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哪有身边但凡认识个新面孔就100%是黑手党的恐怖debuff啊?联想到狱寺同学夏马尔碧洋琪蓝波一平,他现在真的很怀疑,眼前这个刚刚还被他当成人生知己的金毛,不会又是reborn又从意大利拉过来的麻烦吧? reborn眨了眨自己的黑色豆豆眼,随后又一脚把自己不成器的废物弟子踢进了墙里,完全看不出来一丁点儿伤心地说道: “蠢纲,用这种歹毒的想法怀疑老师,可是会让老师感到伤心的。” 沢田纲吉留下了宽面条泪:“可是你把我的晚饭让出去我也会感到很伤心的。” 他的饭永远不会被他自己支配,蓝波会抢他的饭吃,reborn也会在有些时候直接吃掉妈妈给他准备的晚餐,并且还要时刻警惕碧洋琪触碰任何餐桌上的食物……虽然说冰箱里肯定会有妈妈给他留出足够他感到肚子饿时候的食物,但是这种食物链最底层的感觉还是让沢田纲吉深刻地体会到了自己的家庭地位。 家庭地位,弟中弟。 如果以云雀学长的习惯来评价,他说不定就是食物链最底层的纯食草动物了。 “唉?” 听见这种话,刚刚还两眼放光差点把沢田纲吉闪个趔趄的金发同龄人一愣,随后抽了抽鼻子,失落地低下了头: “虽然我接下来肯定马上就会死掉了,但是如果收留我吃一顿饭就会让你没有晚饭吃的话,那,那就还是算了吧……” “……” 浓浓失落的声音还带着鼻音,刚刚闪着希冀光芒的金色大眼睛此刻低落地看向地面,眼前的金发同龄人紧张又无助地紧紧用手指搅着衣摆布料,两眼中还含着充足的水分,几乎都不用下一刻,随时都能默默流下泪水。 脸蛋也被泪痕蹭地一脸可怜相,好像刚受了欺负,下垂的圆润眼角是光睁着都看起来带了点委屈,刚刚被吉娃娃吓地手足无措,灿烂的头发也有点乱糟糟,衣服也多出很多褶皱和灰尘——完全就是一副如果沢田纲吉不答应,那就会成为被抛弃在外没有生存能力流浪金毛的狼狈可怜样。 “……” 沢田纲吉突然感觉良心有点莫名其妙的痛。 ——这真的不是一种另类威胁吗?但是糟糕,怎么办,这家伙看上去……好、好可怜啊! “哇。”reborn在一边毫无反应地棒读,“好可怜啊,如果被无情抛弃在大街上,说不定就会被流浪狗追赶,被不良学生勒索,然后就像他说的那样,凄惨可怜地因为饥饿寒冷死在路边呢。” “哪有那么夸张啊reborn?!!并盛又不是什么冷血无情的可怕地狱!!!” 沢田纲吉一脸悲痛地捂住了脸,随后捂着脸叹了口气: “那个,我,我刚才那么说只是在反驳reborn而已……” 虽然事实情况肯定不会变成这两个家伙话里这么可怜,但大概是这个金发同龄人现在看起来实在是太有小可怜的感觉,让同情心旺盛的沢田纲吉感到了浓烈油然而生的负罪感,脚底好像长了钉子,身上仿佛被蚊子咬过,一脸尴尬地又磨蹭鞋底,又挠挠脸挠挠胳膊,最后很小声开口: “其实是没问题的啦……” ——也只是一顿饭而已,就当做邀请新认识的朋友来家里做客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呜呜呜谢谢你啊!好心人!!!你和小婴儿又一次救了我一命!” 我妻善逸又飚着泪一把抱住了“好心人”的大腿,恨不得把眼泪全都蹭上去,用以保住自己短暂的饭票: “真是太感谢了!!!谢谢你好心人!因为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们才好,如果在我死之前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是一定会帮忙的!但是我也真的很没用,什么也做不到,我真的很弱的!!!” 沢田纲吉:“……我不叫好心人。” 抱着他裤腿大哭的金毛毫不犹豫就采用了reborn刚刚的称呼:“谢谢你蠢纲!”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莫名有一种心累想要扶额的冲动。 沢田纲吉疲惫地叹了口气:“我的名字叫沢田纲吉。” “好的,纲吉,我的名字是我妻善逸!” 极其自来熟的金毛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很干脆地直接叫了名字,随后把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掏啊掏,掏出了一只圆滚滚的棕色麻雀。 “这是啾太郎,是我最好的朋友。” 被称为“啾太郎”的麻雀通人性地歪了歪小脑袋,随后冲着沢田纲吉“啾”了一声。 虽然听不懂麻雀的叫声是什么意思,不过猜也猜得出来这只麻雀应该是在和自己打招呼,沢田纲吉对麻雀也说了声“你好”,随后捡起边上自己落在草地里的书包,拍了拍灰尘,之后重新背在了肩膀上。 “既然邀请了你,那就跟我一起回家吧,现在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吃完晚饭之后还有家庭作业要做,除了老师布置的作业之外还有reborn增加的功课,不快点的话可能就需要熬夜了。” 这么说着,沢田纲吉又看了一眼同为废柴的这家伙,在似曾相识的弱势气息中感到了浓浓的安心——看起来和他一样弱的家伙,就算是黑手党,也应该没什么威胁吧? 大概? 刚这么想,沢田纲吉就看见我妻善逸“嗯嗯”两声后跟了过来,脚步刚刚挪了没多远,大概是先前被吉娃娃吓到时导致这家伙身上带着的东西窜了个位置,只听见“咣当”一声,就想起了宛如什么钢铁材质重物掉落在地上的动静。 