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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会在一本书里找到答案的。”罗恩再一次地坚称，而现在，他们都赞同了他的观点。伏地魔中意的地方不太可能会出现在一本书里。 “所以咱们现在要做什么？”弗雷德问，把胳膊肘撑在一个小桌上，“梅林？” “为什么大家总是来问我？” “哦，原因肯定不是因为你是有史以来最强大，最睿智，最有名，最聪明，最伟大的巫——” “好了，我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看向周围昏昏欲睡的人们。 “现在没有什么我们能做的，”梅林说，“金斯莱正在组织加强麻瓜城镇的护盾并整理混乱的局面，魔法部还在找寻可能会暴露出伏地魔地点的不寻常活动…但却什么也没有。” “我讨厌坐在这里毫无建树，”金妮啐道，“我简直恨不得再来一场袭击，就为了能有事做。至少那样我们能感觉自己好像在做些有用的事。” “小心你许的愿，”乔治阴郁地说，“上次可是有十五个麻瓜被杀了。” “我教给傲罗们的新咒语应该能防住大部分莫佳娜加强过的魔杖发出的咒语，”梅林说，“只有她或是伏地魔自己才能打破。而到目前为止她都置身事外。她喜欢旁观毁灭，而不是参与其中。” 哈利沮丧透了。他忍不住觉得这里有一部分是他的错。是他的逃脱才引起了这次猛烈的复仇。他最初就不该允许自己被抓起来。但他知道要是说出来只会让所有人都叫他傻瓜，而他大概真的是傻瓜。责备自己没有丝毫用处。 “那我们就这样不得不回学校去了么？”罗恩不敢置信地问，“又坐进教室里去？” “那还能怎样？”哈利问，尽管他自己也期望一些更大的事，一些可以让他摆脱依然在让他恐惧的来自曼德拉草记忆的黑暗。 没人有任何建议。 弗雷德站起身，穿过房间，走到放着一个高大橱柜的房间角落。他把手伸进去，从里面拽出一个用满是灰尘的布裹着的东西。梅林转头看弗雷德到底去哪儿了。 “喂！”他喊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别碰那个！” “我就是想看看，”弗雷德握着那个东西，“我们又没有其他事可做，而且这个可能就是会拯救我们所有人的东西。” 梅林皱起眉，把东西从弗雷德那里拿了过来。他缓慢地，几乎是虔诚地把布料打开，哈利看到了里面到底是什么。 “断钢剑，”赫敏双眼放光，“我以前还从没仔细看过。我能…” 梅林抬头看向她，点了点头。他慢慢走向她，手腕熟练地翻转，将剑刃平握在自己的手里，将剑柄递给她。她接过去，将剑垂直立起，兴奋地睁大了双眼。 “真漂亮，”她说，“没想到一把剑可以这么漂亮。” 尽管哈利对刀剑不怎么了解，可也不得不同意。那把剑上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把他吸引过去。或许是古教？剑本身似乎在散发出自身的力量。 所有人都聚集过去想凑近了看看，就连马尔福也是，他们从每一个可能的角度发出赞叹。 “那些铭文是什么意思？”卢娜皱起眉问，“那一定是一些有强大力量的文字。” 梅林再次拿过剑。“这一边，”他指着说，“说‘将我拿起’，另一边是‘将我丢弃’。” “那说不通啊，”罗恩说，“为什么要将这把剑丢掉？” “我就丢了，还是三次，”梅林说，“最初这些铭文我也完全不明白。但是，我不得不两次‘将其丢弃’，因为那时的时机还不到由正统的所有者‘将其拿起’。于是最终我再次将其放弃直到再次需要它的时候到来。” 梅林走到房间中央，挥舞了几次。所有人都着迷地看着剑刃在空中舞动的轨迹。剑身上的黄金就像在昏暗的灯光下闪耀，像火焰一般在燃烧。 梅林的眼神抚过剑身，陷入了回忆当中。 “当亚瑟将它从石头中拿起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赫敏屏息问到，“我猜传说并不准确吧。” “不准，”梅林喃喃道，依然沉浸在思绪里，“那很…惊人，”他看向她，“那时莫佳娜刚刚第二次攻占了甘美洛。亚瑟在怀疑他自己，相信那是他的错，是他不配做一个王，是他让他的人民失望了。所以，我集合了所有甘美洛的幸存者，带着他们去了石头所在的林间空地，我早几年的时候把剑放在了那里。然后我把他带过去，还编了一些蠢兮兮的故事，什么一个古代甘美洛的国王把剑放在那里，而且下令只有正统的国王才能将其从石头中拔出来。他最开始并不相信我，认为是我编的，这点我承认。但是他走到石头那里，抓住剑，用力拔动。” “然后他拔出来了？”罗恩急切地想要听到更多。 梅林噗嗤一笑：“我才不会让事情这么容易。我告诉亚瑟只有正统的国王才能把它拔出来，而他必须要相信他自己。他一开始并不相信自己，他依然在怀疑自己作为领导者的能力。他试了几次。然后，当我看到他已经真正接受了自己是甘美洛真正的王这个事实后，我将剑从石头里解放了出来。” “等等，你作弊了？”乔治难以置信的问，“并不是他拔出来的，而是你给他的？” “那倒也不是，”梅林说，“那是真的，只有他能够将剑拔出来。那把剑是为了他铸造的，我永远也不会让其他的人碰。” 他露出怀念的微笑：“那个时刻真的很壮观。他将剑垂直举起，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然后他不再是那个不确信又紧张的新人国王，他成为了传说中那个骄傲而又强大的王，一个人们会愿意为他牺牲生命的人。