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硬生生挤开的人十分诧异并且不满, 但是看他们这么笃定地拽住一个年轻的男人, 被挤开的人们也就不说话了,毕竟八卦是人类的天性,看热闹的想法让他们都不追究自身的情况了。 栗栖琉生:“很抱歉,能否请你把偷走的三个钱包还回去呢?” 被拽住的年轻男人看上去十分慌张, 但是他还掩盖着,勉强镇定道:“你、你在说什么啊?!” 不过是外行都能看得出来的强装镇定罢了, 就算偷盗这件事不是真的,他肯定也很心虚, 眼见着冷汗就要掉下去了。 松田阵平平静的说:“我已经报警了, 你最好老实一点。” 年轻男人大声嚷嚷:“你报警?你这是诽谤!我要告你!不!我要告你们!”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我所属东京警视厅警备部机动队爆处组, 警号XXXXXX, 欢迎你的任何控诉。” “所属同上, 警号XXXXXX。” 栗栖琉生:“还请把你偷走的三个钱包还回来,并且中途不得下车逃走, 请配合我们工作。” 一说到偷盗走的三个钱包, 年轻男人周围的几个人都慌了神, 立刻在身周翻找, 结果居然还有一个是在隔着三四米的地方被偷的钱包! 这个男人一路挤过来, 也不下车,也没有座位,自然引起别人的不满,但是他们保持了教养,谁也没有训斥他, 他自然以为自己的行为没有被发现,很猖狂的行窃。 “我的钱包不见了!” “啊!我的也是!” “他真的是小偷——!” 几个受害者肯定不想那么轻易的放过这个小偷,就算要跑一趟警视厅做个五分钟十分钟的笔录,他们也要留下来。 而且今天可是新年,大家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都是参拜而已。 栗栖琉生和松田阵平是面对面的姿势,前者左手撑着,右手拽着行窃者,这意味着他的右边稍微有空隙,也就是松田阵平的左手边有空隙。 栗栖琉生的两只手都很忙,他说:“阵平,帮我把手铐拿出来。” 马上就到下一站了,而如果他松手的话,说不定这个人就要跑了,也不能指望周围的人会施以援手……万一大家冷漠呢? “好。” 松田阵平的右手也实在没法背到身后去拿自己的手铐,所以他尝试了一下就连忙停了动作,换左手去摸栗栖琉生后腰挂着的手铐,这次顺利的拿下来了。 栗栖琉生和松田阵平不断向旁边的人告罪,就要去铐偷窃者。 年轻的男人看上去十分不自在,但是他脸上的不安是个人就能看出来,他深褐色的眼珠子在不断的微微转动,似乎是在考虑脱身的办法。 松田阵平看得好气又好笑:“一开始不要抱有盗窃的想法,就不会有现在的场面了,你不如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 栗栖琉生已经反握住偷窃者的手,掰到身后给他扣上了手铐:“安全。” 这样就不用担心他会跑掉了。 拜托,不论是什么理由,如果这个人真的从他们这里跑掉了,真的会让人很挫败的,大家只会看结果:你看,这届的警校第一名居然把一个普通的小偷放走了,居然没抓住! ……虽然同事们不会有这种人,但是只是想象一下都很让人难受。 这就是所谓的他的自尊心吧。 这时候,三个受害者也都挤过来了,他们围在这里帮忙一起看着偷窃者,这其中有一个看上去是大学生的女孩子,她小心的问:“那个,等一会的话,做完笔录会把我们送回来吗?” 再挤一次沙丁鱼电车真的会让人失去梦想的,当场就变成咸鱼了。 这趟电车是通向参拜地点浅草寺的,不如说已经没有几站就到了,细数的话是四站,到时候再来一趟反而很麻烦,那样就只能放弃今天下午的参拜计划了。 栗栖琉生铐住罪犯之后,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放松,他微微弯起嘴角:“如果有需要的话,的确是可以送回来的,也要考虑今天的警力是否充足的问题。” 大家的目的地都是一样的,所以应该是没问题的,大不了他们稍微的借用一下警车,开车送他们也算不上私用,只不过还回去的时间晚了一点。 松田阵平仗着人多,悄悄握住了栗栖琉生的手:“做完笔录就回来了,耽误不了多久。” 栗栖琉生:“他们会随身携带录音笔的,如果不希望回去的话,其实这样没有争议的案子当场录音也是可以的,再留下你们的姓名电话等等就可以了。” 的确是这样,毕竟这边的案子太多,时代久远,又没有那么严苛的规定。 而不仅仅是柯南元年,就是之前的时间也很混乱,漫画连载时间太长,动漫也是这样,因此里面会出现柯南元年宫野明美还在用大哥大,而三年前死亡殉职的诸伏景光是按键手机的情况。 顺便一提,本来是四年前殉职,但是不知道时间最后是怎么校准的,毕竟作者本人说了前后殉职就差一个月,还都是7号,也就是松田阵平是三年前11月7日殉职,诸伏景光是三年前的12月7日殉职。 总之就是,栗栖琉生觉得他们能够活着已经很了不起了,至少现在的日子没有过成今天春天明天冬天。 所以,只不过是没有在警视厅里笔录而已,应该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吧? 