老实实的说。“那我就放心了。灿衡这个孩子，喜欢上男生也很好，就当妈妈有两个儿子了。”妈妈隔着电话笑了几声。“我爸爸妈妈很喜欢灿衡。弟弟和灿衡也是很好的朋友。”tei说。“恩恩，妈妈知道了。你们两个交往要注意安全，要保护好对方。”开始了母亲的叮嘱。 Tei挂了电话，心情揪在一起，又有一种光明磊落的轻松。 去接赵灿衡下班的路上，他路过便利店，买了两份激情上头来不及准备的物品，装在塑料袋里，放在副驾驶上。 赵灿衡下班就穿着那件一直穿着的白衬衫，露着半截锁骨。 “上车吧。”摇下来车窗，tei热情的招呼，熟练地像拉客的出租车师傅。 赵灿衡打开车门，把袋子拿在手里，关了车门，习惯性的打开袋子问：“你买了什么吃的？”然后一低头，看到包装盒上一点都不友好含蓄的名称。 “这是？”赵灿衡愣住了，带着点不敢置信的眼神。“你一份，我一份，备用。”tei丝毫都没有半点羞涩的说。“你要是不喜欢，你告诉我喜欢什么，我去买。超薄的？螺纹的？我还看到有草莓味的。”tei开着车被揍一拳。“哦，还有发热，制冷的，感觉像空调似的。还没用过这些呢。你要是想试试也可以。” 赵灿衡从耳朵开始红。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tei看了他一眼，带着露骨的打量的眼神。他感觉自己就像是日本料理师傅手底下的一块鱼肉，tei已经想好该怎么横切一刀，竖切一刀，给自己肢解成一片一片的摆在洁白的盘子上。“你昨晚不是该做的差点都做了？” 确实，确实是这样的。赵灿衡想。 “我们每个都试试吧。试一遍，选一个喜欢的。”tei突然提议。 “恩恩，试什么？”赵灿衡答应完了才发现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我刚才说过的啊，超薄的，螺纹的，发热的，制冷的，带味道的，我们都试一遍吧。不试一下，还挺可惜的。”tei笑的眼角都带出来了笑纹。“油也是哦，也有超多种类的，我们也都挨个试一试吧。让我想想，我记得有果味的，冷的，热的，还有芦荟的，说不定和芦荟胶差不多呢，可以护肤美白。五乘四，能搭配出来二十种方式也挺不错。” 赵灿衡很后悔，非常的后悔，昨晚不该那么冲动，他现在想立马跳车逃跑，装作不认识对方的样子走开。 “这有什么害羞的。”tei无情的嘲笑着。“我们都知道对方什么尺寸了，不是吗？” 这个对话，很难谈下去啊。 回家路的后半程，赵灿衡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啧，这样就害羞了？”tei瞄了对方一眼，心情愉悦。 就这样睡着吧，就这样睡着吧。赵灿衡在心里默念着催眠自己。 似乎尴尬久了，也就真的睡着了。 Tei把他摇醒的。“到家了。”对方看到他醒了，就打开了车门下车。 “恩恩，晚安。”赵灿衡还有点糊涂的样子。“记得这个。”tei把塑料袋塞给他。迷迷糊糊的接过来。 “晚安。”tei在他还迷糊的下车的时候，搂过脖子，将一个吻落在脸颊上。“晚安。”回应的吻落在唇上，吻后的余韵，像是盖章似的，稍微用力的碾压了一下。 “好了好了，上楼吧。”tei催促着对方快点上楼，早点休息。 “你也是，早点到家。”挥着手，在电梯口，目送着tei钻进车里。 tei今晚发了很长很长的一段ins，讲了今天的天气，今天的小雨，今天的咖啡。他什么都想说，却什么都不能说。 山水近在咫尺。
第32章 “妈妈问我，你还要不要水泡菜。”赵灿衡在床上躺着用脚踹了下tei。“要。”tei终于把眼睛挪开了。 等赵灿衡和妈妈打完电话。“你盯着我干什么。”赵灿衡一直都不适应被这样盯着几个小时。“你好看。”超直球。“你也很帅。”赵灿衡开始了每天都要进行的商业互吹。“我有你真好。”唇说着说着，就挪近了。“恩。”赵灿衡漫不经心的回头，给了一个吻。 “我上次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想要和我父母见个面。”tei躺在床上。“妈妈说什么了？”赵灿衡有点好奇，自己和妈妈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以后，妈妈只是劝了自己几句，然后似乎就全盘接受了似的。“妈妈说，要做好保护措施。”tei笑的有点暧昧，在卧室里，显得格外的油腻和别有用心。“我妈才不会这么说。”赵灿衡给了他一脚。“妈妈要不说，我会买那些东西吗。”tei说着就要打开床头柜。“行了行了。”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让赵灿衡打算更近一步，每天光亲吻就已经让自己应接不暇了。 “妈妈应该很担心你。”tei说。“你妈妈应该也很担心吧。”赵灿衡陷入沉思。 两个人要怎么样走下去呢？之前赵灿衡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就算tei考虑过，也会藏在心里，不太会和自己说。就像现在一样的话，过了一年，两年，可能就会厌倦了。到时候要怎么办呢？现在妈妈打电话虽然听起来很开心，但是自己也知道妈妈很担心。自己这么大了，还让妈妈这么担心，这样的感情的存在还有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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