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我妻昭也,你绝对不能被梦里的美好冲昏了头脑。 等等,既然是梦的话,为什么戒指还在? 我惊诧抬头,立马跟屁虫一样地飘在了织田作背后,向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个世界太真实了,不像是梦。而且戒指上面……有异能力存在过的痕迹。”织田作回答道,“不过安心,我会去尽快弄明白的。” “噢好。”我信任地点了点头,继续飘在他后面,“那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 “都还好吧,就是很想吃辣咖喱?今晚我带你去我常去的那家吧,正好也去看看孩子们,你不是想看书吗?”他顿了顿,“真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话……可能就,突然对想写什么有了点想法?” “真的啊!”我激动地抬头看他,却见他突然停在了原地,不由问道,“怎么了吗?” 他无奈地指了指他马上要进入的地方,“我去洗漱你也要跟进来吗?” 一句话,击得我溃不成军,立马捂头反向逃窜。 很快,收拾好了的织田作又出了门,继续着新一天的工作。 “真的,上班不必太认真,在老板来视察的时候意思意思假装勤奋表个忠心就得了,平常业绩混个不上不下是最好的。有句古话叫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适当的时候摸鱼也是一种藏拙啊。”我完全不觉得给在森首领底下工作的底层黑手党成员灌输这样的毒鸡汤有什么问题。 “那也得去上班啊。”他接下了调查Mafia旗下商业街发生的失窃事件的任务,“不然哪有钱吃饭呢。” “你可以先偷偷写小说,大赚稿费惊艳所有人,然后再悄悄从港口黑手党退隐,转职成作家。”我跟他并排飘着,建议道。 “这确实是我一直以来的打算。但在没有合适的条件退隐之前,还是得先打工。”织田作回道。 “你可真是个绝世好打工人。”我歪了歪头,“要是我以后当了老板,我一定找你这样的。” “饶了我吧。”他居然叹了口气,“办公室play真的太难了。” 我怀疑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领悟到办公室play的意思,不然怎么敢在青天白日人流如潮的商业街上公然发表这种暴论。 经过一番调查,我们总算发现了失窃事件的元凶是几个偷偷翘课溜出来玩的厌学小学生。深深为附近的基础教育忧心之际,我又暗自松了口气,幸好这没沾上什么来自米花町的少年侦探团。 “单穿还好,再来个酒厂这世界就真的毁灭吧。”我如是想着,突然好奇地问了问织田作,“织田先生,你知道这世界上有死神小学生吗?” “你说的是……前段时间被抓回去的那个代号Q的成员梦野久作?” 想起脑髓地狱的可怖场景,我条件反射地打了个激灵,“不要在大白天讲这么恐怖的故事啊!” “那你说的死神小学生是谁?没有Q恐怖还能叫死神小学生?” “这是两种类型的恐怖啦!”我努力渲染着恐怖的氛围,“他所到之处,凶案遍地,三餐死一人,五步灭一家。” “听起来……”他若有所思,“整个横滨的小学生很符合这样的情况啊。” 我:…… 不愧是你,东方哥谭。
第9章 辣咖喱饭 热腾腾的咖喱香气像是安装了追踪系统似的,直往人胃里钻,连灵体状态下实际不会饥饿的我也觉得肚子里开始咕噜起来。 “真想吃咖喱啊——”我吸了吸鼻子,有气无力地趴在织田作旁边,一脸哀怨地看着他盘子里的咖喱饭,“被熊孩子招惹了一天的烦躁情绪只能用舌尖上的美味抚平,而美味是你的,我什么也没有!” “要不……”他抬头看了一眼厨房,而后轻轻舀起了一勺,“你试试看现在能不能吃?” “织田先生果然人美歌甜心善~”我立马坐直了身子,巴巴地凑了过去。 “啊,织田君这是有喜欢的人了?怎么突然戴上戒指了。”从厨房里忙活完的老板此刻正巧掀开帘幕走了出来,盯着织田作的手指惊讶道。 我不敢低估一位退役军人的观察力,哪怕他应该早已对这些里世界的暗象有所察觉。但使用异能力和鬼故事多少还是有点差距的。我只能遗憾放弃了送到嘴边的咖喱,重新没精打采地趴了回去。 “是说这个吗?”织田作稍稍摊开了手,完整地展露出了戒指的全貌,“是一位朋友送的礼物。” “朋友啊。”老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继续纠结身份的问题,“说起来,织田君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有考虑过结婚的事情吗?” 我悄咪咪竖起了耳朵。 “还没有呢。”织田作坦然道。 “那要是未来有想法了,万一在孩子上遇到了困难的话,我可以帮忙的。”老板和善地笑了笑,“孩子们可以一直住在楼上,生活费我也可以帮着分摊一部分。” “连织田先生收养的孩子都不愿意接受的人,怎么适合成为织田先生的妻子呢!”过激织厨绝对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我立刻喊了出来,试图给织田作上眼药。 至于心里有没有别的想法,我自己也很难分得清。 织田作似乎是笑了一下,而后轻轻摇了摇头,照抄了我的意见,“不用麻烦您了,您愿意将房子租给我,我已经再感激不过了。我觉得……未来能和我在一起的人,也一定能接受我的孩子们。” 