毕竟按照流程,就连案件的内容都不能够对案件无关者透露,比如江户川柯南,比如江户川柯南,还比如江户川柯南。 所幸下一站马上就到了。 松田阵平又拿出手机再度确认了一下,通知警视厅那边过来的警官地点,这样他们应该可以继续去挤沙丁鱼罐头了。 “各位乘客请注意,XXX站到了,请下车,下车请注意安全,带好您的随身物品,欢迎您再次乘车,再见。” 随着到站的声音响起,六个人挤下车,站在站台外面,还有点冷。 “……” 栗栖琉生难得露出了痛苦面具:“站久了腰酸。” “我也是。”,松田阵平附和一声之后说,“往外走走吧,负责事件的警官可能已经到了。” 看上去三十左右的受害者戴着眼镜,光看长相是个严肃的职场精英,他推了推眼镜,也不急着从偷窃者身上掏出钱包,闻言点点头,一马当先的出了站。 果然,飙车来的警官们已经到了,正略显焦急的看着表,然后目光在门口扫来扫去,一副在张望的样子。 不乏有好事者也跟着张望,然后就看到了有个人被押着出来,一旁还跟着好几个人,这还有什么不懂的? 原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啊,这些人想着自己的事情,也就散了。 松田阵平把年轻男人交过去,栗栖琉生就拿出钥匙把手铐解开,好换上几位来接收的警官的手铐。一个手铐配套的是一把钥匙,因此倒是很有必要换手铐的,不然跟在自己身上的手铐给了别人,而别人随身带着的手铐给了自己,真的很不舒服,况且手铐也不是完全一样的。 没想到解开的时候,这个人顿时就开始死命挣扎。 毕竟这里的警察这么多,他的挣扎就好像能有人放过他让他逃掉一样,然而事实上就是他没能逃掉,被一旁的两位警官按得死死的。 栗栖琉生和松田阵平松了口气,和其他几个受害者一起做了笔录,然后又和这几个受害者开始等待下一班电车。 闲暇时候,几个人还说了两句话,最后还是一起上的电车,甚至是一起到达的浅草寺。 参拜……说实话,大家的热情真是过头了。 栗栖琉生:“我已经……心生退意了。” 松田阵平拽住栗栖琉生的胳膊,似乎是在考虑怎么让对方乖乖去参拜,甚至涌上了力气。 “……我不会跑的,真的。”深棕发的警官一脸无奈。 他都跨过千山万水,历尽千辛万苦的过来了,还能再回去吗?每年的新年真是让人痛恨并快乐着。 松田阵平挎着他,一点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两个人挎着走路虽然不太方便,但是再加上衣服的厚度,会让人有一种很柔软的亲密感。 只不过这样太冷了,两个人的手就全部都揣进了兜里,很难得的,他们两个看起来像是两只高壮的企鹅,穿的很多又挤在一起让他们略显臃肿,而他们明明走路很稳,却因为人太多,总是挤挤挨挨的,偶尔会东倒西歪。 不过要是他们真的像企鹅一样走路,恐怕未来一年办公室里的笑点都被他们两个人承包了。 两个人排了许久,按照流程进行参拜,投币摇铃许愿,许完愿栗栖琉生问:“你许了什么愿?” 松田阵平:“这是不能说的吧。” “还以为你发着呆就会上当,是我失算了。” 卷发警官呼出一口雾气,鼻子被冻得有些红,闻言得意的回答:“这点警戒性还是要有的。” 栗栖琉生:“原来我是需要被警惕的人吗?” 松田阵平:“的确,你给我的刺激太大了。” 这样会影响心脏健康的! 栗栖琉生笑了笑,不再追问:“走吧,还要去抽签,赶快回去做御杂煮。” 新年可是要喝年糕汤的,供奉好的镜饼也要拿下来做。 松田丈太郎不像是不能做饭的,只是他看上去像是做饭不好吃的,和松田阵平一样。 嘛,他昨天也说过自己不擅长做饭。 松田阵平显然也想起他爸的手艺:“快走!” 拿到签子后,栗栖琉生:“……” 他差点就露出痛苦面具,还好稳住了。 凶签差不多在30%左右,近年很多地方为了取悦游客,降低比例至10%,然而浅草寺是其中例外,仍旧是30%。 他拿到的是第七签,是凶。 签诗是: 登舟待便风 月色暗蒙眬 遇碾香轮去 高山千万重* 松田阵平还没注意到他,因为他打开的时候,上面写着第十三签,大吉。 签诗: 手把大阳辉 东君发旧枝 稼苗方欲秀 犹更上云梯* 这里是12阶段凶吉,所以“凶”后面还有小凶、半凶、末凶和大凶,因此只是“凶”其实也还好,说明是有一点点危险,但不多。 一想到琴酒还有药剂和可能今年要面见那位先生,还有自己的两个身份,会有点危险再正常不过了,更何况他们是拆弹警,会有危险是真的正常。 栗栖琉生看着松田阵平不自觉露出的笑容,一下就知道他的签应该不错,他连忙说:“看起来是个好签……啊我的吗?是末小吉,也不错。” 总比凶好。 松田阵平“哦”了一声,看他这么坦诚也没有要抢签的意思:“要去解签吗?你是多少号签?” 栗栖琉生觉得不能去解签,不然就知道他是凶签了:“我是七号,不过大意能看懂,就不去了,那去绑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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