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鹤见述注意到了柯南的眼神。他很是不解:“柯南看我的视线怪怪的……” 降谷零忍笑:“可能是急着破案吧。” 他怜悯地想: 柯南,你跑再快也是没用的。 毕竟你要老实爬楼梯,而hiro可以直接飞上去。 果不其然,柯南偷溜进北田房内时,诸伏景光已经把房间内外看了一遍。 柯南隔着手帕把脏衣篓里的衣服一件件翻出来,仔细翻找时,诸伏景光就蹲在他旁边跟着一起看——景光碰不到衣服,正发愁呢。 柯南发现黑色浴衣下摆的暗褐色血迹时,面露喜色。诸伏景光也微微点头,他完成了任务,转身就走。 柯南迈开小短腿,走楼梯健步如飞。 景光翻窗而下,走空路两秒抵达。 柯南下完楼梯,抵达这一楼层时,鹤见述已经听完了诸伏景光的汇报,自信地昂首挺胸走进房间。 柯南瞪大了眼:慢着,不要啊啊!!! 他边跑边举起手腕,目光如炬,四下寻找毛利小五郎——找不到就随机挑选一个幸运嘉宾充当推理替身。 降谷零堵在门口,不动声色地拦了他几秒。 房间里传来少年清亮的嗓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柯南:“……”可恶! 降谷零侧了侧身,总算让出通道。他彬彬有礼道:“请进,你回来的正好,赶上了阿鹤的推理秀。” 柯南面无表情:“你们耍赖。” 降谷零:“你看到的,我全程什么都没说。” “不是你。”柯南啪地收起麻醉手表,皱着眉头,很不服气地说:“一定是有人在暗中帮他,所以他才能比我更快一步收集好线索。” 诸伏景光讶异,这孩子挺聪明的啊。 降谷零一向是个公平公正的人——除了任何有关鹤见述的事。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双标,懒洋洋地说:“你就放过毛利先生吧,我真担心时间长了他会对麻醉有抗体。” 语毕,又挑了挑眉,笑着道:“不要不服输嘛,我又不会多说你什么……对了,阿鹤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你们在比赛哦,所以他也不会笑话你的。” 柯南面无表情:“我相信鹤见述,但不是很相信你。” 降谷零正要说什么,房内突然传来鹤见述的呼唤:“透哥,快过来。” 降谷零立刻应道:“来了!” 他果断抛下柯南,健步如飞地进入房间。 柯南的眼角抽了抽,迅速跟了上去。他的心里还有一丝侥幸——万一鹤见述推理错了呢? 北田的浴衣上的血渍是最关键的证物之一,目前只有他一个人发现并看见了。守在门口的警察说没有第二个人进去过,也就是说,鹤见述并没有掌握这个有力证据。 柯南精神一振,他还有机会! 房间内。 包括大和敢助、诸伏高明在内的警察,以及毛利小五郎等人都到齐了,鹤见述就站在众人的跟前,自信地说着自己的推理。 “凶手就是北田先生!”他率先抛出自己的结论。 众人哗然,视线齐齐投向犯罪嫌疑人所在的角落。爱子和西谷迅速一左一右地跨了一大步,让出了中央的北田先生。 北田先生背对着所有人,面对雪白的墙壁站得笔直。 毛利小五郎诧异:“北田先生,你怎么一直看着墙壁不说话啊?” 围观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难道是因为北田杀完人心虚,不敢见人。” 鹤见述一惊,忘了给北田解除控制了。 他连忙垂下眼帘,沉下心,在识海中寻找到了与北田相连的那一条“线”。 控制一断,北田猛地一抖,腿一软跌坐在地。 大和敢助沉声道:“北田先生,你一直不出声,是心虚默认了吗?” 北田的脑子还有点懵,不明所以地问:“什么?默认什么?” 大和敢助:“是不是你杀了荻野社长?” 北田:!! 北田瞬间清醒,连滚带爬站起来,将惊惧隐藏在怒火之下:“谁在污蔑我?!”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场中央的少年。 鹤见述抬了抬下巴,像只骄矜的小猫:“是我在指认凶手,你是直接承认还是等我推理。我建议你选第二个,这样更有说服力。” 也不枉他花时间将全过程理顺。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推理出什么东西来。”北田不屑道:“不会是在为你的小情人找替罪羊吧。” 众人看向某位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小情人”,再看看身高只到情人肩头的娇小少年,眼神微妙。 降谷零表面上稳如老狗,不动如松,暗地里细细品了品“鹤见述的小情人”这一称谓。 听起来还不错。 鹤见述有些生气。 不是因为“小情人”的称呼,而是因为北田又在试图把火引到降谷零身上。 这人是没受够教训吗? 鹤见述气冲冲:“我现在就说出推理的过程,看你还有什么话能说。” 他从爱子小姐前来荻野社长的房间时说起,语速飞快,就连爱子和荻野吵架的内容都简单概括了一下。全程不错一个字,仿佛昨夜他就站在这间房里围观了全程。 鹤见述就差把两人吵架的全过程重演一遍。 爱子小姐汗毛倒竖,警察问她是不是确有其事时,她连连点头,看着鹤见述的目光带上几分畏惧。 “是真的……鹤见先生没有说错。”她连称呼都不自觉变了。 然而接下来的才是重头戏。 鹤见述已经说到了北田和荻野对峙时的事:“你找到荻野社长,说想要离职,荻野社长说你是白眼狼不知好歹,你很生气,顶了几句,两人便争吵起来。” 北田藏在袖中的手掌微微颤抖。 他怎么连自己提出辞职的事都知道?!自己想要辞职的事没有告诉过第二个人……等等,他是说过的。 他和一个俄罗斯人提过这件事。 可那个外国人已经退房走了啊。 鹤见述接着说:“荻野喝了酒,在争吵中不慎摔倒在地……”他顿了顿,眼神扫过众人的面容,面露迟疑之色。 降谷零第一时间注意到,上前一步,在他耳边问:“怎么?” “我想要请一个人帮我,他演荻野,我演北田,现场演示杀人的过程。”鹤见述说。 降谷零立即道:“让我来。” 鹤见述说明了一下,两人将位置换到了发现血渍的地板附近。 “荻野社长不慎摔倒在地,他喊你扶他,可你不仅不做理会,还反手掏出一把刀。” 鹤见述说:“荻野社长头晕眼花之下,没有第一时间看见你的刀。他勉强撑着爬起来,却被你重重推了一把。” “荻野社长此时已经无力挣扎,向后摔倒在地。”一边说着,鹤见述的手掌抵在降谷零的胸膛,轻轻推了推。 金发男人十分配合,果断顺着鹤见述使力的方向往后一倒,看上去就像是少年把他用力推倒一样。但实际上,鹤见述一点力气都没有用上。 “透哥小心!” 鹤见述吓了一跳,流畅的思路一下被打断,慌张地前倾探身想要拉住降谷零。 地板上可没有铺垫子,摔到磕到可怎么办! 降谷零当然是做好了准备才摔到,他仰躺在地板上,对阿述摇摇头,安抚地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鹤见述松了口气,从男人的灰紫色的眼眸中看出鼓励和赞赏,顿时生出勇气,先前被意外打断的思路又一次续上了。 “你恨他入骨,这时候又被仇恨和怒火冲昏了头脑。如果你此时放过荻野社长,事后他一定不会放过你。”鹤见述说着,向前迈出一步,跨坐在了降谷零的腰腹上。 其实凶手并没有真的坐在死者身上,只是为了压制住他才半蹲半跪。 但鹤见述“劳累”了大半夜,又在清晨被吵醒,因为这事忙到现在。他体力一贯不好,站了半天,脚早就酸了。 偷偷懒,借零哥的腹肌用用,零哥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鹤见述偷眼看向降谷零,金发男人自然注意到了鹤见述的小动作,果然什么都没说,很纵容地躺平了,甘愿当鹤见述的“临时椅子”。 诸伏高明问:“鹤见君,然后呢?” “接着,北田先生便趁死者大脑晕眩无力反击时,乘胜追击,一只手压制住他,另一只手用毛巾握着刀柄,把刀尖刺入了他的心脏。” 鹤见述清了清嗓子,收敛表情端正态度。他一手虚虚摁住降谷零的手臂上,防止“死者”挣扎。左手做出一个持刀的动作,快狠准地往下“扎”到安室透的心脏处 “事后,你才反应过来你杀了人,极度惊慌之下,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清理现场,将罪证清除掉……” 鹤见述跪坐在降谷零的腰间,那只并不存在实体,存在构想中的水果刀早已消散。 虚拟的刀尖在将要落在降谷零心脏前的衬衫时,就因鹤见述一个松开手掌的举动而消散,代替刀尖的是少年的食指。 白皙细腻的食指蜻蜓点水般点了点男人的心脏,再用指腹微微下压,带来轻微的压迫感。 他的手指很漂亮,指尖还泛着一点粉色。 黑发少年垂眸看他,细碎的鬓发搭在耳侧,一向爱笑的少年此刻却一反常态,精致的面容上满是故作老练的严肃。 可爱至极。 降谷零的心脏没由来地乱了一拍。 再回过神来时,突然很不自在。腹部上坐着的少年臀部,此刻存在感高到让他无法忽视。 但鹤见述的推理仍未结束,他不能中途打断阿鹤,否则很不尊重他。降谷零只好敛目忍让。好在他最擅长的便是演戏,此时没有人发现他的不对。 只有鹤见述茫然地低下头又看了一眼降谷零。 零哥怎么突然浑身僵硬?是不是他太重了呀…… 为了让降谷零少受“折磨”——虽然他并不知道此折磨非彼折磨——鹤见述决定加快进程,让凶手尽早坦白自己的罪行。 他洋洋洒洒地说了一大堆,将后续的尸体处理也说完了,又指出北田其实是左利手。 所以在伪装死者自杀时才会下意识割了右手的手腕,荻野社长的惯用手是右手,不会左手持刀。 鹤见述早在推理开始前,就请诸伏高明派人去北田的脏衣篓里翻尚未清洗的黑色浴衣。 上面属于死者的血液是铁证。 至于西谷听见的争吵声,其实是北田在手机里录好的音频,一直重复播放,最后手机浸水,才总算停止。 铁证如山。 北田这才总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捂脸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承认了是他杀的人。 警官们箭步上前,给凶手铐上手铐。 鹤见述缓够了,从降谷零的身上爬起来,掌心朝上伸到男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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