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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太暗了看不清的赫敏。”哈利说，但是赫敏没听进去。 “我需要现在就去，在我忘了咱们来的路之前。你们两个回城堡去，我马上就到。” “赫敏，我们不能就这么离开然后——”罗恩张口说到，但是赫敏已经沿着他们来时的路飞奔而去了。 他又对哈利翻了个白眼，开始走向城堡：“她脑子进水了。走吧。”
第二十章 分担（下） 梅林眼中带着坚决的目光去向禁林。艾苏萨刚刚在头脑里联络了他，告诉他哈利他们在问关于他的问题。他当即就离开了医务室，他知道当庞弗雷夫人发现他不在的时候会很生气，但他还是离开了。他必须要当面见见艾苏萨。 他胸口的伤好多了，现在就只是还有点发紧而已，他真的不需要非得待在医务室不可。要是放在以前他都根本不会在意的——他经历过糟糕得多的情况而且他还必须要不管不顾得继续下去。他猜自己是因为年老而变得软弱了。 他跑出城堡，进入树林，快速的穿过它们去向艾苏萨那里。据她所说，他们几分钟前已经离开了。他必须要知道她和他们说了什么。 他走进空地，看到艾苏萨趴在那里，脑袋放在交叉的前腿上，闭着双眼。 “我就不能休息么？”她懒洋洋地问。 “我必须要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梅林马上说道。她抬起头来，叹了口气。 “你当然要知道了，”她说到，“你必须要知道我揭穿了你的哪些秘密。” “别这样，艾苏萨，”他说，“拜托，就告诉我吧。他们都问了些什么？” 她严肃地看向他：“生命之杯。” 梅林僵住了，身体僵硬起来。“什么？”他抽了口气，“他们是怎么知…为什么？” “他们相信你那个伏地魔大人正在试图偷走它。”她说着，目光落在梅林身后的某处。 梅林几乎要大笑出来，虽然一道冰冷的感觉穿透了他的整个身体。当然了！为什么他之前没想到呢？通往不朽的真正道路…那就是伏地魔曾说过的话。莫佳娜一定已经告诉了他… 他挫败地喊了一声将脑袋埋进了双手。“当然了！”他大喊到，“莫佳娜还会想要什么呢？” 他停了下来，让怒气平息下来：“我们不能让他们得到它。” “那是显而易见的，”艾苏萨说，“但是它在哪儿呢？” 梅林皱起眉：“我怎么会知道？德鲁伊人把它拿走了，我不知道后来都发生了什么。” 艾苏萨嘲笑道：“你都不关心像那样一个强大的物品到底怎么样了嘛？” “我当然关心了！”梅林气愤得说，“德鲁伊们向我保证过他们会确保它的安全。它一定是在德鲁伊家庭当中传承下去了。” “没错，但是是哪一个？”艾苏萨问到，“很多现代的巫师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拥有德鲁伊的传承。它有可能在古灵阁任何一个家族的金库里面。” 梅林呻吟了一声：“你是对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持有它！” 他感觉很挫败地坐到了地上：“我们没希望能找到它。” “别这么悲观，”艾苏萨吸了下鼻子，“你听起来都开始像基哈拉了。用你的魔法来定位它。” 梅林摇摇头：“那没用的。它的魔法对我来说太稀薄了，感知不了。” 他仔细地思考着，它会在哪儿呢？是在古灵阁么？是在博物馆么？他必须要告诉凤凰社，他们必须要马上对其展开搜索。比尔可以去和妖精们谈…哦，他在想些什么啊？妖精们是永远不会帮助凤凰社的！先不提他们的秘密条款，他们从闯入事件开始就已经恨上凤凰社了。他们要怎么能找到它？一个不死的伏地魔加上莫佳娜…这个想法真令人恐惧。 他叹了口气。他有一堆的工作要做。“他们还问了什么？” 艾苏萨稍稍犹豫了下：“他们问到了甘美洛，还有梅林。” 梅林猛然抬起头来：“而你什么都没告诉他们对不对？对不对？” 艾苏萨将头偏向一侧，嗤之以鼻：“我不说谎。” 梅林呻吟起来：“为什么你就非得这么执拗呢？！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我和他们说了基哈拉，乌瑟，亚瑟，传奇的梅林是他的男仆，以及在他的魔法上欺骗了亚瑟很多年这个事实，”艾苏萨悠悠然地说，“他们对这个部分‘非常’得感兴趣。他们觉得梅林那么多年来对自己的朋友隐瞒自己的能力很奇怪。但他们也同样可怜他。” 梅林挫败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在指什么。” “是么？”艾苏萨严厉地问，依然看向梅林脑后的某处，“我并不觉得你知道。你不需要对你的朋友们说谎，情况已经和以前不同了。他们会接受你的，还有关于你的真实，就像亚瑟曾经那样。” 梅林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他们，现在还不能。他们将再也不会用同样的眼光看我。他们发现我的魔法以及那有多强大的时候我看到了他们的脸。他们几乎是在惧怕我，他们更加谨慎，更加防备。如果他们发现了一切…一切将被永久的改变。” “或许有些东西就是需要被改变的，”艾苏萨说到，她的声音饱含着感情，“他们理当知道真相。” “我知道。”梅林挫败地说，然后他站起身开始前后的踱步。“他们理当得知关于我的真相。