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不行? 刚闪过这个念头,鹤见述便是悚然一惊。 ——不行!网上的人说这是对男人最恶毒的诅咒,他怎么能这么想透哥?! 安室透哪里知道他克制的温柔,已经快要变成了“透哥是不是不行”。 他还有点愧疚地又亲了一口。 喜欢的人有幽闭恐惧症,自己在他身边这么久,却现在才知道。 实在很不称职。 鹤见述看清了现实,摆烂任亲。他还鼻尖蹭了蹭他的面颊,像一只黏人的猫。 反正透哥胆子小,也只敢做到这一步。 他是只成熟的大猫猫了,亲亲这种事,要由他来引导。 这很合理。 “亲亲也要先回家嘛。”鹤见述撒娇道,“一直抱着我,透哥不累?” 安室透摇摇头:“你太轻了,以后要多吃点饭。” 鹤见述一慌,立即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绝对没有挑食。” 安室透掏钥匙的动作微妙地停顿了半秒,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说:“看来有只猫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吱呀——” 门打开了。 安室透让鹤见述坐在玄关的柜子上,俯身帮他脱鞋。 鹤见述紧张地缩了缩脚丫,嘴硬道:“哪只坏猫不听透哥的话?我去帮你教训他。” ——反正不是我,不管我的事。 “哪只猫?” 安室透把鞋子放在地上,上前一步,将挑食的坏猫抓起来,抵在墙上。 他们靠的极近。 安室透强硬地挤进鹤见述的两腿间,不让他合起腿。他的手掌擦过少年的发丝,撑在墙壁上,微微俯身。 鹤见述的两只手撑着柜子,身后是墙,身前是安室透,避无可避。柜子又窄,他只能坐半个屁股,为了稳定,不得不将腿又一次缠上了男人的腰。 室内没有开灯,只有玄关顶上一盏小灯自动亮起,晦暗不清的光线,平添几分暧.昧。 两人的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缠。 “你说,是哪只坏猫?” 安室透低低地问道,嗓音喑哑。 要亲了么。 鹤见述咽了咽口水,喉结微动。 “……我不知道。” 鹤见述浑身都热了起来。 两人都对这个答案明知故问,一个故意问,一个故意答错。 “你要罚我吗?”鹤见述带着几分期待的小心思,仰起小脸。 那是一个承受的姿势。 安室透忍不住了。 “挑食,要罚。” 安室透眸色沉沉,他捧着少年的脸颊,眼看就要落下这个吻。 鹤见述的余光,却突然瞥见了某个异况——玄关的尽头,漂浮着三只目瞪口呆的男鬼。 鹤见述:!!! 鹤见述大惊失色,想都没想,一把推开了安室透。 安室透猝不及防被推开,踉跄了两步,一脸茫然:“阿鹤……?” 是他太急了,时候还没到吗? 可是,阿鹤刚刚明明就是邀请的姿态啊。没看错的话,他还挺期待的。 是哪里搞错了吗? 安室透正在怀疑人生和怀疑自己。 黑发少年急急忙忙地从鞋柜上跳下,捡起地上的毛毯裹住自己。 少年的脸色有些白,朝男人笑了笑,只是这个笑怎么看都很勉强。 “透哥,我、我有点冷。”鹤见述胡乱找了个借口,他被那三只鬼吓了一跳。 安室透却听进去了。 他热血上头的大脑倏地冷静,甚至开始痛骂自己不是人。 ——阿鹤淋了雨,还穿着湿衣服,他怎么能在这时候对他做这种事? 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阿鹤吓坏了吧,脸都吓白了。 安室透愧疚地想要摸摸鹤见述的脸颊,感受他的温度。少年条件反射地避开他的手,安室透一怔,随之更加愧疚。 “对不起,吓到你了。”安室透郑重道歉:“下次在没得到你同意前,我不会再冒进了。” 鹤见述满脑子都是“和透哥亲密被看到了”,一脸茫然地:“啊?” 安室透摸了摸少年的头,温声道:“我先去给你放热水,等一下洗个澡,暖暖身体。” 说完,就火急火燎地冲去了浴室。 徒留鹤见述一个人呆愣在原地,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玩意。 “透哥,我不是……”鹤见述悲愤欲绝地喃喃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要亲就亲,问他干嘛! 都是这群鬼的错!透哥又退回到摸头的程度了! 虽然摸头也很喜欢,但是…… 可恶啊啊啊! 鹤见述雄赳赳气昂昂地踩着安室透留给他的拖鞋,进去找那三只鬼算账。 他进到客厅,一个雪白的团子就“汪汪”叫着朝他扑过来。 安室透的声音远远地从浴室传来:“阿鹤,那是我养的狗,叫哈罗。哈罗很乖,不咬人的。” 哈罗配合地“汪”了一声,笑得像个小天使。 “哈罗,你好哦。” 鹤见述弯腰摸了摸哈罗的头,发现这个动作和安室透刚刚的摸头很像,更加悲愤。 他直起腰,目光如炬,四处寻找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们排着队“站”在沙发旁,低头的低头,望天的望天,没人敢跟鹤见述对视。 