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三人之间的气氛微微凝滞,最后还是笑容勉强的萩原研二打了圆场。 “这也只不过是我和小阵平的猜测罢了,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得到证实。更何况,就算小鸣海真的有什麽秘密没有告诉我们,但他也不至于会走到另外一条路上去。” 他看了看伊达航,又看了看松田阵平,一字一顿说地格外确切。 “我们都了解彼此,不是吗?” “我们已经认识一年多,从警校时期开始,小鸣海就是一个非常擅长隐藏自己心思的人,他的身上本身就有很多我们没有特意去了解而选择默认的故事,那身伤疤也好,父母的死因也好,他突然转变想要去当刑警也罢。”萩原研二缓缓道, “既然当初我们大家选择了相信他,那麽现在……至少在什麽都没有发生之前,也应该继续相信下去。” 他握拳朝着另外两人伸出一只手臂。 “你们觉得呢?” “……你说的对。”须臾,伊达航第二个抬起手臂。 “如果那家夥真的一时脑子不清醒,做了什麽对不起他自己的事情。”松田阵平笑了一下,跟着抬手碰了上去“我会负责狠狠揍他一拳,然后把他带回去的。” 短暂的交流之后,三个人继续以刚才同样的方式向前移动。 最重要的问题仍旧他们摆在面前,他们目前所得到的情报实在太少,在偌大的森林中,想要不暴露在危险之下确认鸣海光的位置,无疑大海捞针。 而就在三人准备跟着刚才那群人后面行动之时,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草丛突然发出了些许咔嚓咔嚓咔嚓的轻微声响。 几秒钟过后,相隔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一个身穿黑色连帽衫的中年男人缓缓走了出来。 尽管三人组的反应很快,但由于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过近,一时间没有人能够确定这位突然出现,不知是敌是友的人究竟有没有注意到他们。 松田阵平趴在地上,透过茂密的草丛,看着高大的男人状似无疑地回过头朝着他们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紧接着像是什麽都没有发现一般大步离开。 松田阵平撑起身坐起来,面色有些严肃。 “刚刚那个人……” 他的脑海中不经浮现出那个画面。便利店前,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下警车。 [ “我是附近这一片区的警察小早川拓真,请问是哪一位报的警?” ] ……原来如此。 这才是鸣海光第一次和公安接触的时机,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什麽搜查科的普通刑警,便利店那次的案子他的出现也绝对不是什麽巧合,可他们到底忽略了什麽? 当时的死者村井卓……那只公文包! 松田阵平的瞳孔一缩,他飞快地回忆起来。 当时他们六人实际上都去查看了监控,由于村井卓在监控中的行为太过反常,他们都认为死者将什麽重要的证据偷偷藏在了包里带进便利店,再通过其他人的手转移出去。而那个时候,也是这位小早川言之凿凿地告诉他们,并没有在村井卓的公文包或者店中发现任何的可疑物品。 那个时候……hikaru和小早川拓真一定发生了什麽。 但无论松田阵平再如何回忆,也再也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依稀的记得当时小早川拓真和鸣海光确实有单独相处过几分钟的时间,并且在临走时,小早川拓真甚至还和鸣海光告了别。 那个时候他在旁边听的非常清楚,小早川拓真不仅和鸣海光提及了有关于“父亲”的话题,甚至警告他让他不要再深究某事。 而当时hikaru的反应呢……? 记忆中站在便利店门口路灯下同期的脸仿佛被层层迷雾遮挡,苍白朦胧间,只剩下一道看不清晰的虚影。 松田阵平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某种奇怪的漩涡之中。 就在这时,身旁的萩原研二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就在他们不远处的空地,走到一半的小早川拓真突然间停下接了一个电话,随即面色凝重地抬起头。 不知什麽时候,混色的云层变成了一个又一个散落的漩涡不停地扭转翻璇,雷电消失之后,有什麽掩藏在喧嚣之后的危险接踵而至。 ——有什麽东西要来了。 众人瞳孔猛缩,然而还没等他们意识到什麽,下一秒,巨大的黑色直升机探出了他们头顶所在的云层,整片森林都在螺旋桨卷起的飓风之中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头顶的树枝在疯狂地晃动着,深褐色的大地在向他相互呼应,发出巨大的轰鸣。 而直升机在下降了一定的高度之后缓缓停下,露出了象征着血腥和杀戮的漆黑枪口,如同在风中张开獠牙呼啸的怪物。 “快趴下!” 在场不知是谁率先喊了一声,灼热的火光瞬间袭来,众人只能听见轰地一声巨响,再次睁眼,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变成的跳动的赤红。 小早川拓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剧烈的喘息着,缨红色的血从他的额头笔直滴落下来,他拿出了通信器,苍白干裂地嘴唇张张合合,最后汇聚成一个简略的单词—— RUM。 …… …… 与此同时,基地内部。 外界的巨响同时打破了这里暂时的平静,夏油杰率先开口,与被科恩和伏特加联手制住的青年打了招呼。 “又见面了,绿川君。” 夏油杰笑着和诸伏景光打了招呼。 “或者说,来自于警视厅公安部的——诸伏警官?” 诸伏景光猛然一怔。 “请不要担心。”夏油杰用着温和而残忍的语气继续说着, “有关于你真实身份的信息并不是来自于你所想的那位,虽然你可能不愿意相信,但是,有关于你的这份情报确实来自于警视厅内部。” 警视厅内部……? 捕捉到关键词的诸伏景光与鸣海光同时瞳孔紧缩。 鸣海光骤然间意识到,他们从宫崎阳生和卡慕酒两人身上获取的线索仍旧太少太少,来自警视厅上方的那层保护伞远比他和小早川拓真等人所想象的还要更大,渗透地更加深入。 这绝非是除掉一个宫崎阳生或者秘密抓捕一个卡慕酒就可以轻易清除干净的。 鸣海光先是看了看琴酒,接着一一扫过科恩,以及一旁狼狈地靠在墙边的伏特加,暗暗做出评估。 勉强算是二点五对二点五。 ——顺带一提,他和伏特加的战斗力,都只能算半个。 可惜的是目前他们队伍里的最强战力是个阵营不明的反复横跳崽。也就是说,一旦动手,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这会是个送人头局。 鸣海光面无表情地思索着,缓慢开口: “——我说,有关于卧底的事稍后再谈如何?”他耸耸肩,颇为无奈地开口: “Gin,我先为我刚才随便打伤了你忠心的搭档而向你道歉。” “诸位现在可不可以都把枪放下了?说实话,在这不到十平方的破地方擦枪走火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说呢,夏油君?” 身后的人轻笑了声: “不好意思啊, hikaru,我现在暂时加入了那边的阵营,没有Gin的命令,我是不会随便行动的。” 鸣海光回头看了一眼,随口说道: “行吧,那真遗憾。” 他像是只是随口开了个活跃气氛的冷笑话,并没有什麽实际意义。对于夏油杰的临阵反水,虽然嘴上说着遗憾,可实际上却也并没有露出什麽可惜的表情来。 他再次回头看向琴酒,冷冷问道: “那诸位到底想怎麽样?应该没有收到任何情报说我也是叛徒之类的吧?既然大家都是平级,像对待叛徒一样这麽对待我,似乎不太合适?” “——前提是你并不是叛徒。” 琴酒举着他的爱枪,面色冰冷地看着他: “朗姆的位置。” “谁知道呢?”鸣海光抱臂站直, “他老人家的胆子可能还没有住在下水道的老鼠大,也许他早就跑了也有可能。而我们,或许很快就要被外面那个把直升机开成战斗型坦克的疯子炸成灰烬,一起给这个基地陪葬了。”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琴酒不耐地眯起眼睛,神色逐渐变得危险起来,紧接着,他无比确切地说: “——他不会这麽快离开。” 鸣海光的眸中划过一道暗光,他像是发现了什麽秘密一般,倏然间开口: “很少看见你这麽……没有耐心的样子, Gin。” “让我猜猜,或许是,朗姆得到了什麽那位先生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东西,以至于让BOSS终于产生了那麽一点点的危机感?” 他状似无意地松开手回过身,晦暗的眼中映出夏油杰含笑的眉眼,他顿时然。 “那个被藏起来的秘密,真的不见了?” 看着琴酒阴沉的脸,鸣海光很快明白了什麽,他突然间笑了起来。 真是奇怪,看来那一位近期的状况确实已经都了某种糟糕透顶的程度。 无论如何,对于丑陋乌鸦之间的互相撕咬,青年向来都是拍手叫好,更加不介意亲手为两边加上一把柴,让这场火烧的更旺。 鸣海光的语气堪称愉悦: “——这麽说来,我突然想起了一些有用的情报,关于朗姆。” “只是在我们去找对方之前。”他没有感情的目光落在了诸伏景光的身上, “该怎麽解决这位……卧底警察先生?” 诸伏景光抬起头,他被科恩缚住了四肢,伏特加正用刚刚被自己打落的枪抵着他的头。 他的眼前沾满了不知是血还是泥土还是泪水的东西,视线朦胧间,眼前只剩下那一个逐渐朝他接近的暖棕色的光点。 ……就这样结束了吗? 他抬起头,看着棕发青年半蹲下来,用手轻轻擦掉了他脸上那些脏污的痕迹。 “对不起。” 鸣海光拿走了伏特加手里的枪,他垂下眸,熟悉的绿眸中满是怜悯与遗憾。 他缓缓开口: “——永别了, hiro。” — 下一个更周五见~
第81章 重重的喘息声在耳膜边久久回荡,眼前一片鲜红,那是属于血的颜色。诸伏景光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只摸到了一片湿漉漉的东西。 大脑中宛若有无数根针穿刺而过,痛感在脑中不停地膨胀,收缩,如此反复,这种难挨的疼痛几乎快要将他的意识完全淹没。 诸伏景光痛苦地挣扎着,片刻后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再次睁眼,眼前却只剩下了空寂的黑暗。 他什麽都看不见了。 诸伏景光下意识怔了怔。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麽一般,猛然间坐了起来! “——别动。” 一双手倏地出现,按住了他的肩膀。 “爆炸后你的脑神经受到了损伤,但不用担心,失明应该只是暂时的。但是,因为无法判断目前你的脑部是否还有残留的淤血,所以目前暂时不能大幅度动作,否则一旦出现什麽问题,在这个地方就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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