他们不该被所有那些谎言欺骗。但是我能做什么？现在告诉他们…他们会感觉被背叛了。” “亚瑟并没有——” “我不在乎亚瑟做了什么！”梅林喊道，“现在的情况已经不一样了！” “你不能一直对他们撒谎，”她反驳到，“他们只会在发现的时候对你更加气愤。你已经将你的秘密保持的太久了以至于你已经惧怕让任何人知道。它将从内部开始吞噬你，它已经开始了。放开你的负担，你不该一直背负着它们。还是说你只不过是个懦夫？那个愿意为朋友交出自己生命的男人怎么了？那个愿意为了拯救整个王国而牺牲自己的男人呢？那个人永远对朋友忠诚，会致死跟随他们。那个冒着生命危险将我从蛋中孵化的人呢？他怎么了？” 梅林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他很久以前就死了。我再也不是那个人了。而且我也不想让任何人认为我还是。他们会对我有太多的期待…但是我就和他们一样迷茫。或许那个男人依然存在于这里的深处，但或许又没有。他已经和亚瑟一起死去了。” 艾苏萨靠近了一些，清晰地说道：“我不相信。你依然是那个人。你只需要审视自身来找出他。亚瑟一直都对你有信心，我也一样。你必须要承担那个风险。你不会后悔的。再次成为那个生活在传说中的人吧。你是，而且将一直都是那个男人。你将一直都是梅林。” 梅林抬头看向艾苏萨，无奈地微笑了一下：“你只是因为必要才那么说。但你是对的。我可以再次成为他。我是梅林。” 身后发出了一声响亮地短促尖叫，梅林飞快地转过身去，看到赫敏站在那里，手里攥着什么闪亮的东西，脸色苍白，而且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梅林的心跳停止了。她听到了多少？ 她看着他，张着嘴，眼睛大睁，颤抖着。她抬头瞥向艾苏萨，然后又看向梅林，带着几乎是害怕的难以置信的表情，转身跑过树丛。 梅林猛然转身，看到艾苏萨脸上带着一抹小小的微笑。“你知道她在那儿是不是？你用你的魔法向我隐瞒了她的存在！”他询问着，声音比平常要高些，半是愤怒，半是恐惧。 艾苏萨点点头：“是的。” 梅林的呼吸急促起来，感觉浑身无力：“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理当知道。” 梅林震惊地几次张开嘴又闭上。“她听到了多少？！”他问到，害怕到几乎不想知道答案。 艾苏萨低下头，又微笑起来：“所有一切。” 梅林当真感觉膝盖发软了。怎么会…她会怎么想他…她会怎么做… 他转身追着赫敏跑去，没再看向艾苏萨。为什么她要那么做？为什么？ 他冲过树丛，没怎么注意他在跑向什么地方。他必须要找到她，必须。 他要对她说些什么呢？ 树枝抽打着他的脸，钩破了他的袍子，但他没有停下脚步。他的头脑中乱成一团，他的心脏跳得是那么快，以至于他觉得都要在胸膛中炸开了。 他的双手在颤抖。还没有一次，一千三百年来还没有过一次，除开那些幽灵之外，有人发现他的身份。从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他这么多年来已经对这一事实感到安慰舒心了，虽然表面上他痛恨说谎。他已经习惯了，那是他熟悉的领域。他不被人叫做梅林的时间已经比他实际上被叫做梅林的时间还要长了！而那一切都在刚刚被完全打碎了。 他停下来片刻，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栗。赫敏在哪儿？ 他听到从他左边的某个地方传来沉重的呼吸声，然后他畏惧地走向声源。赫敏正坐在地上，明显是扭伤了她的脚踝，沉重地呼吸着，攥紧了心脏的部位，满脸都是满满的震惊。 他走向她。她听到了他的到来而往后退去，看起来几乎被吓坏了。 “退回去！”她说到，不顾她疼痛的脚踝努力想爬走。 “赫敏，拜托，”他请求到，声音透着满满的情感，“拜托了，让我解释——” “解释？”她尖声喊到，看起来半疯一般，“要解释什么？你是梅林！你是见鬼的梅林！” 梅林畏缩了：“是的，我是。” 他这么说的时候她眼中的疯狂退去了一点，然后她微微皱眉：“你甚至都不打算否认么？” 梅林摇摇头：“我怎么否认？你听到艾苏萨的话了。我要怎么能把它解释清楚？再说，我并不想否认。再也不想了。” 她呼出口气，看起来还是很震惊：“但是…那不可能是真的。那就是不可能！” 梅林紧张的笑起来：“那是真的。” 有那么片刻她什么都没说，就只是看着他。她微微摇摇头，站起身，有点摇摇晃晃地站在那儿，依然用一种似乎不太相信他真的在那儿的表情盯着梅林。 “但是…怎么会？”她抽了口气。 梅林低头看向地面，试着忽视耳朵里血流撞击的声音。“这有关系么？我并没有在一千三百年前死去，而且我从那时起就一直在等待，等待古教的回归。然后现在我在这里，试着要帮助你们，因为你们是能够做到那一点的人，并且打败伏地魔。我必须要纠正那时所犯下的错误。莫佳娜…她是我的责任。” 赫敏凝视着他：“你的错误…”她微弱地重复到，“莫佳娜…” 梅林点点头，向她迈近一步。“是的。她还活着是我的错。她能够去帮助伏地魔是我的错。我必须要纠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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