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生性警觉,早在鹤见述靠近他时就惊醒了。可少年就只站在他面前,不动作,也不出声,让安室透很是疑惑。 安室透刚要睁开眼,却被鹤见述发现,抢先一步捂住眼睛。 紧接着,怀里就多了一个人的重量。 安室透生怕鹤见述掉下去,翻了个身。自己平躺在沙发上,让鹤见述压在自己身上。 “……怎么还没睡?”安室透温声问道。 他揽着少年的腰,眼睛还被蒙着,眼前一片黑暗。 鹤见述说:“生气,睡不着。” 安室透说:“今天太晚了,我明天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你不要生气……咳,我真的没欠赌债,那些兼职都是为了情报。”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安室透低低笑了一声,他被蒙着眼看不见,也无所谓。他把少年往上抱了抱,凭感觉准确地找到了少年的脸颊,不断摩挲着。 他的手指、虎口都带着枪茧,有些粗糙,鹤见述被他摸得有些痒。 “痒。” 鹤见述缩了缩,却躲不掉。 他的腰被牢牢掌握在安室透的右臂里,因为地方狭小,能动的幅度也很小。 他还要捂住安室透的眼,不让他看自己。 鹤见述趴在安室透的胸膛上,下巴抵在男人的肩侧。两人发丝交缠,气息相融。 安室透偏了偏头,慢慢亲着少年的脸颊和耳廓。这个吻不带多少缱绻旖旎,是安抚性质的吻。 “你都知道了多少?”安室透低声问。 “……百分之八十吧。”鹤见述说,“我猜的。” 安室透笑道:“你的脑洞太大了,现在我不是很信你。” “小点声!其他人……我是说,邻居和哈罗都睡了!” 鹤见述用气音说:“而且,你对我的脑洞有什么意见吗?” “我才不敢有意见。”安室透配合着用气音道,“你担心吵醒邻居?” 男人无声笑了笑,贴近少年的耳朵,悄声道:“我们要做什么才会动静大到吵醒邻居呢。阿鹤,你在暗示我吗?” 鹤见述浑身一抖,当场恼羞成怒。 他撑起身体扯过椅背上的领带,把安室透的双眼蒙上了。 鹤见述从没干过这种事,结打的看似严实,其实一拨就开。安室透也没拆穿他,老老实实地躺平没挣扎,任由自己的眼睛被蒙上。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安室透问。 鹤见述沉默几秒:“哭了,眼睛肿了,不好看。” 安室透:“你什么时候都好看,哭了也好看。” 鹤见述:“不给看就是不给看!我知道你可以解开,不准解。” 安室透笑了一声:“好,都听你的。” 鹤见述被这一声笑得有些耳热。 另一边的客厅传来些许动静,鹤见述心虚地撑起胳膊,绝望地与三个男鬼对视。 从梦中惊醒的三位同期:“……” ——还以为闹贼了,准备抓贼来着。 萩原研二探头看了眼,沙发上的金发男人的双眼被蒙着领带,少年坐在他的身上,腰间扶着男人的大手。两人的姿势过分亲密,感觉下一秒就要不可描述。 “我懂。”萩原研二说,“我们这就走,整晚都不会回来的,请放心。” 鹤见述眼睁睁看着三个男人火烧眉毛似地跳窗跑了。 安室透扶在少年腰侧的手掌顺着腰线,攀到腰际,倏地一压。 “呜啊——” 鹤见述猝不及防,被重新压回安室透的身上。 明明他才是上位,却还是无法挣脱安室透的桎梏。 安室透问他:“怎么不说话?” 鹤见述心想:都怪你,叫你说话小点声的,被你朋友看笑话了吧! 安室透问:“阿鹤,还在生气?” 鹤见述:“对,因为你没有弹吉他哄我睡觉。” 安室透有一瞬茫然。 一秒后,他就悟了,俊朗的面容上满是笑意:“原来是这样啊,是我不好。” 鹤见述说:“而且我睡不着,因为怀里很空。” 安室透微笑着听小猫撒娇,时不时亲亲他的发,温柔地说:“以后都抱着你睡。” 一片黑暗中,少年久久没有说话。 安室透伸手去摸索寻找鹤见述的脸,唤道:“……阿鹤?” 一滴咸湿的水珠落在男人的唇瓣上。 而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安室透几乎瞬息便判断出了这是什么——那是鹤见述的眼泪。 “怎么哭了?”安室透急迫道,抬手就要扯下眼前的领带。 鹤见述的嗓音中带着浓重的哭腔,却还在嘴硬:“我没哭!” 安室透尽可能耐心哄他:“嗯,你没哭。我把领带摘下来,让我看看你。” 鹤见述死死摁住他的手:“我没哭!” 安室透也急了,沉声道:“那留在我脸颊上的是什么?” 鹤见述的脑子一片空白,眼泪又愣是止不住。 男人又去扯领带,鹤见述一急,什么也没想,低头就亲了上去。 他的亲吻毫无章法,单纯就是在把眼泪吻走。 安室透被惊住了,下意识松了手,鹤见述趁机又一次摁住男人的手臂。 最后一个吻,落在男人温热的唇瓣上。 很轻,很软,一触即离。 “……我没哭。” 鹤见述说:“留在你脸上的,是我的吻。” 作者有话说: 鹤鹤抱着修勾,但是说怀里空。 哈罗:? 三位同期:这里待不下去了!!! —— 新增了结尾亲亲!你们可算亲了 大家晚安!
