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离,来,你也尝一个。”薛洋对这种骂人的话,向来只要不带着他忌讳的字眼,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左耳进右耳出,以至于没留意老头说的什么,只是看老头已经气得额头青筋暴起,老脸涨红,笑得更是肆意,露出了小小的虎牙,剥开莲子,递一颗到白非离唇边。 白非离看薛洋这起了坏心的模样,又看看那活宝一样的老头,再想起当初自己一人狼狈而逃,一时忍俊不禁,一笑倾城。 “白非离你他妈笑什么,到底吃不吃?老子亲手给你剥的你要是敢不吃试试看!”薛洋被这倾城一笑弄得差点失了心神,暗自唾弃美色误人之时,耳边怒骂声停顿了下来,瞥见那骂人的死老头看着白非离挥舞竹竿的手速都慢了下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阿洋别气,我怎会不吃。”白非离说着,含住薛洋的指尖,将莲子吃了进去,舌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掠过了薛洋的指腹,才徐徐又道:“只是老人家一把年纪了,咱们还是别把人气坏了。” “这可是他先找我茬,气死活该。”薛洋恶意揣摩着,嘴不饶人,但面对着白非离却又狠不起来,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他若是伤到了你,亦或者当真怀有害你的恶意,不用你出手,我定不饶他。只是这老人家其实就是面上凶悍了点,方才我也及时防住,没有伤着你,与其在这里与之纠缠浪费时间,不如我们一同上岸去找些好吃的。”白傀顺着水流轻抚着薛洋的后背,轻声安慰着。 “嗤,算这老头走了狗屎运,老子不跟他计较了。”薛洋也没杀这老头的意思,就是心底还是不舒服,不满的哼哧一声,别过脸去。 白傀看着头顶上不断打在隔绝阵上的棍棒,再看自己心尖上的人有些不满,无奈一笑,挥手一个锁灵阵和隔音阵,困住了老头子,才解除隔绝阵,搂紧薛洋御水而起,飞到了老头子的船上。 “既然他让阿洋不高兴了,不如就多摘几个他心爱的莲蓬如何?反正这小贼的罪名已经摊上了,多一点少一点都是小贼。”白傀搂紧薛洋,让除秽阵从上而下掠过二人的身体,除去了一身的水,两人瞬间变得干爽起来。 “老子又不怎么喜欢吃莲子,摘他的莲蓬干嘛。”薛洋说着,上前夺过不能动的老头手上的竹竿,投进水里,对着瞪圆眼睛的老头露出气死人不长命的甜笑道:“看你还用什么打人!” “我给你用莲子做甜汤。”白傀宠溺的看着薛洋欺负一个不能动的老头,慢悠悠地回答。 薛洋一听,舔舔小虎牙,眼中浮起兴味,对着白非离甜腻腻道:“那还不快摘?” “好。”白傀转身挥手一道灵气,连着根茎,斩断了池中一小片莲蓬,收到手中,大约有二三十根,收进了乾坤袋中。” 薛洋看着很是满意,再看困于阵中的死老头嘴巴张张合合,估计是骂得更凶了,更是得意,一只手放到耳侧,凑到老头跟前道:“你说什么?我听不到!你骂再大声我也听不到,气死你!” “阿洋,日头较大,晒着了可不好,我们上岸吧。”看薛洋开心了起来,不再气闷,白傀嘴角微微勾起,眉眼弯弯。 ----
第98章 第 98 章 “好。”薛洋应着,走到白非离身边,不知为何又走了回去,弯腰折断一朵荷花,将荷花倒过来放到老头头上,看起来就像个荷花帽子,只不过那尾端带着一根长长的绿色根茎,好生惹眼,看着就令人发笑。 “呵,这样好看多了~”薛洋皮得开心,乐呵呵地走向白非离。 白傀看了背对着他们的老头子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摸摸薛洋的脑袋,对着依旧露着小虎牙,笑得甜甜的小嘴亲了一下。 小流氓措不及防被人揩了油,微愣片刻,恼恨道:“白非离你好样的啊,流氓的便宜你都敢占?”只不过小流氓没注意到,白非离在他身后的手,在他微愣之际,弹出一片金叶子飞落到老头原本握着竹竿,如今却空空如也的掌心。 “这只流氓已经是我的了,为什么不敢?”白傀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态度之理直气壮噎得小流氓破天荒的接不上话。 搂紧薛洋脚下一踏,白傀御空而行,与薛洋一同离开了耽搁他们小半天的荷花池,随后缓缓落在岸边,吸引了不少在岸边的行人和摊主的目光。 薛洋一看那些女子媚眼含羞看着白非离,顿时就眼神不善,磨了磨小虎牙,似乎在想该怎么收拾她们。白傀一看薛洋神色,心领神会,拉住薛洋的手道:“阿洋,别看了,不是说要去找好吃的么?” 收回了不善的眼神,薛洋道:“走吧,老子今天没心情跟这些垃圾计较。”说着,便快步向前走去。 白傀亦快步跟上,轻声问道:“是刚才的事情有什么蹊跷之处,影响你心情了吗?” “老子今天撞上这事,怕不是巧合。”薛洋难得正色,一脸认真道。 “为何?与幽冥有关吗?我看那花瓣……” “应该是,但我想不通,我去幽冥的事情,除了幽冥底下的那些上不来的冥魂,这世上就只有你我和天轨知道,若说今日并非巧合,那会是谁要拉我下水?” 白傀推测道:“冥魂无法离开地之渊,离开就会因为失去幽冥之息而烟消云散,这是肯定的事实吗?会不会……” “不会,我见过离开的下场。”