我假装郑重地板起了脸,赞同地点了点头。 “看来你已经有想法了,那我这个老家伙就不掺和了。”老板摆了摆手,又端着一旁收拾好的餐具往厨房里走去。 “对了,”织田作在老板彻底进去前突然道,“可以麻烦您再做一份咖喱饭打包吗?” “织田君是没吃饱吗?”老板从帘子后探出了头,“可以免费续的哟。” “不是的。”织田作否认道,“麻烦您了。” 拎着这一盒热腾腾的咖喱,我俩径直走上了二楼。 “是给孩子们吃的吗?”我低头看着那一盒咖喱,分明心里有了些想法,却又担心是自己自作多情,于是只能往反方向迈出一步稍作试探。 “不,是给你的。”他直接将我从胡思乱想的困境里解救了出来,“一会我会让孩子们都去写作业,然后我们就可以趁机看你能不能尝尝咖喱饭了。” “我们”这个词用得非常好,它生动形象地体现了织田作把我妻昭也看成和他一体的心理状态。两人之间浑融一体的氛围也因此跃然纸上。 我脑子里止不住地拿大学文学老师最鄙夷的中学语文答题法去解析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心里也因此像掺了蜜似的溢满了喜悦。“真不愧是治愈系男子织田作啊。”我在心里感叹道。 说话间,织田作已经推开了门。“嗨,我回来了。”他轻轻呼唤着五个孩子的名字,“幸介、克巳、优、真嗣、咲乐,大家还好吗?” 四个孩子各自在各自的位置上或学习或玩乐着。一时间,风平浪静,无人应答。 “最近有没有给老板添麻烦呀?”织田作仿若一只毫无所察的羔羊,还在继续往暗流深处走去。我正要出言提醒,刹那间,却已是风云色变。 床上的幸介猛地扑了下来,织田作俯身避过,却又被咲乐和早已设置好的麻绳绊住了脚步。失去重心之际,他与原著无二的伸手抓向被蜡笔涂抹后变得滑腻的扶手,却又为了护住左手的咖喱,没能避开两个孩子的背后冲击。 在摔倒之前,他甚至还微微调整了姿势。像是圣徒护着圣物一般,抬手举高了咖喱饭。 而这一动作的代价是——他大概率要以脸着地了。 “别管咖喱了啊织田!”我在一旁急得直跺脚,眼见事态无法挽回,干脆直接闭眼躺了下去,试图用更高密度的空气帮他勉强挡上一挡。 下一秒,一阵剧痛从我身上袭来。 几乎有三秒钟,那种浑身被撞散架的生疼震得我说不出话。一直到织田作慌张地起身将我扶到一边倚墙坐好,我才气若游丝地挤出了几个字,“好痛啊织田作……” 受到梦境的影响,我话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亲昵,甚至隐隐有种冲他撒娇求安慰的意味。可是很快,我就从四下的阒静里意识到了似乎有哪里不对。 等等,我怎么突然会觉得痛了? 我慌张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柔软的触感昭示着我拥有了实体的这一事实。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抬头看向了织田作。 他的手里还抱着那一盒咖喱。见我略带无措地看向了他,他立刻投来了安抚的目光,“没关系,你先好好检查一下,有没有感觉有哪里不适?” “就是被撞得有些疼。”我揉了揉心口,突然后知后觉地激动道,“我有身体了!” “织田作,你这次出去是去阴阳师家里进修了吗?”年纪最大的幸介率先开了口,“这是你新契约的式神吗?” “游戏里的式神都那么好看,果然不是骗人的啊。”优看向了手里的游戏机。 救命……怎么会有这么尴尬而狼狈的出场,我在孩子们眼里的形象全毁了啊! 就在我抓狂于该怎么开口向大家解释这一切才能稍微挽回一点印象的时候,沉稳靠谱的织田作再度救我于水火之中,“不是的噢,他是我的朋友,名字叫我妻昭也。他有个很酷的能力,就是可以隐身,然后偷偷监视一切坏人。刚刚你们要对我做坏事就被昭也发现了,所以他选择现身出来帮助我,打击你们这个喜欢捣蛋的小帮派。”他刮了刮优的鼻子,“都各自去各自的位置吧,给昭也哥哥留点位置站起来。” “哈?”幸介撅着嘴扭开了头,“昭也哥哥要是真的监视坏人的话,那他又怎么会和黑手党的人做朋友。” 我揉了揉幸介的头,“黑手党也不全是坏人呀,织田作不就是一个在黑手党里的好人。要港口Mafia坏事做尽的话,幸介又为什么会想要加入呢?” “也是哦。”幸介挠了挠头,被说服地退开了。 我站了起来,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织田作关切地站在一旁,仔细留意着我的动作,“看起来没有伤到,关节的活动都很流畅。不过怎么突然显形了?”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当时太着急了?”我又沉下心感受了一番,“不过我感觉体内的力量好像确实比之前要充沛一些。” “难不成……”织田作思忖着,“是那个梦?” 织田作的话成功为我开启了新的思路。既然我们进的是原著世界,那么经历原著世界的一切又何尝不能算作是一种阅读呢?毕竟……人生就像是一本书嘛。 “难道说梦境其实是我的异能力?”我犯着嘀咕,“可我怎么没意识?按理来说,异能者不应该都很清楚自己的异能力是什么么?要不……织田作你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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