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是混起来的。大概是前朝吧,功法什么的来自魔门有个阴葵派的掌门人阴后祝玉妍以及她天赋出众的弟子绾绾,阴后曾经因邪王石之轩的一段情导致功法精进无望。性格、思维想法什么的就来自那些江湖上恃美行凶之人了,比如萧咪咪啦、林仙儿啦、石观音啦、上、额,一类的。”陆炤刚想提上官飞燕就看到笑眯眯的花满楼,顿时卡了一下,想到上官飞燕这时候好像还没遇到花满楼,不由叹了口气。 花满楼对那些人名有的知道一些,有的却从未听闻。 他还在思索那几个熟悉的人名所犯下的事,陆小凤就接着与陆炤聊道:“你这么些个人名,我居然只听说过石观音。单说那石观音,作恶多端,可怕得很,不知道哪位神仙能把她降服了。” 陆炤忽然愣住:“石观音还没死?” “上次听说她的时候,她还活着。是吧?”陆小凤与花满楼确认,见花满楼点点头,又问陆炤,“她若死了,那么大一件事必然迅速传遍武林。可我们都不曾听说她的死讯,莫非她是刚刚才被什么人暗中杀掉的?哎,你到底从哪得知她死的消息的?” 陆炤闻言就一个战术后仰。 骤然得知石观音还活着, 他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安危。 不会吧?若是石观音还未灭, 那楚留香是不是还没走过原著大沙漠那段剧情?那原著里大沙漠剧情结尾处,死得与石观音差不多时候的无花,岂不是还没到死的时候? 原著里无花好像是有过一次假死,还成功骗过了楚留香…… 可他听信楚留香的话,以为无花真的已经无了,已经把诡计多端的和尚勾人的伎俩与大快人心的下场说出去了啊! 陆炤思及此,不禁为自己小命的安危抹了把汗。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陆小凤被他盯得发毛:“直说吧。你想干嘛?” 于是陆炤便把自己深切的担忧告诉了陆小凤与花满楼。 陆小凤将信将疑,但考虑到陆炤曾经是真的被蝙蝠公子抓走过,为友人的安全起见,还是打算撸袖子开始查案了。 由于楚留香明显为无花的自绝而伤怀,为避免激怒他,陆小凤决定先从别处下手,从陆炤所述的那些线索中查起。 陆小凤外出,花满楼应陆炤的请求近距离保护他,就搬进了陆炤新家的院子里,暂时住在与陆炤的屋子毗邻的房间。 接下来一段时日里,陆炤担惊受怕,惶惶不安,总是疑神疑鬼是否会突然天降一个光头,在日光月色下熠熠生辉,把他就地宰了。 他甚至特意跟张掌柜请了几日假,接口是要为新说书逸闻取材。 然而几日过去,一切尽如往常,无事发生,众人都逐渐放松下来。 陆炤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也许这综武侠的世界,各种相互影响把无花的“假死”蝴蝶掉了,无花其实真的已经死了? 陆炤摊平在躺椅上发呆出神,忽然腹肌处被一团沉甸甸的毛茸茸压住,一只毛乎乎的爪垫搭在他的手背上。 他低头看去,那黑黑的一坨,果然是深渊。 “塔尔塔洛斯,你居然特意还来安慰我吗?” 呜呜呜好感动! 陆炤简直要热泪盈眶,激动地握住那只毛爪爪。 下一刻,深渊冷漠地从他手中抽出毛爪,又再一次把爪垫按在他手上方。 陆炤:…… 陆炤忽然隐约想起来,他似乎在网上见过铲屎官们与猫主子玩“谁的爪爪在上面”的小游戏。 那个什么“猫爪在上”定理好像是用来彰显猫与人谁的地位更高来着。 陆炤:…… 陆炤给至高无上的深渊大人喂食后,独自一人出门去飞仙坊接姑娘们下班。 飞仙坊与家的距离也不远,这两三日都是他来接送,总是无事发生,安全到家。所以大家也没有太过在意。 今天他到歌楼门口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腰佩银刀的红衣女子。 姑娘们迟迟未能等到前来接她们的陆炤,从现场目击到情况的群众们口中得知刚刚发生了什么,惊慌失措,慌慌张张回去找花满楼。 花满楼听闻这个恶讯,立即起身,蹙着眉,心思急转,思索起解救友人的办法。 陆炤是被一名红衣女子带走的,若非易容成女子的无花,还可能是谁? 为什么抓他? 要把他抓去哪里?!