第74章 74 第 74 章 “零哥,晚安。” 这是一个轻柔的、一触即离的吻。 饱满的猫猫唇轻轻印在男人的嘴唇上,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泪水的咸湿。 少年的气息在瞬间向他拉近,却又在下一瞬远离。他还没来得及细细体味,这个吻就结束了。 降谷零下意识伸手挽留,少年施加在他手腕上的力道是如此轻。他稍稍用力,便挣脱开来。 他急切地仰起头,追逐那个他梦寐以求的猫猫唇。想要细细研磨,侵入,占有,让他的猫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沾上他的气味,打上自己的印记。 “呜呜……”鹤见述完全没发现危险临近,他岔开腿,大大咧咧地坐在男人的腰间,自顾自抹着眼泪。 他一边抽泣,一边强调:“我……我真的没哭!” 少年的眼泪和抽泣,让降谷零一秒清醒。 ……终究还是心疼,舍不得。 降谷零撑着沙发,坐了起来。鹤见述依旧在他的怀里,只是坐的位置非常不妙。 他不着痕迹地挪了挪,又掐着少年的腰,让他坐在大腿上,离那里远了点。 降谷零把领带扯了下来——这个结果然一点都不牢,随便一扯就掉,系的人一看就没经验。 眼睛习惯了黑暗,过了一会儿,降谷零的视线才恢复正常。 他一眼就看到正不停掉着眼泪的黑发少年。 鹤见述倒也没说谎,他今晚的确哭了很多,明天说不定会眼睛肿起来。 降谷零同样没有撒谎,在他眼里,少年就算哭,也可爱极了。若是哭得鼻子都红了,抬眼瞪过来时,那一眼的风情,足以铭记一生。 这一切前提是,鹤见述不是因为难过而哭的。降谷零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所以现在,看见哭鼻子的鹤见述,降谷零心里只有心疼。 “别这样擦眼泪,皮肤会擦破的。” 他叹了口气,把少年放在沙发上,起身离开。片刻后,拿着一条热手帕回来。 降谷零半跪在少年身前,细致温柔地一点点擦干他的眼泪,最后亲了一下他的眉心。 “小哭猫,快别哭了。”降谷零故意调侃道,“你再哭下去,我的心就跟着一起碎了,到时候你还得负责一块块捡起来拼好。笑一笑,嗯?” 鹤见述板着张脸:“不好笑。”但到底还是慢慢止住了眼泪。 降谷零去把手帕又洗了一遍,拿过来,弯着腰给小猫擦脸。还拿毛巾包着冰块,给鹤见述的眼睛消肿。 敷了一会儿,鹤见述嫌弃冻,就不乐意敷了。他扯着男人的衣服,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降谷零揽着他,问:“猜到了多少?” 鹤见述:“你是警方卧底,降谷零才是你的真名,安室透是你的假身份,波本是你的代号。” 降谷零惊讶:“不错啊。短短几个小时,是怎么从欠赌债想到的卧底,就连波本都猜到了。” ——因为你有三个朋友,他们快把你的底漏完了。 鹤见述心里想着,嘴上却说:“因为我聪明,机智过人。” 降谷零亲了少年的发顶,说:“不愧是阿鹤,所以你把我说成赌鬼……唔!” 鹤见述飞快捂住男人的嘴,抬起头瞪他一眼:“不许再提那件事!” 降谷零顺毛捋:“好,不提不提……” 鹤见述:“你是警视厅派去的卧底?” 降谷零:“不,我隶属日本公安部。” “哦。”鹤见述问:“还有什么是我遗漏的事吗?” 降谷零笑道:“没有了,这就是最重要、最机密的秘密,你现在已经知道了。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吧。要为我保密哦,阿鹤。” “嗯。”鹤见述认真道,“谁来问,我都坚决不说!” 降谷零将他抱回房间,放到床铺上。 鹤见述往墙角缩了缩,让出点空间来,问:“你不睡吗?” 降谷零坏心眼:“床这么小,有哈罗陪你就够了,我去睡客厅。” 鹤见述一呆,开口又溢出点哭腔:“……你答应抱着我睡觉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 “抱歉抱歉!!”降谷零逗猫过头,慌张地要命,“我跟你开玩笑的,阿鹤。” 他把哈罗抱在地毯上的蒲团里,自己果断占据了哈罗原来的位置。 修勾茫然地抖了抖耳朵,左右看了看,发现床上已经没有它的位置了。 于是原地趴下,在蒲团上接着睡。 单人床挤两个人果然有难度,两个人平躺着肯定是不够位置的。但一个抱着另一个,位置就足够了。 鹤见述缩在男人的怀里,鼻尖嗅着降谷零身上浅淡的柑橘冷香,困意渐浓。 他闭着眼,细声细语地嘀咕着:“我们结下羁绊那日,我给你定下了‘zero’的昵称。现在看来,我是有远见的。” 降谷零:“我记得,你说过‘在世界伊始,书是从零开始书写的。’” “……对。”鹤见述轻声说:“零哥,你要记住这句话。没有零,‘书’永远也无法开始。” ——没有降谷零,他永远也走不到今天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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