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电话……透哥,快接电话啊……”鹤见述嘀咕道。 “嘟……嘟……嘟嘟!” 电话又一次自动挂断了。 鹤见述:?? 少年满脸愕然地盯着手机,不敢置信地说:“透哥不接我电话?!” 天崩地裂、石破天惊! 这还是自他们相识以来,安室透第一次没能及时接他的电话。 鹤见述怒气冲冲地熄灭手机屏幕,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和不满,往巷子里一缩,再度原地蹲下自闭。 他缩在阴影里,看着地上那条斜斜的光影线发呆。 几秒后,他慢吞吞地摸出手机,找到安室透的line,发了几条消息过去。 [透哥,你在干什么,怎么不接我的电话呀?] [你在忙吗?] [我来东京了哦,但是找不到你。] [我一个人,也不认识这边的路,你可以来接我吗?] 鹤见述拿手机的速度很慢,彰显得就是一个漫不经心。但他打字的速度又快得就差留下残影,一条条line嗖嗖地顺着网线发出去。 鹤见述想了想,还附带了几个可怜兮兮的猫猫哭哭表情包。 他盯着手机屏幕等了几分钟,蹲到脚都发麻了,还是没能等到那边的回复。 甚至连他发过去的消息,都还是未读的状态。 “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鹤见述怒气冲冲地把手机塞回口袋,眼不见心不烦。 “现在要怎么办呢……” 就是鹤见述独自发愁时,他听见一声声甜腻的“喵呜”从一旁传来。 鹤见述循声扭头,这才惊觉自己蹲在了一个纸箱旁。 纸箱里住着一只脏兮兮的小花猫,而他因为急着联系安室透,竟然对猫咪毫无察觉。 小花猫从纸箱里探出头来:“喵喵~”[你好呀。] 鹤见述的心瞬间就被俘虏了。 他情不自禁地喵了回去:“喵喵!”[你也好!] 鹤见述是会猫语和狗语的,一般情况下,他都会用人类的语言回复猫猫的话,今天是一下没克制住,才用了喵星语。 既然都已经“喵”出口了,索性直接放飞。反正也没人看见! 鹤见述和小花猫,你“喵”一声,我“咪”一句,好不热闹。 鹤见述沉浸在撸猫的快乐里,没有注意到身后不知不觉间站着一个粉毛男人。 赤井秀一是特意走过来的。 他手里还提着一袋土豆,刚从超市回来。远远就看到一个DK模样的少年站在路边,面色难看地打着一通电话。 电话应该是没有接通,所以少年沮丧地垂下了脑袋,而后退下几步,蹲下抱着膝盖不说话。 几秒后,又往角落缩了缩,彻底看不见身影了。 赤井秀一的眼神很好,一眼就看见了他泛白的唇。担心那位少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急需救助。 他皱着眉头,快步上前。 没想到,却看见少年正跟一只流浪猫玩得开心。 “喵~”鹤见述伸手去挠流浪猫的下巴,逗它:“喵喵,喵喵喵,喵!” (要摸摸吗?这里可不可以,这个力道呢?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花猫满足地仰着脖子:“咪~”(我还没有名字哦,我的名字就是咪咪。) “这样啊,原来你叫咪咪。”鹤见述轻轻笑起来:“我也认识一只叫小咪的三花猫,你和他都很可爱哦。”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沉沉的男人笑声。 鹤见述倏地伸手摸猫的手,警惕回头。 距离他不远的巷子口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粉发男人,带着一副眼镜,唇边带笑。 这个人很古怪,明明天气已经开始慢慢变得炎热,他却依旧穿着高领的上衣,把脖子挡的严严实实。 而且,也是一个眯眯眼。 鹤见述连忙起身,将小花猫挡在身后,小心地问:“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赤井秀一摇摇头:“我只是刚刚看见你突然蹲下,担心你身体不舒服,上前查看你是否需要帮助而已。” “噢噢……”原来是个好人。 鹤见述的警惕顿时消去大半,他挠挠脸蛋,说:“我迷路了,想找人来接我。他一直没接我电话,所以有点郁闷。我没有不舒服啦。” 赤井秀一:“或许他正在忙,一时半会儿没听见。” 鹤见述笑道:“嗯,我猜也是!所以没有真的生他的气哦。” 赤井秀一勾唇笑道:“那么,你需要我帮忙吗?” 鹤见述:“啊?” “不是迷路了么。”赤井秀一说,“我家就在前面不远处,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回去?” 那可不行,陌生人的车是能随便上的吗! 鹤见述的警惕心还在,他摇摇头,像个腼腆的DK。 “不用了哦,我哥哥一会儿就会来接我了。”鹤见述想了想,“对了,先生,麻烦您告诉我这里的具体地址。我才能清楚地跟哥哥说我的位置。” 赤井秀一看出了少年的戒备,但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面对陌生人,没点戒备才有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少年跟猫猫自言自语的模样太可爱,赤井秀一也不会特地多问几句。 