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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梅林说到，但艾苏萨翻了个白眼。 “你就是个蠢货，梅林，别想否认。我很惊讶居然有那么多人都忘记了你到底有多傻。” 梅林沉下脸，而哈利几乎没有时间消化听到梅林被叫蠢货时的惊异，就听到了巨大翅膀拍动的声音。 风从各个方向涌向他们，让他们在其纯粹的力量之下站立不稳。他抬起头，然后他的心脏都要停了。 在他们头上盘旋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巨大生物。一头巨大的金龙，有一双金色的眼睛。他是如此的巨大，如果他能填满霍格沃茨大厅三倍的空间，哈利一点都不会吃惊的。他的翅膀响亮得拍动，就像海浪拍打在岸边。他重重得落地，让大地都摇动起来，并让很多人摔倒在地。还站着的人们尖叫着向后退开，当他将巨大的头颅甩过来好看着他们时，引起了人们恐惧的叫喊。 他转头看向梅林，后者的脸上有一抹小小的，僵硬的笑容。巨龙踏上前，每走一步都让大地像是经历了一场微型地震那样颤抖。他在梅林面前几英尺的地方停下脚步，梅林没有显露出一丝恐惧。 之后，那头龙在他面前低下头。他抬起他无比庞大的脑袋，开始说话，他的声音就如这个世界本身一般古老。 “向你问好，梅林，我们已经多年未见了。” 在听到这个声音时，哈利感觉一道寒意蹿过他的背脊。他声音中的力量…他说梅林的那种方式。 梅林咧开嘴笑了，然后抬头看向他：“你好，基哈拉。” “老天爷啊。”某个人在哈利身后嘟囔着，基哈拉转头面对他们。 “我看到你的命运终于到来了，梅林。”那头龙观察着说道。他的眼神凝固在哈利身上，哈利感觉自己被定在了当场。 基哈拉眨眨他巨大的眼睛。“是了，那个波特男孩。你有伟大的使命在等着你，年轻人。只有你能完成的试炼。” 哈利紧张的清了清嗓子，努力不要看向那些突出下颌的硕大牙齿。 “我不确定我能完成它们。”他承认到。 基哈拉咯咯笑起来，让那片土地也跟着颤了起来：“那正是为什么你能做到。我能想到另外一个人，他曾说过同样的话。”他说着，转头看向正在微笑的梅林。 “你这些年一直在隐瞒身份么，年轻的法师？” “是的，”梅林说着，皱起眉，“而你可以别再叫我‘年轻的法师’了。那都几百年前的事了。我已经不再年轻了！” “在我看来你还很年轻，梅林，”那头龙说到，“从某些方面来说，你依然像个孩子。这也是为什么你铸造的这些友谊会变得前所未有的重要。你曾经从世间隐匿，为自己的过去哀悼。现在这个古教和巫师界的命运都寄望于你的时刻到来了。” 梅林皱起眉：“依然是见鬼的神秘哈？” 基哈拉又笑了起来。“我是一头龙啊。”他简单得说。之后他看到了艾苏萨。 “啊，是幼仔。”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被逗乐了。 艾苏萨沉下脸：“我不是个幼仔！” “我看着你孵出来的，小家伙，你几乎就是个婴儿。” 艾苏萨奋力起身，喉咙深处发出低低的咆哮。 基哈拉冷静以对：“没有一头成熟的龙会让自己被妖精们抓住，还被他们折磨。” “你自己是被麻瓜们抓住的，”艾苏萨反击道，“哪一边更丢脸？” 基哈拉咆哮道：“我是被巴利诺带到那里去的，一个驭龙者。我没有选择！但是我重获了自由，而且也对那座城市进行了复仇。” “我也自由了！”艾苏萨反驳到，“哈利和他的朋友们放了我，就像梅林放了你一样！而且，要是梅林允许的话，我也已经复仇了！” “不，”梅林坚决的说，“更多无所顾忌的杀戮是什么的无法得到的。” 基哈拉仔细得看着他：“还是那么明智…”他沉思道，“和我多年前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无药可救的瘦弱男仆相比，居然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梅林看起来不大舒服，而基哈拉移开了视线。他充满深情的低头看向艾苏萨。 “我很抱歉，小家伙，”他说，“我不该抛弃你的。我们龙应该都在一起。” 他低下头，然后张开他巨大的嘴向艾苏萨的脸上呼出了一口气，空气中似乎有魔法在闪闪发光。 她的脸颊亮了起来，然后，慢慢的，由妖精的剑留下的伤疤消失了，下面的鳞片恢复了曾经的荣光。她的双眼变得明亮了，不再是那浑浊不清的样子。 艾苏萨眨眨眼，然后她抬头看向正低头冲她微笑的基哈拉。她的双眼完全治愈了。 她发出了满足的声音，喜悦得将头和基哈拉的在一起紧贴了片刻。她将脑袋转向各个方向，第一次看向大家。海格的眼睛里有着喜悦的泪水。 她转向梅林，笑起来。 “好了，我很高兴时尚潮流有了变化，”她喃喃到，被逗乐了，“十七世纪的假发真的不适合你。” 梅林大声的笑出来，然后跑向前抱住了她的腿（他唯一能够到的地方），甚至都没顾上自己受伤的肩膀。她又笑了起来。 梅林放开手，他的眼中闪烁着喜悦，看起来年轻且无所顾虑。 看着他们，哈利感觉很奇怪。他从没见过马汀如此快乐，如此放松。他回到了属于他的人们中间。他的重担消失了。他终于可以自由得做他自己。 而哈利很是敬畏。并不是因为传奇的梅林正站在他面前，而是因为那个传奇的梅林只不过是一个人。 一个不需要再度隐藏的人。