薛洋毫不犹豫地打断了白非离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露出一丝嗜血之意。 白傀有些不确定道:“那……刚才是什么情况?为什么那洛长卿手中花瓣化成的气息会飞向我们?” 薛洋道:“其实是飞向我的,这就是我觉得有人要拉我下水的原因,那花瓣带着幽冥之息,那个洛长卿用的可能是某些靠气息的追踪之术,我身上自然是带着幽冥之息的,去过幽冥的人,生生世世都带着这玩意,这也是为什么下去地之渊的人会回不来的原因,因为带着幽冥之息离开幽冥的话,就会死,而且还是死得很、彻、底。”说到最后,不知又想起了什么,薛洋显得有些得意,嗓音变得更为甜美。 “可你……”白傀正想说什么,却被薛洋打断道:“你想说我成功离开了地之渊吗?我的情况特殊,以后再跟你说。” “好。”白傀闻言,沉默了一会,还是应了。幽冥的事情阿洋的确还有很多没告诉自己,但这并不能动摇自己对阿洋的信任。 薛洋拉过白非离的手指捏在指尖玩着,继续道:“那个洛长卿也很可疑,他脸上那个蝴蝶面具,那种略微透明纹路妖异的血蝶,明明是幽冥之下独有的,这世上竟然有这样一副面具,还偏偏被人戴着出现在我的眼前,说是巧合,谁信?” “那灰色的花瓣你可认得?”白傀任由薛洋玩弄着手指,温声问着。 “没见过,感觉上像彼岸花和往生花的变种,但幽冥之下绝对没有这种灰色的,而且看情况,这花是吸食人的血气和生气为辅料成长的,你觉得能跟九幽冥花比?”提到九幽冥花,薛洋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莫名的自豪感。 “我知你喜欢,自是不能的。”白傀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神情温柔。 薛洋得到白非离的肯定,有些得意,心情大好,便开始兴致勃勃地看起路旁的小吃。显然准备边走边吃。白非离见状,跟了上去,陪着薛洋一路漫无目的游玩。 直至夜幕降临之时。二人来到一处灯火通明,人山人海之地。 此地正是云梦江氏管辖地带的边缘,洛镇。恰逢此地今晚正在举行庙会,故而热闹非凡。 薛洋站在进入庙会范围内的一块碑石前,歪着脑袋看了半天,才转身问白非离:“上面写的什么?” 白傀看了一眼,道:“不过是以前这里地势不好,只要下大雨就会水无消路,沟满塘平,把洛镇淹没,受到影响,镇民都穷苦,就说是魔龙在兴风作浪,危害百姓,就特制出一些东西,祈求魔龙大发慈悲,行善降福。据说此后,便再也没有被淹没的情况发生。所以习俗绵延至今。” 薛洋听完,嗤笑一声,嘲讽道:“什么玩意,跪下来求一求,拜一拜,真以为就万事大吉了?” “只是这特制的东西,看起来并不像石碑上说的,祈福所用。”白傀看着不远处正在进行的跳龙舞,若有所思。 “嗯?还有什么猫腻不成?”薛洋顺着白非离的视线看过去,不远处空出了很大一片场地,周围人山人海的围着,里面约莫二三十人,跳着所谓的龙舞,引得围观的人大声喝彩,掌声如雷,好不热闹。再细细端详,场中每个人肢体上跳着舞,而右手都拿着一根黑色的粗铁棍,上下举动着,铁棍上方是尖的,尖利的顶端穿过了一块东西,这东西单个看没什么,但二三十人的合起来,竟是一条黑色的龙。 白傀拉过薛洋,将他护在身侧,才继续道:“这龙是黑的,寓意不详,且开膛破肚,龙首向下,龙身是被完全截断为一块块分开的,正常的祈福至少身首相连,比起常规的祈福,更像是……诅咒。” ----
第99章 第99章 “怎么了?突然这么紧张我?”薛洋倒也乐得被护着,顺势略微靠着白非离,心情很是不错,他喜欢白非离在乎自己。 “阿洋,有人蓄意把你引到这里来了,一路游玩,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每隔一些地方就有你感兴趣的事情或者东西,我不放心。”白非离微微皱眉道。 “我有什么好怕的,这不是有你么?”薛洋抬头看着白非离的侧脸,心情甚好,被人无时无刻放在心尖上的感觉会让人上瘾。 “那你不要离开我身边。”白非离垂下眼眸看着薛洋。 “听你的。”薛洋看着白非离注视着自己的眼睛,那眼眸深处一如既往的仿佛会将人吸引,被这个男人注视着就仿佛自己是璀璨星空中那唯一的圆月,独一无二…… 就在二人被彼此吸引,几乎快肌肤相亲的时候,一旁传来好奇的稚嫩童音:“阿妈,这两个大哥哥在做什么?” 一旁看起来还算年轻的妇女看着薛洋和白非离,那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凑得极近的双唇,不知怎的俏脸一红,转身拉起小女孩一只手,斥道:“小丫头片子哪那么多疑问,吃你的糖!” “哦……”小女孩应着,舔了舔手上拿着的糖葫芦,被母亲牵着返回村内,但她似乎不甘寂寞,咿咿呀呀呀地开始哼起歌来:“弯弯通洛水呀,彩蝶田上舞,婆婆摇呀摇呀,公公眯眼笑……” 母女两渐行渐远之时,那边跳龙舞的壮汉们也动作整齐的停了下来,面对面站成两排,手中一直举着的诡异之物此时竟被连起,确是一条黑龙,其中一排壮汉连起的是龙首与一半龙躯,龙首下垂,龙躯残破;另外一排壮汉连起的则是另一半残破龙躯,以及被强行向上折的龙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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