沢田纲吉下意识低头望向声源,在已经开始逐渐在黄昏中削弱的光线下找到目标,定睛一看。 一柄消防斧赫然躺在地上。 把手末端被漆成红色,斧头看起来沉重又有质感,刀锋闪烁着冰冷的钢铁色泽,甚至在最锋利的锋刃头处,还染着令人后背发凉的不明红褐色痕迹,边缘处像是被风干,蹭起了一小块的红褐色粉末,风一吹就散了。 沢田纲吉这才后知后觉,空气中好像隐隐飘着一股微不可察的血腥味——先前因为对吉娃娃太过恐惧,耳边的音量又在狂轰滥炸,所以完全没注意鼻尖嗅到的气息来着。 “……” 空气是死一般的寂静。 沢田纲吉低头看看地上的染血消防斧,又抬头看看眼前一脸弱气无辜的我妻善逸,如此往复两三次,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崩坏,从疲惫心累的淡定逐渐过渡到了惊恐,随后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说,说起来,他才想起来有点奇怪,因为就在他刚刚觉得我妻善逸这家伙和他一样废柴一样菜的时候,感觉头皮突然有点刺痛,有点像超直感在报警,不过当时被他当成错觉了……结果这哪里是错觉,这不是超直感在警示他逃命吗?! “果然这种东西不方便携带。” 旁边染血消防斧的主人似乎完全没觉得这有哪里不对,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随后一把捞起斧子,无所谓地扛在了肩膀上,随后用稀松平常的语气抱怨起来: “虽然很顺手啦,不过这种东西其实更适合就地取材用一用,如果离开之前带在身上的是其它‘安全感’就好了。” 说到这里,我妻善逸好像注意到什么,歪了歪头,在黄昏大片大片红色火烧云的晚霞中映衬出一片红的瞳仁往这边偏移了一下,森白的眼白也映出诡异的猩红色,他直勾勾地盯着沢田纲吉,毫无所觉地问道: “纲吉,你怎么不走了?”
第38章 成绩怎么样 “我,我我我我我……” 沢田纲吉“我”了半天,才牙齿打着颤,哆哆嗦嗦地说出了后半句话。 “我就是有点腿软……” 虽然事实是他觉得“同类”这幅诡异的模样很害怕,害怕到小腿肚都开始抽筋,但是他不敢说,因为总觉得下一瞬这家伙就会狞笑着提起斧头劈过来了。 啊?什么情况啊?我妻善逸难道不是和他同一品种的废柴吗?!他都已经打算好等回家了偷偷问问这家伙成绩怎么样,他们俩都是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家伙,说不定能有一起考过数学十五分的经历呢……结果现在这又是什么离大谱的恐怖片预备前奏啊?! 沢田纲吉在心里尖叫,reborn你怎么只是光看着啊reborn!救命啊!!!要不然他估计就要死在这没命回家写作业了!!! 在火烧云映衬下宛如杀人狂的家伙听见他这么说,随后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扛着消防斧表示赞同起来: “确实,毕竟刚刚遇见了那么可怕的吉娃娃,我现在也觉得心脏还在飞快‘咚咚’跳来着,这种会超凶‘汪汪’叫个不停的狗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么说着,我妻善逸把肩膀上扛着的斧子放了下来,向沢田纲吉那边侧过一边肩膀,理所当然道: “如果纲吉害怕到走不动路了的话,我可以搀扶着你哦,虽然我刚刚也感到很害怕,害怕到眼泪都控制不住,不过我因为经常会害怕,所以现在已经可以很迅速恢复了。” 黄昏的天色黑得很快,恰巧天边的光线开始变得更加灰紫,红通通的火烧云也开始泛起了梦幻般的粉紫色,自下而上又橘红逐渐过渡,此刻的天色美得就像梦境一般,感觉空气里都飘着仿佛薄纱一样的朦胧光泽。 如果身边还有其他正在放课回家的普通学生,估计会惊叹地拿起手机拍照,毕竟像这么美的天色出现实属不易,连刚刚看起来像是杀人犯的脸此刻看上去都柔和许多,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惊悚与恐怖。 “……” 沢田纲吉看了看我妻善逸冲他偏过来的一侧肩膀,又看了看此时在柔和黄昏光线下担忧看着他的一张幼态弱气小圆脸,耷拉的金色眉尾与下垂眼角看起来异常无辜,仿佛刚刚那一瞬间宛如恐怖片的惊悚只是个错觉。 ——他,他说被吉娃娃吓到很正常,而且还要搀着我哎。 吞吞吐吐了半天,沢田纲吉才磕磕巴巴地说不用了,随后又一次用两手捂住了脸。 ——怎么办,良心又痛起来了,这分明是性格这么温柔的同类,刚刚怎么就把我妻同学看成是杀人狂了呢?头皮刺痛果然还是错觉吧?说不定是因为头发被树枝刮到才有这种感觉,怎么会是超直感呢。 至于消防斧和血……狱寺同学还整天扔炸弹呢,单论破坏力肯定是炸弹要更大,云雀学长的浮萍拐也经常染血,仔细想想这也是挺正常的一件事,不能因为我妻同学吓到自己,就对他有偏见了。 ——哎,分明是自己用这种冒犯的想法去推测我妻同学,结果我妻同学不仅不计前嫌地安慰我,还会关心我是不是走不动路……我可真该死啊。 负罪感又开始灼烧沢田纲吉的心脏,他像是烫到脚一样跳起来,又一次走在前面,连脚步都加快了不少,没一会儿就到了热热闹闹的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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