第二十三章 圣芒戈 “这么说他真的曾经是个仆人了？”弗雷德这天第一百次问基哈拉。 基哈拉翻了个白眼：“是的，他是。” “所以，比如说，他擦地板什么的么？”乔治同样也是第一百次的问到。 “是的，他擦地板，”基哈拉不耐烦的说，“就我所知，他在甘美洛的工作包括擦地板，保持亚瑟卧室的整洁，给他穿衣，服侍他吃饭，打磨他的盔甲，打扫马厩，还要时刻陪伴他的左右。” 双胞胎的眼睛瞪大了。“哇哦，”乔治说，“想想看‘梅林’做过所有那些！而我们被要求整理花园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被虐待了！” 他们的表情让哈利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一切他们都已经听了十几次了，可这似乎一点都没减少故事的魅力。 “为什么艾苏萨总是叫他蠢货？”弗雷德问。 基哈拉大笑起来，他们都因为这突然之间的声响而微微吓了一跳。“因为，作为一个年轻人，梅林笨手笨脚的，还有点脱线，而且又傻又天真。那些随着他成长而几乎得以摆脱的特质。” 他们都咧嘴笑起来。他们都不太能相信所得到的这些关于梅林青年时期的信息。 现在已接近傍晚时分，而哈利，罗恩，赫敏，韦斯莱家的孩子，纳威以及卢娜全都坐在陋居外面的空地上，和两头龙在一起。他们两个带来的超现实感越来越淡薄了。 早前的会议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他们都在更进一步讨论生命之杯可能的所在。梅林想不到任何可能，而所有人看起来都被难倒了。他们想了又想，想了又想，但却毫无进展。最终，当止痛效果消失，他的肩膀又开始疼的时候，梅林几乎都要瘫倒在桌子上了，于是金斯莱不得不将会议延期。他回到魔法部去处理霍格莫德战斗过后遗留的危机并组织对杯子的搜索。麦格和海格去霍格沃茨处理被卷入战斗的学生们（奇迹般的是，没有人失去生命）。而梅林被带到圣芒戈去处理他骨折了的肩膀（不愿去打扰庞弗雷夫人，她已经有足够多的伤患要处理了），由韦斯莱先生和夫人，以及莱姆斯·卢平陪伴一同。其他人在意识到梅林（也就是他们一直都在盯着看的人）不会待在陋居时都回了家，或者是去魔法部或是霍格沃茨进行协助。哈利和其他人则下到空地上向基哈拉和艾苏萨探寻梅林的早年生活。到目前为止，一切都那么让人着迷。 哈利对基哈拉依然挺小心翼翼的。他体格太过巨大，想不小心都不行。他对艾苏萨曾告诉过他们的那个关于基哈拉是怎样袭击甘美洛，杀害人们来复仇的故事记忆犹新。他很古老，而且他的一切，他的存在，他的声音，他的智慧都更加强了那一点。再加上，基哈拉常常盯着他，就好像知道一些哈利不知道的东西。 不过，韦斯莱双胞胎马上就喜欢上了他，一个接一个的问起问题来。哈利本来以为到了现在，基哈拉已经要觉得厌烦了，但他却亲切容忍了他们，而且似乎还很乐于回答他们的问题。查理就只是坐在那里敬畏得看着他，而艾苏萨正在一个附近的水坑边检视着她的倒影，欣赏着她新治愈的眼睛。 “这么说，”比尔说到，看起来很是困惑，“他真的并没接受过任何魔法训练了？一点儿都没有？” 基哈拉摇了摇他巨大的脑袋：“没有。他一辈子都在用魔法。这对他来说就和呼吸一样自然。盖尤斯给了他一本咒语书，然后给了他一点引导，但梅林教会了自己一切。” “但是他怎么能…”金妮停了下来，眉头上出现一丝皱纹。 “他是个例外，”基哈拉说，“而且他也没什么选择。在那个年代，你很难找到一个魔法教导员。” 比尔响亮得吹了声口哨：“就在我以为梅林不可能更强大的时候…” 有那么片刻，没有人说话。哈利能看出来他们都在头脑中一次又一次的回放着当天的事件——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每次他闭上眼睛，他所能看到的全部就是那个莫佳娜发出去吞没了梅林的火球。他大笑的方式，他眼中的愤怒，他反击的方式，每一寸空气都因魔法的能量而劈啪作响。 这让他想起来就心跳加快。马汀，他那天早上才知道那个男孩就是梅林。 他终于理解为什么他会那么恐惧。他完全理解了。他并不想要人们的关注。他并不想让他们都听到那个名字，而且只关注那个名字。就像哈利。 他并不生气。他怎么能呢？他看到了他为保守这个秘密受了多少苦。他无法想象将这一切一藏就是一千三百年，不得不伪装，而这只是为了生存…相比起恨，他反而更加可怜他。 他永远都不会恨他。他能因为畏惧而挑剔一个人么？梅林对他一生的讲述已经迫使哈利去看清现实的情况。谁在那样的情况下不会害怕呢？正常来说，人们都会避免揭露他们人生中最为深刻的秘密，曾经定义了他们人生的秘密。他甚至不会再怨恨他。在DA课程上面对博格特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梅林眼中的恐惧。 震惊现在已经褪去，而哈利内心则开始充满对所发生一切的感激之情。就某个方面来看，这对他来说再正确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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