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reborn揍就可以锻炼这种能力的话,被云雀前辈的浮萍拐抽到也应该没那么痛了,只不过很可惜,reborn的说法显然就是为了理所当然揍他而随口扯出来的借口,沢田纲吉现在仍旧觉得被浮萍拐揍到会痛到扭曲,导致每次看见风纪委员的袖章,都会下意识心底发飘,战战兢兢。 这么想着,沢田纲吉攥着自己的书包带,颇为心酸地叹了口气,耳边听着并盛中的放课钟声,稍微有点没有干劲地往家走,身边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比较巧合,往常都会在他放学回家途中吵吵闹闹的人今天全都有事要做,偶尔恢复一次耳边的宁静,沢田纲吉竟然还觉得有点儿不适应。 人在嫌吵,人不在还觉得少了点什么。 狱寺君似乎是意大利那边找他有事,这两天需要回国一趟,午休时候就一脸恨不得切腹谢罪的模样前来跟“十代目”请假,沢田纲吉很想吐槽,请假不是应该和老师请吗,和他请有什么用啊?! 最后还是他帮狱寺君补的假条,老师对于这种不是自己亲自请假的行为很不满,不过因为狱寺君的成绩实在无可挑剔,最后也没说什么,让沢田纲吉松了口气。 而山本君则是因为最近处于捕捞旺季,家里的寿司店每天都要处理一大批新鲜海鱼,所以每天放学都要急匆匆回家,甚至连棒球部的部活都请了假……能让棒球脑袋的山本君部活请假,可见竹寿司已经忙成什么样了。 沢田纲吉还惦记着要不也去帮帮忙,马上就是周末,与其让一大家子精力旺盛的家伙无处施为,倒不如一起打包来帮山本的爸爸经营店铺,好处是还有免费寿司可以吃,不过需要提前隔离狱寺君的姐姐碧洋琪就是了。 这么想着,沢田纲吉拐进了直通家门的住宅区小路,心不在焉地继续往家走。 然而刚走了没多远,他就听见了一声惊恐的尖叫,音量极其可观,分明离这里还有段距离,但仍旧让沢田纲吉的耳朵“嗡”了一声,察觉到一阵刺痛。 “唉……?什么情况?” 沢田纲吉下意识捂住了耳朵,随后才反应过这声尖叫里透露出的信息——不会是有低年级的学生被不良勒索零花钱了吧? 哪个学校的不良胆子这么大,敢在并盛勒索学生,是嫌云雀学长的浮萍拐打人不够疼吗? 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沢田纲吉的面色凝重起来,他以前还作为“废柴纲”的时候也遭受过这种欺凌,没人比他更懂得这种时候的恐惧和无助,现在竟然又一次出现了这种恶劣事件,这让他怎么能坐视不理? 现在的他已经不再是“废柴纲”了,他能保护这个学生不受不良少年的欺凌,不再让自己曾经遭受过的事情在他面前再次发生! 这么想着,沢田纲吉面上露出一抹坚毅,暖棕色的眼底隐隐亮起一点金棕,他毅然决然地冲着传出尖叫的地方跑了过去。 然后在看清“恶性欺凌事件”的一瞬间,眼底的金棕色biu一下就熄灭了,灭得毫不犹豫,灭得飞快。 森白的利齿,鼻孔喷出的粗气,遍布全身的短毛,犹如恶魔在世的眼睛,和凶恶的吼叫。 可怕的野兽上前一步,爪子踏在草地上,宛如恶狠狠踏在了他的小心脏上,背景的爪爪狗窝都仿佛化作了尸山血海,透着浓稠的压抑,无与伦比的气势摧枯拉朽一般扑面而来,几乎能将堂堂意大利黑手党的继承人给吓到心脏停跳。 “怎、怎么会是……” 沢田纲吉觉得自己仿佛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废柴纲,手抖脚也抖,额前应该燃起的死气之炎好像突然从来不存在过一般,毫无意外地就这么失灵了。什么必死的决心,什么保护同伴的力量,此时此刻,在面对这种地狱恶犬的时候,全都消隐无踪,一点不留。 暖棕色的眸子里透出浓浓的恐惧,沢田纲吉牙齿打着颤,简直想原地哀嚎一声: “怎么会是吉娃娃啊?!!” …… 我妻善逸被吓得六神无主,手脚并用地后退了一段距离之后,后背就“砰”地一下撞上了不知道哪户人家的墙壁——没路了。 眼前的恶犬还在步步紧逼,我妻善逸的眼泪就好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刻不停地汹涌往外留,金色的大眼睛里浓浓的全是惊恐,和以前看见审讯或是火拼的恐惧完全就不是一个等级……区区审讯火拼怎么能和吉娃娃比?吉娃娃可是恐怖的地狱恶犬啊!!! “不要过来!咿呀!不要咬我!救命啊!要死了!我的口感真的很差的!求求你不要咬我啊!!!” 我妻善逸瑟瑟发抖。 现在谁能帮他?啾太郎也帮不了他,啾太郎这么小一只麻雀,要是被吉娃娃吃了可怎么办?! 就算是发现家里出现一窝蟑螂的恐惧也不过如此了,我妻善逸满脸绝望,浑身抖得像是筛糠,嘴里语无伦次哭喊着“救命啊姐姐救我谁都好请救救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之类的话,如果恐惧可以分级,他绝对已经到达了濒临崩溃的临界点。 ——估计再吓一会儿他就要直接大脑断线,直接因为恐惧到极点而昏迷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两眼一翻,一头栽倒切号之前,我妻善逸的耳朵就捕捉到了迅速向这边跑来的脚步声。 鞋底与地面沙石摩擦的声音从未像此刻这么动听过,我妻善逸几乎是抱着看拯救他的天神一般的心态,堪称感激涕零地冲着脚步声接近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个身高和他差不多的棕色头发男生拨开树丛,战战兢兢钻了出来。 