第28章 沙漠图1·双线展开 陆炤不知道自己这回到底是被谁抓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抓到哪里了。 他一直怀疑无花如果听到他编的这个妖僧魅惑众生的故事,轻易猜出原型是谁,会不会来噶了这个知晓不少秘闻的斗篷生。 可是这次来抓他的是个红衣的女子啊,看她白眼狂翻的样子,感觉性格这么直白,好像也不像无花的女装易容。 总不会是有谁刚好与无忧的三段情史里某位姑娘的经历巧合相似,撞上了吧? 陆炤被红衣女子扛着,路拐了又拐,到车马行取了马,又颠簸了一路,到了另一座城,又换车……如此循环往复,终于到达一处不知道位于哪座城的水榭小居。 湖岸长廊回绕,水廊架至湖上的轩室,轩室宽大的数扇窗半开半闭,孤高的清音自其中孤高的身影而出。 红衣女子把肩上扛着的裹着大斗篷的大块头往轩室门口一丢,面带迷醉地痴痴看向里面那道人影。明明他们只相隔一扇敞开的门,她的眼中却透出似望穿秋水般的渴求。 陆炤就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那首琴曲最终结束。 里面那人脚步声规律,不快不慢,直走到门边才停驻:“这是什么个东西?”那语声缓慢而优雅,动听悦耳的嗓音却用来配如此不屑的语气。 红衣女子欢欣雀跃地越过地上那坨,进门揽住那人的手臂娇声道:“夫君快来看,红儿给夫君带了个礼物。” 那人不以为意地哼了声:“区区一个满口胡话的斗篷生,也值得你擅作主张出去,特意奔波一趟。”他走过来,用脚底随意扒拉了一下地上的那坨,“这穴位你还能点出差池,果真是不成器。”突然,他的话止住了,俯身一把掀开那件杂色大斗篷,露出底下的陆炤来。 他端详着眼前这人,奇怪的异族服侍,许多金饰还被掰掉了,体魄健美,长长的银白卷发散落在地上与蜜色的身体上,喉结处不自觉地滚动吞咽动作,视线再往上移,就对上一双眼神闪烁的金蓝异瞳。 “安得世间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他轻声念诵这一绝妙佳句,读来便唇齿留香,“那妖僧无忧,勾人的手段着实了得,即使是在下,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陆炤胆战心惊地躺在那里,不知道自己现在怎么才能逃掉。 “怎么?斗篷生知晓诸多秘闻,却独不知自己为何在此么?”他饶有兴致地踩上地上那人的小腿,微微使劲一碾。 陆炤立马就蹿起来了,背抵着水廊的栏杆,警惕地看向对面。 不错,他惶恐不安的这段时间特意请教了花满楼一点武学知识,虽然自己这身体自带的武学技能没成功点亮几个,但额外点亮了新技能——在一瞬间偏移穴位防止被点穴,只是路上他觉得自己打不过红衣女子,假装自己被点穴成功了,想伺机逃跑,却一路上都没找到机会。 早知道他居然真碰上无花了,他就在路上拼着瞬息间被打伤的可能也要挣脱这红衣女子的束缚,大轻功一飞冲天,只要别在那瞬间被打得缺胳膊少腿, 他再是重伤, 也有机会成功跑掉的吧。 陆炤此时真是懊悔不已。 对面这人蜡黄的三角脸、挤在一起的五官、几根焦黄的鼠须,如此獐头鼠目、令人不敢恭维的尊容,加上通身优雅绝俗的体态气质,可不就是易容成吴菊轩的无花吗?那红衣女子想必就是他被石观音安排的老婆长孙红了。 无花挑眉:“你认得出我倒也罢了,居然连我这新易容的假身份面目也认得出来,如此看来,在下可就不能轻易放过您这样知晓甚多的‘大才’了。” 陆炤忍着被丑到的难受,突然听无花这么说,以为自己要被当场噶了,趁着这时候没有任何人接触到自己的身体,运行特殊功法,身形闪烁了两下,悄无声息地淡去。 无花惊异于对面这隐身的神术,竟然比自己的忍术还要匪夷所思,不过他耳朵轻动,虽然听不见脚步声,但听着空气中清浅的气息逐渐远离,那隐身之人所在方位简直清晰明了。 他身形一动,极快,极迅捷,眨眼的工夫就抓住了意图溜走的某人。 被他人接触到身体,陆炤的隐身顿时失效,身影又出现在无花的视野中。 无花此时与陆炤近在咫尺,突然发现自己矮了这该死的蠢西域人一头,嫌恶地甩开手,默默后退与这该死的蠢西域人拉开距离。 无花的头颅高高昂起,倨傲地睥睨那个该死的蠢西域人:“这种愚蠢的小花招小把戏根本无用。你若想保住区区微末蝼蚁的一条小命,最好老实点!” 陆炤:……怎么突然间,我就从知晓甚多的“您”沦落到愚蠢的“区区蝼蚁”了? 无花背着手,丑脸上明摆着心情不愉,吩咐长孙红道:“这礼物不适合我。去准备个笼子,这礼物换个人送。” 陆炤:什么笼子?送谁礼物? 陆炤想到某种可能,倒吸一口凉气。 陆小凤!你查到哪啦?快来救救救! 另一边,陆炤正心心念念想着的陆小凤,各处奔忙,调查楚留香过去遇到的那些案子里,可能涉及七绝妙僧无花的案子。 当下他正在丐帮与新上任的洪帮主勾肩搭背,喝酒聊天。 破破烂烂的木桌下,是一坛坛未开封或已经空了的酒坛子,破破烂烂的木桌上,是一坛坛未开封或已经空了的酒坛子,两个臭味相投的酒鬼周围,也是一坛坛未开封或已经空了的酒坛子。 陆小凤拍拍这新交的好朋友的脊背,豪气道:“老洪,你喜好美食佳肴是吧?放心!以后我陆小凤吃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定会告知你。我还有个好友,卧云楼主人知道不?他家厨所做的湖州粽子,天下一绝!上个老皇帝都喜欢得紧。我现在也年年都去他家过端午。等我回头书信一封,把你也介绍给他。老洪你这耿直爽快的侠义老乞丐,他肯定也很喜欢你。中秋的时候,我俩都去湖州吃他家的月饼!” “那可太好了!”洪帮主觉得陆小凤这个新朋友很对他的胃口,酒意上头还开始絮絮叨叨,对这新友人大倒苦水,说起上一任帮主南宫灵与其养父上上任帮主任慈之间的事情。 “丐帮出了这样的人伦惨案,实在丢尽了脸面。今后如何面对道上以义气称道的武林同盟?据说还有个策划推动了一切阴谋的真凶。可到最后,楚留香竟然不肯告知那鼠辈究竟是谁,只说那人已死,人死罪消。我们这些个苦主面对他的推诿,竟也毫无办法。” 洪帮主猛拍桌一掌,着实一副气不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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