鹤见述看清他们的脸,先是一愣,然后快速看了一眼房间的布局——重点看了看电视。 随后便是大怒:“你们这群混蛋,竟敢——” 安室透从浴室探头:“阿鹤,你说什么?水声有点大,我刚刚没听清。” 鹤见述一秒变脸,笑靥如花地回头,乖巧地说:“没什么哦,我在跟哈罗玩呢。” 哈罗疑惑歪头:“汪?”(我们没有在玩呀。) 鹤见述低声安抚哈罗:“乖,这个锅你帮我背一下,回头请你吃好吃的。” 哈罗一秒被收服,对安室透露出天使的笑脸:“汪汪!”(没错,我们玩得很开心!) 安室透放心了,说:“水马上就好了,你再等等。” 鹤见述很乖:“好哦。” 安室透缩回了浴室,听不见他的三个同期正在哀嚎。 “你别走啊!” “z……安室透,你快出来!” 鹤见述抱臂冷笑:“透哥是听不见你们说话的,死心吧。” 他还不忘压低音量,免得又被安室透听到。 萩原:“……” 诸伏:“……” 松田:“……” 鹤见述低声斥责道:“看到人类亲热,你们就不会避一避吗?做鬼也要有鬼德,怎么能盯着我们亲亲?!非礼勿视不懂吗!” 三个男鬼:“……” ——这不是没来得及躲,就被你发现了么。 他们心中也十分悲愤。 谁能想到你们这么劲爆啊?! 一进门就是抱在一起的姿势,换个鞋都能差一点亲上去……不对,那个姿势,亲多几下就会擦枪走火吧! 你们不是还在暧昧期么?我看是热恋期还差不多! 不过……没想到零私底下对恋人是这样的。 还“坏猫”、“惩罚”。 你们小两口玩挺花。 三人齐齐看了一眼浴室,神情十分复杂。 鹤见述沉声道:“胆敢骗我,害我白跑一趟、害我淋雨、害我和透哥……咳。”最后一句就算了。 松田阵平警惕道:“你想怎样?” 鹤见述做张牙舞爪状:“我要吃了你们!” 萩原研二干笑:“刚刚是我们不对,打扰……打扰了你们亲热。我们以后会注意的。” 鹤见述:“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三个警察都被噎住了。 萩原研二从背后撞了撞诸伏景光,示意他快说几句话,再不说话,他们就要被吃掉了。 诸伏景光斟酌片刻,说:“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们呢?” 鹤见述分外执著:“吃掉你们!” 松田阵平:“你吃过鬼?” 鹤见述:“没错!大鬼小鬼我吃过一箩筐,他们手牵手可以绕横滨三圈!怎么样,怕了吗?” 三人:“……” 一看就是在虚张声势说气话啊。 他们的神经不知不觉间放松了一些。 诸伏景光松开紧蹙的眉,是他想多了。也对,zero喜欢的人,怎么会是爱吃人的鬼怪。 他该相信zero看人的眼光。 诸伏景光竭力忘掉双方初见时的惊悚,回忆少年的一举一动,发现鹤见述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可爱少年——除了从电视里往外爬真的很吓人。 他温和地说:“你先去换掉湿衣服吧,我们就在这里,不会跑的。” 少年的眉毛高高挑起,怀疑道:“我刚刚还在威胁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友善?有诈!” 诸伏景光哭笑不得:“……” 松田阵平则直接了当道:“你是那家伙的恋人,我们当然不会跟你对着干啊。” 脑子又没坏。 萩原研二的面上挂起招牌的帅气笑容,准备接力劝说,表达他们的友善。 却发现轮不到他了。 在松田阵平那一句“恋人”脱口而出后,黑发少年便进入了奇异的状态。 三人眼睁睁看着黑发少年的面色一点点染上绯红,最后连耳根都红透了。 “恋人什么的……” 鹤见述低着头,小小声地说:“我和透哥还不是恋人啦。原来在你们眼里,我和透哥是这样的关系吗?” 三人:“……” ——那不然呢!正常朋友会抱着抱着就亲起来吗?! 鹤见述心情变好了,爽快道:“算啦,你们也不是故意的。这次就放你们一马。” 三人:“…………” ——这也太好哄了吧! 他们暗暗点头。 记住了。 以后要是再惹到小家伙,就把零/zero拿出来挡在前面,一定百试百灵。 鹤见述还要说什么,却被从浴室出来的安室透打断了。 “阿鹤,你怎么站在那里?快过来。” 安室透回房间找了自己的一套衣服塞给少年,“没有合适的睡衣了,我找了一套小一点的运动服,你将就着用。水放好了,快去洗澡。” 鹤见述被推进了浴室,浴缸里果然有雾气腾腾的热水等着他。 浴室的门合上了。 安室透又急急忙忙地进了小厨房,不知道要忙什么。 鹤见述把干净的衣服放好,脱下都已经半干的衬衣和裤子,躺进浴缸里。 他百无聊赖地躺了会儿,还玩了一会儿泡泡,最后对着光洁的瓷砖发呆。 鹤见述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们是被我控制的,说不了谎啊。这里不是降谷零的公寓吗?” 可透哥也说这是他家…… “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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