人们欢呼着，喊着‘国王万岁！’。那个瞬间，我们是不可战胜的，我们是无法被征服的、甘美洛骄傲的人民，跟随着注定要领导我们的人。那天晚上有很多的庆祝活动。第二天，我们冲进城市，将其从莫佳娜那里夺了回来。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像那样的瞬间了。” “听起来真是不可思议，”金妮赞同到，“真希望我能在场。看着那样的事在眼前发生…就连麻瓜都知道那个传说！然后想想你就真的在那里…” 哈利也同意。他现在或多或少已经习惯梅林了，但是像这样的时刻，他还是觉得很难接受他就是梅林，和数百年传说中的是同一人。 梅林将剑放在桌上，在边上坐了下来，安静地注视着它。 “真古怪，”纳威看着那把剑说，“我们都认为那把剑是什么来自传说的美丽又惊艳的东西，但实际上，它只是个武器不是么？我是说，想想看有多少人是被它杀掉的？” 这么一想，哈利也觉得有点寒毛直竖。他真的会想要使用一把造成无数人死亡的武器么？ “它没杀过一个不该死的人，”梅林说，“最主要的，就是莫德雷德。” “他们真的该死么？”赫敏问，咬着嘴唇，“我是说邓布利多——” 梅林笑了起来：“对，邓布利多的话会让我们相信杀死任何人都是不道德的。而我也同意。但是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有时候要关押或是公平得惩罚某些人就是不可能。如果有人在攻击你，你就不得不反击。亚瑟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他不会冷血或是毫不在意地杀人。他从不杀可以不杀的人。但是如果不得不杀的话他也从不会犹豫。” “你杀过多少人？”纳威几乎是紧张地问。 梅林晦暗地笑笑：“你不会真的希望我会记得吧，是不是？” 哈利感觉一道寒意流过。梅林注意到所有人都有点不安，于是又说到：“我今年与伏地魔战斗杀掉的人已经比过去一千三百年都要多了，”他说，“我以前一直都藏身起来，尽量躲着战争和战斗。但是在甘美洛…我真的已经数不清了。我杀掉威胁到甘美洛的巫师们，我杀掉攻击我和我的村庄的强盗和入侵者，我杀掉在战场上遇到的敌方士兵，我还杀掉了很多瞄准了亚瑟性命的暗杀者。而且，当然了，第一次倒空生命之杯的时候，本质上我是杀光了一整支军队，上千条生命。但是我对杀掉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感到后悔。我做了我能做的来保护我的城市和我的朋友。” 罗恩响亮地呼了口气：“哇哦，我猜那就是人们称呼那时候为黑暗时代的原因吧？” 梅林简短地笑笑：“可能是吧。和今天比起来，那时候的确要更加暴力。” “那你看到过多少次处刑？”马尔福在房间一角第一次开口问到，“你看到过多少个巫师死去？” 梅林低下头：“太多了。” 他没再说话，也没人再提起这个话题。哈利坐在那里盯着炉火，思绪万千。 “你曾经跟我们说你不想要莫佳娜知道总部的大概地点，因为你不确定赤胆忠心咒是不是能强大到阻挡住她，”弗雷德说着，看向梅林，“那是不是意味着你能打破神秘人设置在他藏身之处的赤胆忠心咒呢？” “大概吧，”梅林回答，“但是首先我得知道它大概是在什么地方。” “那就是魔法部现在正在做的事，”乔治叹了口气，“试着定位最近发生了怪事的地方。” “我们走进死胡同了，”罗恩说，“而且现在我们还得回学校去。” “你要是能在半个小时之内为我找到莫佳娜的秘密基地，我无比欢迎你们和我一起去，”梅林皱着眉看向罗恩，“你没意识到你在那儿能做到点什么。邓布利多军现在蒸蒸日上都要感谢你们。你知道他们半数以上都自愿帮忙寻找哈利么？他们自己冒着很大的危险来进行帮忙。继续训练他们，不是作为一支童子军，而是作为一个合作和对朋友忠诚的示范。光是那一点，就让他们比伏地魔没脑子的追随者们要强大得多了。有些什么告诉我他们在事情终结之前会帮上很大的忙。” 哈利挑起一边眉毛：“是古教告诉你的么？” 梅林眨了下眼作为回应：“或许吧。” “我什么时候能继续我的训练？” “周四晚上DA的会议之后，”梅林说，“我们将踏出常规。现在我会每天晚上都去城堡。你的教授们不得不习惯你的其他工作受到打扰了。” “去跟麦格教授说吧，”哈利含糊地说到，然后梅林笑了起来。他又站了起来。 “已经很晚了，而且你们大部分人一早还要去学校，你们应该要休息一下，尤其是你，哈利。” “老年人发话了。”罗恩嘟嘟囔囔地抱怨，但却照做了，然后一个接一个的，所有人都依序走出了房间，直到几乎就剩哈利一个。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房间，却发现有人堵住了他的路。是金妮。 他僵在那里，感觉自己心都慌了。他都不记得上一次两人独处是什么时候了。 他想要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就只是看着她，然后惊讶地发现她眼中的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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