钻出来的家伙手里提着一只书包,表情是和他如出一辙的畏惧,小腿直发抖,不过硬是强撑着挡在了他的前面,随后哆哆嗦嗦往前驱赶一般挥了挥书包。 “走、快走……求你了,乖、乖狗狗,快离开这里,去,去。” 吉娃娃:“……” 我妻善逸:“……” 小动物天生就懂得什么叫做欺软怕硬,更是分辨得出对面究竟怕不怕他,于是原本只盯着我妻善逸的吉娃娃微微转了个方向,将突然跑出来的这个棕发少年也纳入了攻击范围,伏底身子,犬齿外露,凶狠地低吼起来。 “汪汪!” 强撑着挥舞书包驱赶的棕发少年顿时一个激灵,拎在手里的书包“扑通”就掉在了地上,自己也“咕咚”咽了口口水,很明显地露了怯,一步一步后退起来,只有嘴上还强撑着,磕磕巴巴开口: “去,去,别、别过来了……哇啊!” 退着退着,后背就撞上了似曾相识的一堵墙,沢田纲吉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和旁边被吉娃娃吓地缩成个球的金发同龄人成了对难兄难弟。 “……” 我妻善逸连哭都顾不上了,挂着泪珠一脸震惊地看过去,随后对面也欲哭无泪地回望,两张脸上挂着似曾相识的恐惧,就这么面面相觑地对视起来。 “虽、虽然我很感谢你过来救我……” 我妻善逸的表情逐渐变得困惑起来: “但是你怎么连吉娃娃也害怕啊!这可是小型犬啊!吉娃娃!这么小的狗你为什么也会害怕啊!”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此刻也顾不上逐渐逼近的“恶犬”,同样露出一脸震惊: “你为什么还会指责我怕吉娃娃?你自己不是也害怕到坐在这里了?我们两个半斤八两吧?!” “那是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很没用啊!” 我妻善逸理直气壮回道: “我就是什么也做不到,什么都很害怕,没有什么用处的一个家伙,害怕吉娃娃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我也是啊!” 沢田纲吉立刻面色肃穆起来,他好像发现了同类,就算恶犬在旁,眼睛里也浮现了点点的闪光: “我,我也是!我的外号还叫做‘废柴纲’,以前是大家公认的废柴来着!” “……” 金色的眼睛和棕色的眼睛对视,两双眼睛里同时浮现出了浓浓的心酸和理解,如果不是恐怖的吉娃娃就在旁边,感觉找到知己的俩人估计就要这么相见恨晚地聊起来——这年头,找到一个和自己一样废的人可不容易啊! 然而,就算再因为遇见知己而激动,旁边的恐怖威胁也丝毫不减,顿觉自己被忽视了的吉娃娃感到一阵愤怒,冲着一金一棕两只团子“汪汪”叫了两声。 俩人同时一个激灵,一起扭头惊恐地看向了可怕的“地狱恶犬”。 凶狠的吉娃娃又逼近了一步,满嘴的小尖牙露出来,看样子是在挑选究竟啃哪块肉一口,不过就在它冲着两个猎物下嘴的前一瞬,一声“ciao”突然从俩人头顶的围墙传出,刚刚还凶狠无比的吉娃娃顿时就夹起了尾巴,果断溜回了自己的狗窝,不出声了。 “蠢纲,怎么回家这么晚?” 刚刚的声音继续说道: “奈奈妈妈的晚饭都做好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沢田纲吉顿时惊喜地叫了一声“reborn”,我妻善逸跟着抬头看去,赫然发现围墙上方突然站了一个带了顶黑礼帽的二头身小婴儿,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得,得救了?” 我妻善逸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整个人像泄了气一样瘫软了下去。 “吓死我了……吉娃娃真是好可怕啊。” 旁边的沢田纲吉一脸认同得跟着点了点头。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围墙上的小婴儿分明表情一点儿没变,但冥冥中,却硬是透出了一股无语的气息。
第36章 蛮普通的工作 无语只能是对于两个自称废柴的本能心理反应,但reborn突然在这种时候来找沢田纲吉,并且毫不掩饰对于另一个金色头发“废柴”的关注,其实要来自于刚刚收到的情报人员的消息。 这片居住着彭格列一群准高层和相关人员的居民区,情报人员可是连这里的鸟窝里究竟有几颗鸟蛋都一清一楚的,突然毫无征兆出现一个大活人,还距离第十代的家直线距离不足几百米……就算是未成年,也必须要打上重点关注的名单。 未成年,现在黑手党里崭露头角的哪个不是未成年,第十代就是未成年,从复仇者监狱越过狱的六道骸不也是未成年,之前在意大利打出名声的“smokingbomb”狱寺隼人也是未成年,黑手党的世界里可不存在“年幼”这种宽容,要知道连蓝波一平这种五岁小孩都是名声赫赫的杀手,这种时候出现个足足有十几岁的未成年,说不定就是什么棘手大敌。 抱有这种想法,彭格列情报人员更是迅速做出了反应,因为搜查资料需要相当时间,所以尚在并盛的情报人员干脆对差点直接出现到第十代家门口的这个可疑人士进行了简单的接触与判断……结果是毫无进展。 并不是什么也没发现的那种“毫无进展”,而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那种——试图进行接触或跟踪的成员压根就跟不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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