被拒绝了,那就算了。 赤井秀一把这条巷子的位置报给了鹤见述,两人就告别了。 临别时,他们也没有互通姓名。 赤井秀一在等少年先问。他推测,按照少年彬彬有礼的性格,一定和帮过他的人交换姓名。 但他失策了。 “快要下雨了,让你兄长快一点。”赤井秀一提醒道。 “好哦,谢谢您。” 鹤见述非常有礼貌地道谢,行注目礼把男人送走,直到粉发男人消失在道路尽头,他也没有生出要互换名字的想法。 只是一位萍水相逢的好心人,没必要交付自己的名字。 鹤见述收回视线,正要和猫猫继续说话,兜里的手机却疯狂振动起来。 他心中有了预感,摸出来一看。 来电人果然是安室透。 飞快摁下接通。 “透哥……”鹤见述刚启唇,就被那头打断。 “对不起,阿鹤,我刚刚手机放在外套里,外套又在沙发上。我去帮忙修电视了,现场有点吵,就没听见手机响。” 安室透疯狂道歉:“阿鹤,对不起,现在才看到你的来电提示。” 一连串的对不起将鹤见述打了个猝不及防。 他本就没有很生气,安室透道歉得真诚,给出的理由又很合理。 何况,现在离他打出最后一通电话,间隔的时间连十分钟都没有。 鹤见述原本是要竖起眉毛,不管不顾地说上几句气话的,现在浑身的刺都软下来了。 安室透还在道歉。 鹤见述顿了顿,软声道:“好啦,透哥,我又没怪你。” 鹤见述隐约听见另一头嘈杂的声音: “安室哥哥在和谁打电话啊?” “一定是女朋友!声音都变温柔了!” “你们不要偷听安室哥哥打电话啦,元太、步美,快要下雨了,我要回家了,你们的作业到底写完没呀?” 除了小孩的声音,还有几个更远一些的,听不太清的声音。 “……你竟然真的把电视拆了,还好有安室先生帮我们修好了电视。” “小兰姐姐,不需要他,我也能修好啊!” “小鬼,你还敢说?!” “嗷——!” 安室透:“阿鹤……阿鹤?” 鹤见述从恍惚中惊醒,连忙回应:“透哥,我在。” ——总觉得刚刚那些声音在哪听过,是错觉吧。 安室透合上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嘈杂的声音一下降低不少分贝。 他歉意道:“抱歉,我这边有点吵闹。” 鹤见述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听见了,难怪你听不见铃声。” “啊……其实也是因为我昨天调成了振动,还没调回响铃模式。”安室透说,“我刚刚查看了一下line,你来东京了?” 不知为何,鹤见述总觉得男人的声音紧绷不少。 鹤见述对情绪的感知一向敏锐。 他迟疑道:“……透哥不希望我来么?” 安室透立即:“没有,怎么会。阿鹤能来看望我,我很开心啊。就是,武侦那边给你放假了吗?” ——透哥并没有完全说真话。 他的确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开心,但不是百分百开心。 鹤见述抿了抿唇,低声道:“他们给我放了带薪假,一刻也没有耽搁,把我送来东京了。” “……阿鹤,你等等,我和同事说一声。” 安室透跟榎本梓打了个招呼,说明自己需要提前下班,并得到同意后,才重新接起电话。 他走向自己停车的地方。 “是出什么事了吗?”安室透面色凝重地问。 见识过与谢野等人的护崽后,他不认为武侦会因为阿鹤想他,就马不停蹄地把小猫送来东京,只为和他约会。 不是这种原因,就只能与正事有关了。 安室透的推理是正确的。 鹤见述很快就回答了他:“港口Mafia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知道我的能力了,想抓我。太宰先生说港口Mafia的手伸不到东京,让我来找你避避风头,就当带薪休假了。” 鹤见述的声音很低落:“……透哥如果不愿意我来打扰你,我可以再找别的地方落脚的。” 少年的视线瞥过一旁的小花猫,突然又有点生气。他赌气道:“我跟巷子里的流浪猫挤一挤也可以的,反正只要武侦跟港口Mafia谈妥了,我就能回横滨了!在那之前,我就睡地上的纸箱……” “不许胡说!睡什么纸箱,不可以!” 安室透再度打断他,男人的嗓音严厉一瞬,又慢慢重归温和:“阿鹤,我没有不乐意啊。” 鹤见述抱着膝盖,吸了吸鼻子:“你就是有,我听得出来。” 哭腔很重。 安室透哑然。 他知道阿鹤对情绪敏感,但没想到只是一瞬的情绪变化,阿鹤也能发现。 喜欢的人认为自己是最安心的港湾,在遇到困难时,第一个想到的是求助自己。 恐怕没有男人会不开心。 何况他也很想阿鹤…… 只是,东京的确不是目前的港口Mafia能够触及的地盘,却被另一个庞然大物的阴影笼罩着。 拥有跨越了百年历史的跨国犯罪组织,成员几乎都以酒名为代号的组织,就盘踞在东京的阴影里。 正如港口Mafia无法过多干涉东京一样,横滨也有自己的管理者——三刻构想。多年来,组织不是没试过往横滨发展自己的势力,但总是不了了之。 横滨是组织无法触及的领域。 将阿鹤放在横滨,起码不用担心组织会伤害到他。而现在,阿鹤被迫来了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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