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髄天元心想那是屁的澄澈,根本就是被这渗透力太强的音乐给清空了大脑,与其说洗涤心灵,倒不如说是受到音波攻击导致大脑停工了,这俩小子真是奏个乐也不安生,二味线和小太鼓能演奏出堪比音波攻击的架势,还学什么雷之呼吸,直接都跟着他练音之呼吸算了,绝对都是好苗子。 然而看透一切本质的人似乎只有他,另一个对话的人听到这种话,反而格外认同地连连点头,跟着感慨起来: “是,是啊,听了之后感觉那些纷乱的思绪全部荡然无存,不愧是京极屋力推的新人,虽然与以往雅致的小曲相差颇大,不过也别有一番风味……哎,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脑袋好像有点晕。” “我也有点儿……” “可能是太投入了,燥热的空气熏得头疼,这里人太多,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说得对说得对。” 这么说着,两个听音乐听得头昏脑涨的家伙就不约而同一起往外走。 京极屋的灯光昏暗,看不太清各自脸上仿佛肾虚的神色,跟着散去的人们都是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模样,听这一首曲子大概直接清空了他们所有的欲望,一个个的都好像被榨干了一样,步履虚浮,好似被吸了精气,但在吉原却是一副常态,就算走在街上也不会有人投来意外的目光。 “……” ——都这样了还觉得是洗涤心灵呢,不如回去找医生看看自己有没有听曲子听出脑震荡来吧,那俩小子的演奏可都快进化为音攻了,幸亏这才刚开始没几天,要是不让他们悠着点,估计鬼的消息还没发现,他们俩就要被当成什么妖魔鬼怪,在吉原里引起大乱子了。 宇髄天元抽了抽嘴角,压着斗笠的帽檐往那两个金毛下台的方向看去,记住位置后默默随着人流一齐离开屋子,但在踏出门口后却没随着大流离开此地,反而悄无声息往那边下台后的方向走去。 京极屋的内部构造他也还算清楚,毕竟他在吉原探查消息这些天也不是白来的,从另一侧演奏者下台的方向推测,他们多半要从另一边的楼梯离开,这一层多是供客人与游女见面、或是听曲看舞蹈的小间,京极屋游女所居住的地方,还要再往上一层,如果那俩小子真的被当成振袖新造培养,下台后多半就不会再有其他安排,应当回到房间,等待教导棋艺或是插花之类的课程。 宇髄天元的推测不无道理,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料,那两个金毛下台后的行动路线和他所猜测的完全相同,但宇髄天元却并没有直接把两个金毛给截住,原因无他,他猜得实在是太准了…… “这位先生,没有邀约的话不能随意进入这里。” 宇髄天元还没追上那俩小子,就被京极屋里管事的人给拦下了,那一片都不是最低级游女的房间,更高级的艺伎要对客人邀请,客人才被允许进入卧房,像宇髄天元这样扣个斗笠独自一人形迹可疑的,看起来就像是鬼鬼祟祟试图未被邀请就混进去的家伙,所以毫无意外就被拦住了。 宇髄天元:“……” ——去找自己的部下竟然都能被拦,实在是太不华丽了! 额角又忍不住鼓起两枚青筋,宇髄天元深吸一口气,为了避免闹出动静打草惊蛇,还是先按着帽檐转身离开了。 管事的人看见眼前这个身材高大鬼鬼祟祟的家伙转身就走,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这种强壮的家伙要是想要强行闯进艺伎们的房间,估计也挡不住,幸亏他知难而退自己离开。 于是便也摇了摇头转头看往别的方向,但却没有发现,刚刚还一副老实准备打道回府的戴斗笠的家伙,却不知什么时候无影无踪,身边似乎吹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气流,一个人影似乎擦着视野盲区,轻而易举地越过了这道简陋的“防线”。 …… 台下的客人中坐着宇髄天元,即便这家伙头上带着一个宽大的斗笠,把脸挡的严严实实,但这也根本瞒不住两个能直接听出心音的我妻善逸,他们两个回到房间之后,也忍不住提起了这回事。 “那是你那个‘柱’吧?带斗笠那个,你肯定也听到了的,好熟悉的声音。” 鬼杀队的善逸用胳膊肘捅了捅好像有点儿发呆的另一个自己,咋咋呼呼道: “不是还没到下次传递消息的时候吗?而且定的位置也不是在这里,那家伙突然来京极屋干嘛啊?不会是在很过分地悠闲逛花街吧?结果被我们发现了什么的——”“有可能混在客人中打探消息。” 我妻家的善逸回过身来,也环起了胸,煞有其事点了点头: “那家伙还是不至于啦,他有二个老婆,没必要在这里寻欢作乐,万一被发现了也要跪二份搓衣板呢,而且宇髄也很擅长探查消息,他在搜寻情报的可能性更大一点,至于我们会在这里撞上,可能是……等等。” 说到这里,我妻家的善逸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事,环着肩膀的胳膊突然一顿,表情也僵硬起来: “如果是觉得我们潜入的工作做得不够好,上司也说不定回来敲打我们一下,我之前打工的地方都有这个习惯来着,如果宇髄那家伙也是这样——” 现在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虽然他们两个潜入京极屋这件事做得非常成功,甚至都混上了被培养振袖新造的地步,但是有关任务好像还没获得丝毫进展,之前听到台下宇髄的心音,好像也是一副从不可思议过渡到压抑着怒气的情况…… “……” 两个才意识到一门心思去当花魁好像不太对劲的金毛不由得面面相觑起来。 “你们两个还知道这回事啊?!!” 而就在两个善逸相对无言沉默的这个时候,一个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也从窗外飘了进来,只看见窗口一黑,扣着斗笠的宇髄天元就从窗外翻进,高大的身影挡在窗前,使得两只金毛都被笼罩在他的影子下,额角鼓着青筋,还是没忍住一人在头上砸了一个暴栗,咬牙切齿开口: “叫你们潜入又不是让你们融入得这么彻底,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妆都换了,还在这种地方大出风头,鬼还能主动来找你们不成?” “呜啊!明明是你给我们化的妆实在是太丑了,都被人嘲笑才会换掉的啊!而且什么叫做大出风头,我们只是很正常地潜伏在这里,听着遣手婆婆的要求做很普通的事情——” 我妻善逸毫不犹豫提高音调反驳起来,不过还没等嚷嚷上两句话,就突然好像听到了什么,露出一副好似发现了什么的怔愣的表情,连本能的反驳都没出口,下意识讷讷回答道: “咦?主动找来的鬼、好像真的有可能——在、在接近了……房梁里面,窸窸窣窣的,移动速度很快,有很奇怪的声音。” …… 堕姬喜爱美丽的食物,就连吃人,也挑剔地只要长相貌美的游女,这吉原店铺的花魁几乎每隔一阵子就会被她吃掉,但推出花魁的速度自然赶不上她吃掉的速度,所以有些时候,堕姬也会将目标转向更低一级的振袖新造。 京极屋新来了对双胞胎这件事她也知晓,不过她先前曾远远看到过那双胞胎中的一个,发型古里古怪,脸也只算清秀可爱而已,称不上花魁的水准,在堕姬的食谱上大概被列为“无所谓”的级别,不是漂亮到极点的女人,都很少会引起她的强烈食欲。 所以,这两天她也没关注那所谓新来的双胞胎,直到突然听见有人聊起那对双胞胎是“金发”…… 金发的双胞胎可不是什么常见的特征,堕姬立刻联想到无惨大人塞进他们脑子里的画面,而且她隐约记得她见过那个好像是粉发来着……好端端的粉头发,怎么在别人口中是金发的双子? 就算堕姬的脑袋并不灵光,也不妨碍她对此感到警觉。 最近上弦之贰的童磨大人还往吉原扔了几个万世极乐教的信徒,玉壶又开始四处乱扔它那丑陋的壶,半天狗也开始四处乱转,都是因为无惨大人对于猗窝座死亡的暴怒——他要上弦记住猗窝座记忆中这几个人脸,并且尽快想办法把这几个鬼杀队的“柱”都杀掉。 黑死牟大人一如既往毫无消息,不过想来无惨大人直接下令,也不可能毫无作为,只不过未与他们有所交流而已。 全体上弦都行动起来,她和哥哥在吉原自然也不可能毫无动静,此刻一听到京极屋新来的双子其实是金发,堕姬立刻开始怀疑是不是有猎鬼人潜入吉原打算调查他们。 不过猗窝座记忆中的金发双子是男人,和吉原的双胞胎姐妹应该没什么关系,但一想到那是上弦叁的大人死前围攻他的剑士,都让堕姬觉得那种颜色想起来就格外刺目——无论那对双胞胎究竟是不是鬼杀队的人,都断然不能再留着。 于是,她毫不犹豫派出了一条衣带分身,打算让其吞噬那对京极屋近两天新来的金发双子。
第114章 一秒掉头 虽然另一个自己这么说了,但鬼杀队的善逸却颇为纳闷地看了过去,嘟囔起来: “你不是说这里的声音都很奇怪,所以分辨不出来鬼的动静吗?连那个很好用的东西都派不上用场,现在听到的究竟是什么啊?” 一边这么说着,头顶扎了俩小辫的鬼杀队善逸也侧过耳,单手拢在耳朵边上,也跟着凝神倾听起来。 “不会是听错了吧?之前你也提到过好像听见了奇怪的声音,结果我们追过去一看是男人抱着外面的大姐姐在啃她的嘴……” 一想到这里,鬼杀队的善逸就觉得头皮发麻,虽然看见大姐姐是一件很养眼的事,但是在吉原看见的往往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情况,对没有女朋友的他们两个而言,简直就是可怕的精神暴击。 而在那之后,这种情况又出现了几次,实在感觉辣眼睛的两人猜测,可能是臭男人对大姐姐有什么奇怪想法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就已经丑陋到不像人类了,才会被误认为类似于“鬼”的动静——人心如妖鬼,这在吉原简直体现得淋漓尽致。 鬼杀队我妻善逸在心底叹了口气。 从另一个自己出现以来,这家伙在各个方面上都表现得比他成熟好多,无论是战斗力、追踪能力、甚至是听力的运用,明明年龄还比他现在小上一点儿,实则已经是这家伙洋洋自得提起过的“成熟社会人”了,眼看着那家伙好像各方面都这么强,要说他自己心里没有落差是不可能的,但这种低落的心态其实也只维持了没多久,就被他要操的心给淹没了。 战斗力确实很强没错,但是这家伙敌我不分啊!虽然说已经带了点被矫正的影子,但似乎也没起到太多作用,一看到音柱的头发眼睛就开始狂飙杀气,要他惊恐地死死从后面抱住腰才不会提着刀就冲上去,除此之外会让那家伙感到害怕的东西也很离谱,老鼠和虫子什么的,就算是他这种胆小鬼也不至于吓到原地起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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